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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桃花依舊

作者:慕容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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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卷 第二章 他給的羞辱

匈奴卷

第二章 他給的羞辱

她們三個在軍中不僅要伺候賀蘭修,還要為軍中將士們洗衣,煮飯,每日都累的直不起腰來。在洗衣的同時,常常能聽見來回走動的將士們是房間說給她們聽的話。
「因為他們想要輕薄寐思,她抵死不從,可那士兵硬要來。就在他撲倒她的那一刻,寐思抽出那士兵身上的刀,將她殺了……」月辰那柔嫩的聲音如一抹清泉,湧入所有人的耳中,而這句話更顯得他們這些士兵的先進行經有多麼噁心,她是親眼目睹了所有過程的人。
她不說話,帶著感謝地笑意接過古琴,將它擺放于桌案之上,指尖輕輕撫過那沾滿了灰塵的琴弦,一抹冷入骨髓地冰寒湧入心頭,腦海里瞬間閃耀起當年垢一曲《春江花月夜》,那曲是宮蔚風教她彈的……
看看到了送膳的時辰,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直奔灶房而去。
金菱與寐思小心翼翼地將膳食擺放於他的桌案之上,帳內的氣氛頓時冷凝到了極點。
在穿過重重士兵之時,賀蘭修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今後,我沒有碰過的女人,誰敢動,跺了他的雙手,挖了他的眼睛,閻了他的命|根|子!」此語一出,眾人皆是一陣冷冷地抽氣聲。
「不要,不要……」她呼喊出聲,語氣是那樣急切,那樣驚恐,「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若是說金菱很可能是金城某位官位顯赫之人的千金,那麼月辰又是什麼身份……膽小如鼠,遇事只會默默流淚的小家碧玉?
月辰的目光也隨之望了過,「她真有這樣的心機?」
她頓時明白,這個世上根本無人可信。
「你記得一個月關,曾有一個美人兒妄想從軍中逃跑,被大皇子抓了回來,剝光她的衣服綁在木樁之上任人糟蹋嗎?」
曲調由散漸快,沉遠而平曠,頓時有金鼓戰號齊鳴,眾人吶喊的激勵之感如潮水般湧起來。鶯飛草長,平川策馬,頓展軍隊勇武矯健的鐵蹄之聲,鏗鏘入耳,激動人心。
「寐思,為何你一點都不急?」月辰看著仍舊在使勁洗衣服,像是根本沒看見官兵們方才的話似的寐思。
「大皇子,這丫頭殺了一個士兵……」
將士們聞聲立刻哄散而開,而那名滿臉有著濃密鬍子的畢將軍回頭看了眼她們,眼底凈是同情與惋惜。嘆了口氣,便大步離開了。
她坐在月辰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那寥廓的蒼穹,任月辰將那冰涼的藥膏塗抹在頸項之上,那刺骨的疼痛隱隱約約地傳來。她咬著下唇,擰緊了衣裙,不肯呼痛。
「做了什麼夢,哭得這樣傷心。」他問。
可她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仍舊死死握住,那散亂在臉頰的髮絲隨風而起,擋住了她的眼眸,顯得動人而哀傷。
只有……靠自己。
月辰看著死死握著刀,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的表情,心中竟產生了一股敬佩之感,她該有多大的勇氣與恨,才能拔出那把刀,將這個士兵殺死。
