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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福

作者:周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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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憂來思君不敢忘 四

第二卷 憂來思君不敢忘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晶亮的匕首架到了景永福脖子上,刀鋒微微碰上她的肌膚,她先是覺著一道細癢,而後疼痛傳上了眉尖。
「自然不便自己動手,更不便京城動手,何況你們司馬家的侍衛也不是放著看的。景申韞封嚴了回燮的大路小路,另一邊假裝只是普通賊匪,一點點斷了司馬秋荻與司馬家的聯繫,將司馬秋荻逼上絕路,到了合適地方再生擒下他。」但是景申韞沒有想到,他的人在毓流失了影蹤,所以才有了一出龐龍到毓流邂逅水姐的戲。龐龍根本意不在水姐身上,他只是應了徒兒的請求,到毓流來找一下能力斃景申韞手下數十人的高手。所以龐龍不顧身份跟蹤水姐,又下了一月之約,好穩住眾人。而景申韞得了司馬秋荻自然是奇貨可居,他下一步打算做什麼,只有他師徒最清楚了。
景永福的耳畔吹來股暖風,卻是寒徹肌膚。「大福啊,你還不是要去京城,跟我一起去不好嗎?」
景永福收回身子,車內小翠道:「那毒中后不立刻施救,活不了。」
她曾經隱隱想過,出現在景申茂面前,做些什麼叫他後悔,後悔以前那樣對她們。這也是她矛盾的癥結所在。說到底她幫李易除了當日自覺不安的因素,還有這份心結存在。她是大福,但不是他賜予痴名的大福!
若夫人也有點依依不捨,與司馬秋荻在客棧門前羅嗦話別,兩人相處多日,司馬橘子的廢話竟也熏染到若夫人。景永福聽他們的對白,越聽越覺著酸。司馬靜松在旁不耐煩地道:「夫人,終有一別。我大哥平日最寵秋荻,回去后斷不會為難他的。」
他依然溫柔的聲音,卻叫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哦。」景申韞勝券在懷,興緻勃勃地看著,「他的身手不錯啊!似與吳仙子頗有淵源。」
阿根剛想反駁,卻轉過身罵道:「該死!」

當日她和水姐聽那幫人說要財也要命,一個不放連司馬秋荻都要殺,但殺了兩侍衛后卻不急於殺司馬秋荻,甚至連他身上的銀票都是最後由賊首去摸的。最重要的一點,當日那賊首手持大刀,不是從后砍司馬秋荻,而是在他眼前晃著。一般砍人腦袋,都從脖後下手,而要在正面下刀,應該選擇直送心房,而不是在面前晃悠。
船外石頭消停,但打鬥聲復又響起,那是從兩岸上殺來的敵人。船艙內原本躲閃打鬥的船客又跑了回來,進退兩難。
那人緊盯著水姐,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劉寄水,想不到又在這裏見到你!」
「你……放開她!」阿根不敢造次,龐龍的弟子,可不是只會兵器。
阿根與小翠一喜。司馬秋荻直愣愣的看著伍廚,他一直不知道伍廚也是個高手。
「景申韞!」阿根低吼一聲。
阿根拉景永福往後的時候還瞟了眼司馬靜松,後者冷哼一聲。
這聲音——
依然坐在水姐身旁趕車的伍廚轉回身,恭敬的道:「沒有。他確死無疑。」
不遠處,一襲白裳的司馬靜彥不可置信地望著若夫人。
「哦,難道你平大福只值一百萬兩嗎?」
