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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

作者:慕容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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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杳杳飛花,伴卿天涯1

第94章 杳杳飛花,伴卿天涯1

月初見此情形,當即使出天定術,滾滾真氣奪魄而出,瞬間環繞那崩塌的房屋,阻了那狂風怒吼的逼近,崩塌的房屋與凹陷的地面定格在那一瞬間。
他身為潼城首富的嫡子,自幼受盡榮華富貴,萬千寵愛,見過人間無數絕色女子,可今夜卻獨獨對她如此念念不忘,難道……這是所謂的一見鍾情?
月初心中不由閃現幾抹怒意,冷睇白曜道:「你故意支走我,當真是看不起月初。」
翌日天還未亮,一夜未睡的段亦言便帶著隨從匆匆出了府,兩位隨從睡眼朦朧地跟在他身後朝北郊走去,一路打聽夏家的位置,可住在北郊的百姓都搖頭稱不曾聽聞過北郊有個夏家。
她深深地凝著他,想起如今夏至剛過,便道:「我叫夏至,你呢?」如此,他們便不算相識了吧。
月初看著他說話的神情,亦有一抹熟悉之感湧上心頭,不由朝他靠近幾步,忽感一陣仙氣油然升起,是師兄!
白曜道:「魔界知天界有意渡段亦言為仙,日前已對段亦言下了格殺令。所以這一次,潼城將會有一場仙魔惡戰。」
月初也未顧忌自身之傷,持劍便要飛身入陣,卻發覺被她所震開的琉離此時正好跌落在陣法之外,只見他忽而起身,竟是朝陵霄身後的空門逼去。
正在此時,月初瞬間逼出全身最極限的真氣運用寂滅術,自傷三分而損人七分之法,異芒至周身迸裂,勁氣****,震得三人驟然彈開數丈重重跌落在地。
無雙張狂一笑:「白曜縱然是天帝,他也有弱點,我們早早就探得他到人間想渡化段亦言為仙,所以我們悄悄在段亦言身上下了引仙蠱,這引仙蠱自然不會傷到白曜,只是用段亦言來牽扯白曜罷了。只有段亦言死,引仙蠱才會破解。」
「白曜,你可曾想過有朝一日你會孤立無援,獨自面對所有的危險?」陵霄的聲音如鬼魅般忽近忽遠飄忽而來,這一場謀划他們早已從百溟水投胎轉世那一刻便已謀划,白曜中計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只要你喜歡,我什麼都可以買給你。」段亦言雖然語氣中滿是討好,可話語卻是不容抗拒的霸氣。
可沒走幾步,卻見三少猛的停住腳步,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朝橋對岸望了去,只見那個站著一名白衣女子,如瀑的雲絲至腰間,遐邇清風襲來吹得她髮絲微動。在花花綠綠的人群中,那一抹白確實令人眼前一亮,不少行人多有側目。
隨從立刻掏出銀票遞給小販:「把這些全部給夏姑娘包好。」
如此的他,連自己都覺得詫異,頭一回竟對一個女子如此惦記。
段亦言不再理會管家,回首卻發覺白曜與月初不知何時竟已消逝的無影無蹤,心中頓閃幾分驚疑。