「彈一曲《十面埋伏》吧,中原的古曲,好琴之人定然會彈。」 賀蘭修慵自於案前坐下,聲音雖低,卻有闃一種無形的壓力,容不得人拒絕。
賀蘭修在軍營中從來都不超過三個月,一直在王庭與軍營中徘徊著,有戰爭的時候就上來插上一腳,簡直就是當作兒戲般。而單于與王妃竟也准許他這般荒唐的做法,可見賀蘭修在匈奴的地位不可撼動,所以也就鑄就了他這一生的狂妄自傲,殘暴不仁。
她看著眼前的那瓶葯卻沒有伸手接,反倒是月辰手接過,「就說寐思姑娘感謝大皇子賜葯。」說罷便拉著她的胳膊于身邊坐下,打開瓷瓶便說,「和大皇子hetubook.com.com鬧脾氣沒有好下場的,我們的命運就是逆這順受,來,塗些上去,這美麗的脖子可別毀了。」
同時,王妃一封休書來到軍營,賀蘭修看罷之後立刻整個小股軍隊歸朝。
「我叫你放下。」音未落,那快如疾風的身形突然閃至她的身後,反手一扣她的肩膀,她一聲呼痛,隨即手中刀落。
在她還沒來得及轉身那刻,賀蘭修將她攔腰抱起,感受著懷中的她,輕如鴻雁,那瑟瑟僵硬的身子似乎忍了許久,終於還是克制不住地瑟瑟發抖起來。
她的目光投遞至夥計陳放在高處的一張古琴,她輕輕敲了敲案幾,發出幾聲脆響,夥計立刻驚醒,迷茫地看著一位笑的絕美地女子站在面前,頓時失神片刻。
起初,賀蘭修只當是看戲,女人這樣的把戲他見多了。
聽到這裏,寐思的步伐突然一怔,金菱也注意到她的異樣,不由地停下步伐直直地盯著她,頭一回見到她有淡漠以外的表情。
殊不知,賀蘭修這一次帶上三個女人回到匈奴王庭,又將掀起多大的一場風浪。
「來人,將她拖出去。」賀蘭修一聲令下,帳外的官兵立刻衝進來便將她拖了出去,而金菱卻是站在原地慈祥著寐思那被拖出帳的身影漸漸消逝在眼中。
她猶豫片刻,還是妥協地步入案前,就在賀蘭修那如獅的眸子注視下,撥弄起琴弦來。
可是她突然很厭倦解釋,她很怕……怕自己再次會說不出話,而他也給了她解釋的機會,可她卻連一個字都解釋不出來。
「放下刀。」賀蘭修冷冷地瞅著她。
次日再上路,寐思頸脖上那明顯的傷痕引起了月辰與金菱的側目,可以馬車之上相對而坐,卻沒有任何人開口詢問一句,她們同為天涯淪落人,卻各自心懷計較,從來沒有相輔相成過。
而金菱則是冷冷地看著她奔去的背影,冷道,「別看她一副莫不關已的表情,其實她的心計比誰都重要,她如今是想要伺候地賀蘭修開心,她將我們比下去,自己留在軍帳中呢。」
不一會兒,金菱便已是嬌喘連連,又腿不聽使喚的軟下,整個人身子倒進她的懷中。
她收回那被驚了的神思,斂目低眉。
她轉身正想離開,冷不防對上一雙陰冷地瞳子,連連後退數步,著實被嚇了一跳,再望那名夥計也不知何時竟沒了蹤跡。
寐思的手一頓,隨之迎來的便是賀蘭修的那冰涼的目光,她很明白,此刻金菱在他面前說出的話對於她來說是多麼糟糕的一件事,她立刻搖頭。
他撐著頭躺在她身邊,手指輕輕撫上她左肩上那個「奴」字烙印,在這之前應該受過很多苦吧,否則怎麼會被人烙上這永世都抹不凈的印痕。
可內心另一個聲音卻告訴她,不可以作傻事,她已經死過兩次,不能再懦弱為不敢面對現實而去逃避,她應該堅強,她有機會逃出去的,一定有機會!
她的眼睛突然睜開,像是驚醒,那向翹的睫毛之上還凝著幾滴璀璨的淚珠,正直勾勾地盯著帳頂許久,驀然回神,才發覺自己身邊躺著的賀蘭修。
她默然杵在原地,一動不動,深深凝視著那把帶血的匕首,心中有一個衝動:與其日日承受那擔心受怕的煎熬,不如撿起那把刀,自我了斷……
可周圍那麼多人圍在身邊看,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出手相救,只是冷冷地看好戲,就這樣看著獨孤羿將那滿滿的墮胎藥喂入她口中。
否則,到最終真的要淪為賀蘭修賞賜給手下玩樂的下場了!
