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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世子要娶我

作者:梧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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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心悅你個頭

Chapter 10 心悅你個頭

「是啊。」王勤還滿臉堆著笑,褶子都快成團了,「這是太后的恩澤,也是娘娘您的福分啊,請皇上和娘娘稍安,老奴退下了。」
「那我們就好好看看吧。」戰卿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興緻,居然沒有著急回宮,而是小心翼翼地將毛豆子放在了清央殿的房頂之上,靜靜坐在毛豆子身旁。
「呵呵呵……」顧輕狂明明不是這個意思,但奈何被王勤聽到了,還要裝作確實喜歡毛豆子的樣子,乾笑著。
「奴才已經回稟太後娘娘了,太后她老人家看起來心情還不錯,還吩咐奴才厚賞了未央宮上下……」
戰卿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就是這樣。」
「是啊。」毛豆子點了點頭。
「輕鸞!你終於來了!」葉妃熱情地撲了上去,差點把毛豆子的葯湯弄灑。
「上次你和葉妃一起被皇上賜死,我給你們送了白綾,卻沒想到讓你錯拿了真的那條,險些出事,我心裏也很過意不去。事後你宮裡的小展子也嚴厲地數落了我一頓,還跟我言明了事情的嚴重性,所以我也是給你賠禮道歉的。」
「葉妃……」毛豆子急忙追上去,卻被顧輕狂拉住。
慈安宮中,太后一直品著自己杯子里的茶,不發一言,在場的眾人就像是等待被推上法場的犯人一樣坐立難安,誰也不敢先開口,生怕太后的火燃到自己身上來。
有時候就連毛豆子自己都在嘲笑,所設想的這一切會不會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事實上,自己只是戰卿棋盤上的一粒棋子,用之便棄……
太后定然不知道大家的想法,還以為眾人都在老老實實地聽自己訓話,繼續開口道:「皇兒也長大了,哀家說的話也總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冒,哀家老了也提點不了什麼,倒是你們,要想盡辦法討皇上的歡心啊!」
「你還知道你是個讀書人啊!」毛豆子不禁笑了一聲,「敢情你第一次遇見我時『小生小生』的自稱都是裝出來的吧?現在這副樣子才是你的狐狸尾巴!真不知道蘇輕鸞是不是被你這副良善樣子騙了的!」
沈括卻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你不用和我說謝謝,我這也是為了贖我上次欠你的罪。」
「他居然敢數落你?」毛豆子很是驚訝,但聽聞沈括如此說,心裏終究是一暖,平素里看起來只知道「嫌棄」自己的戰卿,原來也有暗自關心自己的時候啊!
「這……」顧輕狂欲言又止。
「是。」王勤眼看自己保住了性命,長舒口氣就去回稟太后了。
顧輕狂看著毛豆子焦急的神情,忽而像明白了什麼一般:「你……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麼壞事?穢亂宮闈?」
戰卿思慮良久:「離家雙生的解決辦法一定不是尋常藥石可醫,我們可以慢慢研究解決之策。至於真正的蘇輕鸞,定然還在王兄那裡,我會儘力幫你查找出她的下落。」
天色漸暗,看著葉妃和毛豆子都在清央殿內,王勤也樂呵呵地迎了上來:「啟稟皇上,太后先前吩咐,要您務必擔起皇室之責,前鎮朝堂,后澤六宮。還請您今晚上選位娘娘伴駕。」
這廂,毛豆子剛從慈安宮中出來,沈括就疾步跑到了毛豆子面前,將一坨像棉花一樣的東西遞給毛豆子。
「唔唔唔……」顧輕狂不知道來者何人,還以為自己小命不保,害怕得很。
王勤在這個時候提起此事,葉妃自然是喜出望外,巴不得皇上能選自己留在清央殿。而毛豆子卻在心裏一邊不斷地埋怨王勤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另一邊又暗自祈求顧輕狂一定要留下葉妃,自己好溜之大吉。
彷彿有他在,這刀山火海,兵戎相加,便都可化作琴棋書畫,共話桑麻……
「是啊,不然你以為呢?」
「她……」毛豆子話音戛然而止,並沒有告訴顧輕狂什麼,生怕惹出更多的事端。
「嘿嘿,」紅羽傻傻一笑,「好像都不是。」
「所以,你屢次來清央殿其實是想幫他的忙?」
「那主子,我們要下去嗎?」紅羽好像從來就沒有分清過什麼hetubook.com.com該說什麼不該說,或者說,他原來不愛說話,但自從見過素問之後,便不分場合地多嘴起來。