景永福平靜地道:「這位不是我的人,他巴不得我死了才好。」
景永福道:「對喜王來說,識破狄秋乃司馬秋荻不算太難。首先,司馬秋荻有個眾所周知的愛好,就是愛手拿一把扇子。其次,司馬秋荻帶了那麼多下人,他能做到不露一點口風,但那麼多侍從,人多口雜的,景申韞只要請幾回酒,不需說太多,隻字片語就能挖出東西來。比如說狄公子排行多少,狄家在燮國多做什麼買賣,隨便問問,秘密就會在細小處被他得知。當然這都是我的猜測,也許未m•hetubook.com.com必。」
徵求了若夫人的同意,景永福終於讓司馬靜彥進了門。她心想,不讓這人見一下,他是不肯回燮的,只是見了徒生惆悵。果然,兩人在院子里說了會話,司馬靜彥就黯然離去,次日帶著司馬秋荻回燮。
景永福沒想到司馬靜鬆開口卻是:「銀票還來!」
景申韞悠悠地道:「本來我的確是看上了你,不過你司馬家再有錢,也沒我手中的平大福更有價值。需知錢是死的,人是活的。當年朝露台的箭矢無敵,平大福可值半壁江山。」
司馬靜松再次擊退對手后,抽空瞥了眼景申韞,目光警戒。此人潛入船艙未叫人發現,修為自是不俗,而更可怕的是他年紀輕輕心計卻如此毒辣,先是沉船,后是聲東擊西,難怪司馬秋荻被他算計,這樣的人物,別說司馬秋荻,現在就是平大福也落在他手裡了。
景申韞關注著眾人動向,道:「看來錢還是有點好處的!」
面額巨大的銀票,跟了景永福將近六年的阿根還是第一次見到,更別說旁人。而司馬靜松一眼就認出,那是他司馬家的財產,當下他狠狠盯了眼司馬秋荻。憑他這一眼,景永福可斷定,司馬一族在景國設有錢莊。
伍廚問:「這些屍體如何處理?」
「有什麼問題嗎?」阿根問。
小翠冷哼一聲:「這人也姓司馬?還是你四叔?」
司馬秋荻沉默,水姐冷笑道:「如果不是我們對他糾纏不清,你家小公子早死了!你來的也好,趕緊把他領回家去,看嚴實了,別叫他又出來被我們糾纏上!」
另一車裡,司馬靜彥反覆吟嘆三字「平大福」。司馬靜松不解,司馬秋荻卻是知道,他父親知曉了景永福景國公主的身份。
司馬秋荻立刻苦了臉。景永福側臉看他,道:「這是好事,我們這裏目前不安全,不知景申韞還會不會來生事。而你回燮后,就不會再有人找你麻煩。」
眾人躥回船艙,腳下顛簸動搖,頭頂上不停轟鳴。司馬靜松目光凌厲的望著景永福。阿根擋在她身前,小翠冷笑著,把玩手上的瓷瓶。只有司馬秋荻始終站在若夫人身旁,神情緊張的關注四周。
「丟信江里吧!」景永福又看了眼船艙門前,無辜死去的船主道:「連船一起弄沉。」
「你……」
司馬靜松還在瞪她,景永福揣其心意:「放心,我不會殺你。你跟我們的過節,可以以後慢慢算,至少司馬秋荻安全回燮國之前,我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
未到峽口,一干人就全出了船艙站到景永福和水姐的身後。不用回頭,景永福只看水姐神情就知道前況有異。
司馬靜松神情古怪,看了眼司馬秋荻又看了眼若夫人。
景永福問若夫人他們說了些什麼,若夫人道:「他求我隨他回燮,可是那如何可能?即便回到當日,我也是不肯的。」
她搖搖頭。伍廚在她身後道:「主子命我留在平姑娘身邊,不用再回去了。」
景申韞大笑起來,甚至連司馬靜松都疑惑的看她。「原來傳聞並不屬實,大名鼎鼎的平大福竟會愚蠢到用錢來買命。也許,你只擅長機巧之術,所謂平定逼宮都是他人杜撰的。」
「不幹什麼!」司馬靜松說完這句,身子就往若夫人衝去。
在兩旁蒼山攬抱下,遠望前方峽口,若不抬高視線,還似天上無雲。船近些,果然看到只有一雲的奇觀。
