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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

作者:慕容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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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一朝風雨,奈何世間無常1

第98章 一朝風雨,奈何世間無常1

無雙卻不依不饒:「你不相信嗎?我可以教你如何破解沉迷法,讓你自己去看真相。」
「何人竟敢擅闖鬼獄!」鬼獄守衛一見現行的月初,當即怒喝出聲,正要拔刀沖向月初,卻被月初施法定住。
「天界為何不救你。」月初低聲問。
出了府,卻發覺陵霄的馬車已在外等候,瞧這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似剛從外辦完事後歸來。
這段時日,月初在府內修養,傷勢大好,看著日漸輝煌的陵府,月初突然間不想這麼快離開潼城,她總覺得陵霄這樣的男人會這樣甘心陪她就此隱居幽蘭谷嗎?
可那所謂的長相廝守,終究還是被權欲與仇恨打敗。
七殺聞言眉頭一蹙,心想著若真去陵霄面前對質,此事是真,那他便得罪了月初,今後可少不了他的罪過。但若是假的……即便是假,以月初在陵霄心中的地位來看,必然不會受到責難,自然也不會怪罪到他頭上來。
「你留下吧,你身為陵府的主人,受邀前來,若是中途離場豈不是太不尊重段老爺了。」
「月秀。」月初低聲喊了句,昏睡中的月秀勉強睜開了雙眼,看清來人後,氣若遊絲地說:「月初……我們都被陵霄騙了……」
無雙早已料到月初定會來救月秀,早早候在了離開鬼獄的必經之路,果真瞧見了月初與月秀的身影,她臉上一喜,立即飛奔上前,激動地望著安然活著的月秀。
月初笑道:「這麼多天了,白曜未有任何動靜,便是已經將月秀視為棄卒,既然引不來白曜,便只能放了月秀。你知道,月秀是我的師父,陵霄不會殺他的。」
月秀恍恍惚惚地說道:「天界當真以為陵霄不問魔界之事,放膽攻打魔界,卻發覺陷入了陵霄所布下的大局,他一直隱匿在琉離的身後,操控全局……五萬天兵天將追隨我攻打魔界,卻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月初。」無雙忽然打斷了月初要繼續往下說的話,「這麼多天了,天界沒有任何動靜,便是已經放棄了救月秀。而今,只有你能救他。」
月初憑著仙氣,尋到了關押月秀的牢房。
七殺見瞞不住月初,也不再隱瞞,「大護法廢了好大一番氣力才將月秀捉住,還需留著他引來白曜,不可能讓你放了月秀。」
「月秀是你的師父,你難道忘記在南月仙宮,月秀是如何待你的嗎?」無雙說到此處,怒氣衝天,語氣尖銳。
「你說他每天夜裡背著我去魔界處理事務?可我的記憶中,他每夜都陪我入睡到天亮,若他偷偷離去,我不可能不知道。」月初聽到此處,卻是異常的冷靜,平靜無波瀾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情緒。
今夜睡前,她在香爐中加了一味無色無味的清心草,合著沉香一起燃在屋內,這才破了沉迷法。
「我與陵霄之間還需手諭?七殺,你連我都信不過了嗎?」月初冷聲道:「你若不信,那我們到陵霄面前對質?」
成婚之後,月初發覺她的睡眠一日比一日好,猶記得在幽蘭谷那一百年,每夜會從夢魘中驚醒數次,而如今許是有了陵霄的懷抱,她睡得異常安穩,愈發依賴他的懷抱。近來陵霄收到許多府https://m.hetubook.com•com上的拜帖,接二連三的達官顯貴登門造訪,陵霄單單是應付這些人就是大半日,再加上府上諸多事宜,月初見陵霄的時間便只有晚上。
