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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

作者:慕容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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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只此一人共一生2

第97章 只此一人共一生2

今日陵霄本是邀請了七殺與楚韻來觀禮,卻不想魔界眾長老也紛紛前來,倒是讓他有些吃驚,心中亦隱隱有些不快。
黑暗中,狂風嘶厲間,二人終是完成了成婚之禮。
「一拜天地。」
直到深夜,滿堂賓客飲的暢快,七殺與楚韻知曉經過成親時一場風波,此時的陵霄定然是心系月初。便出言將在場眾人勸離喜堂,很快滿堂賓客散盡,有些微醉的陵霄未做停留,大步朝新房處走去。
陵霄他沒有發怒,只告訴她,會等她歸去。
白曜眼眶因醉酒與怒意,泛著清晰可怖的血絲,他怒道:「歷來爭權奪位,哪一次不是死傷無數?白曄在位三千年,只是一心想著如何除去我,絲毫不顧三界蒼生,兩次放棄了剿滅魔界的機會。第一次,他命四大神君誅殺陵霄,令其魂魄散盡,可他卻因懼怕我的勢力獨大而放棄乘勝追擊,將魔界餘孽剿滅。第二次,陵霄被關入幽冥煉獄,他再次因懼怕我奪了他的帝位,又一次放棄了剿滅整個魔界的機會。這樣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如何能擔負起天帝之位,因為他的一次又一次放棄剿滅魔界的最佳時機,使得如今我仙魔之戰死傷無數,人間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臣下參見天帝。」月秀上前恭敬地行了個禮,這才中斷了琴音。
原來,這一百年來在他身邊的陪伴,終究是一場夢罷了。
新房外空無一人,屋內的紅燭光芒透著雪白的窗戶紙透了出來,鋪了一地銀霜。
喜堂內紅帷漫天飛舞,案上喜盤盡數翻倒在地,紅燭早已熄滅,是為凶兆。
月初感受他身上的溫暖,淚水不斷滾落,用力回擁著他,哽咽地問:「我要離開潼城,我要去幽蘭谷,今後我們就在幽蘭谷,再也不問三界之事好嗎?」
月初聞白曜之明,不由撫上心口,似乎能感受到天籟珠在體內那滾燙的溫度,「我聽陵霄說了白曜為我做的一切,一直想親口對他說聲謝謝,可一直沒有機會,便勞煩你這一次幫我將謝意帶到。」
月初回神,正想說話,卻聞門外一陣動靜,細細聽來隱有爭吵聲。
一場狂風驟雨後,今日的婚禮散的格外早,傾盆大雨散后,驕陽破雲而出,重現潼城光芒。渾身濕透的月初匆匆回了喜房,下人備好熱水為其沐浴更衣。
「世間之事,冥冥中自有宿命的安排,若非是你設計破壞了白曄與華碧晗,又如何會釀成今日的錯局?」
也許白曜是醉了,頭一回,一向高高在上的他竟然失態了,這也是月秀頭一次見如此失態的白曜。
「他願意為我放下殺戮,脫離魔界。」
喜堂內紅燭被滅,眾人伸手不見五指,陵府的下人卻因這突然的變故感到詫異,心中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陵霄真的值得你如此?」
合卺酒飲罷,月初問:「你喝了不少酒吧?」