段三少回了神,並不知為何,見到面前這位姑娘,總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卻又想不起何時何地見過,只覺一種異樣的情愫湧入心頭,揮之不去。
月初將目光投向楚韻,數千年不見,她的身上依舊閃爍著張狂奪目的美,她平靜地回道:「自然不曾忘記過,但我是北月神君,天帝便是我的主上,為主上而站是身為臣下的責任,就如你明明對琉離的所作所為恨入骨髓,卻依舊對其惟命是從。」
「如今,只有你能救白曜。」無雙輕嘆一聲:「除非你不想救他。」
森然魔氣破空爆射,幽冥之術壓頂而來。
月初低眉,忽而側首對白曜道:「既然段公子不願修仙,我們便不該勉強,尊重他的選擇吧。」
她在潼城北郊一處空地以仙法幻化出低調卻華麗的府邸,並在門前牌匾上幻化出「夏府」二字,看來有一段時間要在這個新家度過了。
「我要護的不僅僅是白曜,還有潼城千萬百姓。」月初話未落音,只見天地間狂風驟起,整個潼城陷入一陣天崩地裂,周遭狂風所至之處,房屋轟塌,地面凹陷。
琉離應付月初有些吃力,當即便召喚了七殺與楚韻共同對付月初。
七夕佳節,碧水湖畔男女成雙成對,共赴湖邊齊放河燈。
月初還沒來得及掙扎,只見段亦言沖了上來,一把擋住他們的去路:「你可以走,夏姑娘不能走。」和_圖_書
無雙繼續說道:「方才我已放出信號,整個潼城自此與天界失聯,琉離已布下結界,無任何人能找到白曜。」
月初又問:「你們早已布好天羅地網,我如何能闖入結界救白曜?」
他一邊笑一邊問:「夏姑娘,紅塵如此多姿,為何要修仙?」
陵霄知白曜已受傷,凌空而起,正欲給白曜最後致命一擊時,忽覺身後一陣殺意逼近,這氣息分明是琉離。
她雖然到過人間多次,卻從未真正在人間生活過,唯一一段時間便是為學廚藝而潛入酒樓,在酒樓中她見識過各色各樣的人,但卻深深感覺到相比較仙魔的冷血無情,人間才是最溫情之地。
心中喟嘆一聲,不再理會段亦言,徑自陷入了自己的回憶,途經一個小攤,攤上捏著各色各樣的泥娃娃,其中一個黑衣泥娃娃甚為像陵霄的模樣,她不由駐足多看了幾眼。
白曜恍然側首,深深凝視月初白皙的側顏:「你竟然還是回來了。」
忽然,一道凌厲地殺意合著強勁的朝馬車中央奪魄而來,月初縱身而起,翻飛于浩然天際,矯健地身姿輕輕鬆鬆地避過那道真氣,馬車卻被凌空劈成兩半,駿馬啼嘶,應聲倒地而亡。
段亦言朝管家望了去,竟是笑嘻嘻道:「退婚?正好,我早就不滿意這樁婚事了。」
月初嗤鼻笑道:「是因為,你想看著我和白曜一起死對吧。」
楚韻聞言,臉色一變,飄忽地目光不由瞥了眼琉離,心虛異常。
陵霄眸光閃過一抹嗜血的黯淡,未作任何猶豫,朝白曜逼去的那致命一掌突轉方向,朝掌風所至之處擊去。
月初看著面前三名男子打量自己的目光,一時間有些狐疑,便遲遲未接話。
想到這裏,月初眉宇間一陣舒展,莞爾一笑:「潼城北郊,夏家。」
「大護法,小心!」受傷倒地的七殺瞪大了雙眼,嘶聲厲吼,他只知此時陵霄身後一片空門,無任何守護,琉離這一掌若擊中,非死即傷。
她想,既然幽蘭谷呆不下去,那便去人間走一遭。
月初終是忍不住問道:「你什麼意思?」