七殺自然不信月初之言,當即道:「大護法早已脫離魔界,如何會讓你來放了月秀?」
這一次,她想用與他之間的感情,做一場賭注,此生最大的賭注。
「我今日來,就是報了必死之心而來,只要你能救月秀,哪怕是我永世不得超生,我也要告訴你真相。」無雙忽然緊緊握住月初的雙臂,眼中的堅韌與淚光那麼清晰,亦有著乞求:「月初,相信我,陵霄他一直都在騙你,他從來不曾脫離魔界,他每天夜裡都背著你去處理魔界事務,若非有他,天界又怎會接二連三吃了敗仗,就連月秀也深陷鬼獄,單憑琉離是萬萬沒有這個本事的。」
「你高看了我的能耐,我如今也不過是靠著白曜的天籟珠而存活,功力在受了陵霄一掌后四溢,至今未恢復,」月初頓了頓,輕輕吐了口涼氣:「更何況,月秀被抓,天界必然會想法子救他……」
陵霄未睜開雙眼,卻很準確地找准了月初的手,包裹在手心內,「今日是段亦言大喜之日,段亦言的父親邀了我去參加,而周婷卻邀請了你去參加。」
妖氣消逝,馬車重新賓士在寬闊的道路之上,濺起輕塵入鼻。
三界紅塵,終究一場繁華落寞。
月初震驚,猶記得上回月秀還帶著白曜給她的賀禮來見她,才一個月的時間,竟然在魔界承受如此之苦。震驚之餘,卻緩緩搖頭:「我早已不問三界之事,此事,再與我無關。」
月秀聞言,亦明白月初的意思,終究是沉默了。
陵霄攬她入懷:「只要你開心,我便陪你在人間玩個夠。」
月初不喜這種場面,當即遠離了人群,獨留了陵霄一人面對眾人。
無雙一愣,恍惚間答道:「我知道你恨我,只要你救月秀,我以命向你謝罪……不,陵霄若是知道我將此事盡數告知於你,他也饒不了我。」
屋內裊裊輕煙浮動,縈繞整個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沉睡中的月初猛然睜開了雙眸,從寢榻上彈坐而起。
月初將最後一枚斷魂釘逼出之後,立即扶著月秀出了鬼獄。
她沒有質問陵霄,只因她害怕,害怕得到的真相會讓她失望。
鬼獄的守衛還沒來得及反應有人闖入,便已被施法定住,怔在原地,眼睜睜地瞅著月初旁若無人地闖入。
月秀卻不肯離去,斥道:「陵霄如此欺騙你,你還執迷不悟要留下嗎?」
月初狠狠地盯著無雙,緊緊握拳的手心已是冷汗淋淋,她卻咬著唇,一語不發。
這些日子,當真是她在自欺欺人,成親那一日,嫿嫿分明已告知了她真相,可她卻寧可相信陵霄,並固執的認定嫿嫿不過是想要離間她與陵霄。
月初聞言,胸口一陣怒氣湧上心頭,揚手便給了無雙一巴掌,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馬車。
無雙依舊垂首沉默,半晌,才抬頭望著她道:「月秀,被抓入魔界了,如今他關在鬼獄,日日夜夜承受著九九八十一支斷魂釘的折磨,和_圖_書再過幾日,只怕是支撐不住了……」說到此處,無雙的眼中凝著幾分淚意。
那是一種,被人欺騙后卻無能無力的虛弱感,令她的呼吸幾度停滯。
車夫像是失了魂一般,兩眼直勾勾地坐著,一動不動。
無雙大笑出聲,笑得有些癲狂:「你太天真了,天界殺了陵霄的父母,這仇恨如何能夠輕易放下!況且如今白曜為了你失了天籟珠,功力大減,如此消滅天界的大好時機陵霄怎能放棄?你太不了解一個心懷仇恨的人了,更何況是像陵霄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
如此,才算完滿。
「我送你吧。」陵霄有些擔憂地看著月初,只覺她的面色愈發蒼白。
「你不會怪我瞞你吧?」
七殺聞言已有些將信將疑,他自然知道陵霄對月初百依百順,是月初求了陵霄放月秀一命也不是不可能,但此事卻甚為蹊蹺,「可有大護法手諭?」
