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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淪陷

作者:白羽摘雕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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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玉京秋(二十二)

第八十二章 玉京秋(二十二)

「不用了。」她把門打開,小心地用鞋尖把門口的防塵墊擺正,回聲響在陰寒的樓道里柔柔的,「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幾個室友都回到了寢室,正在換床單:「你回來啦?」
江諺把外套穿起來:「我送你。」
蘇傾讓他放開的時候,滿臉緋紅,順著牆根,就勢蹲在地上,環抱著膝輕輕喘氣。
「嗯。」
票面有些熟悉,她拿到眼前仔細看,又是那個知名的劇團,木偶劇《匹諾曹》晚鄉站巡演。
他伸手去掰她掛在他脖子上的手,她摟得很結實,半天才讓他拽下來,扔回了沙發上。
廚房隔壁就是陽台,窗戶打開,春寒料峭,胡亂捲走他指尖的煙霧。
蘇傾翻炒了兩下,回頭看,江諺散漫地倚在廚房的牆上,雙手插在口袋裡,嘴裏叼著一根煙,卻沒有點,正在看著她,眼裡有細碎的光。
一年,原來這麼快就過去了。一年前,她還住在別墅里,現在想起,恍若隔世。
覺察她看他,他低下眼,光滑落到他翹起的睫毛上:「炒你的菜。」
他鬆了耳垂,那處被他弄得通紅,他拿手指輕輕碰了一下,她就一抖,他低眉看著,眼裡似乎含著灼熱的星子,猛然抬起她的下頜,銜住了那兩片潤紅的唇。
她鼻尖蹭過他的胸膛,江諺從沒紅過的臉瞬間紅到脖子根。
「再見。」
進入文一班以來,蘇傾的成績很穩定,保持著一點點踏實的進步,大考結束后,可以放鬆調整幾天。
怎麼……
番茄蛋湯,她舀的時候撇得很仔細,蛋全舀給了他。
她才從外頭回來和圖書,嘴唇冰涼乾燥,還帶著春寒,卻異常柔軟。他試探著磨蹭著,輕輕吮弄著,不得消火,拿舌尖描著她小小的嘴唇舔了一遍。
窗帘上投射著一朵一朵展開的亮光,是外面不歇的煙花。
「謝謝。」蘇傾接過來,餘光瞥見袋子裏面還裝了一板沒拆封的進口巧克力。
江諺等她舀了滿滿一碗,接過來倒進她碗里,又把空碗遞過去,沉著臉說:「再來。」
「……」
江諺靠在椅子上沒動:「我印了幾張數學卷子,在我桌上,你拿走。」
柔軟的身體輕輕動了一下。
下一刻,書包被人從身後拽住,一股巨大力量將她往後拉去。
蘇傾好像讓他弄醒了。
這頓飯吃得有些慢,到下午一點才算吃完,蘇傾站起身端碗,讓他伸臂擋住,他說:「你甭管。」
柔軟的大床還帶著洗衣液的香氣,蘇傾偎著熊,閉上了眼睛。
江諺默了片刻,背靠在門框上淡道:「那你走吧。」
江諺停了一停,轉身走進屋裡:「我幫你拿卷子。」
江諺的眼睫一動,有些受不了地眯眼,叼了根煙走向陽台,火機在手裡煩躁地啪嗒啪嗒來回打著火,玩到沒了油,煙也沒點著。
她不能留在他眼皮底下,太危險了。
「我……給你倒杯水。」無言地蹲了一會兒,他去了廚房。
一片手忙腳亂的大掃除的嘈雜中,蘇傾把袋子里那盒巧克力慢吞吞地拆開,大塊大塊地分給大家吃。
江諺覺得自己的手也燙得發燒,在褲縫邊悄悄蜷了兩下,捏了把褲腳,扭頭走了:「衣服https://m.hetubook.com.com穿好,回自己屋睡覺去。」
抽油煙機嗡嗡響著,陽光投射在沾著油膩的瓶瓶罐罐上,折射出醇黃色的渾厚的光。
蘇傾落了座,含著筷子尖點點頭,把他的碗拿起來:「要湯嗎?」
不一會兒,蘇傾的手臂讓他碰碰,江諺硬拽著她坐到了沙發上,塞給她一杯熱水。
她眨著眼睛,慢慢地揉了揉臀,又看了看門口,半晌沒想出來。
自行車一路騎到了女生寢室樓下,江諺停下車,把她的書包和袋子拿出來,蘇傾跳下車,剛要說謝謝,想到了什麼,閉了嘴,看了看他,轉身上樓了。
蘇傾有些訝異地看向窗外,她聽見蟬聲正在盛起。
外頭炮聲此起彼伏。蘇傾在沙發上靜坐了片刻,心跳砰砰地回想剛才她幹了什麼惹惱了他。
蘇傾抱著歷史試卷從十四班門口走過,快步走回班級。
蘇傾收拾書包的時候,在語文書扉頁發現了多出來的一張票。
桌子前擺著三菜一湯,午後的陽光照在桌子上,油麥菜綠得生動。蘇傾背對著他蹲在客廳的地上,腰肢纖細,「吱」地拉開書包的拉鏈。
蘇傾的睫毛顫著不敢睜開,江諺低下頭,從下往上急促地嗅過她細嫩的脖頸,咬住了她已經紅透的小小耳垂。
江諺的心往下墜,忙蹲下來探她的臉,蘇傾烏黑的眼睛往別處看,辮子甩開,不同他對視。