他大步沖入雨中,將她狠狠擁入懷中,一字一句道:「若有天譴,為何要一人承受!今後我是你的夫君,有任何事,我們一齊面對。」
面前的女子有著與自己相似的容顏,她衝著自己柔膩地笑著,只是眉宇間卻多了幾分冷銳。
楚韻看出月初的思緒紊亂,著急地說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多想。」
陵霄推開緊閉著的屋門,滿屋那漫天紅幃闖入眼帘,他邁步入屋,正見已褪去一身濕透喜服轉而換上平常所著衣衫的月初,她靜靜地坐在喜榻之上,目光沉沉鬱郁,不知在想些什麼。
天界誅殺https://m.hetubook.com.com了他的父母,更以四大神君之力將其魂魄打散,若非是琉雅耗盡心力,陵霄早已不存在這世上。
陵霄答道:「這些長老們與我有些交情,便擅自前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了,今日與你成親,我很開心……所以多飲了幾杯。」
這份仇恨,陵霄卻為她而放下,她的心中唯有愧疚,更有不安。
月初走到陵霄面前止步,熠熠生光的眸子深深地注視著陵霄的容顏,猶憶起他們第一次成親時,她不顧一切的追隨白曜而去,只為了要調查一個所謂的真相。
月初自然不會忘記這個人,當初在幽蘭谷她們有過一面之緣。
「承諾對妖魔來說隨時可變,他們狡詐、陰險、狠毒,你還是太輕易信人了。」
婚期已至,九月十五日的陵府鞭炮聲聲,絡繹不絕的賓客皆手捧賀禮前來參加婚禮,陵府的下人迎著絡繹不絕的人群,心中皆是疑惑連連。陵府許多下人都是土生土長的潼城人,可是這些身著光鮮亮麗的賓客卻看著眼生,幾乎全都不是潼城的人。
月初心中五味參雜,當即便邀了月秀進屋,待丫鬟奉了茶后便徑自離去,獨留二人在屋內。
她眉頭微蹙,邁步便朝外走去,丫鬟立刻為其開門,頓時闖入眼帘的是一襲白衣翩翩手捧玉盒的男子佇立在外,守衛卻持刀擋了他的去路。
「失了月初,我立誰為天妃?」他的眼中充斥著憤怒,可臉上卻掛著無盡的笑:「你可體會過,眼睜睜地看著心愛之人嫁於旁人時,你卻無能為力?」
喜房內充斥著曖昧的靡靡氣息。
他攻城略地,滿腔愛意化作水乳|交融,頃刻間點燃了激|情的火種。
陵霄卻異常鎮定,握著紅綢的手未松分毫,問道:「你怕嗎?」
月初眉心一動,隱約被她這樣一番話所觸動,「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
月初與陵霄一人握著紅綢一端,對著正堂外,遙對天地深深拜下。
月秀眉峰一挑,原來這個女子是玄天的二女兒玄安瀾,這東玄神君倒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盤,位置四大神君之首還不知足,還想著要將自己的女兒送至天帝身邊,他猜想玄天必然是想要玄安瀾登上天妃之位,這樣一來,天界便再無人與之爭鋒了。
「原來,嫿嫿在你的心中終究只不過是個替身。」諷刺的笑容盡顯臉龐,淚水悄然滾落卻不自知,依舊笑得嬌媚如花,可淚水卻蒼然無力。
「你與七殺那麼多年了,為何不成親?」月初含笑相迎,牽引著楚韻的手朝里走去,便使了個眼色讓屋內丫鬟退下。
在電光中,眾人可見那一襲血紅嫁衣的瘦弱女子,不畏狂風,不畏黑暗,不畏雷電,高聲對著蒼天道:「是我違背了佛祖誓言,是我逆天而行,若有天譴,儘管降臨在我身上!陵霄自出幽冥煉獄,手中再沒沾染任何罪孽,佛祖你無權罪責陵霄。我與陵霄成親雖然逆天,可我們是真心相愛,茫茫蒼天竟容不下兩個有心隱居避世的人嗎?」