「是我。」身後傳來一陣溫潤的聲音,月初轉身對上一張孤傲的面容,他負手而立,笑容平淡如水,不是白曜又是誰。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三少眼中閃爍著盈盈亮光,大步便朝那一抹白色身影走去。
白曜卻道:「段亦言必須修仙,我在等待著他位列仙班。」
他用盡全力克制自身之傷,抑制真氣外泄。
段亦言聞言怔了半晌,忽而放聲大笑,身後兩位隨從聞言也捧腹大笑起來。
「為何?」月初也很奇怪,區區一個段亦言還不至於讓堂堂天帝親自來人間渡其成仙。
月初心中猶疑:「不可能,白曜是天帝,怎能被困潼城!」
「當年,天界四大神君合力誅殺我之時,可又想過以多欺少?」陵霄終於開口,冷眸看著月初時,閃爍著一抹隱忍至極限的憤怒。
月初凝眸靜立,對上陵霄的雙瞳,眸光黯然:「我不能讓白曜有事,更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潼城因你們的決戰而覆滅。儘管我能力微不足道,但也想僅憑一己之力守護潼城百姓,此生便也無憾。」
「引仙蠱如此稀有珍貴之物竟白白用在我身上,是否要感謝陵霄你看的起我。」
然,馬車內卻空無一人,唯獨月初傲立在叢林間,一雙冰冷地眸子注視著茫茫黑夜一處。
他們即刻上前一看,果真見牌匾上寫著「夏府」二字,也不疑有他,正要敲門,便見月初從府中走了出來。
月初大驚,目光一寸一寸地打量著面前的男子,不會錯的,她與百溟水相處一千年,如何會連他身上的仙氣都不能識得。
月初目光微凌,心中暗暗思索著無雙的話究竟是何意。
「月初,你忘記當年白曜是如何對你的嗎?」楚韻上前一步,話語聲聲凌厲。
無雙見月初一副茫然地模樣,也不吝嗇告訴她真相:「白曜已被困於潼城,今夜他將一人面對一場絕殺,他知今夜兇險,便將你支走,獨自一人面對所有的險境。這份情深意重,你難道忍心一人逃hetubook.com.com離?」
月初面色凝重,她一直都知道無雙之所以墮入魔界只為尋玄天報仇,所以這一番話她不會有假。她亦深深明白,魔界的全主力出動對付白曜,必然是一場惡戰,天崩地裂,潼城傾覆是必然。
夜黑風高,薄暮飄渺,一輛馬車在黑夜中疾速飛奔,穿越空寂地叢林,驚起飛鳥嘶鳴,尖銳高亢。
「夏姑娘,總算找著你了。」段亦言立刻笑臉迎了上去。
月初又回首望了眼佇立在街道一側的同福酒樓,這算是這潼城數一數二的酒樓,方才聽隨從說段亦言為了找到她的住處,連午飯也未吃,他們便進入這酒樓共同用餐。出了酒樓,她不過隨口說了句:「這家的菜肴不錯。」於是,這段亦言便吩咐隨從將這酒家買下。
月初的耳畔依稀閃過百溟水死前在她耳邊的話:師妹,但願來生,你我能夠不相識……
白曜被陵霄的奪命一擊震傷心脈,一連後退數步,一口腥甜湧入喉間,卻被他硬生生逼退。
陵霄一字一句地質問月初:「好一句大義凜然的話,當年白曜為阻我重生,殺我無辜的母親時,可曾想過她也無辜?如今你為了護這個殺母親的兇手,要與我動手是嗎?你對得起母親對你的養育之恩了嗎?」
隨從口氣張狂地沖她喝道:「三少問你話呢!」
「因為你有仙骨,你的前世……」月初一時語塞,也不知該如何對他說起前世之事:「成為神仙后可上天入地,長生不老。」
月初大驚失色:「在潼城?這麼多無辜的百姓,難道整個潼城在因仙魔之爭而生靈塗炭?」
是冥冥中註定的,竟讓她在人間又遇見了師兄的轉世。
