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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驕1:士為知己

作者:尼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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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小張師長 一

第十一章 小張師長

張嘉田:「大帥,您真讓我接替洪霄九,當師長去?那我怎麼辦呢?」
雷督理:「愛怎辦就怎辦,你是師長,你說了算。」
張嘉田:「我、我肯定干不好啊!」
雷督理:「干不好,還干不壞嗎?」

「也未必就一定會被攆回來。」
「那還有假?」
雷督理抬手把張嘉田招到跟前,然後壓低聲音說道:「你干好了,那自然好;你干不好,也沒關係,我借這個機會發兵,乾脆把那個師消滅掉。」
眾人靜了一瞬,然後各自起身敬禮,猶猶疑疑地絡繹往外走。而雷督理側身轉向了林子楓,皺著眉毛問道:「你還沒完了?」
他一出聲,廳內的嘩然立刻降了下去,唯有林子楓依然咳得天翻地覆。雷督理一手拍了拍林子楓的後背,一手對著張嘉田招了招:「對,就是你。我封你個師長,你敢不敢幹?」
「是。」張嘉田依然是有一說一,「相當過得去。」
張嘉田慢慢地回過味來了,頓覺不妙:「那、那我怎麼辦呢?」
「我、我肯定干不好啊!」
張嘉田看著雷督理,看了片刻,他低下頭,很艱難地說出了一句話:「大帥,求您件事。您可……您可千萬別看上她。我處處都不如您,您要是看上了她,我可就真沒招了。」
此言一出,廳內立時嘩然,林子楓剛喝了第二口茶,吞咽之時氣息一岔,嗆得他咳嗽不止,茶葉梗都從鼻孔中噴了出來。張嘉田本是扒在門口看熱鬧的,冷不防被雷督理點了名,也嚇了一大跳:「啊?我?」
雷督理大笑一場之後站了起來,揪著張嘉田的衣領往上一提:「不鬧了,我管你升官發財就夠意思了,我還管你怎麼討老婆?你又不是我親兒子!」
雷督理笑了:「傻子,你還專門出去打聽?」
「嗯。」他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我問了不少人。」
雷督理不耐煩和_圖_書地向外揮揮手:「喝完就滾!下次老子說話你再咳嗽,老子踹死你。」
林子楓不說話了,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不像是無言以對,更像是不屑一駁。參謀長看了他一眼,彷彿也要生氣了,把兩道眉毛擰了起來,轉向雷督理問道:「大帥以為呢?」
張嘉田向內走了幾步,張了張嘴,沒說出話——這回他可真是徹底蒙了。
林子楓的額頭見了汗,雙手放在膝蓋上,他垂著頭對著雷督理一躬身:「子楓今天實在是非常地失禮,還請大帥包涵。」
「這兒不就是她的家?」
林子楓站起身,對著雷督理又一鞠躬,然後紅著臉轉身走了出去。
「遠嗎?」
「不吃了。」她忽然轉了身,「我去問問雷督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也是糊塗,他派你去,你就真去?」
林子楓端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把茶水喝了個乾淨。最後放下空杯子,他對著雷督理又是一躬身:「大帥,我喝完了。」
張嘉田點了點頭,對著雷督理,他不愛遮掩:「我確實是惦記著她,她和別的姑娘不一樣,她沒家。」
參謀長說完這話,花廳里一時寂靜。雷督理把兩隻手放在桌上,將一枚戒指摘下來戴上,戴上又摘下來。林子楓端坐在一旁,臉上似笑非笑,旁人都是軍裝打扮,唯有他穿了一身淺色西裝,像個職業的小白臉或者浪漫文人。參謀長見無人應和,彷彿是有些心虛,用手指又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還是雷督理忽然用戒指叩了叩桌面:「還有誰有主意?甭管對錯,都說一說。」
和-圖-書嘉田問道:「大帥,那我是不是得到外地赴任去?」
此言一出,端著茶杯的林子楓猛一扭頭,「噗」的一口將茶水噴到了旁邊的參謀身上。參謀長的臉上也有點陰晴不定:「這……怕是不行吧?那隊伍里都是洪霄九的人,哪裡會聽新師長的話呢?萬一沒過幾天,新師長就灰溜溜地讓他們攆回來了,豈不是太不好看?」
「啊?」
張嘉田一把抓住了她:「別去了,你要是去了,倒像我背後找你搬弄是非似的。男子漢大丈夫,不在刀山火海里打幾個滾,也混不出功名利祿來。」
張嘉田糊裡糊塗地抬手摘下了軍帽,摘下之後又戴了上:「我……我聽大帥的,大帥讓我干,我就干。」
參謀長答道:「我的意思是先把那個師分成小塊,然後再各個擊破。洪霄九的餘孽,那當然是不能留的。」
雷督理這時又問:「張嘉田,你干不幹?」