月初垂首,凝著陵霄握著自己的雙手,唇畔依稀掛著溫淳地笑意:「我已經將你從魔界帶走,難道還要阻止魔界中人前來參加你的婚禮嗎?那你的妻子是不是太小氣了?」
月秀見月初如此堅持,終是長嘆一聲:「在來見你之前,我準備了很多斥責你的話,可如今看著你如此,我便言盡於此,你我師徒一場,我只能祝福你,希望你永遠幸福。」說著,便將一直捏在手中的玉盒遞給她和_圖_書:「這是天帝讓我帶給你的賀禮。」
月初卻眉目低垂,目光黯然,想起與陵霄在潼城的這段日子,雖然陵霄對她非常好,可是她卻是那樣愧疚,若非是因為她,陵霄又怎會被迫放棄了他對天界的仇恨。
「小姐,奴婢們伺候您穿上試試吧。」丫鬟當即慫恿著,她們也很想看看喜服穿在身上的模樣。
月秀笑著搖頭:「我也不願來,但奉了天帝之命給你送禮。」
楚韻回握著月初的手,笑答:「當年大護法被關入幽冥煉獄后,我與七殺在魔界便受到琉離與無雙的連連打壓,待大護法歸來后,又一直忙於魔界與仙界之爭,我與七殺一直沒有機會成親。」
九月十五,正午午時,黃道吉日,潼城喧天的禮炮與鑼鼓讓眾多百姓前來圍觀,管家拿著一袋碎銀子,但凡路過陵府的百姓皆會散財,一時間百姓聞訊而來,成百上千的人擠在陵府之外,好不熱鬧。
月秀聞言當即怒道:「魔就是魔,雖然他暫時放下了殺戮,難保他今後不會魔性大發。」
陵霄聽聞妻子二字,心中無限感懷縈繞在心間,「我們幾世成親,卻不能廝守到老,這一生,我終於不用再眼睜睜看你離我而去,我卻無能為力。」
月初道:「我從未想過,你會來。」
交纏的二人倒下深深床幃,芙蓉帳暖,醉人心神。
風勢依舊,月初頭上鳳冠已被吹落在地,綰好的髮髻散落,披肩的雲絲隨風飛舞。
月初握緊了玉簫,低聲道:「你也是。」
陵霄望著微微垂首的月初,看著她白皙柔嫩的側顏,在搖曳紅燭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動人,他情不自禁地低頭吻著她的臉頰。
陵霄握著她微涼的雙手,低聲道:「我以為你會不開心。」
陵霄站在喜堂內,深深地凝望那個身影,聽著她的一字一句,卻怔住了。
月初望了眼琴弦上早已經被鮮血漫透,女子的雙手慘白,無一絲血色,可沉靜的面容上卻不卑不亢,她起身亦行了個禮道:「既然天帝有事要與南月神君相商,安瀾先行告退。」
白曜卻忽然沉寂下來,凝望這象徵著權力最高峰的凌霄寶殿,可如今他的心卻那樣空。
陵府內,一襲紅色嫁衣的月初在眾人的擁簇下緩步走進了喜堂,鳳冠上的流蘇隱約擋住其容顏,卻仍舊可辨其容顏。
月秀自然知道月初話中的意思,魔界早就放出了消息,聲稱白曜為救月初而將天籟珠給了她,天界眾仙皆驚,卻無人敢問,亦知白曜失去天籟珠意味著什麼,「你可知,天帝失了天籟珠將意味著他與普通的神仙再無二般,天帝本該有的一切通天之法皆失去,于天帝是個重大的錯誤。如今天界諸神不追究其罪,只因仙魔之戰日益緊張,還有東玄神君頂著,否則天界早已****。」
「俗話說的不錯,女人最美的時刻便是成親的那一日。」楚韻滿臉笑意地朝月初緩步走去,眉宇間全然是羡慕之情。
楚韻見月初的笑容,這才鬆了口氣,不禁暗罵方才自己的口無遮攔,她看了看天色,便道:「快到午時了,你還未梳妝,可不能耽誤了你婚禮的吉時。我先去前堂,也見見大護法。」
「夫妻對拜。」
一對新人頂著狂風朝靈位鞠躬,剎那間,天地變色,烏雲蔽日,天地間陷入黑暗。