橋對岸,人群熙攘,幾名隨從畢恭畢敬地跟隨著一名錦衣華服的紫衣男子身後,口中喃喃有詞。
琉離卻不知,月初經過這一百年在幽蘭谷的修養,早已將當年白曄給她的萬年真氣融會貫通,運用自如,再加上自身的天賦,功力早已凌駕諸仙之上。
月初終是忍無可忍地停下步伐,對段亦言道:「你買這麼多無用的東西,目的何在?」
胭脂水粉、綾羅綢緞、香梨西瓜等等,只要她目光所及之處的東西盡數被段亦言買下,瞬間已裝了滿滿一車,引得街道兩側的行人紛紛側目。
月初滿臉震驚,心中又怎會不知引仙蠱的作用,引仙花萬年才得一株,需練就九九八十一年得成引仙蠱,且只能種在凡人之身。魔界將引仙蠱種在段亦言身上,白曜只要靠近其一丈之內便會身中引仙蠱,如此便與段亦言生生相牽。段亦言在人間,白曜便與之相引,無法重歸天界。
「只是不想讓你以為我又一次利用了你。」白曜眉宇間凈是清澈,語氣微有嘆息。
白曜傲然而立,面對潼城四周的浮光結界,深邃地目光閃過幾分決絕的意味,正在他的腳邊,昏迷的段亦言正安靜地沉睡在地,仿若失去了知覺,渾然未覺地沉睡著。
「對付區區一個凡人自然容易,但若要對付天帝可就不僅僅只是我要出馬了。」無雙將臉上的憤怒斂起,亦是微笑道:「你讓我以為段亦言跟你連夜逃離潼城,引來了我,可白曜就危險了。」說著,無雙揮手一揚,一道金光直射蒼穹,已將暗號放出。
隨從心中頓時一陣感慨,這段三少每回遇見漂亮的姑娘便是如此模樣,便只能無奈地跟隨其大步上前。
月初無奈,拒絕不得,便不再理會段亦言,徑自朝前走。
人間七月七,繁星耀蒼穹,月色皎潔照碧湖,相映爭暉。
「三少,你看你看!」另一名隨從突然大聲說著,聲音中滿是興奮,指著北郊一處空曠偏僻之處的那座府邸。
可是,如今的她怎能為一己私慾,而讓整個潼城無辜的百姓因仙魔大戰而生靈塗炭。
看到此情此景,白曜心中突閃一陣笑意,他問:「你法力高深,為何不把府內也打理打理?萬一有客人來,讓他們看見荒蕪的府內該作何想法?」
「敢問姑娘芳名。」一聲清朗的聲音在身側響起,月初疑惑地側首朝聲音來源處望去,只見一名紫衣男子正含笑望著自己。男子拇指玉扳指,腰間https://m•hetubook.com.com金菱帶,懸挂麒麟佩,一看便是富家子弟。
月初想起當年月秀在麓山初次與她見面時說的話,便依葫蘆畫瓢地說道:「公子,你有仙骨,我要渡你成仙。」
可如今看來,魔界密謀至此,便早已將潼城團團困住,必然要將白曜置於死地才罷休。
月初聞言微微一愣,這才清楚白曜費心將她支開潼城的目的,她鳳眸微揚,不疾不徐道:「還真不習慣不再利用我的你。」
「所以,今夜就要潛入段府,將段亦塵帶走。」
七大高手依舊布陣,將白曜困於一處,陵霄凌駕陣法之上對白曜強攻,招招狠辣,幾欲置其于死地。
「不用引仙蠱,如何能困住你這位天界之主。」陵霄聲音奪魄,轉瞬間,七大高手已布好八卦降仙陣,將白曜團團圍住。
「夏姑娘?」白曜展眉輕笑,別有深意地望了月初一眼:「看來這一世他終究逃不脫宿世孽緣。」
月初一襲白衣佇立在橋頭,正對著那一條彎曲的碧水湖,認真地注視著成雙成對的男女臉上的甜蜜與幸福的神情,一時間,她的心中忽閃苦澀。
陵霄旋身看到身後情形之時,只見一抹白影掠過眼前,出掌便再難以收回,他那一掌卻是硬生生地擊中背對著自己的身影。