雷府後花園裡有個方方正正的花廳,這花廳被花木掩映著,四面透清風,大白天的也很涼快。花廳里擺著一張長方桌子,雷督理就帶著部下軍官們圍著桌子坐了開會。張嘉田跟著白雪峰走到花廳門口時,那會議還完全沒有要結束的意思,張嘉田伸著腦袋向內望了一眼,就見雷督理坐在首席的一把太師椅上,襯衫領口敞開著,兩隻袖子也挽到了肘際,可見到了這個季節,他也知道熱了。
他向葉春好講述了自己今天的奇遇,葉春好聽了,當即停下腳步想了半天,末了問道:「這可不是個好差事,不能推了不去嗎?」
他蒙了,旁人見雷督理說得認認真真,和*圖*書也蒙了。姑且不提那幫洪氏餘孽有多麼地危險,就算那是一個師的童子軍,也沒有讓個毛頭小子當師長的道理。
雷督理把自己手邊的茶杯往他面前一推:「重喝,喝給我看!」
為雷督理做導火索,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只是——
雷督理又問:「你連茶都不會喝了嗎?」
張嘉田站直身體,追著他往外走:「您要是樂意,我給您磕頭當兒子也行。」
張嘉田手扶著膝蓋,心事重重地撅在雷督理面前。雷督理將他打量了一番,忽然一笑:「捨不得葉春好,是嗎?」
葉春好本來答應了他,要同他走去咖啡館里吃冰激凌,如今猛地聽了這話,她疑心雷督理是要把張嘉田當成敢死隊使用,而張嘉田既沒接受過正式的軍事訓練,也沒上過戰場,這樣的青年跑去那虎狼窩裡當師長,不和送死是一樣的嗎?
「她沒親人。」
「愛怎麼辦就怎麼辦,你是師長,你說了算。」
「我對她不好?」
雷督理把胳膊肘架在桌子上,歪著腦袋看畫似的看他:「那,要是葉春好看上我了呢?」他向前湊近了,笑眯眯地直問到張嘉田的臉上去,「你看,論年紀,我也不老;論模樣,我這模樣也還過得去吧?」
這天晚上,張嘉田把葉春好約了出去。
坐在他左右首的人,一個是林子楓,另一個蓄著一抹小鬍子,略微面生一點,張嘉田只知道他是參謀長,但是沒和他搭過話。從左右往下排列,也都是身居重位的大軍官們。參謀長用手指摸著唇上鬍鬚,正在沉吟著慢慢說話:「要我說呢,就是把那支隊伍原地打散,分成https://www.hetubook.com•com幾股,編到別的師里去。」
林子楓面不改色,繼續說話:「我看,雖然洪霄九離奇失蹤,外界都說他是死了,但他留下的那個師里,凡是大一點的軍官,可以說都是他的餘孽。把這樣的人分到其他隊伍里去,很有可能成為隱患。況且,他這人是死不見屍,我們總還是要謹慎一點才好。」
林子楓這時開了口:「我看——」他沉默太久,甫一開口,居然聲音嘶啞、走腔變調,於是連忙用力清了清喉嚨。與會眾人當即向他行了注目禮,唯有雷督理垂眼盯著手裡的戒指,目不斜視。
葉春好不理他,單是站在路邊沉沉地思索。良久過後,她轉過身,正色說道:「二哥,你記住,到了那裡之後,一旦感覺情況不對,千萬別逞強,馬上回北京。那裡天高皇帝遠,和這大帥府里可不一樣!」
林子楓還在吭吭地咳嗽,咳得面紅耳赤。用手帕擦了擦鼻子,他漸漸地平靜下來:「大帥,非常抱歉。」
這回花廳里只剩了雷督理和張嘉田兩個人,兩個人對視了片刻,張嘉田愣眉愣眼的,先說了話:「大帥,您真讓我接替洪霄九當師長去?」
毛頭小子人模人樣,合了長官的眼緣,一步登天當了衛隊長,已經算是雷督理很胡鬧了。衛隊長無能便無能,權當是使喚了個笨蛋保鏢,礙不著軍務大事,可讓毛頭小子去當師長管隊伍,那就不是胡鬧的問題,而是有發瘋的嫌疑了。
雷督理抬頭環視了廳內眾人,眾人沒有一個願意去接管洪氏餘孽的,統一地全低了頭,於是雷督理放長目光,忽然抬手一指門口:「衛隊長去吧!」https://m.hetubook.com.com
「那要是她看上我了,怎麼辦?」
參謀長略一猶豫,又試著問:「那麼,大帥打算派誰去做這個新師長呢?」
雷督理側過臉一瞪眼睛:「你樂意,我還不樂意呢!我年輕力壯的,要兒子我不會自己生?」
「那當然。」
「不遠,那個地方通火車,大半天也就到了。」
雷督理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捶桌子。張嘉田也知道自己方才那話句句都是冒傻氣,可怎麼說才能顯著精明點兒?他不知道。
張嘉田垂手站著,心悅誠服,連連點頭,彷彿葉春好是他的娘,而他是她的孝子。
張嘉田彎腰看著雷督理的眼睛,心裏隱隱地明白過來——自己哪裡是真的要去當師長?自己不過是雷督理伸出去的一根導火索,他是打算通過自己點一把火,把他的殘敵炸個灰飛煙滅。
雷督理把戒指往中指上一套,隨即靠向後方,將兩隻手放到了椅子扶手上:「我?我看那幾萬人放到哪裡,都是不安定的因素。乾脆不要動它,我另外派個新師長過去就是了。」
雷督理一點頭:「好,明天給你下委任狀。」說完這話,他一拍桌子,「散會!」
張嘉田不敢深談雷督理的生育問題,只得閉了嘴,快步跟著他走。
張嘉田被他問出了一腦袋的汗:「您要是真心待我好,就別搭理她!」
「我出去打聽了,人家說大姑娘在定了人家之前,都愛這麼說。她這話,不一定是真的。」
「干不好,還干不壞嗎?」
「她不是說她不嫁人嗎?」
張嘉田苦笑道:「說是明天就下委任狀,我現在想推也晚了。況且,好像也不能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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