陵霄深深與之對視,這一刻,他彷彿覺得月初就要離他而去。
紅幃,喜燭。
「新郎新娘拜天地。」七殺高聲道,今日他受邀成為陵霄與月初的主婚人。
月初收和_圖_書回思緒,笑著點了點頭:「嗯。」
月初的目光有些黯淡,可在觸及陵霄那溫柔的目光時,滿心鬱結皆凝做嘴邊一抹微笑。
「禮成!」七殺見婚禮完成,終究是鬆了口氣。
陵霄重重地點頭:「我答應你。」
月初卻肯定道:「我相信他,既然承諾了,便會做到。」
「我知曉白曜為我做的一切,並非我淡淡一句謝便能彌補的,可如今我除了說謝,還能做些什麼呢?」
屋內裊裊沉香,靜謐無聲,月秀的目光環視了屋內簡單卻不失高雅的擺設,最後將目光落至桌上擺著的喜服,竟覺刺眼。
白曜猛然將桌案推翻,壺中瓊漿玉露瞬間傾灑了一地,迸裂的酒杯飛濺,令月秀一驚,當即跪地。
「在想什麼?」陵霄望了一眼桌上擺放的兩杯合卺酒,便慵自端著朝月初走去。
月秀注視著月初的笑顏,眼中閃過許多複雜之情,滿心惋惜終是化作一抹笑意:「聽聞你即將成婚,恭喜你。」
守衛面含怒容,厲聲斥道:「未經主子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闖小姐閨閣!」
可禮成之後迎來的卻是電閃雷鳴,轟隆隆的雷聲仿若直衝喜堂而來,那強烈的雷聲似要將整個喜堂震碎。
「若真如此,便是月初看錯了人。」
「自打出生以來,我就很不服氣,白曄不過是比我早生了百年,所以他便理所應當的成為天帝的繼承人。他的才學、修為、天賦,哪一樣都不如我,所以我不甘心,我必須要靠自己與白曄爭個高低。我機關算盡,謀劃了數千年,最終卻害死了玉染,我抱著早已化為枯骨的玉染,忽然間覺得自己是三界最可悲的人,為了心中的不甘放棄了自己的愛人,甚至連自己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百姓們拿了錢后都眉開眼笑,私下也對今日的一對新人議論紛紛,相互揣測著其身份。
頃刻間,傾盆大雨降臨整個潼城,雷電之聲瞬間消逝無蹤,狂風漸弱,唯獨那黑夜依舊。
她害怕陵霄有朝一日會後悔,更害怕天譴降臨。
月初接過,打開一看,只見一支白玉簫安靜地躺在盒內,玉簫周身散發著絲絲寒光,握在手中冰涼入骨,頓時一抹熟悉的感覺湧入腦海,好像許多年前,她曾經見過這支玉簫一般。
帳影青絲流轉,隱約掩蓋了一室桃色旖旎。
月初心中酸澀,用了幾分氣力回握陵霄的手道:「這一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白曜諷刺地一笑:「對呀,她除了謝,也不能做些何事了。」
算算日子,今日已是九月十三,還有兩日便是婚期,心中止不住的開心。
下人們對陵霄的身份愈發疑惑,這陵霄究竟是何人,不僅家財萬貫,所相識之人竟沒有一個潼城人。
「不得無禮。」月初輕緩地開口,邁下石階,朝男子走去,目光中儘是盎然笑意:「月秀。」
「她說沒有機會親自感謝天帝的救命之恩,便懇求我替她將謝意帶到。還說,知曉您為她做的一切,並非她淡淡一句謝便能彌補的,可如今她除了說謝,還能做些什麼呢?」月秀將月初的原話轉達給白曜。
月初手握紅綢走在那紅毯鋪就的地面,隔著流蘇望著喜堂內的賓客,個個衣著光鮮亮麗,笑容可掬,皆是再正常不過的情形,可唯有她能感受到那陣陣妖氣繚繞整個喜堂,在場的所有賓客,皆是魔界中人。
月秀因白曜的話而動容,他緩緩起身,再一次審視起白曜,「我一直認為你奪天帝之位是為仇恨,是為野心,卻不知你的心如此之大。」和*圖*書