「你們兩個煩不煩?我說了,今天要去千紅閣。」被稱做三少的男子滿臉不耐,怒斥幾句便又加快了步伐。
能破這引仙蠱的,便只有兩個法子,一是段亦言成仙,引仙蠱自可不攻而破,另一個便是段亦言死,引仙蠱也隨之消散。
茫茫黑夜中一襲紅衣如火的無雙目光中有著被欺騙后的憤怒,她緩步走出黑暗。
月初仰頭,對上白曜那深幽的瞳子:「我帶段亦言走,你守護潼城,不要讓整個潼城因魔界而傾覆。」
琉離卻絲毫不將月初的話放在心上,眼中引誘精光透射,「我以為這一百年你隱居避世早已看透世事,當真不會管仙魔之爭,看來你對白曜還是未曾死心。」說罷,別有深意看了眼身側始終不發一語的陵霄。
「我以為你會開心。」段亦言說的理所應當。
白曜嘴角微揚,絲毫不懼,目光遙遙望向那逐漸逼近的魔界中人,為首的是琉離與陵霄,其後跟隨著楚韻、七殺以及魔界七大高手,這一次,他們果真是為了絕殺而來。
師兄,月初此生能為你做的,便只有這些了。
烏雲隨著他們的交戰滾滾壓來,月初心想著要入陣助白曜,卻被三人糾纏無法突破,她的心中漸起焦慮。如若白曜真被陵霄所傷,那這整個潼城所下的仙法與護壁將會頃刻間毀於一旦,潼城勢必要毀滅,她不能讓此事發生。
「你殺白曜,我纏住月初。」琉離淡淡對陵霄拋下一句話,便合身朝月初逼去。
琉離臉色閃過一絲怒意,冷道:「我親自設下的結界,她如何能夠闖入這密不通風的潼城!」
「段公子,既然你不願修仙,那我們便只有告辭了。」白曜說著便上前扯著月初的胳膊要離開。
今生的段亦言依舊有著當年的仙骨,她不能讓一個如此有天賦的仙者就此埋沒在人間,也許她可以憑一己之力渡他成仙。
「為什麼?」段亦言好奇地問。
這一掌,必然是要將琉離置於死地。
「少爺,出大事了,周婷小姐到府上退婚來了,老爺大怒……您趕緊回去看看吧。」管家終於在此處找到了段亦言,神色匆匆地稟報著。
「開心並不是這些財物能買到的。」月初說到這裏,不由望了眼身後堆了各式各樣雜物的馬車:「我認為今後你不要再和這些俗物打交道,尤其是銀子。」
月初緩緩吐出一口涼氣,笑道:「無雙,即便我救不了白曜,我也會去救,哪怕是和他一起死。」
當夜,回到段府的段亦言一夜輾轉翻覆難以入睡,只期盼著能夠趕緊天亮,去北郊尋她。
「買下來做什麼呢?」月初滿臉無奈,她知道段亦言如今的身份是潼城首富的嫡子,家財萬貫,揮金如土,可如此揮霍無度倒令她大為吃驚。
「是呀是呀,您此時若是失約,萬一惱了她,鬧到府上,老爺又要大怒了。」
他聞聲,答道:「段亦https://m.hetubook.com•com言。」
那一瞬間的風捲雲涌,未定身法勉強接下琉離那一掌時,手心已酥麻一片,她分明能感受到有些四溢的真氣正在消散。
第三章杳杳飛花,伴卿天涯
「可是你也看到了,段亦言根本不願修仙,為何一定要強迫他……」月初頓了頓,也明白如今的天界確實遇到了史無前例的困境:「況且,如今仙魔之爭處於水深火熱,你要再培養一個百溟水至少需要三千年,你有那麼多時間還不如在天界物色一位加以培養。」
「三少,咱們當真不去見周婷小姐了嗎?小的可記得昨日您應允陪她共度七夕。」
白曜承諾:「你放心,我是天帝,必然守護這潼城的安危。」
聽白曜的話,月初卻突然遲疑了,暗想著白曜突然來到人間,費這麼大的周章就只為了救段亦塵?從何時起,白曜竟也這麼有人情味了?