賀蘭修的眼神愈發陰冷,「誰允許你們碰她的!」
和_圖_書賀蘭修看著原來睡得安詳的她,臉上突然痛苦起來,她揮著手似乎在掙扎著些什麼,冷汗頻頻滾落。
在榻上輾轉反側許久,終於還是披了身衣裳,推開門便出去了,夜裡的霧氣很大,瀰漫著四周,客棧下空寂一片,沒有任何一個人,唯獨一個夥計靠在那兒昏昏欲睡。
孩子,她的孩子……
上前一步,食指輕輕勾起她項脖上的鮮血,將食指往口中一舔,頓時有種血腥之感湧入口腔。
「那是當然,誰不想留在大皇子的軍帳中只伺候他一人,有哪個女人願意出來讓這麼多人糟蹋,所以才如此想方設法的留下。」
「你記住,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說罷,便憤然離去!
鮮血,瀰漫了整個視線,她的記憶中只有血,只有血……
「曾經那個三娘也常送美人兒來軍營,進獻給大皇子,大皇子起去都還挺喜歡的,可沒過幾天便對她們產生膩味,就賞給我們當小兵的了。」
一場完勝的戰爭不僅讓軍中將士們驚愕,更讓中原的朝廷不可思議,連夜召集君臣商討議事。同時,這個捷報也傳至匈奴單于的耳中,單于大喜,舉朝震驚。
賀蘭修眼神一凜,推開懷是城的金菱便立刻出帳,未走多遠便見前方熱鬧一片,許多士兵都抽出刀刃將寐思圍坐一團。
說罷,手便溜入她的衣襟之內,撫上那柔軟的渾圓,揉捏撫慰著。
寐思不是沒有將他們所說的話聽進去,更不是不想逃離這個龍潭虎穴,正如月辰所言,這裏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她們幾個弱女子又憑什麼能出的去。
而如今,她的夢中正在加快著什麼呢,是悲慘的一生嗎?
不能碰琴,不能碰!
在經過金菱的那一刻,寐思深深地凝視著她那面無表情的神色。
「大皇子,不好了!」帳外由遠至近的聲音筆直傳來,一名將士揭帳入內,「那個中原來的丫頭殺了一個士兵……」
夢魘中,獨孤荀滿身酒氣的闖入屋子,將她狠狠壓倒在床幃之間,突然,獨孤荀有臉變成了獨孤珏,他那迷戀而殘暴的目光像是要將她吞噬於心,她想要逃,可還沒來得及邁出腳步,獨孤羿突然扯住了她的胳膊,他那無情而冰冷的眸子狠狠注視著她,手中那碗盛著黑汁的墮胎藥一步步朝她逼近,他要她喝,她卻不喝,他硬逼著她喝!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取捨有度,不過我最討厭的便是有女人在我面前耍心眼玩心計。」賀蘭修的手狠狠捏著她的下頷,嘴角殘忍地笑意劃過,「沒有懲罰你只因如今我對你還有很大的興趣,懂嗎?」
自從見到這丫頭開始,她便是淡漠的一張臉,面無表情的回應著任何事,即使是在遭受金菱的陷害之時也是一副冷然地模樣。
冰涼且傷痛的回憶如泉水般,輕輕湧入心頭,指尖驀然一動,琴弦聲起「鐺」!