她回首,隔著漫天雨簾對上陵霄的目光,淚水出眼眶,瞬間被雨水衝散。
「該叫夫君了。」陵霄的吻一寸一寸落在她的臉頰,遊走至她的唇畔,呼吸密密麻麻與之交纏。
賓客中,楚韻與七殺來的最早,七殺入府後當即去見了陵霄,而楚韻則是去了月初的喜房,推門而入那一刻,正見剛換好一身紅嫁衣的月初,清風入屋,吹得月初裙角飛揚。
月初與陵霄轉身,對著那早已被狂風吹倒的兩個靈位,兩個靈位的主人正是陵霄的父母。七殺覺察到,即刻扶起靈位,施法定住靈位。
「臣下能。」月秀的聲音異常空洞,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舊忘不了當年眼睜睜地看著夕薇嫁給白曄成為天妃時,心中的悲傷與苦澀,那種無能為力讓他幾度認定自己的懦弱。
陵霄本想尾隨月初前去,可眾賓客哪肯輕易放他離去,紛紛糾纏著給他敬酒。
聽著陵霄對她的解釋,心中已是瞭然,「我明白,你與魔界之人都有深厚的情誼,他們前來觀禮也算是對你的尊重。」
忽然間,原本驕陽明媚的天地間狂風大作,怒吼著朝喜堂內席捲而來,眾人因那突如其來的狂風怒吼險些穩不住身子。
月初細聲輕語地喚了聲:「夫君。」話音未落,她的唇已被其含入口中,一分一分,深入而激狂。
聽到仙魔之戰,月初沒有接茬,只是問道:「你與七殺沒有想過要脫離魔界,從此不問世事嗎?像我與陵霄這樣多好?」
月初深深凝視著喜服,指尖撫摸著柔膩的絲綢布料,一寸一寸,卻靜默了,她真的要嫁給陵霄了嗎?為何她卻覺得這樣不真實。
「聽說這新娘子也挺神秘的,真是奇怪,兩個這樣神秘的人竟然選擇潼城成親,當真令人費解。」
「我找了千年,終於找到了玉染的轉世,可她的心卻給了陵霄,任是我費盡心機都奪不回來,我便更恨白曄……若非是他的謀划,我如何會以為月初是華碧晗的轉世,如何會錯過她一次,這一次的錯過便是永生……」
月初在黑暗中捕捉到陵霄那雙溫潤的瞳子,耳邊呼嘯著狂風怒吼,她堅定地答道:「不怕。」
楚韻卻別過頭,不看月初的眸子,低聲道:「不,這些都是大護法心甘情願的,他真的很愛你。」
一陣香氣襲來,隱匿在屋內的那抹妖氣飄至月初面前,瞬間現了形。
月初望著此情此景,鬆開了手中的紅綢,邁步出了喜堂,站在蒼穹之下,仰頭凝望天際。
楚韻聞言,目光閃過一抹光芒,她深深凝視月初半晌才道:「我與七殺沒有退路,你以為脫離魔界便能安逸?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如何能放過我們?更何況……我有責任,守護魔界到最後一刻,哪怕是戰死,也不想躲躲藏藏憋屈的過完這一生。」
「如今陵霄脫離魔界,便是我們第三次剿滅魔界的大好機會。」月秀脫口承諾著:「我會幫你,維護三界蒼生安寧也是我的夙願。」
月初的傷勢再次複發,這些日子不得不卧床歇息,隨著成親的日子漸近,府上熱鬧極了,即便是在屋內亦能聽見外頭的歡聲笑語。儘管她十分想出門看看婚禮布置的如何,但她卻強壓下意念,只想著趕緊將傷勢養好,這樣便能安然參加婚禮。
可今日是他與月初的大喜之日,心情本就開心,便也未對擅自前來的長老們動怒,於他們接二連三的敬酒也不相拒。
「究竟是哪家的新娘子,當真命好,嫁了一個出手如此闊綽的男人。」
楚韻離去后,被和圖書屏退的丫鬟們卻遲遲未進屋給月初梳妝,她不禁有些疑惑,沖門外喊了聲:「月蘭,你可以進來了。」