她是真真切切地瞧見了無雙的身影,可她現了真身,卻又那樣迫切地隱去身形,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陵霄面對著眾人的諂媚與恭維,不冷不淡地應著,目光時不時四處尋找月初的身影,直到婚禮開始,他才得以脫身。
無雙在月初身邊坐下,卻遲遲沒有說話,身上所散發著的皆是黯然的氣息。
想到此處,月初定了會兒心神,整了整衣衫便邁步出了屋門,日前,她收到了段府的喜帖,是周婷命人親自送來的,十月初八她與段亦言成婚,今日她便是要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何必羡慕旁人?」陵霄握著月初的手,只覺她的手心一片冰涼,眉頭一蹙:「手這樣涼?」
七殺見是月初,步伐一頓,滿臉震驚,半晌才回神:「月初,你怎會在此?」
思前想去,七殺覺得不論真假,只要放月初帶月秀走,便不會有錯。
「你走。」月初的聲音徒然增高,毫無波瀾地眸子突閃凌厲。
迷濛的目光漸漸清晰,她垂首看了眼身畔,陵霄果然不見了蹤影。
「無雙,你也跟了一路,出來吧。」月初冷冷地說道,這一路上,她分明可以感受到一股妖氣一直尾隨在身邊。
無雙得到月初這一句話,瞬間像是吃了顆定心丸,她相信,只要月初肯幫忙,月秀必然會安然無恙。
陵霄倒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想法,依稀記得成親那日,她那麼迫切的想要離開潼城,「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
月初以為此生她再無可能踏入魔界,私心想著當真能與陵霄擺脫仙魔之爭,攜手天涯。
「月初,謝謝你……」她由衷地感謝著。
看著段亦言的側顏,月初突然間覺得這世間最深的情亦抵不過周婷的付出,此生段亦言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一襲紅衣如血的無雙頓時現身於馬車內,她的容色依舊嬌媚,只是眼中少了那抹算計,儘是空洞。
「月秀對我的恩情,我一直銘記在心,可如今我也無能為力。」
每逼出一支斷魂釘,月秀便悶哼一聲,可身體上的疼痛怎都無法敵過心中的疼痛,他笑著問:「月初,你能體會看著那些與自己並肩而戰的兄弟一個個倒在自己面前時,卻無能無力的那種挫敗感嗎?不過一夜之間,我的兄弟全https://m.hetubook•com.com部死在了魔界中人的手中,而下令殺死他們的就是陵霄!」
月初經無雙一提,彷彿是覺得這段時間夜裡睡得很沉,每回躺在陵霄的懷抱中便迷迷糊糊地睡了去,一覺到天亮,中途不曾驚醒過。
月初見帶頭人是七殺,便鎮定地繼續朝前,迎面七殺而去。
屋內燭光依舊,卻空留那一室輕煙繚繞著滿室昏暗,卻成為了這永世的沉寂。
很快,馬車便停在了段府門外,府外門庭若市,絡繹不絕的賓客雲集在府外,管家早就在府外恭候了陵霄與月初,待一見到他們便笑臉相迎,邀其入府。
月初佇立在窗前,遙望院內綠葉開始泛黃,轉念一想,她與陵霄還有好多在一起的時光,在潼城多留一段時間也未嘗不可。若是終日相對幽蘭谷,只怕總有一日會膩味的吧,她也希望,陵霄能將他心中所掛之事處理完。
月秀身受重傷,全身無力,只能任月初一路攙扶著行走,可才出鬼獄數步,卻見一行人匆匆朝此處而來。
月初聞言神情怔了怔,沉默了半晌,聞馬蹄聲聲,馬車已晃晃悠悠地朝段府而去。她探手揭起窗帘一角,望潼城景色飛掠眼中,她說道:「我們在潼城逗留幾年吧。」
月初答道:「人間,我還沒玩夠呢。」
「我都明白。」陵霄終於睜開了雙目,側首對上月初的眸子,「段亦言成親,你的一樁心事也能放下了。」
月初凝望這結界,當即雙掌合十,運起真氣,頓時金光繚繞,直破鬼獄結界。
月秀搖頭,真摯地說:「在我眼中,你只是月初,我的徒兒月初。」
無雙即刻接過月秀,扶著他就要離開,可月秀卻問道:「月初,你不走嗎?」
「那你先回去休息,待我敬段老爺一杯便回去,記得找個大夫給你瞧瞧。」