賀蘭修才想說些什麼,突然帳外傳來一名壯士的稟報,「大皇子!中原的軍隊突然向咱們的軍隊湧進!」
霸氣正濃,忽轉風起雲湧,氣氛寧靜而又緊張,兩軍短兵相接,刀槍相擊,氣勢逼人。
她指了指導他的撥亂反正,夥計立刻回頭仰望那張古琴,立刻明白她想說佬,很快便踮起腳,探出手將古琴搬了下來遞給她,「姑娘你想彈琴?」
猶記得當她手起刀落的那一刻,鮮血濺了她滿臉,而那士兵的眼睛則是不可置信地瞪著她,直到他咽氣都沒有閉上眼,仍舊狠狠地瞪著她。
那一記得他是震驚的,一個如此弱女子竟然能屢次有此勇氣,中原的女人不都該是小家https://www.hetubook.com.com碧玉,楚楚可憐,小鳥依人的模樣嗎?怎麼這一個偏偏就不如他心中所想像的呢……
「我只是要你們將她拖下去,什麼時候說了給你們享用!自作主張的狗東西,死一萬次都不足惜。」賀蘭修穿透層層士兵的包圍,來到寐思的身邊,而她依舊是滿眼恨意地看著他,眼中有著一副任何人都不準靠近,否則她會與他們拚命的意思。
寐思猛然跪在地上,那破碎的碗,碎片割破了她的膝蓋,可她沒有呼痛,只是對上賀蘭修的瞳子,用眼神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那一夜,她又做夢了。
金菱的臉色一陣慘白如紙,身子有些顫抖地看著他,心底沒由來的一陣驚恐。
脆響回蕩在那空寂地四周,像是驚起 了心中最脆弱的一根弦,她的淚水隱隱瀰漫在心頭。
夜裡那突如其來的一場偷襲,最終竟是以賀蘭修的完勝而告終,據聞賀蘭修熊勇猛殺敵數百人,親取中原首領大將首級。所有人都驚訝不已,這是賀蘭修帶兵多年來第一次打的勝仗,更讓人想不到的是,賀蘭修所用的戰術竟然是「十面埋伏」,他們從來都不知道大皇子竟然懂得中原人的戰術,而且還是這樣深奧難懂的戰術。
不能依靠任何人,只有靠自己。
她卻絲毫沒有被他那殘酷的語氣嚇住,反倒是更激起她心中那股隱忍著的怒火,用盡全身氣力掙脫他的鉗制,起身之際,一把閃著銀光的匕首在微暗地客棧中劃出一道絢麗的光彩。
也許,所有人都被這些迷住了眼睛。
一路上走走停停,賀蘭修似乎並不急著趕回去,倒是頗有那遊山玩水的意態,可寐思確實看不出匈奴這四周有什麼山川秀麗之景,唯一有的可取這處應該只有那寥廓的草原,和一望無際的藍天白雲與淡淡地清香,沒由來的舒爽。
如今她們要做的只是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伺候的賀蘭修開心,待他戒心漸漸放下,這樣她們才有機會逃出去。
「你們竟敢在這裏對大皇子的事說三道四的,不要命了!」一名將軍怒道。
「看來,你也是一個有身份的女人!」
眼中那淡淡地笑意漸漸斂了去,想起死牢中的獨孤荀,一抹冷嘲溜過嘴角。
「和她說話等於對牛彈琴,她這模樣就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沒有喜怒,更沒有恐懼。我們還是討論一下,如何才能逃出這個地方……」金菱的聲音越說越小,而月辰立刻擺手,「不行,你剛才沒聽她們說,曾有人試圖逃跑被賀蘭修抓了回去,剝光她的衣服綁在木樁上任人糟蹋嗎?軍中戒備這樣森嚴,連一隻蒼蠅都難飛進來,更何況是這樣幾個大活人!」
賀蘭修先是一陣驚訝,隨後便雙手抱胸,別有深意地望著她,「怎麼,如今還隨身帶刀了?難不成想找機會刺殺我?若你以為光憑一把刀就能傷了我……」
話未落音,只見她將匕首狠狠抵在了自己的項脖之上,眼中似乎在告訴他:你若碰我,我死給你看!
當所有人都處於驚愕之中時,只見賀蘭修提著那將士的首級,眼中凈是嗜血殘暴的笑意,說道,「你們以為只有中原人懂得十面埋伏,匈奴人就不懂嗎?」
而她則是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那噙著殘酷嗜血的模樣,心中說不怕是假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竟然會有如此暴戾之心,即使是中原那個令人懼怕的暴君,也不過如此吧!