手機嗡地一震,一條+86的簡訊進來,宛如時光回溯:「周天下午兩點,江浦大橋見。」
「蘇傾。」
她受不了了。
「給江諺喜歡的第一和圖書個女孩。」
廚房裡光線很好,耀眼的午後陽光打在他臉上,卻是一片寂寞昏黃。
忽然一隻骨節修長的手摁住了它,將它硬生生折起來塞了進去,「你對它那麼好做什麼,慣著它了。」
他貓著腰,表情清淡地出去了。
她舔了下手指,微微笑起來。她第一次吃這個糖,后味是甜的。
她讓他打懵了,張了張口,疑問的黑眸迷濛地看著他,耳根紅得發燙。
江諺沒再找過她,蘇傾也很默契地沒有擾他,只是偶爾趁著十四班上課的時候,踮著腳從前門玻璃往進看,看見陳景言用人中架著中性筆玩,看成了鬥雞眼,不一會兒懊惱地拍一下自己後腦勺,馬上坐得筆挺板正看向黑板。
蘇傾捏著醬油瓶往鍋里倒盡了最後幾滴:「醬油沒了,記得去買。」
蘇傾看著他的動作,不知怎麼的心理有點兒難過:「謝謝。」
五月到來,校園裡白色的廣玉蘭盛開,冬季校服換成夏季校服的時候,晚鄉一中高三年級的七模結束。
蘇傾推不開,喘得氣息勻亂,聲音帶了點哭腔:「你別咬……」
蘇傾回頭,江諺低著眼,蓬勃的睫毛上凝著光,頭一次顯得有些無措:「如果讓你生氣了,我……對不起。」
「買大瓶的,回來灌在小瓶子里。」
噴灼的熱氣在她耳邊凝結,她的身子開始往下滑,他拿膝蓋頂住,看到了她推在他胸口的小小手掌。
「睡覺。」他在門裡威脅。
他的手指挾著她白皙的臉,不一會兒親吻變成了急促的咬弄,他的聲音低啞,都在混亂的氣息間:「再說一句謝和_圖_書謝試試。」
「蘇傾。」他復推開門,把她書包和袋子都小心地撿起來,頓了一下,「我送你回學校。」
蘇傾「嗯」一聲,蹲下去繼續收拾行李,裝進書包里的熊太大,總是露出一隻不服帖的胳膊來,她塞得滿頭大汗。
蘇傾慌忙坐起來蹬上拖鞋,赤著的腳胡亂塞進毛絨拖鞋裡面,一面穿一面伸頸瞧他,看到江諺「砰」地關上的門。
江諺維持著起身的姿勢,心跳如擂,下一刻,一雙手臂自然地摟住了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親昵地把臉靠近他懷裡,像是只讓人養熟了的貓。
推拉門讓人噹噹敲了兩下,他轉過頭,扎兩個小辮的女孩隔著玻璃沖他招招手,低頭把圍裙摘下來,蜷起的手指像剝好的嫩筍尖。
「江諺……」她輕輕叩門。
她背好書包,側頭看了一眼:「我走了。」
年後的學期過得飛快,三模後接踵而來的四模、五模、六模,間隔時間越來越短,讓人無瑕顧及多餘的事。
江諺拽著她的書包,「吱」地拉上了拉鏈,動作裡帶著股利落的狠意,書包往她面前一推,「給。」
她坐在沙發上一點點喝水,辮子微有些散,嘴唇嫣紅,左邊耳垂還有淺淺的牙印。
蘇傾直到傍晚才從公寓返校,坐在江諺的自行車後座,臉頰軟塌塌地偎著少年的脊背,嫣紅的唇微微紅腫著,看著向後奔去的枯樹枝丫紛紛冒了新芽。
她像被驚到的鳥,心跳在胸腔里捶打,下一刻江諺俯下身,像是生氣了,巴掌拍下來,落在她大腿靠近臀部的位置,「啪」地一下。
全是他留下的痕迹。和*圖*書
他也受不了了,早就受不了了。
他出來的時候,拎著個小紙袋子,用食指掛著搖擺:「書包裝不下了,這麼拿著吧。」
江諺說:「先吃飯。」
無聲地嘆口氣,客廳的燈滅了。
「嗯。」
陳景言旁邊的少年鬆散地坐著,表情很淡,但側臉流露出的些微認真,又閃著股不形於色的韌勁。
蘇傾把那小塊巧克力含進嘴裏,濃郁的黑巧,從冷的冰箱拿出來,堅硬而苦澀。
下學期是衝刺時間,高三開學很早,重點班從初八開始補課,這是假期的最後一天。回到寢室的方寸之地,還要打掃房間,換洗床單。
眼前場景迅速倒退著,屋內的熱氣湧進來,門「砰」地在她面前關住了,書包和袋子都掉下來,她淹沒在少年身上的濃烈的氣息里,肩胛讓他壓著,脊背猛地貼住了冰涼的牆,涼意從背上爬到頭頂上去,可壓上來的軀體卻充滿攻擊性的溫熱。
江諺看看她:「要。」
給自己剩了小小的一塊,她才留意到錫箔包裝紙底板上還拿鋼筆寫了一行無頭無尾的字。
蘇傾轉過身去,吸進的第一口氣是冬日的嗆鼻的寒風,弄得她眼眶有些發酸。
蘇傾一下子震醒了,手背蓋在眼睛上,歪躺頭遮住頂的燈發著刺眼白光,睡裙里膝蓋蜷起。
蘇傾的眼睛驀地睜大,身子猛顫了一下,發出了貓一樣微弱的哼聲,那叫聲讓他渾身戰慄,他拿犬齒輕輕碾磨那處柔軟,復用唇含著,用舌尖□□,像夢裡一樣,不得其法卻極盡瘋狂。
蘇傾黑亮的看看他,在湯盅里艱難地撈著,撈得額頭冒汗。又撈了一整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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