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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

作者:慕容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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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為一人,毀一城1

第104章 為一人,毀一城1

玉染終於得到他這句話,心中似喝了蜜一樣甜,只是傻呵呵地笑望白曜。
陵霄按住她的雙肩,俯視著面色有著幾分潮|紅的嫿嫿道:「叫我陵霄。」
陵霄那迷離的目光一分一分清明,冷笑著望嫿嫿臉上的淚水,似乎想起了月初跌落懸崖時臉上滾落的淚水,那一眼,便是最後一面。
七殺聞言忽而一笑:「男歡女愛而已,到你口中怎就如此不堪。」
她詫異他過了四千年竟然還記得,滿心歡喜地說:「如今,我馬上會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了。」
白曜盯著她,果然還是玉染,也唯有玉染才能對他說出如此厚臉皮的話來,他不禁也與她調侃起來,「你如今有孕在身,我自然不能對你太過冷淡。」
名古輕輕嘆息,知道他意已決,便提醒道:「終有一日,她會記起所有的一切。」
心中雖然對白曜突然的轉變感到奇怪,但更奇怪的是仙仆們雖然對她畢恭畢敬的,可是看她的目光卻是異常怪異,總覺著藏著幾分戒備。
她捂著臉,大驚失色,「我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看著月初沉沉入睡后的白曜這才起身,出了屋,沉鬱目光有著寂寞複雜的情緒,他仰望天際浮雲點點,想起月初臨睡前那純凈迷茫的眼神,像極了當初總是愛黏在自己身邊的玉染。
名古搖頭道:「可天界眾仙皆知,她就是月初。」
「因為你受了重傷,所以失去了有關於月初所有的記憶,卻獨獨留下了玉染的記憶。」
「難道你想看著他一直這樣沉寂下去嗎?此時可是攻打天界最好的時機,整個魔界需要他來主持大局。我必須見到他,讓他振作。」嫿嫿聲音凌厲,字字傲然。
陵霄順勢擁著她,卻在感受到她身上的氣息時,倏然將其推開,一字一句地厲喝:「嫿嫿!」
王殿內一片寂靜黑暗,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與屍腐之氣,嫿嫿憑藉著真氣得以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王殿內行走,她那炯炯的目光環繞一圈,終於在王殿最裡邊的一個寂寥角落中找到了陵霄。
楚韻臉上愈發潮|紅,卻冷哼著:「趁虛而入,嫿嫿這女人真不簡單。」
陵霄剝去身上的衣衫,俯身便吻上了她的頸項,唇齒間不斷的啃咬著,有著無數的激狂和蓄勢待發的情慾流露。
白曜聞言,卻是輕輕笑了,「若真有那一日,那便由她抉擇。」
嫿嫿緩緩蹲下身子,伸出手,輕撫著他的側臉。
名古聞言,猛然一怔,仿若明白了何事,黯然垂首嘆息。
她問:「記得我對你說過嗎,除了捉妖,我有兩個願望。」
可如今,月初卻將所有的記憶都忘記了,唯獨留下了玉染的記憶。
「玉染?」名古嗤鼻一笑,對白曜那份自欺欺人的模樣深覺可笑,「如今正是天界損兵折將之際,你將北月神君帶回來,東玄神君作何感想?這些日子,他心心念念的欲將自己的二女兒給天帝你當天妃,若是你激怒了他……」
「對,就憑我。」嫿嫿說的那樣自信。