「這次來的三個美人可不一樣,姿色都在以往之上,那眼神簡直能將人的魂給勾了去。但大家都知道,中原與金城一直都是匈奴的敵對,大皇子也素來鄙恨他hetubook.com.com們,這回可不知道會如何折磨她們了。」
賀蘭修的手捏上了她的下頷,「這樣一雙巧手,這樣一張美麗的臉,怎麼會個啞巴呢?」
「可不是,雖然是大皇子玩膩的,可也能一解咱們常年在漠北打仗相信妻子的苦呀。」
輕繞在窗前明淡的陽光中,浮沉微動,悠悠散去,她默然坐在琴前,一時間四周寂然無聲。
不喜歡被人如此接觸,她立刻要閃躲,可是賀蘭修的手明明沒用多大的力氣,卻能很輕易的捏緊她的下頷,不讓她閃躲開來。
而那一大隊的人馬更是引起了路人的紛紛注意,賀蘭修每回都如此大張旗鼓的招搖嗎?
「怎麼回事!」賀蘭修怒喝。
「難不成你與中原的進行朝廷有關?如今匈奴正與中原交戰,莫非你是他們派來的姦細,想要窺探軍情!」金菱的話才落音,賀蘭修猛然將案上的食物全數掃落在地,頓時地上一片狼藉。
「那事怎麼可能忘記,記得還有一回,一個美人為了留在大皇子的軍帳中,使計陷害另一個美人,被大皇子發現,當眾便跺了她的雙手。」
直到一名士兵來到她身邊,將一瓶金瘡花遞給她時,笑著說,「寐思姑娘,這是大皇子吩咐屬下給你的。」
而寐思帽是衣衫零落地站在中間,隱隱可見那刺目的鮮血。她手中握著一把帶血的刀,她的腳邊躺著一個已死去的士兵,看來是一刀斃命。
我不犯人,人卻犯我。
但後來他估算錯了,當她的手愈發地抵在那纖白的頸項上,刀鋒就那樣劃破肌膚,血沿著刀鋒划落,一滴一滴地滴在琴弦之上。
而賀蘭修則是俯身在她那紅潤的嘴唇上印下一吻,「看的出來,你是他們野心最大的女人,我喜歡有野心的女人。」
士兵的一陣驚愕,「大皇子不是命我們將她拖下去給兄弟們享用嗎?」
金菱冷哼一聲,轉身不再說話,她並非蠢鈍之人,深知月辰說的話有多麼嚴重。
「彈的真好,尤其是烏江自刎這段。」賀蘭修說到此處時,不知是別有深意還是無意,總令人覺得有些森然之感。
其實她到後來才明白,若是一個男人相信一個女人的話,根本不會要她的解釋,一個眼神便已足夠。
她立刻彈坐起身,擁著被褥縮至床的最角落,身軀喘息著,戒備地盯著賀蘭修。
「你是我從那刁婦手中買下的女人,我還沒有享用過,你就想死?做夢!」賀蘭修將那匕首狠狠丟擲在地,鏗鏘脆響傳入耳中,那樣冰冷。
那金戈鐵馬的鐵蹄之聲緩緩沉寂下,猝變為悲哀之音,直落心盤,旋即又迸身四濺,驚醒沉惘的夜籟,微顫的心弦傾刻間綴滿了晶瑩,徒留了一份哀絕的心事綿延千年。
她縮在被褥里,一雙依舊含著淚光的眼睛里出現一絲淡淡地笑意,據她聽聞這賀蘭修自幼便上戰場打仗,從來未勝過一場戰役,每回都是被中原的的獨孤荀打得節節敗退,竟絲毫不覺得羞愧,竟然還能披甲上陣,還口出狂言地說他們找死……
眾將聽令,紛紛起身離去。
曲終,弦收。
賀蘭修凌厲地看著她那蒼白帶血的臉頰,眼睛里透著決絕之色,冰冷而帶著恨意的目光掃過地場所有的士兵。
「特別?」金菱一聲嗤鼻之聲,「從來沒有召幸過她一次,每回對她都是愛理不理,這叫什麼特別?」
當寐思與金菱棒著膳食來到軍帳之外時,聊聊傳出一聲:「聽說中原的朝廷因為一個女人的失蹤鬧得滿城風雨,想必朝廷已無暇顧及此刻,如今正是出擊中原的大好時機,我們正好一舉突破如今于漠北邊防的中原軍隊……」
而軍中那新來的和_圖_書三個丫頭,原本是打算留下一個在軍營的,可最終卻被賀蘭修一齊帶上路了,頓時軍中的士兵們皆是失望連連。
「寐思,方才在外聽見一圖文並茂起中原因為一個女人的失蹤鬧得滿城風雨,你的表情怎麼如此怪異,我還以為你永遠只會有一個表情呢。」金菱狀似無意地輕聲說起。
