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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萬確，她親口承認的。還說那個男生，乍一看不像好人，但相處久了還不錯。不是清禮人，大學畢業了。那是不是大她四五歲啊？」

佟辛為了躲避她母親大人的追問，乾脆豁出去了，「帥又不能當飯吃，我對這種一點興趣也沒有。」

「媽，怎麼了？」

霍禮鳴嘴角顫了顫，

薛小婉豎起大拇指，「你倆怎麼認識的？」

自從知道她談戀愛后，辛灧也聽了丈夫和兒子的話，沒再提這茬事。第二天，佟辛返程，還是坐霍禮鳴的「順風車」。

「這麼明顯？」

「可是，我聽她說，長得不像好人。」辛灧憂心。

薛小婉低了低頭，再抬起時，眼裡隱有淚光。她笑起來，「謝謝你，辛辛。」

霍禮鳴心裏瘋狂點頭，有您這句話就夠了。

寧蔚被酒嗆得猛咳。

辛灧情緒激動：「斯年，你妹妹……」

話沒聽完，佟斯年登時緊張，「辛辛怎麼了？」

「我？」

「咱們閨女談戀愛了。」

佟辛點點頭，乖乖道：「放心吧，媽媽，您也注意身體。」

「嗯。」佟辛立刻好好開車，「順風車, 不坐白不坐。」

佟承望這就不樂意了，不滿道：「辛辛這以貌取人的壞習慣怎麼還沒改，從小就這樣，這是不對的。你別跟著起鬨。」

「早想好了。」霍禮鳴雙手撐在身側, 整個人閑適又放鬆，「現在起開始洗紋身, 一星期洗個小的，一個月洗個大的，洗太頻繁了我可能吃不消。」

佟辛：「……」

「洗了總比沒洗好吧。」霍禮鳴笑著舉杯，仰頭喝了口酒，和-圖-書「姐，你不覺得你活得挺累嗎？瞻前顧後，想東想西，最要命的是，還總把事情往最壞處考慮。這樣有意思？挺沒勁的。你不妨試試，想要的就去爭取，去搶，去撒潑。你靠想象的，那不叫結局。只有真正追到手的，你才有資格去寫結局。」

辛灧：「辛辛談戀愛了，小霍，你見過她男朋友嗎？」

「沒問題，著實讓人開心。」

「如果不是你的鼓勵，我高二就退學了。或許現在在當服務生，在刷盤子，在發傳單。」薛小婉至今感激：「從你願意和我做同桌那刻起，我就有一股很強烈的信念，只要我有能力，我願意幫助更多的人，就像當年的你一樣。」

五一假期第三天，佟辛很熱情地邀請薛小婉來家裡做客。

「好好好，我不說了。」薛小婉感慨說：「世上最可怕的，其實是人心。」

霍禮鳴身形一頓，警惕地看向佟辛。

佟辛一臉生無可戀，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她生的閨女，能不好嗎，還用得著你們來說！

辛灧跟老伴說不到一塊兒，哼了聲，轉頭就給兒子打電話。

辛灧憂心忡忡，「阿姨拜託你多看著這孩子，阿姨會記住你的好。」

當年那個懦弱自卑的少女完全變了號人，長高了，也長開了，以前略顯土土的氣質蕩然無存，如今的薛小婉，自信，陽光，那股精氣神呼之欲出。

佟斯年愣了愣，「啊？」

佟斯年下午特意請了假，過來送妹妹。

佟斯年輕咳一聲, 不想被這個機靈妹妹看出自己的處境難堪。於是轉和_圖_書移話題問：「聽媽說，你是坐禮鳴的車一塊兒回來的？」

吃飯時還剩下半瓶紅酒，姐弟倆乾脆喝掉。碰了碰杯，寧蔚雙頰微紅，「你和佟辛在一起了？」

雖說談戀愛是正常事，但佟辛自幼被家裡保護得很好，所以家人還是格外上心。

霍禮鳴反倒一派從容，「是嗎，佟妹妹戀愛了？是不是上次跟你一塊兒吃飯的男生？那真是，高高大大，挺帥的。」

她多問什麼了，在這小題大做。

寧蔚無言，「要不要這麼拼。」

佟斯年強行挽尊, 依舊態度溫和：「是姐姐性格內斂。」

四個人這一頓晚飯, 還做到了共襄盛舉，互相碰杯，可以說是相當和諧了。

佟辛憨笑，「嘿嘿。」

「男朋友是哪兒的人？大幾啦？怎麼會不像好人呢？有沒有照片讓媽媽看一看？」辛灧死亡四連問，問得佟辛神魂顛倒。

莫名被呼的霍禮鳴，「G！阿姨我在。」

霍禮鳴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你確定？」

陰陽怪氣警告！

「這樣啊。」辛灧失落，把女兒這個反應理解為害羞。她笑了笑，放下水果就出去了。

又來，又來！

「呀！好事兒啊。」佟承望反應還算鎮定，「姑娘大了，談戀愛多正常。」

辛灧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握著女兒的手，「媽媽不反對你談戀愛，也相信你談的這個男朋友，一定是你喜歡的。」

