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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光大殿前，徐嘉衍舉著三根檀香，問他奶奶，「靈嗎？」

徐奶奶說：「心誠則靈。」

「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你為了一個女人要跟我動手？！」

雖然徐國璋那麼說，可徐嘉衍根本就不信，有沒有感情他能感覺到，不存在所謂的報復，可他那時確實有點氣她。後背疼的不行，徐嘉衍只能佝下腰，身上全是汗水，手搓在膝蓋上，抬頭看徐國璋，「爸，你給人道個歉，認個錯。」

她取了三支，遞給他三支，用柴火點燃，用手扇著熄滅，剩下冒煙的火頭，對著大殿前的幾個佛祖菩薩拜了拜。

自從他選了電競后，這聲「爸」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了。

男人學著剛剛奶奶的樣子，跪下去，將https://m.hetubook.com.com檀香豎在身前，虔誠地磕了三下。

然後他去找了徐國璋，當天晚上父子倆大吵一架，差點兒動手，小嬸從隔壁衝進來勸可壓根沒人聽她的，倆父子劍拔弩張，氣勢洶洶，徐國璋徹底被激怒，隨後拎了一張四方木板凳往他身上砸，他沒躲，背上結實挨了一記，凳腳狠狠磕在他的腰上，一陣鑽心的疼，冷汗直冒。

結果徐茂發了簡訊過來，「哥，是跟你那小女友有關的，我上你家去說。」

燃燈佛祖。

徐奶奶話不多，每天念佛誦經，只到吃飯的時候，才讓人過來喊他。

「今天是燃燈佛祖的生日，你有什麼願望可以對著他許。」

蘇盞www.ｈetuｂook•cｏm.ｃom的事，是徐茂告訴他的，她走了半年後。

等徐奶奶起來，再看他一眼，「真沒有嗎？」

徐奶奶那方已經跪下去了，虔誠地跪拜，嘴裏在默念。

最後是徐嘉衍的奶奶拄著拐杖風風火火地走進來，身後跟著一臉驚慌的小嬸。

也不知該許什麼願望。

那天晚上，徐奶奶帶著他回了小院，請了老醫生給他看傷，那次傷的挺重，半個月下不了床。徐奶奶急的又要去找徐國璋拚命，被徐嘉衍攔住了。

徐奶奶是個相當有風骨的人，銀髮如絲，和藹慈祥。年輕時候是個女兵，退役後分配到政府工作，混了幾十年官場待人處事自有一套，為人確實清廉，徐爺爺早年患病去世早，徐奶和圖書奶退休之後身體一度不好，就搬到了北潯市一郊區小院里療養。

因為徐嘉衍母親死的早，這孫子算是她從小拉扯到大，她自己一手帶的，也十分清楚這孫子的性格，清風傲骨，跟她當年一模一樣。當初他說不讀書要打遊戲的時候，雖然她不支持，但也沒這些親戚反對的這麼激烈，還幫著勸徐國璋，兒子大了，有些路得靠孩子自己走，不能事事都牽絆他。

那半年應該是他最頹廢的半年，徐茂的電話他壓根都不想理，直接冷淡一句：「沒興趣。」就掛了。

於是，他在小院住了半個月。

說實話，他從不信這些。

原本這事兒家裡人都瞞著，不敢讓她知道，怕被她知道給背過氣兒去，今兒個小嬸真是沒了ｈeｔｕｂook.cｏｍ•cｏｍ辦法，這父子倆都犟得跟頭牛似的，要磕的頭破血流，誰勸都沒用。

那小院前頭就是個寺廟，徐奶奶退休之後就吃齋念佛誦經，已經三十余年。

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了。

請保佑她平安。

她只得巴巴跑去找徐奶奶了。

徐國璋當時就僵硬了。

小院環境清幽，竹林禪院，檀香縈繞。

他渾身僵硬，徐國璋那一下下了點力道，而他脊椎本就不好，疼得他腰都直不起來，可他沒吭一聲，咬著牙顫著聲說：「那是一條命，一個家，你讓我以後怎麼面對她？」

如今再聽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場面。

第三天，徐奶奶帶徐嘉衍去前頭的寺廟上香。

然後，

徐國璋忽然一下心就涼了，聲音竟然緩了下去，「沒用的，人都m•ｈｅｔuｂｏｏk•cｏm.ｃom已經沒了……」

徐茂很快就來了。

徐國璋別人的話不聽，老母親的話可不敢不聽，後來也就沒管他。

讓她早點回家。

盛夏的某一天，小嬸跟大嬸在碎嘴的時候，被徐茂聽見了這事兒，徐茂那陣想跟他借錢，就拿這事兒跟他交換，他給徐嘉衍打電話，說：「哥，你借我點錢，我告訴你個大秘密。」

飯菜都是很簡單的素食，徐奶奶怕他吃不慣，特意讓人多做了幾個，「住幾天你就回去吧，生病得吃點肉才能把身體補回去。」

徐國璋說：「她根本就是故意接近你！能有什麼感情？！」

結果徐奶奶一進來就把徐國璋拎起來狠狠打了一通，又忙去扶孫子，心疼地查看他的傷勢，「嘉衍，奶奶看看，傷到哪兒了？」

「沒什麼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