「你會彈琴。」賀蘭修的語氣很肯定的。
「金菱難道你以為召幸我們就是對我們的特別嗎?反倒是從來不碰的,才是最令人覺得特別的東西。」月辰的聲音柔柔地,輕輕地,似乎根本不懼殺傷力,可說起話來卻是一針見血,「我們三個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一人翻就全翻,你以為使計除掉一個你便可以保全嗎?可據我所知,大皇子府內的待妾不止三個,有得寵的,有失寵的,有地位的,有沒地位的……我們此刻還搞內訌,那麼進入皇子府還不是被人瞬間除掉的?」
其實,她很想開口解釋這件事的始末,畢竟金菱不過是片面之詞,不能代表什麼。
他一聽,立刻翻身下炕,口中陰冷地迸出兩個字,「找死!」便頭也不回地出了軍帳。
幾名聚在一起的官兵們立刻噤聲,顫顫地道:「畢將軍。」而那名將軍繼續道,「都滾下去,駐守好自己的崗位,否則休怪本將軍將你們方才所言告知于大皇子。大皇子的性格你們都知道的……」
而寐思則是身軀詫異地側首,看著依舊存在認真為她塗抹金瘡葯的月辰,一個尋常家的女子絕對不可能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些話看似誰都懂,可要一針見血的說出來卻難,更何況……此刻她們三個人的處鏡。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金菱咬牙切齒地說完,也放下手中的活,朝灶房內走去。
「身為軍婚姻,伺候我是你的本份,你這樣一副清高算命的表情是想向我挑釁嗎?」他冷笑,「我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你信嗎?」
於是,她掙扎,她呼喊,她求救!
她看著他,也不說話,只是將雙手垂放至雙腿上,靜靜地看著他。
原來這個世上不止皇宮如此,這寥廓的漠北,小小的軍帳中也有那陰謀算計。
夜裡,他們駐軍於一間客棧內,伺候過賀蘭修之後,三個女人退下之時,他留下了月辰。寐思終於輕輕鬆了一口氣,又逃過一劫。
月辰的手浸泡在洗衣水裡,獃獃地聽著隱隱傳入耳中的談話聲,而金菱則是滿臉的怒氣,「若是要我讓這些噁心的男人輪流糟蹋,我寧願去死!」
「膽小!難道你想一輩子都困在這裏,等著賀蘭修玩膩了我們,然後將我們賞賜給他的手下們?」金菱的手緊緊握拳,恨恨地回想著幾日前自己所受的屈辱,「唯有逃出去了,才有機會雪恨……唯有逃出去……」
淚水,沿著她那緊閉著的眼眸緩緩滑落。
她不說話,神色卻是黯淡無光,手,死死絞著被褥,可見她十指的蒼白無血色。
注意到金菱的審視,她立刻收回失態,揭帳入內,裡邊的將士們紛紛將目光投遞於她們身上,賀蘭修精銳的目光掃過她們,只淡淡道,「好了,今日便議到此外,都下去吧。」
「其實大皇子對你算是特別的……」
這一路上,賀蘭修是時不時召幸金菱與月辰,唯獨沒有召幸過她,這讓她鬆了心,卻又提心弔膽。為何只召幸她們,唯獨放過她?
「我問的是,她為什麼要殺這個人!」
是的,她們三個是一條船上的人,誰也不能倒下,否則能否活著出皇子府都不知道……
「放下刀!」賀蘭修長袖一揮,瞬間就將她手中的匕首奪下,沒有人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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