她道:「已經昭示天下死去的人,他能如何?我娘早對他死心,我也在十歲沒了父親。如沒必要,我不想見他,他也沒有臉面見我們母女。對我們好對他也好,就當作從來不認識。他做他的譽帝,我們過我們的日子。www.hetubook.com•com非要見我們,那就非逼我問他要個公道。」她莫名想起李菲的話,逃避無用,忽然笑了笑,「我原先躲避的一直是他,可現在我才知道,我逃避的其實是自己。」
景永福一怔,轉而明白,他非貪財,而是不願司馬家的人也好錢也罷都被她利用。
景永福替司馬秋荻答了:「不,他一直很謹慎,只是他碰到的人是景國喜王,景申韞!」
司馬靜松瞪她一眼,轉而緊盯住景永福。
阿根介面道:「是啊,萬一我們這兒再來什麼人,倒時候多保護一人也吃緊!」
司馬靜松沉思半日,終還是同意與眾人一起先上京城。
司馬秋荻啞口無言。若夫人也對他輕輕搖頭。
馬車行駛中,若夫人不安的對景永福道:「司馬靜彥知道了你我,福兒,你看他會不會……」
「呼啦啦」一聲,帶著鐵球的飛索迎上最近的巨石,「砰」一聲巨響,竟將那桌面大的巨石砸個粉碎。石屑紛紛墜落,而鐵索已擊向另一塊。一旁伍廚也沒閑著,頂了個大鐵鍋在船上奔來跳去,接住水姐拉下的較大石頭,不叫石頭砸到船身。他的樣子古怪,頭上又咚咚聲響,可沒人笑得出來。
一旁阿根見此情形,上前一步道:「小翠你來護著平菇,我去活絡活絡身骨!」
「有錢能使鬼推磨,我用它來買一條命,應該足夠了!」景永福道。
景永福點頭,隨後司馬靜松說的話叫眾人大吃一驚:「不可能,景東一窟那幫雜碎,怎麼可能是我們司馬家的對手。前年我半路上遇過一次,因為不干我事也沒惹到我頭上,我就看了場好戲,就他們那身手……小丫頭,你別騙我!」
水姐道:「走一步算一步吧!」過了會,她又道,「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小時候算命的瞎子說我註定是將軍命,卻一生漂泊,隨波逐流,所以我父親給我取名叫寄水。」
水姐的修為早勝當年,她冷淡地道:「要不是看在司馬小公子的份上,哪還容你活著站在這裏?」
若夫人低責一聲:「阿根!」他便低下頭去不再多話。
「景申韞,這是一百萬兩,不是區區銀兩。」
司馬靜松白她一眼,上前抓了司馬秋荻就要走,卻被景永福喊住:「等等!」
司馬靜松送手,扭頭問:「喜王,景申韞?小丫頭,把話說明白了!」
景永福勉力抖了抖手中銀票,景申韞也沒有制止。
當晚,景永福婉拒了司馬靜彥的宴請。之後,接連兩日,她都以母親長途勞累身體不適為由,擋了司馬靜彥。
第三日景永福還是讓他見了若夫人。因為三拒后,她聽見了一段對話。
司馬靜松問:「大哥,為何一定要見她?人家明擺著不想見我們。當年你娶蔚氏,我不在家,回來后就只見你多個兒子,沒見過他娘……難道秋荻那孩子是你跟那平氏生的?」
船入峽口,幾聲轟鳴,從兩旁的山上滾下巨石。水姐面色一變:「好狠!」竟是要沉船,要船上所有人命。她手中迅速變化,在司馬靜松的再次驚訝中,將槍換了鐵索,又從箱中裝了一個黑不溜秋的碩大鐵球,抬手扔了出去。一系列動作兔起鶻落,只在彈指之間。
快到京城的時候,景永福忽然想到一事:「伍廚,你將那景申韞丟下水的時候,有沒有覺出什麼異狀?」
景申韞笑道:「我也想他不死啊,可你家姑娘說她管不上,所以是你家姑娘害死了他。」
景申韞笑道:「不用著急拒絕!」景永福在他懷中掙扎,手中銀票散亂一地,風吹起,幾張票子飄到空中。司馬靜松鼻哼一聲,伸手捏回面前幾張。景申韞的手下不敢亂動,也學司馬靜松拿了飄到和*圖*書面前的幾張,那可都是大票面銀票。
景永福嘴角一抽,忍不住破口道:「絕無可能!」知曉她身份的幾人無不怒視景申韞,他兩人同為景氏王族,他更大她一輩,不知他得知手中的人真實身份是景永福會如何作想?
