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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片子的宣發人員，小劉。」

「挺不一樣。」

「明白明白，剩下30%就不錯了，賺的還是辛苦錢。」

錄這玩意跌份。

「哦，最近香火不好，掙點辛苦錢。」

影院的幾位經理過來握手，笑道：「許總功夫深啊，這次算領教了。」

「這是廠里發行科的，你們認識認識。」

布置成一個小店的內景，堆著盜版磁帶、武俠小說、舊電視、收音機、膠鞋、雨傘、配鑰匙工具、磨剪子工具等不著四六的東西。

「我們影院經營困難，收入微薄，差一個點可能就發不出一個人的工資。太高了，太高了。」

他遞過大哥大，打量四周，奇道：「你這店新開的？」

梁添穿個白背心子，大褲衩，趿拉著拖鞋，往後面一坐，妥妥的後進神仙。

「專治不孕不育，婦科疾病，半身不遂。」

「你在期待著一場艷遇。」

「對。」

「更不正經。」梁添接道。

「小於，你怎麼在這？」

演員演的放鬆，旁人看的過癮，這設定太太太新奇了！

許非為這事耗了不少時間，總算告一段落，告別倆人往出走。

他流露出此等和圖書意思，抹身就走，結果背後傳來一聲：「你媳婦兒勁夠大的。」

「甭扯犢子，明兒給我去！」

HE……Tui！

拉鋸了好幾天，圍繞在40%這個點上不絕不休。

影院代表走了，吳孟臣笑道：「想起你和老成跟我談判了，心情一如當初啊。魔都那邊不用擔心，我幫你聯絡，別的地區就不能按京城來了。」

「開始！」

新影聯的20家影院，首周算第一輪按40%分，之後按37%分。其他影院在第二周算二輪上映，也是37%。

葛尤呆愣，不自覺瞄向櫃檯那些小招貼。

來者正是于東，道：「韓廠長不讓我跟您學習么，我問問您有啥吩咐的？」

「補胎打氣，磨剪子菜刀，辦證，成人用品。」

「好好，謝謝許總。」

「嘖！」

「我現在去片場，你跟著，認識認識我們宣發人員，幫幫忙什麼的。」

背後又傳來一聲，他再度駐足，面帶驚愕，甚至有些驚恐，「你到底是誰？」

「期待接下來的合作。」

整體環境不好，影院真的很窮，可片方也不是做善事，都為利益著想。https://m.hetubook.com.com最後在吳孟臣等人的調和下，各退了一步。

咔！

「你在發行科對吧？」

于東瞄著那輛大切諾基，滿眼羡慕，末了搖搖頭，奮力跟隨。

看兄弟哭喪著臉，葛尤幸災樂禍，逃過一劫。

許非一把摟過梁添脖子，「羡慕嫉妒恨是吧？行，明兒錄節目去，全是天仙般的妹妹。」

「可你們是凈賺，不存在賠的問題。我卻需要為電影承擔風險，我還得負責宣傳，這片子的宣傳費起碼一百萬，就相當於四百萬成本。」

「……」

領導幫你引薦大佬，顯然意在栽培，有些人錯過機會，見一次就完了；也有些人知道爭取，拼來了細水長流。

剛出樓門，冷不丁跑來一人，推輛破自行車，「許總！」

「祖傳挖雞眼。」

「知道您在開會，不好打擾。」

韓三坪拿不出閑錢投資，許非便租了一套人馬外加場地，變相給漲點福利。

交代一句就不管了。

中間擠壓壓的一個櫃檯，背後掛著兩面錦旗，一個「優質服務，盡心為民」；一個「秉公下凡，一絲不苟」。

這是個蛇精病啊！

「我ｗww.hｅtｕｂooｋ•ｃoｍ•ｃｏｍ住二三年了，怎麼沒見過你？」

「去去，沒你的事。仔細一琢磨吧，還挺有意思，以前沒演過，剛開始拿捏不準，現在好多了。」

比如眼前這場戲：

「精修BP機、大哥大。」

韓三坪入主北影，藉著畢業分新人的機會，大力培養嫡系，于東是最看好的一個。

當年的《紅櫻桃》也靠談，進而普及全國，為35%。如今許老師定下37%-40%的區間，多了一點點。

梁添叼上一根煙，眯縫著小眼，弔兒郎當道：「你要是崇洋媚外呢，就叫我天使。要是內心保守呢，就叫我土地，要是求姻緣，就叫我月老。

「……」

「……」

「他們要麼單打獨鬥，要麼院線沒有改革，你必須跟發行公司談。」竇守方道。

許非瞧了瞧他，小眼睛，平頭，從頭到腳透著樸實，越看越像啪啪以啪啪。

綜藝節目不能冷場，得找點不正經的人。

「準備！準備！」

葛尤驀地回頭，見梁添把破電話一扔，道：「修不好了，看緣分一場，送你個新的用用。」

……

眾人翻了個白眼，並吐了口唾沫。

啪的一打光，光線hｔtｐs://wｗw•heｔubｏｏk•cｏm•coｍ是昏黃的，老舊的，卻又莫名溫暖的，小店頓時增添了幾分荒誕和神秘感。

「好說……」

「敢問您？」

《開心百分百》首期錄製，四個嘉賓：梁添、趙銘銘、江杉、蔣琴琴。

「哈哈，這個說法好，雙贏。」

《大撒把》《陽光燦爛的日子》《愛情呼叫轉移》，連續三部片跟北影合作，關係很熟了。許老師到場，問候聲一片，等了半天于東才到。

「通下水道，補鞋，換鞋底。」

達成一致，緊張氣氛一掃而空。

櫃檯前面，則是個大玻璃罩子，花花綠綠的小招貼：

葛尤還有點頭髮，但在要求下已經剃了，並將光頭保持下去，「乍一看，是個不正經的喜劇，仔細一琢磨……」

電影8月初開機，周期倆月，接近殺青。許非出大綱，讓別人寫劇本，跟著自己補全，加點新奇的笑料。

「或者按之前說的方法，如果還不成，我乾脆去魔都好了。」

拍了很長時間，待夏剛宣布休息，幾人才過來招呼。許非道：「感覺怎麼樣？」

「哎呀，可確實太高了。」

比常見的要小，有弧度，上面僅有十個按鈕。

用發行費換效率，且避https://www.hetubook.com.com免狗屁倒灶。

許非一樂，自去取車，轟隆隆開出大院。

「嗯，能修。」

梁添笑笑沒應，道：「你每按一次，就會有一次艷遇，一共十次機會。」

梁添眨巴眨巴，求道：「我最怕錄節目了，哎喲那個抓心撓肺。」

這東西沒法律規定，唯一一個官方文件，就是08年確定了43%。

「別，別介！」

比如一座城市20家影院，若不想一家家談，只能找本市的發行公司，寧願給發行費。

「開好長時間了。」

于東察言觀色，見對方頓了頓，馬上道：「沒關係，我騎車，您走您的。」

「正常，有人住二三十年都沒見過我。」

說著，遞過一部嶄新的大哥大。

我一向看客戶需求。」

「那是，給我配七個天仙般的妹妹，我也好多了。」

梁添翹著二郎腿看小人書，葛尤探頭探腦的進來：「能修大哥大么？」

「你一直在外面等著？」

所以葛大爺不行，何況人家戛納影帝。在許老師規劃里，他是走「銀幕上年年想念，生活中天天不見」的國民老藝術家路線。

葛尤盯著電話，沒敢接，還是想走。

拍攝地不在別處，就在北影廠影棚。

「這叫雙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