嫿嫿說到此處,失聲慟哭道:「您在我心中,只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直到有一日我遇見了琉離,他要我聽令於他,並授意我到您身邊,替他辦事。我本不願答應,可這是我唯一能接近您的一個機會,我不想放棄,所以我甘願成為琉離的細作……可是我的心,一直都在您這邊,我從來不曾背叛過您分毫。」
「我比誰都清楚。」白曜面色凌厲,對上名古臉上的怒意:「可如今,她只是玉染。」
陵霄聞言,卻沒有驚詫,反倒是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樣,「若你背叛了我,如今你早已沒命在和_圖_書我身邊說話。」
楚韻站在魔宮的王殿之外,已經守了整整一個月,猶記得一個月前,陵霄渾身是血的回到王殿時,她與七殺滿臉疑惑,不停追問其因由,卻得到他冷冷的幾句話,徹底震驚了他們二人。
「我會嚴令眾仙緘口。」
陵霄感受到嫿嫿身上的氣息,可腦海中卻想著月初那臨死前的一幕幕。
「四千年?」玉染十分驚詫,可她為何卻感覺只是睡了一覺,那份記憶清晰如昨。
白曜終於鬆開了她,將虛弱的她扶躺回床上,指尖輕撫著她的臉頰,溫柔道:「嗯,我們的孩子。」
「那要看你欺騙我什麼了。」
可是幸福之際,心中卻忽然有一個角落湧出一抹苦澀,那份苦澀瞬間蔓延了全身,只消那一瞬間,便被她刻意忽略,繼續沉浸在期盼已久的幸福中。
她聽得心砰砰直跳,低聲問:「誰呀?」
——沒有,從來沒有。
「我永遠不會再離開了。」嫿嫿倚入陵霄的懷抱,眸光中一片動情。
「不行!」楚韻一口拒絕,鐵了心不讓她進去。
「我找到了轉世為月初的你,並將你收入我門下為弟子,你的仙法超群,行事果斷,所以我便秘密派你進入魔界,接近陵霄,取得他的信任。我在明,你在暗,本以為配合的天衣無縫,只可惜關鍵時刻被陵霄識破你的身份,他一怒之下將你重傷打下懸崖。而你體內的天籟珠在你奄奄一息時給了我感應,我才得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瀕臨死亡的你。」
「因為華碧晗死了。」
雖然她不明白,為何他愛月初那樣深,卻要親手將其殺死,但她卻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那份痛,他殺月初,必然比殺他自己還痛苦。
「我知道,你留我在身邊,只因我像月初,可我不介意當替身,只要能陪在你身邊。」嫿嫿掙扎著爬到了陵霄的身邊,將飽含淚水的臉輕靠在他的大腿之上,「您知道嗎,從很早很早以前,您在嫿嫿心中便是個神話,在你還不曾見到我時,我的心中便對您欽慕已久。」
他倏然轉身,臉上透著一抹不可置信的光芒,輕喚了一聲:「玉染?」
嫿嫿獃獃地凝著他,呢喃道:「陵霄。」
「可如今的月初只有玉染的記憶。」
名古依舊伏跪在地,等待著白曜發話。
白曜對名古的忠心自然心中有數,這些年來,他們之間亦師亦友,多少次共同患難,可以分享心中最深的秘密,只可惜名古一直主張殺月初,這才令他們二人多起爭執。
「白曜,這樣的你讓我很不習慣……」她動了動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笑對白曜說:「我還是習慣以前那個對我不冷不熱的你。」
「天帝!」此時的名古匆匆而來,還未站定,便無力地伏跪在地,滿臉哀痛道:「耗盡三個月,終於以萬法之靈追蹤月秀的氣息,他的氣息最終消逝在一處山洞內,地上有兩灘乾涸的血跡……臣下猜測,月秀已魂飛魄散。」
陵霄的抽動愈發快,雙臂將她狠狠揉入懷中,似要將其融入骨髓。
可名古卻遲遲不動,臉上蘊含著幾分怒意:「天帝,臣下剛回來間聽說您將身受重傷的北月神君帶回來了,您可別忘了,她是陵霄的妻子。」
「縱然如此,我白曜還是這天界之主,若連自己所愛之人都不能保全,當這天帝又有何意義?」白曜字字句句,盡顯傲然。
「怎麼死的?」楚韻大驚,難道是琉離殺了月初,大護法才殺了琉離?