月初滿臉詫異地瞅著蓋頭之下的周婷,此時此刻,她再也感受不到周婷身上的仙氣,她恍惚間明白了,玄玲瓏仙骨已剔除,這個世上獨留周婷,那個將與段亦言相伴一生的周婷。
月初緊抿著唇,轉身,不再看月秀,遙望另一條朝魔宮而去的路,心中凄迷一片。
月秀深深凝了月初一眼,笑道:「月初,好好照顧自己。」
「當初,你是如何信誓旦旦的說,你相信陵霄。」月秀笑得諷刺,不時悶哼幾聲,「而終究,你還是看錯了人。」
夢,終該醒了。
一時間,諸多賓客見陵霄當即迎了上前,眾人瞬間將其包圍其中,「久仰陵府主人大名,今日得見,果真名不虛傳,當真是一表人才。」
「我不走。」月初看了眼滿身是傷的他,對無雙交待道:「以他現在的傷勢怕是難以返回天庭,你帶月秀找個隱秘的地方避一避。」
月初翻身下床,隨手拿起衣衫穿好,瞬間消逝在屋內。
月初忽然想起了成親那一日,嫿嫿對她說的一字一語,頓時恍然大悟。
若非月初清晰的捕捉到那抹妖氣,必然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無雙繼續道:「魔界的沉迷法,如今也唯有陵霄有那個能耐讓修行高深的你中了沉迷法而不自知了。」
「其實,我在成親那日便知道陵霄一直在騙我。」月初收起一臉淡然,眉宇間儘hetubook•com.com是自嘲,「我不點破,只因我在自欺欺人,期待有朝一日,他能為了我,真的放下那些仇恨。」
月初依舊閉目,不言不語,可唯有她自己明白,此時她的心究竟有多麼疼痛。
月初聞言,一直強忍著的辛酸瞬間湧上心頭,一股熱氣直逼眼眶,她問:「我並非華碧晗,你是否後悔曾經對我那樣好。」
「與其來求我,不如去求琉離,你若有心,堂堂魔君夫人,又如何不能救出區區一個月秀?」
「無雙,你走吧……月秀的事,我自有主張。」月初闔上眼瞼,不再看無雙。
時常月初昏昏入睡時,才覺察到陵霄鑽入被窩中,有力的雙臂將她牢牢護在懷中,感受著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她只是在他懷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去。
月初仿若未曾聽見月秀的喃喃自語,揮劍將他的手鏈腳鏈砍斷,並運用真氣將其身上那九九八十一支斷魂釘逼出。
「你當真如此無情,坐視月秀有性命之危而不顧嗎?難道你真的不顧師徒之情了嗎?這一次,月秀有可能魂飛魄散。」無雙滿眼失望,企圖做最後一絲掙扎。
月初問:「無雙,你還記得當初我懇求你放過百溟水時,你是如何做的?」
「月初,你當真以為琉離在魔界有說話的權力嗎?」無雙的目光中蘊含著無盡的隱忍以及掙扎,可最終卻化作一抹決絕的意味,她深深閉上了雙眸,笑道:「如今整個魔界,只聽從一人之令,而那個人,正是你的枕邊人。」
七殺當即放了月初與月秀離開,看著他們越走越遠的身影,總覺得事情蹊蹺,當即命人去魔宮通知陵霄。
雖然月初的傷勢還未痊癒,但以月初如今的修為還是能夠輕易闖入魔界而不被發覺,她憑著千年前的記憶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鬼獄之外。
無雙冷哼:「你每天夜裡是不是睡得很沉?」
上了馬車,車夫便驅著馬車朝陵府而去,月初靜靜坐在馬車內,雙手死死地糾纏在一起,因為氣力用的太大,十指泛白,滿手疼痛亦不覺,只是在等待著。
聽著月秀咬牙切齒的聲音,月初的腦海中仿若能夠親眼目睹五萬天兵天將死在魔界的慘狀。
「如今只有你能救他!」
忽然間,馬車停了下來,月初回神,揭開車簾,發覺並未到陵府,馬車卻停在了空寂的西南郊外,荒無人煙,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月初見月秀醒來,幻化出天音劍,當即將牢門的鐵鎖砍斷,趕忙邁入牢內。