「為什麼?」
月初當即搖頭:「我只是隨便看看。」
月初頃刻間已如魅影般突破了七大高手的陣法,絕然獨立在白曜的身畔,微冷地面容對著琉離,揚聲笑道:「就憑這區區結界也想擋住我嗎?」
「我們見過嗎?」他的聲音突然有著從未有過的認真。
月初眉間蘊著嘲弄之意:「對付區區一個凡人,竟需要魔君夫人親自出馬,當真看得起段亦言。」
月初見琉離欲偷襲陵霄,那一刻的她為護陵霄安危,已是飛身擋在了陵霄身後的空門,以掌對掌,直面迎上了琉離那一抹隱約飄紅的掌風。
「買。」段亦言指著小攤,便對隨從吩咐。
「上天入地又如何,長生不老又如何,哪一樣能比得上在人間與心愛之人永遠廝守?」段亦言說到此處,微微一嘆:「你已經不是第一個要渡我成仙之人了,都說我有仙骨。」
「看來,那丫頭騙了三少,整個北郊都快問遍了,沒一個人聽過夏家。這姑娘竟敢匡三少,待我見到她定要好好收拾她!」隨從口中憤憤不平,一邊抹著汗水,一邊四處張望著。
陵霄眼中濃郁的殺意隨著那滔天的掌力盡數加諸于白曜之身,白曜節節敗退,心有餘而力不足,面對七大高手的陣法,他明知破綻在何方,卻再也騰不出任何精力破陣,只能費盡心機迎著陵霄的殺掌。
如果說琉離這致命一掌,她以自身掌力勉強接下,那麼身後空門那比琉離凌厲幾倍的掌力她是無論如何都難以承受的,一口鮮血由丹田直衝喉間,噴洒而出,濺了面前的琉離滿身。
「他本就天賦異稟,更是我的外甥,我不能讓這樣一個極有天賦之人流落在人間,生老病死。如今天界四大神君唯有兩位,月秀法力平庸,單單一個玄天不足以應付魔界,所以我必須儘快再培養一個人出來,那個人便是段亦言。」
「你們布下這天羅地網,出動魔界所有高手只為對付一個白曜,以多欺少卻不允我出手相助?」月初對琉離的冷嘲熱諷不以為意。
白曜見七大高手已有動手的意味,眉宇間迸射出寒冷的殺意,正欲動手,卻見正對面的蒼穹之上,一抹白色身影朝自己飄飄而來。
覺察到有旁人的闖入,眾人皆是側目,只見風中的那一抹白色衣袂飛揚如畫,待近方在黑夜中看清來人那明艷動人的容顏,竟是月初。
白曜眸色深深,注視著月初道:「你可知我為何會親自到人間來找段亦言?」
月初在陵霄帶著嫿嫿離開后,當即下定了決心離開幽蘭谷,這一百年來她住在幽蘭谷只是喜歡上了谷內的安靜。而今魔界中人的闖入,很快那裡便會不得安寧,她深深地明白繼續待在谷中只會為自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當下便決定了離開。
白曜看出了月初的狐疑,低頭看她:「百溟水是我的如今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魔界之人殺他,這一次,將會是灰飛煙滅。」
「專門做菜給你吃。」段亦言笑得格外俊朗,似乎這些年已經習慣了用錢財來討姑娘歡心。
起初只瞧了她一個側臉,待她轉身露出正臉時,段三少當場一怔,竟是看著她的面容出了神。兩名隨從見段三少看痴了的模樣也不由打量了她一眼,雖是個美人坯子,氣質獨絕,但讓看慣和-圖-書了人間絕色的段三少這般出神也不至於。
月初因他的質問,忽而沉默,啞口無言,她何曾忘記過柳大娘對她的養育之恩,又怎會忘記白曜便是殺柳大娘的兇手。
陵霄瞳心一縮,俊顏寒意凜凜,剎那間透出妖媚的狂色,但聽他徐徐問道:「你今日是否鐵了心要護白曜?」
月初亦是輕輕一笑:「我本沒有打算在這兒常住,如今段亦言無心修仙,我便更不會在此常住了。」
兩位隨從相互對望一眼,滿臉苦色,卻又不得違令,只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白曜帶月初去了潼城北郊的夏府,府邸外表華麗,裡邊卻空空如也,依舊是荒蕪的草地,淡淡輕塵席捲如鼻間,微有嗆鼻。