「你……殺死的?」楚韻愣愣地問。
「那你為何失約?」她喃喃問著,依稀不敢相信白曜沒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成親的事實。
嫿嫿靠近了陵霄幾步,紅唇吻上了他的嘴唇。
名古知道白曜的性子,深深吐出一口長嘆,可眼中卻有著無限的堅韌:「天帝,我知你雄心壯志,有一統三界的野心,亦明白即便是十個東玄神君你也不會放在眼中,我名古跟隨您也有六千年了,關鍵時刻,必然為您捨身赴死。只是想再三提點您,萬不可感情用事。」
銅鏡內映著一個面色蒼白的陌生女子,身材消瘦,眉宇清麗,隱約透著幾分凌厲。
嫿嫿明白,自己是琉離的人這件事根本瞞不住陵霄,果然他是一早就知道的。
七殺深深地看著楚韻,有那麼一剎那想說些什麼,卻被突如其來的嫿嫿打斷。
望著她微紅的雙頰,他的目光愈發寵溺:「孩子他爹呀。」
隨著傷勢的漸漸好轉,她終於在今日能夠下床了,她一邊緩步行走活動著筋骨,一邊喃喃道:「這陵霄下手真有夠狠的,這麼久都未康復。」
自從上回醒來,玉染躺在床上足足有一個月,吃喝拉撒全部是仙仆伺候著,她頭一回過著這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隔三岔五的白曜還會來探視一番,她心想著這樣的日子若是能夠永遠過下去就好了。
玉染一邊滿臉懊惱,一邊低喃:「我當年認識陵霄也是機緣巧合,那一夜我無意破了他的結界,正遇見走火入魔的他……」
白曜聞言,步伐猛然一怔,徹底僵在原地。
如今的魔界正在一步一步壯大,而天界卻因南月神君與西溟神君之死而隕落,如今形勢危急,眼看仙魔大戰在即,可惜眾仙有些渙散,甚至對這場戰爭根本沒有把握。
她很詳細的說著她與陵霄之間的相識,白曜亦認真的聽著,只是越往後聽,臉色便愈發沉鬱。
「我親手殺死的。」他說到此處,嘴角竟透著一抹淺淺地笑意,可那種笑卻是她見過最可怕的笑,足以令她從足心寒至頭頂。
「所以,我想將她留在我身邊,以玉染的身份。」白曜目光飄遠,在此時此刻已做出了決定,不容任何人改變。
名古的話音未落,白曜厲聲打斷道:「你怕玄天會反?這三界中,我白曜還從未怕過誰,他區區一個玄天,我從未放在眼裡。」
她眼睜睜地看著白曜轉身要走的身影,不顧身上的疼痛,用盡全部氣力從床榻上起身,沙啞地對著那個背影問道:「既然你要成親,為何不親口告訴我?」
「你醒了。」一個溫潤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月初側首,對上白曜那張淡漠且溫淳的面容,有那麼瞬間的怔愣。
「嗯,陵霄……」嫿嫿幾乎有些承受不住他這份強烈的刺穿,不斷呢喃著。
想必陵霄傷她太深,這樣使得她選擇忘記月初的記憶,既然這是她心中所願,那今後她便只是玉染,他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她分毫。
玉染滿臉震驚,聽到這個消息,心中竟不自覺的有些後悔,後悔當初一念之仁救了陵霄。
她的驚呼聲令看守在外的守衛破門而入,卻見滿臉驚愕的玉染對著銅鏡左看右看,口中念念有詞。
白曜見玉染的心中真的不再有任何關於陵霄的記憶,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只是淡聲應道:「如今的陵霄已不再是當年那個陵霄,他如今已是魔界之主。」
「我要見他。」嫿嫿冷聲回應。
玉染見來人是白曜,當即焦急地問:「我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她一直以為,想陵霄這樣心冷如冰的男人,是從來不會流淚的,可如今,卻為了一個月初而如此嗎?突然間,她好羡慕月初,她也想擁有陵https://www.hetubook.com.com霄的這份感情,更想取月初而代之,成為他心中的唯一。
楚韻面對七殺從未有過的嚴肅,這才重視起他說的話,側首凝著他問:「你想說什麼?」
「就憑你?」楚韻嗤鼻大笑。
「但此時我們身後還有魔界。」