小翠擰眉道:「好一個冷酷的主子,竟看著手下被殺!」
司馬靜彥道:「休得胡言!」
景永福驚呼出聲,一星寒光自小翠指間射出,卻不是打向司馬靜松,而往若夫人身後的人。司馬秋荻一把將若夫人拉到他身後,司馬靜松已與人交起手來。景永福暗自松下一口氣,當年的敵人今兒站在她這邊。她竭力司馬靜松同行,一方面確實擔心司馬秋荻,另一方面也考慮過司馬靜松的身手,有他加入可大大增強眾人的實力。司馬靜松可能也看出若夫人在司馬秋荻心目中的分量,所以他即便不願意,也得救她。
景永福將這些一一對司馬靜松說了,他果然變色,一把揪起司馬秋荻領口:「你難道沒用化名,被人知道你姓司馬了?」
若夫人垂首,低低道:「他很好,我很是喜歡。」
景永福恍然大悟,喃喃自語:「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水姐所殺的並非景東一窟,真正的景東一窟早叫那幫人給殺了。
若夫人動容。景永福輕輕搖頭。傻瓜一隻!
司馬靜彥再次深深地凝視若夫人,過了片刻,他低聲道:「夫人,平姑娘,你們隨我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多一個司馬秋荻,當日所有人全都在場。阿根最衝動,一見仇人就想動手,卻被伍廚拉回。「你不是他的對手。」
小翠應聲而退,司馬靜松與敵交替一掌,冷笑道:「小毛孩子湊什麼熱鬧,看著老子打就成了!」
忽然,景申韞的手下倒下一個,接著一批人逐一倒下。景永福停止了掙扎,在他懷裡淡淡道:「是啊,我平大福價值連城,一百萬兩買不回來,但要買一條喜王的命,還是足夠的。」
景永福的手悄悄縮回袖管,景申韞立時捉了她的手腕。「別動!」他慢慢拉出手,卻見景永福手上捏的是一疊銀票,不禁啞然失笑。
由此她確定,她母親從未喜歡過司馬靜彥。
若夫人顯然也感到了司馬靜彥的注視,她微轉臉,然後神情在一瞬間定住。所有人都覺出了其中另有隱味,言語聲消失,只剩下一片疑惑的眼神。
「小根哥。」景申韞一把摟住景永福的腰,慢慢收回匕首,「還是算了,我真怕你們衝動,我跟著一起衝動,還是抱著大福比較安全……」
「你明白什麼?」司馬靜松又瞪眼。
所以她現在斷定:他們根本就不想要司馬秋荻的小命而是要生擒他!
司馬秋荻大喜。
司馬靜松雖遊刃有餘,但一時半會也拿不下對手。小翠指間還夾著一片寒星,卻礙於二人貼身之斗無法輕易出手。
「先叫你的人別再打了!」景申韞話音才落,發現不對勁的水姐和伍廚已經棄了外敵,回了艙內。
景申韞倒退一步,惡狠狠的瞪著景永福,亮出先前收起的匕首,卻無力把持,匕首跌落,跟著他撲倒地上,身子一個抽搐,便再動不了了。
景永福皺起眉頭。這半路沒風吹草動,有點不正常。按理說龐龍既然為景申韞來到毓流兩人之間肯定聯繫密切,這會兒不該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因為景申韞的屍體綁上石頭沉入信江,迄今都沒被找到,所以他們才沒有任何舉動嗎?可她白擔憂了半天,直到入了京城,依然沒見到任何與景申韞有關之人。
水姐道了句:「你來了也好,以後你做飯!」
司馬靜彥轉而對景永福施禮道:「平姑娘,秋荻承蒙你多次照顧,司馬靜彥往日有什www•hetubook•com.com麼對不住的地方,還請你見諒。目下雖是京城,但我們均有身份,人多眼雜的地方萬萬不能入住。我司馬家在這裡有幾處宅院,雖不及王都居所,但還算清凈乾淨。如若姑娘不計前嫌,還請賞臉移駕到我處。」
景申韞沒有去拿景永福手中的銀票,只是笑道:「我還以為你要掏出什麼毒藥暗香,不想竟是世上最管用的東西。莫非名滿天下的大福想用區區銀兩贖回自身嗎?」
司馬秋荻的歡喜立減不少。景永福說給房錢就是租借他家的房子而不是跟他住一塊兒。
一到京城地面上,司馬靜松就提出告辭。銀票和司馬秋荻都給他了。司馬秋荻紅著眼與若夫人告辭。景永福安慰他道:「又不是此後見不著了?回去後跟你父親好好說,你要到我家來常住都沒關係!」她心裏卻在嘀咕,司馬靜彥會放他跟她們在一起才怪!