無雙沉默半晌,低聲道:「你錯了,白曜死,對我根本沒有任何好處,白曜死後會有下一任天帝。白曜無妻無子,便只有從天界選資歷最高之人為天帝,四大神君,唯有東玄神君玄天資歷最高法力最強,若選下一任天帝必然是他勝任。你知道,玄天是我的仇人,若是他成為天帝,我的大仇便更難報了。」
當夜,本想在潼城待幾天便離開的月初改變了這個想法,既然她要渡段亦言成仙,那便只有住在潼城。
白曜冷聲道:「仙魔不兩立,你的母親是妖,又何談無辜?」
「因為滿身銅臭味,不利於修仙。」月初說的極為嚴肅,卻換來段亦言的愕然:「修什麼仙?」
月初始終難以將面前這位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與一向冷若冰霜的百溟水聯繫在一起,若非她能感應到他身上的仙氣,萬萬不敢相信他會是百溟水的轉世,差別太大……她不禁懷疑,渡他成仙這個想法是否真的能在他身上實現?
月初大驚,未及多想,縱身翻空,欲追上琉離給陵霄背後偷襲的那致命一擊。
「可是老爺盛怒啊。」管家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
無雙輕聲感慨道:「白曜對你當真是情深意切,你何德何等,讓這些人為你如此。」
月初點點頭,怕自己多說,便會克制不住內心的涌動,只是淡淡一笑:「夜深了,我該回去了。」
潼城內昏天暗地的黑氣環繞大街小巷,街頭街尾寂寥無人,隱約閃耀著幾道綠光,飄忽而過,陰氣逼人。幾道強光奪魄而來,迸裂著的黑雲幾欲摧毀城墩,可正熟睡著的百姓卻渾然未覺,在那一刻白曜已動用仙術最上乘的幻止術,潼城的時間靜止,萬籟俱滅。
烈日驕陽如火,段亦言找了大半日都找不到這個夏家,心中不免閃過一陣失落。
大半年的時間,她遊歷了許多地方,如今正巧步入潼城,趕上了城內的七夕佳節。
段亦言見她轉身就要走,當即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急聲問:「姑娘家住何處?」
段亦言要成仙,沒有五百年絕難登天,那只有段亦言死,白曜才能安然。
月初問:「那你為何要將此事告知於我。」
月初面色一僵,想起自己初入潼城,毫無住處,可是……
「我不信就憑你們能逃脫這天羅地網。」琉離的眼中儘是不屑,對月初迎面痛擊一掌,卻被她輕鬆避開,他微微有些詫異,猶記得一百年前與月初交手時,月初的功力還差他一劫,可如今再交手,發覺她的功力竟突飛猛漲,渾厚的真氣與仙法早已凌駕他之上。滿心詫異著月初為何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功力大增,可她這一百年來分明孤身在幽蘭谷隱居。
無雙回道:「因為,我也不希望白曜死。」
月初一驚,即刻追問:「誰?」
月初見琉離的逼近,飛身後退,冷笑道:「琉離,你又想重演當年在魔界重傷我時的那一刻嗎?」
當下便受段亦言之邀,去潼城大街遊玩,繁華且人聲鼎沸的主街之上可見潼城首富的嫡子段三少跟在一名白衣女子身後,不時傳來一聲聲豪爽的話語:「買了。」
琉離震驚地望著面色瞬間發黑的月初,收了掌力,不自禁地連連後退數步,攤開雙手,垂首望著衣衫上那猙獰的血紅,腦海一片空白。
白曜被七大高手陣法困住,身法不得施展開來,應付陵霄的強烈攻擊有些吃力。
無雙輕笑:「因為我要你回去救白曜。」
月初亦是含笑迎對,其實她已經等他許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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