待走近,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嫿嫿眉頭微蹙,凝著一臉頹敗的陵霄正靠坐在牆角,身邊堆了數不清的空酒罈,似乎沉沉的醉了去。
白曜看著她滿臉的茫然,卻一副急切追問的模樣,猶豫了一下,這才將早就想好的借口與她娓娓道來。
這幾日,七殺要代陵霄處理魔宮諸多事宜,還要抽空前來探視陵霄,可惜沒有他的命令,無人敢踏入王殿一步,深知此刻的陵霄已在癲狂之中,若不怕死惹怒了他,後果可以預見。
玉染因白曜這樣一番話有些不知所措,一覺醒來,白曜對她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突然間很好奇,這四千年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
嫿嫿喘息呻|吟著,正待回應他的熾烈,忽覺下體一陣疼痛,他的堅硬已直刺體內,長驅直入,強硬霸道,不斷衝刺著她的最深處,直達頂端。
自那一夜后,陵霄關在王殿內已經整整一個月了,就連魔宮為其舉辦的登基大典都未參加,一直不曾露臉。
他不禁撫摸上她的臉頰,溫淳地笑道:「你馬上也會有一個愛你的夫君。」
白曜淡淡一笑:「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玉染聽他提起孩子,指尖不由撫摸著小腹,似乎還不敢相信裡邊有著一個小生命。
「月初愛的人是陵霄,如今的她已不再是當初那個會一直在原地等你的玉染。」
「天籟珠在你體內,你陷入為難之際,便與我有所感應。」白曜的目光依舊淡漠,站在床邊,俯視著面色慘白的她,繼續道:「陵霄終究還是沒有下狠手,若他多用一分氣力,你便是魂飛魄散,即便我找到你,也回天乏術。」
她猛然驚醒,只見那明黃色紗帳闖入眼帘,她眯著雙目想要掙扎著起身,卻發覺全身沒有一絲氣力,絲毫不得動彈。
「孩子?」她一眼迷茫,絲毫不明白何時自己腹中竟然有孩子了。
楚韻聞言,潮|紅已紅至耳根,怒道:「七殺,你找死嗎?」
須臾,白曜睜開雙眼,瞳仁中閃爍一抹狠厲之意,一字一句默念著:「陵霄。」
楚韻面帶敵意地看著一襲素衣飄然而來的嫿嫿,將其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冷聲問道:「你來做什麼?還刻意將學著月初的妝扮,有何居心?」
正巧白曜此時正來探望,一眼瞅到站在銅鏡前的玉染,長嘆一聲,便屏退一眾,步履輕盈地走到她身邊,問道:「你在看什麼?」
素衣一件件剝落下柔嫩的肌膚,露出赤|裸身姿,滿臉淚水地凝著他道:「讓嫿嫿做您的女人好嗎?」
「你說。」楚韻一心想著陵霄,對七殺突然發話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原來如此。」白曜此刻也算是清楚明白了當年玉染之死的種種因果,「一切都過去了,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他眉眼深深,回道:「一個是希望有個可愛的孩子,另一個是有個愛你的夫君。」
「如今琉離已死,陵霄登上魔君之位,他下一步必然要毀滅天界。」名古緩緩起身,將嚴重悲傷掩去,嚴肅地說道:「現已坐實月秀之死,要穩定天界,天帝該早立天妃,並冊立完整四大神君之位,得以穩固天界。」
她一驚:「她死了?」
如今,她能知道白曜並沒有成親,便是最重要的。
雖然滿心的疑惑,但她卻還是乖乖的閉上嘴,安https://m•hetubook•com.com靜的休養。
「我,沒死?」她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手心的溫度,依稀記得她受了陵霄一掌,必死無疑。
她扭了扭有些僵硬的頸脖,經過妝台,本想徑直走向窗邊呼吸新鮮空氣,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猛然停住步伐,緩緩側首,望著妝台上的銅鏡。
可奇怪的是,為何白曜現在對她的態度與之前截然不同?