這時,水姐和伍廚雙雙轉過頭,景永福不禁也跟著他們往身後看去。
司馬靜松這時也隱隱覺著景永福散出的銀票有問題了,他古怪的看了眼手中捏的幾張,卻聽一旁小翠道:「你不會有事,伍廚每天做的飯菜里都有解藥。不過,我還真想見你毒發身亡。」
只是叫景永福意外的是司馬家派來接司馬秋荻的人正是當日夜襲王都平府,重傷水姐和阿根的人。
景永福嘆了口氣,她親手殺了自己的王叔!她不得不心狠,若非他逼她忒甚,她也不會非除他不可!毓流已經險些被他設計,回京城一路如何會太平?所以景永福定下毒計,若途中發生變故,就讓水姐暫時離開她,她可乘機誘敵毒殺。她在銀票上做了手腳,單揚起銀票沒什麼,可加上小翠的手中瓷瓶中的一味葯,就成了要命的毒藥,且無色無味,令人防不勝防。這便是當年沛王李泫和司馬靜彥給她的啟發,太明顯叫人嗅出不對,那還是不要下藥了。
「這位是水姐的男人嗎?」景申韞打量著伍廚問。
直到司馬靜松將對手擊斃,景申韞始終微笑著關注。
阿根一旁興奮道:「還沒見過真正用槍呢!」
水姐冷冷的道:「你護著姑娘,小翠護著夫人,司馬交給司馬。伍廚看船身。」
景永福貼耳在門上,卻也聽不見兩人遠去的對話。水姐在她身後道:「司馬靜彥說,你娘是他生平唯一喜歡的女子。」
眾人棄船買車,走陸路上京。一路平靜,按下不表。
「路上不太平,跟我們一起走還有個照應。你雖身手了得,但司馬秋荻絲毫不會武功,萬一碰上比景東一窟更強的對手怎麼辦?」
景永福心下叫一聲苦!

「景東一窟?」司馬靜松瞪眼道,「是他們殺死我司馬府的人?」
「你想如何?」阿根冷冷地問。
景永福沉聲道:「若是那樣,你們就更不能自個兒回燮國。」先前的疑慮從司馬靜松嘴裏找到了答案。
司馬秋荻驚詫。司馬靜松皺起眉頭:「他看破秋荻之後呢?」
司馬秋荻大驚:「四叔,這是怎麼回事?」
景申韞變色,欲運內力卻提不上來,甚至連摟著她的手也漸漸失了力。她從他懷中輕巧走出,「你的修為較高,能多支持個一時半刻,但也就這一時半刻了!」
船艙外原本被水姐伍廚打的狼狽不堪的景申韞手下陸續進來,而一干商客船家見情況不妙,撒腿就往外跑。只有船主面無人色,站在船艙門口。
阿根只離開她一步,卻正是這一步之差,讓對方捉到了空子。小翠一跺腳,卻聽挾持景永福的人笑道:「小翠姑娘不要慌張,你慌不要急,可我見了會慌,一慌這手呀,就會抖……」
景永福從腦海里尋出當年容易府所見司馬一族資料,沉https://m.hetubook.com.com吟道:「司馬靜彥有個四弟,名為司馬靜松,幼年拜師吳仙子,想必就是閣下咯?」
甲板上,水姐問她:「若到京城,你父發現了你母女倆該當如何?」
司馬秋荻忽然道:「喜王,你要多少?你要錢的話,我名下還有。一百萬兩不夠,我給你兩百萬兩,只要你放了平姑娘……或者我跟平姑娘交換,你拿我,別為難她!」
司馬靜彥艱難地收回目光,沉聲道:「靜松、秋荻,我來接你們了。」下一刻,又情不自禁地再次注視若夫人:「秋荻這孩子沒打攪夫人吧?」
司馬秋荻緊張護拖夫人的樣子,任誰都看得出,他即便拼掉小命也會護她周全。