七殺眯著眼看此時的情形,只見一對新人依舊站在原地,不畏狂風怒吼,他即刻道:「二拜高堂。」
月秀忽然覺得此時此刻的白曜卸下了所有的偽裝,變成了這世上最悲傷的一個男人。
返回天庭復命的月秀進入陵霄寶殿,只聞殿內有琴音繚繞,時而似清泉流淌,時而似鳳凰啼鳴,定睛望去,正見天帝坐在案前一杯又一杯的飲酒,迷離的目光透露著蒙蒙醉意。
月秀不忍見白曜如此,張口勸道:「這一次,能看出月初對這份感情的堅定,我們只有祝福她……而天帝您失了天籟珠,如今該立天妃,穩住天庭眾仙的心了。」
可外頭卻寂靜無聲,月初立即戒備,望了眼空寂無人的屋子,這才覺察到妖氣,是她太大意了。
楚韻站在陵霄身後,眼眶早已泛酸,她喃喃道:「大護法,月初為你放棄了太多,你不該辜負她的一片真心。」
白曜眼神迷醉,可目光卻異常堅定:「世人如何評價我沒有關係,我的夙願不過是三界蒼生安寧。」
「臣下已將白玉簫交給了月初。」月秀稟報著。
月初有些迫切地說:「陵霄,答應我。」
他們歷經重重磨難,走到今日的這一步,終於又要成親,她不能讓任何人,任何事再破壞。
白曜仰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重重放下酒杯,問道:「她說什麼了?」
站在人群中的嫿嫿,隔著那茫茫傾盆之雨,凝望著相擁的二人。
陵霄站在原地,依稀用那麼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月初的背影,久久未說話。
嫿嫿。
「凶兆啊,這親不能成!」黑暗中,騷動的人群中有一聲清晰地高呼閃入。
月初站在暴雨中,起伏的胸口可見她此時激動的情緒,悲戚的目光中隱含著幾分激狂。
暴雨不僅衝散了她的淚水,亦衝散了她的妝容,素容盡顯蒼白的臉色,雨中的她凄然且狼狽。
黑夜的蒼穹劃過一道道閃電,一道道裂痕似要將整個天際劈開,那震耳欲聾的雷電聲讓在場的丫鬟與侍衛紛紛四處逃竄避走,唯恐天災降身。
她生澀地回應著,卻因他的激狂而細細呻|吟出聲。
正對面坐著一名女子,一直在彈曲,細細看來,許是彈的時間過長,指尖都逸出了鮮血,她卻默不作聲繼續彈,而天帝亦渾然未覺。
「天帝說,這白玉簫曾是玉染贈他之物,這四千年來他時時刻刻都帶在身邊,如今你要與陵霄成婚了,這玉簫便物歸原主。」月秀將白曜的原話轉達給月初后,便緩緩起身:「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月初面色嬌紅,心中怦怦直跳,低聲道:「陵霄,我們……」話至此,她已有些緊張。
這一日,鄧裁縫捧著喜服來到屋內給她試穿,幾名丫鬟瞧見那珠翠琳琅遍布的喜服,眼中全是艷羡,驚嘆連連。
陵霄深深閉上了眸子,隱盡了眼中的一切情緒,擁著月初的雙臂隱約有著幾分緊繃。時隔多年再聽到「幽蘭谷」這三個字,他彷彿又回到了四千年前,被他親手殺死的救命恩人玉染,她倒在血泊中的模樣,至今記憶猶新,不曾忘卻。
月初回神,睇著依舊是一襲喜服的陵霄,早先被暴雨濕透的衣衫早已因其運用真氣而快速乾涸,完好無皺。她嘴角露出一抹淺淺地笑意,自他手中接過一杯合卺酒。
陵霄的眉頭卻愈發緊蹙,總覺得此刻的月初笑的格外勉強,他卻沒有點破,只是與之共飲合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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