白曜深深凝了她一眼,明白她心中的傷痛,便道:「你好好休養,我會命人好好照看你的,有任何事便吩咐下面的人,我也會常來看你的。」
七殺一把攬過楚韻,不容她的抗拒,便擁著她飛身而去,消逝在漫漫黑夜中。
陵霄猛然驚醒,冰冷的目光直射而去,待看見來人的面容,有那麼瞬間的怔忡,朦朧的目光深深凝著面前之人,暗啞著聲音問道;「月初……你回來了……」
「楚韻,我問你一件事。」七殺忽然打破了沉寂。
「又是陵霄傷的我嗎?」想起在幽蘭谷時,陵霄已經不明所以的殺了她一次,轉世后竟又要殺她一次,心中不免多生了幾分憤怒,「妖就是妖,改不了殺人本性。」
「這是哪兒?」她的嗓子乾澀,聲音虛弱無力。
白曜簡單卻明了的將這四千年所發生的事說給她聽,她也一邊聽一邊點頭,眼中全然是信任,沒有絲毫懷疑之色。
第八章為一人,毀一城
夢裡前塵如雲煙,渺渺不知其蹤,紛雜的記憶如泉涌,飛速湧入后又瞬間消逝,那麼清晰,卻又捕捉不到。
嫿嫿因其力道之大,狠狠摔在地上,全身的疼痛逼出了她的淚水,她哽咽道:「如果你希望嫿嫿是月初,那我便甘願永遠當月初。」
一股憤怒頃刻間湧上心頭,激紅了他的瞳仁間,他猛然將纏繞在身上的嫿嫿推開,盯著嫿嫿那張與月初酷似的面容,一抹殘忍的意味涌了出來。
楚韻看了眼七殺,心中還在猶豫間,便見嫿嫿大步越過了他們二人,推門而入。
白曜聞言,深深閉上眼帘,掩去了一切哀傷之情。
「在幽蘭谷那一日,你的的確確是死了,這四千年來你已投胎轉世六次,如今的身份是天界北月神君,月初。」
「月初?」玉染喃喃地念叨著這個名字,覺得那麼熟悉,卻又那樣陌生,「可我為何一點都想不起來呢?」
「琉離死了。」陵霄的聲音閃爍著一抹空靈的死亡氣息,她認識陵霄這數千年來,頭一回見到這樣的他。
她想著想著,漸漸地沉睡了去。
嫿嫿聽著他的沉沉低喃,指尖驚然察覺到一絲沁涼,是他的淚水嗎?
她聽罷,嘴角扯出一抹乾凈的笑容,沒有答話,只是那麼靜靜地凝望著白曜,眼中有些無數的光芒閃過,最終卻趨於黯淡。
嫿嫿被他那嗜血的怒意嚇住,「魔君,我……」話音未落,便覺一道衝力將自己狠狠推倒在地,還沒來得及呼痛,陵霄便已欺身壓了上來。
「我為何會受重傷?」
「我自有打算。」白曜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陵霄握住她那停留在臉頰上的手,臉上有著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隱約顫抖著說道:「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
七殺側首睇著楚韻面色嬌俏可愛,心中一動,調侃道:「你想不想也來試一試?」
白曜聞言,淡漠的臉上終是湧現一抹難見的激動,他大步走向她,用力將其攬入懷中,仿若怕再一次失去她。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著的炙熱情愫,記憶中,這還是他第一次擁抱她,在這之前,她從來都不敢想。
「曾經我不明白,琉離為何單單選擇我,後來我才明白,原來自己像月初。可我不在乎,只要能留在您身和*圖*書邊,我甘願一輩子當月初,替月初來愛您。」嫿嫿說到此處,直起身跪坐在他身邊,一寸一寸地解開了身上的衣衫。
「你別急,待我慢慢與你解釋。」白曜扶著有些虛弱的她回到床榻上,隨即垂首思附了半晌,這才說道:「其實,自打你在幽蘭谷被陵霄打死後,至今已四千年過去了。」
白曄為何要騙她白曜已經成親?華碧晗又是怎麼死的?為何如今的白曜成了天帝?
