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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盡歡站著看著睡在沙發上就不動的男人，到底還是心軟了。她鑽進宋演卧室里，給宋演拿了條被子。他的沙發是那種很長很大的，倒也可以睡人，她移不動他這大塊頭，乾脆就隨他去了。

周盡歡聽話的把三個袋子都放在了門口的鞋櫃。然後又輕手輕腳地把水果禮盒放在了地上。

抱著手上的幾個袋子，低頭一看，裏面全是文件。想想宋演也是可憐，都生病了，不想工作吧，工作還是會主動找他。

周盡歡想起很久以前看過一篇報道，說男人不愛上醫院，有病第一反應是扛。這會兒看到宋演，倒是真的信了。都病成這狗樣了，還要死撐。

按門鈴的時候，周盡歡本來還有點緊張，結果她什麼都沒說呢，宋演就直接給她開了門。周盡歡一手的汗都白流了。

他這麼說著，周盡歡竟覺得有些心酸。

在附近的超市買了點菜和米，又從藥房買了點葯。周盡歡拎著大包小包的回來。宋演還在睡，額上已有明顯的汗，大約是被子捂出來的。他睡得太沉了，周盡歡回來了他也不知道。

和圖書想來宋演一年也就百萬收益，憑啥買這麼牛的房子，估摸著家裡贊助了不少。嗯，也就是個啃老族，沒那麼了不起。

周盡歡的聲音很小，卻一下子讓宋演坐了起來。

在他家翻箱倒櫃了一陣，發現除了咖啡啥都沒有。想想真不知道他平時到底怎麼在過生活。看他病成這樣，想必也沒有吃飯，周盡歡拿了他桌上的鑰匙出了門。

「噢。」宋演獃獃地放開了她。

周盡歡全身都被她堆滿了東西，還沒弄明白什麼事兒呢，就眼見著她要走了。

周盡歡用一根手指碰了碰宋演的額頭，發現他此刻正燙得嚇人。一時也有點慌了：「你發燒了！」周盡歡推了推宋演：「還是去醫院吧，這樣扛不住的，腦子得燒壞了。」

他大約是真的病了，眼神有些空濛，半天才對上焦。

太空曠了，簡直說話都有迴音。整個風格都非常之詭異。

「我現在急著去捉姦，我男朋友個小賤貨，居然和別的女人在逛街！」

他用有點含糊聲音喊著她的名字。她再回頭看，才發現他已經迷和-圖-書迷糊糊睡了過去，睡過去了還在呢喃她的名字。

宋演還是用手蓋著眼睛，明明已經很虛弱了，還是裝著無所謂的樣子：「睡一會兒就會好了。」

這不進還好，一進簡直被宋演家的裝潢給嚇到了。

總秘的聲音已經越來越遠，周盡歡從三個高高的袋子里鑽出腦袋，正看見總秘風風火火的背影。她也不交代交代就這麼走了。怎麼能這麼隨意，難道是宋演生病了兩三天她也造反了嗎？

「幫我送到宋總家裡去！專線手機已經給你了！」

「起來了，喝點粥。」

要不是確定沒走錯，周盡歡都以為自己走進了一個剛刷完白色的牆面的工地。

拎著東西吭哧吭哧上樓。宋演家是那種高級公寓，一層樓就一戶，據說有三百平米平鋪，進門安檢嚴格，電梯也要住戶給你開你才能按到樓層。周盡歡這才深刻感覺到了資本家和貧農的不同。

「放開我。」周盡歡有點不好意思了，瓮聲瓮氣地說。

「買了點水果，送給你吃的。」

周盡歡也不是很擅於廚藝，但基本的小菜什麼的還m•hetｕｂｏok.ｃom•ｃoｍ是會做。她以最快的速度給宋演煮了一碗粥。然後把他叫了起來。

宋演不耐煩地一把抓住了周盡歡的手，他緊皺著眉頭，緩緩睜開了眼睛。

「周盡歡？」像是不敢相信一樣，他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是不是沒睡醒？」

還不等周盡歡打招呼呢，總秘已經一臉風火地向她本來，她一把將三個袋子堆到周盡歡身上，然後又塞給她一部手機。

「把東西放在門口的鞋櫃吧，我晚點會看。」宋演無力地睡在沙發上，說話的聲音已經有點變了，很明顯已經病得有點厲害了。

「不去。」宋演像是和誰賭氣一樣，就是不去醫院。

周盡歡想著，這大約就是宋演家的地址了。一看路段，一看名字，城中很出名的土豪公寓。寸土寸金的地方，宋演倒是會享受。

她輕輕關上了門，往裡走了幾步，站在沙發前，看到宋演睡在沙發上，睡姿隨意，他一隻手搭著眼睛，除了呼吸沒有一點點聲音。

「欸，」周盡歡又推了推他：「不能夠，你發燒了。」

從電梯出來，宋演家和_圖_書的門直接就是開著的。周盡歡躡手躡腳走了進去。

他一隻手又蓋回眼睛上，過了一會兒，他又突然睜開。

那個倨傲到目空一切的人臉上不該有一絲一毫的軟弱表情。周盡歡曾經那麼怨恨過他，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維護他的驕傲。他是那麼飛揚的男人，即使不是她的，他也該一直飛揚下去才對。

原來不管什麼人都有脆弱的時候，哪怕是宋演。想到他生病，又一個人住在這麼空的房子里，稍微也有點不放心。

「怎麼回事啊……你怎麼就要走了……欸！欸！」

這能住人嗎？這是周盡歡看到宋演家的第一反應。

啥叫家徒四壁？說的就是宋演家啊。雖然很大，但是啥都沒有。除了卧室，別的連牆都沒有。客廳里就一個沙發。飯廳就一桌一椅，唯一繁瑣一點的就是他的書房，大約長期在裏面工作，還能看到一點東西。

總秘給她的手機是和宋演聯繫的專線，以前周盡歡就見過。周盡歡無可奈何解了鎖，發現沒有密碼，一解鎖就自動進入備忘錄，裏面寫著一個地址。

周盡歡把自己的包拿上，剛準備wwｗ.ｈeｔｕｂoｏｋ.com•ｃｏm出門，就聽見宋演呢喃一般的聲音：「周盡歡……」

宋演有些煩躁地撥開了周盡歡的手，像個任性的孩子：「不去醫院。」

周盡歡也有點生氣了，不再管他：「隨便你了。」說著就準備走了。

周盡歡用這種方式安慰著自己心裏的震驚和落差。

他的手還抓著周盡歡，沒想到他都病成這樣了，力氣到還是大很，周盡歡抽了幾次沒抽得出來。

一個生病的人窩在這麼個不像家的房子里，想想都有點可憐。周盡歡原本準備走的，想想又一時心軟。

雖然為難，但周盡歡還是拎著東西去了宋演家，一方面是幫總秘，另一方面她也有點內疚，宋演會感冒，八成和那天在冷風裡等了幾個小時有點關係。雖說只是去送文件，但怎麼也算是探病人，周盡歡不好空手去。在宋演家附近的超市買了個進口水果的禮盒。

他努力睜開眼看了周盡歡一眼，隨後又躺了回去，自言自語地說：「都病糊塗了，有幻覺了。」

她拍了拍宋演的手，叫著他：「走了，去醫院，你正發著燒呢。」

「你想燒死啊？把你燒成傻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