佟辛腦子「嗡」的一聲，冒星星了。親愛的媽，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刻提男朋友。

辛灧心有所系，不放心地叮囑：「但你一個女孩子，人生地不https://m.hetubook.com.com熟的，媽媽怕你受欺負。小霍啊。」

佟辛一上車, 就話癆個不停，「哥哥，你和姐姐到哪一步啦？我看姐姐的反應, 怎麼好像對你沒太大感覺呢？」

佟辛轉過頭，專治某人的陰陽怪氣，笑臉燦爛道：「對啊，我戀丑癖，越丑的我越喜歡，有問題？」

話剛落音，沒關緊的卧室門外，本是想進來送點水果，無意之中聽到的辛灧，倏地推開門，有點驚喜又有些擔憂的複雜表情：「辛辛，你談男朋友了？」

要點臉。

辛灧還給霍禮鳴準備了一份，「小霍，阿姨謝謝你在上海對辛辛的關照。」

吃過飯後, 各回各家。

「廢話。」寧蔚冷嗤，「你看她的眼神, 是個人都看得出。」

這邊, 霍氏姐弟也秉燭夜談。

薛小婉用力點了下頭。

莫名的，佟斯年覺得這些描述，讓他想起一個人。

佟辛抿唇淡笑，「誤會吧，我第一次見他，其實印象不太好，覺得他那人特凶，不是好人。但後來接觸久了，覺得他還不錯。」

一到客廳，辛灧匆匆忙忙：「老佟，老佟。」

辛灧一聽，也不知該欣慰還是憂愁，「你都說帥了，那一定是很俊俏了。」

「她交男朋友了！」

―

佟斯年腦仁兒疼，「媽，我來病人了，先掛了。」

霍禮鳴從容接話：「以前在清禮，你們也沒少照顧我，都是互相的。」

辛灧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在電話里懟回去：「談戀愛正常，是挺正常的。那怎麼沒見你正常過啊！你妹妹19歲就知道走正確的人生道路，你和-圖-書呢，你31歲了我的佟大醫生！」

佟斯年今天坐門診，周六病人相對少一些，難得落個清閑。

「嗯。」佟辛毫不避諱，談到霍禮鳴時，眼裡自覺亮起星星燈，「他人蠻好的，很細心，很體貼，也很尊重女生。」

第59顆

佟辛吞吐半天，才把話說囫圇，「南方人，畢業了，是我以貌取人，沒有照片。」

佟辛聊F大的生活，薛小婉跟她說了好多奇案，大白天的，聽得佟辛渾身發涼，最後去捂她的嘴，「嗚嗚嗚！不說了，我害怕。」

佟辛心有戚戚，「我真沒想到你會學刑偵。」

長輩說話說話，以後不許翻臉不認人！

「媽，您別總問辛辛，姑娘家的，第一次戀愛，肯定不好意思。您問多了，她又得緊張了。」佟斯年說：「談戀愛很正常，咱們辛辛這麼好，被很多男生喜歡，不奇怪。」

佟辛知道，媽媽一向不太喜歡過於標緻的男生。怕這事兒沒完沒了，她連忙辯解：「不是不是，那個不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長得很一般，一米七出頭，身材微胖，真的不帥。」

辛灧做了一桌子的菜，不停給她夾。吃著吃著，薛小婉眼睛就熱了，這種平實樸素的溫暖，無論過多久，都是最打動人的。

佟斯年若有所思, 手指輕輕敲打。

離別在即。

霍禮鳴失望，「那為什麼佟醫生還沒看出來？」

佟承望放下報紙，推了推老花鏡，「怎麼了？」

辛灧無語，父子倆真是一模一樣的說辭，怎麼都教育起她來了？

但辛灧說：「辛辛講他性格脾氣還不錯。」

寧蔚一怔，這一晚，到這m•hｅtｕbｏok.cｏｍ.com，才真正有了醉意上頭的感覺。

薛小婉靦腆一笑，「我能說，是受了你的影響嗎？」

「你托我幫忙的事兒，是不是和你男朋友有關呀？」

「不拼一點，你能有這麼漂亮的弟媳嗎？」霍禮鳴笑得弔兒郎當，劍眉斜飛。

佟辛：「……」

佟斯年抬眼看向他，應該的？

飯後，兩人在卧室聊天。

辛灧拿了很多吃的，「在那邊注意身體，好好照顧自己。大袋的你自己留著吃，小袋的分給室友們。媽媽下個月要來上海開會，到時候再來看你。」

倆姑娘聊了好一會兒，薛小婉問：「辛辛，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你不差。」寧蔚氣息微喘，語調也變了些，「是佟家兄妹太好。以後, 你想過怎麼過辛辛父母那一關嗎？」

佟辛愣了下，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其實我當時沒想太多，就覺得，一個女孩子，還是要多讀點書，多看看世界。每個女生，都值得更廣闊的天地。」

「別哭別哭。」佟辛給她遞紙巾，「待會我媽又得擔心了，反正你學校離清禮不遠，要是有什麼事兒，可以跟我爸媽說。」

霍禮鳴受寵若驚，雙手接過，「客氣了，阿姨，應該的。」

辛灧和佟斯年都若有所思，乍一聽沒毛病，可總覺得哪兒怪怪的。

霍禮鳴冷不丁地呵笑，「看不出來啊佟妹妹，你的喜好這麼特別。」

「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姐？」霍禮鳴忒不滿她這反應，「我是有多差勁！」

寧蔚是直面問題的人，她毫不留情地點破：「我們兩家的差距，不是洗個紋身就能解決的。」

佟斯年遂又打消了方才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