「楚韻,讓她進去吧。」七殺打斷了二人的爭執,「我認為嫿嫿姑娘也許真的能勸大護法振作。」
七殺忽然沉默,手緊緊握住她身側的手,眼眸中閃過無盡的矛盾,「楚韻,不論今後發生什麼,我是真心愛你的。」
白曜見她低頭,眼中不斷閃爍著複雜、悔恨、矛盾的表情,不由問道:「我還不知你當年是如何認識陵霄的。」
玉染猛地搖頭,依稀記得自己的容貌與現在根本是兩個不同的人,到底出了何事,怎麼受傷之後醒來彷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陵霄未發一語,淡然的目光靜靜地審視著她。
陵霄沒有任何回應,卻也沒有推拒,嫿嫿便壯了幾分膽子,指尖溜入他的衣衫,撫摸著他那溫暖的胸膛,一寸一寸的挑逗撫弄著。雙腿纏繞上他的腰際,赤|裸的身軀不斷摩擦著他的身體。
混沌中,模糊不見前路,迷霧重重。
「天庭。」他淡淡道。
她見白曜沒有回應,淚水湧入眼眶,繼續道:「是華碧晗嗎?天君配神女,當真是令人艷羡的一對壁人。」
「我沒有成親,一切都是白曄騙你的。」
「名古,成就一同三界的夙願,為何不能兼顧愛情?為何一定要犧牲月初?」
「若有朝一日,你發覺我欺騙了你,你會怎麼樣?」七殺問的有些小心。
而王殿之外的楚韻與七殺自然聽見了裡邊的動靜,那一陣陣呻|吟令楚韻面紅耳赤,她不由地咒了聲:「不知廉恥。」
一道金光破了這混沌崑崙之境地,仿若瞬間撥開雲霧,她立刻朝眼前那條寬敞明亮的大路奔去,忽然腳底一空,她便墜入了那萬丈深淵。
她不由地朝銅鏡揮了揮手,銅鏡中的女子也朝她揮了揮手。
這些疑惑一直纏繞在心中,還未得到答案,這會兒又添詭異之事,她為何變成了如今這番模樣?難道是白曜為了救她,便將她的魂魄轉移到現在這個身體上來?
這一個月她雖然重傷躺在床上,但多多少少是聽到一些仙仆私下談論的,他們談論的聲音極小,甚至是刻意避開她在十丈之外,但她卻不知為何,聽得那樣清晰。
他步伐停在了王殿之外,目光有些空洞,閃爍著迷離,「月初,也死了。」
楚韻擔心他,寸步不敢離開,生怕他會做出什麼傻事。
她滿臉驚詫的撫上自己的小腹,在記憶中搜尋著有關於她和白曜之間的往事,他們之間連一個擁抱都不曾有過,怎會突然就有了孩子?
每當他們用那種異樣的目光看著她時,她總是坐如針氈,終有一日她忍不住詢問,可是他們皆三緘其口,異口同聲說:「玉染姑娘,你想多了。」
白曜但笑不語,眼底一片清淺,「待你養好傷,我再慢慢與你細說。」
——你對我,從來沒有過一分真情?
猶記得記得曾經的白曜……
嫿嫿聽陵霄叫她為月初,臉上沒有羞憤,反倒是扯出一抹淺淺地笑意,低聲道:「是啊,我回來了。」
她有些窘迫地問:「我們……我們什麼時候有的孩子?」
白曜依舊緊緊擁著她,在她耳畔低語道:「這些年發生了太多,我無法三言兩語與你說清楚,現在最重要的是你養好傷,照顧好你腹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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