司馬靜松還在打。景申韞不禁輕咳一聲:「怎麼還不停手?非要打死我的手下嗎?」
若夫人在司馬秋荻身後強作鎮定,因她身子在顫,司馬秋荻握住了她的手。景申韞眼光掃到她身上,竟是贊道:「這位就是平夫人了吧!難怪在毓流大福總不讓我見你,今日一見才知為何……夫人之貌,國色天香。嘖嘖嘖,只是可惜,平大福竟沒繼承夫人的美貌,不過這樣也好,要叫她跟夫人一般姿色,這天下還不被她搞成沸粥一鍋?」若夫人被景申茂打入冷宮多年,所以景申韞並不識她。
司馬靜松鼻哼一聲,眼光尖利地投她,嘴上卻道:「秋荻,你又跟她扯在一起了!你父親關照過你多次,別和此女糾纏不清,你都當耳邊風嗎?」
景永福點頭稱是:「我也這麼覺得。看來給你整的兵器也整對了。」一生漂泊,從景到燮,再由燮返景……
若夫人柔聲問:「沒事吧,福兒?」她低低的道:「沒事。」卻聽伍廚轉而對司馬秋荻道:「司馬小公子,我家主子已經為你聯繫上令尊,不日後,司馬大人會遣人接你回燮。」
景永福想了想,道:「司馬大人,那就多謝了,不過房錢我們還是要給的。」
船上的其他人均被天降巨石嚇得面無人色,膽小的更是縮在角落抖成一團。忽的頭上白光射進,一塊石頭砸破了船頂,穿了下來,然後落石消停了。
司馬靜松驚詫地看到水姐從隨身提攜的木藤箱中取出幾節黑色粗大鐵棍,動作奇怪地幾下拆裝,就變成了一根黑呼呼的一看就異常沉重的鐵槍。
兩人各自感慨著,船到孤雲城。名為城,實乃峽口。信江到這裏,水路變窄。《江山風景錄》中描繪:孤雲城,信江之北,崇嶺重疊綿延百里,夾林為界,信江至此破峽出,水流湍急,一日千里。
只是這些話景永福不會對司馬靜松說,有關龐龍的事,對她來說還牽涉李菲。
自伍廚來了后,景申韞就沒再出現。但短暫的平靜即意味著將來更大的風雨,所以景永福準備離開毓流前往景國國都京城。天子腳下,景申韞不至於弄出太大動靜,會比毓流安全百倍。
也許前人有句話說得對:人最可悲的是不甘心平庸。
景國南部多水,一行人出毓流后,搭商船沿信江北上。沿岸風光秀美,景永福卻沒了當日出淄留遊歷的興緻。到孤雲城前,一路還算太平,除了幾個渡關官兵囂張,沒什麼她可惱心的事。
水姐面色一沉,伍廚面無表情,只有司馬靜松笑了一聲,但也只有一聲。司馬靜松忽然記起那日這廚子從始至終沒有動手。
景永福回到家中,若夫人她們都沒睡站在院子里等她。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若夫人緊緊地抱住了她。水姐冷聲問:「怎麼了?」
景永福一怔。
景永福的腰際一緊,景申韞幾乎貼她身道:「李易看上你,你不肯,哪換了是我呢?」
景永福道:「可以肯定的是,沒有好處的事,司馬靜彥不會做。娘,你別擔憂,這裏不是燮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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