在沒遇見無雙之前,她可以自欺欺人,可遇見了無雙,她也該從這夢中醒來了。
月初笑著說道:「放心吧。」隨後便匆匆離去,雖然她是借口離開,但她確實沒有說謊,這幾日她當真有些不大舒服,許是這幾日天氣轉涼,她的傷勢也未痊癒,想的又多了。
「玄玲瓏為了段亦言,竟甘願放棄仙骨,與身為東玄神君的父親作對,為他甘願成人。」月初目光凝著他們,可話語卻對著陵霄說著,那一字一句,說的真切,「我真羡慕段亦言。」
忽然間,一抹妖氣被月初覺察,她眉間一凜,順著妖氣而望,只見蔚藍的空際忽閃一個血紅的身影,隨即瞬間隱去。
「陵霄留我一條命至今和-圖-書,為的就是引天界來救我,這樣,便會有更多的將士慘死魔界。白曜不可能為了我而枉送將士性命,而我亦寧可死也不願成為這罪魁禍首。」
鬼獄之外遍布著陵霄親自布下的結界,但凡遇隱身、幻化者,皆會被阻隔在外,現出原形,月初也不例外,抵達鬼獄之外后便寸步難行,被迫得現了原形。
用了全力的月初只覺胸口一陣悶悶的疼痛襲來,她卻顧不上許多,直闖鬼獄。
她何其有幸,今生能遇見月秀這樣一個師父,他對她有知遇之恩,若非是他,她不可能步入修仙這條路,更不可能長生不老,與陵霄長相廝守。
月初緩緩一笑:「我若走了,你們便走不了,所以我必須留下。」
月初搖頭,抬頭,深深凝了陵霄一眼道:「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府一步。」
月初聞言,卻冷聲道:「你走吧。」
無雙不曾閃躲,硬生生皆了月初的巴掌,嗤嗤地笑了:「陵霄當真是奉你如至寶,竟當真沒有透露一點風聲到你耳中。」
一對新人在眾人的簇擁下進入喜堂,月初站在人群中,凝視著面容上凝著幾分笑意的段亦言執著紅綢,牽引著周婷一步一步走入喜堂內,待到他們二人途經她身邊之時,她突然覺察到一抹不對勁的意味。
無雙有話要對她說,可害怕的人卻是陵霄。
月初上了馬車,見馬車內坐著正閉目小憩的陵霄,瞧他神情有些疲憊,不安疑惑地問:「你知道我要去段府?」
「你不相信是嗎,也對,一向高傲如你,又怎會相信陵霄有朝一日也會騙你。」無雙說到此處,淚水已湧入眼眶,「若非月秀被抓,我也沒有那個膽子敢到你面前將陵霄之事抖露。陵霄早已對整個魔界下了禁令,若有任何一點風聲傳到你的耳中,他必會讓其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所有人都知道陵霄那冷血的性子,他必然是說到做到。」
月初見七殺回答的滴水不漏,若非是她早就洞悉一切,只怕當真會被七殺這副模樣騙了,「我已知,陵霄從來未曾離開魔界。」
月初笑了笑,這事果真還是瞞不住陵霄,她本想瞞著陵霄去參加婚禮,可無奈這整個陵府都是他的耳目,周婷的喜帖到她手上又怎能瞞過她呢?
月初問道:「你這樣煞費苦心的來見我,為的不只是想和我坐一坐而已吧?」
她站在孤寂一處,遙遙凝望著談笑自如的陵霄,忽然間覺得陵霄這樣一個男人,註定了是不平凡,他真的能甘願放下一切,與自己離去嗎?
靜謐如水的夜裡,悄無聲息,屋內一盞豆粒大的微弱燭光照亮了黑寂的屋子,帷帳內,唯有月初一人靜躺于寢榻內,平穩地呼吸著,似沉沉睡去。
月初笑得平靜:「陵霄讓我前來放了月秀。」
「走吧,陵霄不會拿我怎樣的。」月初催促著無雙,心知很快月秀被她帶走的消息便會傳入陵霄的耳中,若此刻不走,便再沒機會。
牢房內黑氣涌動,一襲白衣的月秀身上布滿了九九八十一支斷魂釘,雙手被捆綁在冰冷的鐵柱之上,鮮血染紅了他那似雪的白衣,他髮絲凌亂,早已沒了那熠熠風采。
月初見無雙前來,便將月秀交給她,「你帶他速速離開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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