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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83開始

作者:睡覺會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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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殺青

第七十三章 殺青

現在榮國府基本完成,分中、東、西三路,均為五進四合院,共23個場景。
胡則紅還買了點白酒,幾人拿搪瓷缸子分著喝,聚到很晚,最後都有點醉。
胡則紅臉蛋喝的通紅,還是不走。侯昌榮使了個眼色,東方文櫻拽起妹妹,「太晚了,得回去了。」
「嗯,有這個意向。」
陳小旭忽地站起身。
「你聽見了?認兒子可不是好開交的。」高亮驅馬走了。
許非依舊仰著臉,笑道:「俗話說搖車裡的爺爺,掛拐棍的孫子。山高高不過太陽,寶叔不嫌侄兒笨,認我作兒子,那是我的造化了。」
歐陽也抖了下韁繩,回頭道:「明兒你閑了,只管找我,我帶你到園子里玩。」
「以後是想留在京城么?」
「好不害臊!人家比你還大三歲呢。」
許老師心中抓狂,腿筋直顫,連每根汗毛都透著一股濃濃的求生欲。
「停!」
「果然還是不舍啊!」
這是賈芸第一次出場,也是許非的最後一場。現在連「殺青」這個詞兒都沒流行,更別提什麼送花了。
「這雞挺美的啊和_圖_書!」
「這是最後一場了吧,可真夠快的。」
倆人不吭聲。
這座不可言說的縣城攬下寧榮街的工程后,於84年動工,86年7月徹底竣工。《紅樓夢》在此拍了兩千多個鏡頭。
「行,說好了啊!」
耽擱了一會,劇組繼續拍攝。他站在旁邊看著,自己好像一下子成了局外人,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都盯著現場,誰也沒有看他。
許老師人緣好,但也分特別熟和一般熟,一般的不好意思吃,過來說兩句就走了。小屋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幾乎全組都溜了一圈。
胡則紅嘰嘰喳喳的湊過來,十分不解,「哎,你怎麼沒哭啊?你看我們多花心思!」
「好,承叔叔惦記著。」
「不錯!」
高亮也翻身上馬,笑著:「你連他也認不出來了?他是后廊上五嫂子的兒子芸兒。」
「那衚衕劉大媽電話不知道么,有事就打,陳小喬能找著我。」
「感動吧,這都是為你準備的,我們忙了一下午。」
張儷跟著起來,一塊出了去。
……
「喝點冷水,注意別有hetubook•com.com哈氣!」
屋裡一下子變得安靜,剩下倆人一邊一個,誰也不說話。
身形修長,半新不舊的袍子,生的斯文清秀,他兜到馬前,左腿屈膝,右手垂下,身體向前俯,「請寶叔叔安!」
陳小旭拽著她手,敲了敲桌子,道:「坐會吧,他們也快回來了。」
這個「出至外面」的場景經過專家研究,覺得應該是榮府儀門外。
他來《紅樓夢》的原因之一,就是還曾經的一個念想,斷斷續續的也參与了這麼久,倒不像念想,早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
一翅插入口腔,使頭部彎回,向上挺著。另一翅摺疊,兩腿別起,爪入膛內,呈琵琶狀。雞皮油光平展,黃里透紅、顏色鮮亮。
「不貼紅的還能弄白的么?你又沒死。」
他嚇了一跳,定睛瞧去,釵、黛、惜春、探春、鳳姐、平兒,關係好的這幾個,除了侯昌榮、吳小東、歐陽三個男的都在。
還是不吭聲。
「嗯。」
「許老師,一定,一定要聯繫,記得給我們寫信。」
「……」
幾人在眼巴前裝神弄鬼,m.hetubook.com.com到底都出去了。
之前他和李堯宗溝通過,這段攝像機在上面,往下斜拍,對著他右臉的仰角。
王扶霖和任大惠把他叫到跟前,閑問了幾句。
劇組的破事一件接著一件,但能拍還要繼續拍。他和任大惠就像兩位家長,非常好的調節了眾人情緒,沒有變的太喪。
我滴個媽媽啊!
這是打千兒禮,下對上的滿人禮。賈芸是寶玉的侄子,沒必要打千兒,問小安便罷,但他偏偏打了個千兒。
只是自己入夢能醒,人可歸返。
許非坐在主位,被眾姑娘包攏有點不自在,只能將注意力放在桌上。食物還挺豐盛,乾的稀的,居然還有一隻造型別緻的雞。
王扶霖點點頭,拍手讚許。
許非沒轍了,「呃,你們千萬注意身體,拍戲健康都要緊。」
儀門外,歐陽騎著馬跟高亮(賈璉)聊了幾句,忽從門裡轉出一人。
他湊近聞了聞,味道也好,就是看不出公母。
寶玉個矮,騎著馬也沒高到哪兒去,賈芸個高,攝像機從這個位置拍攝,就能體現出他那種小心又討好的狀態。
https://www.hetubook.com.com桌上擺了好些吃的,窗戶上貼著紙,還拉著花,特有小學元旦晚會的氣氛。
「走吧!」
甩都不甩他一眼。
歐陽被吳小東踢了一腳,及時改口:「沒戲也得早點休息,走吧走吧。」
儀門,指大門之內的門,也指旁門、後門。書中雖表明無具體年代可考,但很多細節還是帶有朝代色彩。
賈芸第一次亮相,乃寶玉見過賈母,出至外面,人馬俱已齊備。剛欲上馬,又碰到了賈璉,二人問了幾句話,只見旁邊轉過一個人來,便是芸哥兒。
「許老師狀態一直很穩。」
「侄兒十八了。」
「開始!」
「什麼時候走?」
「是了,是了。我怎麼就忘了!你母親好?」歐陽笑問。
等了一會,天黑了,劇組收工回來。
「再坐會兒唄,明天又沒……」
「明天吧,一會去買票。」
許非在任大惠那邊處理完手續,便直奔火車站,買了張明天早上的車票。
許非仰著臉,又拱了拱手。
他醞釀了半天,終道:「我回去先換房子,能買就買,不能買就租。最好是買,好歹也有個安身之所。和*圖*書之前跟你們也說過,我想留在京城工作,這年頭個人干不起,還是得靠單位。至於哪個單位,我得走動走動,有消息就告訴你們。」
什麼鬼?
工作人員也拍了拍巴掌,七嘴八舌的談論。
那份新鮮感始終存在。
「那行,跟大家別斷了聯繫,別看戲拍完了,後續還不少事呢。」
「呸,少胡說!」
「嗯。」
「我哭個屁啊!我尋思你們挺願意我走的啊,哎看這大紅貼紙,不知道的還以為辦喜事呢。」
王扶霖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很奇妙,總有一種陌生又新鮮的感覺,初次見面如此,結果隨著接觸增加,還是如此。
「……」
歐陽瞧著臉生,沒認出來。
在清朝,儀門是大門內的第二重正門。
「你十幾了?」歐陽身子前傾,衝著下問。
回到招待所,感覺異常安靜,留守的不曉得在幹嘛。結果站在房間門口,一推門,先聽胡則紅一聲喊:「許老師,你怎麼才回來?」
「你長得真出息了,倒像是我兒子。」
「……」
「你們東跑西顛的,我往哪兒寫啊?等我安定下來,常來看看你們。」
「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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