然而王勤卻好似早就得了太后的吩咐一般,聽得皇上的拒絕,他一下子就拜倒在了皇上面前:「老奴打八歲進宮,身家性命始終繫於聖上一人,還請聖上憐憫老奴年邁,給老奴一條活路。」
「應該不會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離秋早就該把他五馬分屍了。」顧輕狂還是很了解離秋的性子的。
「我,呵呵呵……」毛豆子一陣尬笑,「臣妾這是喜不自勝啊,所以要回宮準備一下,省得攪了皇上的歡心。」
戰卿在顧輕狂身邊來迴環視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任由一介女子擺布,並且還忽然愛上字畫的皇上離秋?」
「那我怎麼辦?輕鸞怎麼辦?」顧輕狂最記掛的還是蘇輕鸞的安危。
紅羽還沒來得及阻擋的時候,便吃了戰卿一個栗暴:「不許再說是我自己要來的!尤其要是豆子問起的話,你就說是你硬拉著我來的!」
毛豆子忍不住由衷地嘆了一句:「好漂亮啊,戰卿,你看那兒,萬家燈火真好看,還有那兒,夜裡還能看見花呢!」
「嗯。」顧輕狂無法分辨面前這個人的實力,一味躲閃,那股書生氣便自然而然顯露了出來。
「昨兒個、昨兒個太後娘娘特意告訴奴才,如果不能讓聖上恩澤六宮,就是奴才沒有當好這個差事,就、就把奴才送去喂狗。」
好些時候就連毛豆子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忽然那麼在意戰卿的感受,在意到每次他出宮時都會擔心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在意到他晚回來一刻,就要想自己是不是該出去尋他。
「這是什麼啊?」毛豆子不解。
落寞十月里的第一枚紅葉,她最想與之品看的,是他。
然而,顧輕狂卻偷偷指了指守在殿外的王勤:「今天晚上你出不去了!」
顧輕狂這才注意到躲在毛豆子身後的葉妃,急忙恢復了身為皇上的做派:「葉妃,你怎麼也來了?」
除此之外,再無旁人。
「你!」毛豆子才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人,上前就要把顧輕狂推下來,「你給我下來!」
誰知顧輕狂的傷感倒是消散得比毛豆子還快,毛豆子的話剛說完,顧輕狂便飛速佔領了床榻,還對著毛豆子明目張胆地指了指地上。
「是,木青明白。」宮女趕忙應了下來。
「一派胡言!」太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若真像鸞妃你說的這麼簡單,為何哀家給皇上找御醫過去看診,御醫說皇上身體根本並無大礙呢,既然沒有大礙,又需要進補什麼?」
顧輕狂雖然說這些話只是無意,只是在感慨所愛之人的命運,但這裏的每一個字眼都像是千萬根細針般來回穿梭在毛豆子的心尖上,哪怕是時過境遷,每次回想起來,都疼痛難當。
「你說什麼?」不等王勤說完,毛豆子便如「垂死病中驚坐起」一般吼了一聲,「未央宮所有人都知道了?」
「皇上,臣妾……臣妾擔心您的身體,所以想來看看。」
「什麼毛?」葉妃不明所以。
紅羽委屈巴拉:「殿下,是您聽到消息之後主動和我說一起來的啊,您忘了嗎?」
「好。」葉妃歡喜得很。
「沒事。」毛豆子臉上的笑容肆意綻放,彷彿這段日子以來這是她第一次發自真心的笑。
「心悅你個大頭鬼!」毛豆子礙於葉妃還在場,又不能明顯地表現出厭煩的情緒,只得壓低聲音啐了一句。
顧輕狂一氣之下坐起身來,孤身一人靠在榻邊,決定以閉目養神代替這一夜安枕。
「說什麼?」
依照往日,顧輕狂本可以躲閃開來,可奈何今日葉妃寸步不離身,顧輕狂內心不禁連連叫苦。
「護膝?什麼意思?」
太后閉目沉思,片刻之後緩緩開口:「暫時先靜觀其變,上次木城死得蹊蹺,就連蘇輕鸞身後是何人助她我們都未可知,所以不要打草驚蛇。但皇上和蘇輕鸞甚至丞相府那邊都要盯緊,和-圖-書哀家不希望再有任何紕漏,你明白嗎?」
然而戰卿這一腳過於用力,年久失修的屋頂忽然有些鬆動,但因為戰卿和紅羽都在專心致志地看著下面的情況,誰也沒有覺察到這一點。
「他是皇上離秋?」戰卿為了避免毛豆子繼續在剛才的話題上糾纏下去,也覺察到了皇上的不對勁兒,問出了口。
「怎麼了?瞧你這慌慌張張的樣子,怎麼留在朕這裏一晚上跟做了賊一樣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朕和你作姦犯科了呢!」
「她……」顧輕狂悄悄在葉妃看不見的地方對著毛豆子使眼色,指了指葉妃。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
太后咬緊牙關,想來是恨極了毛豆子:「上次派木城去解決她,卻沒想到第二天就在荷花池裡看見了木城的屍體,哀家明知這一定是蘇輕鸞搞的鬼,卻沒辦法懲治她,想想真是憋屈!」
「嗯,有問題嗎?」顧輕狂此刻非常欠揍,「剛才你也說了,我明天還得早朝呢,要是精神不濟露出什麼馬腳或者批錯了什麼摺子,你十個腦袋也賠不起啊!」
毛豆子將顧輕狂推到一旁坐好,便開始盤問起戰卿和紅羽:「你們怎麼會在這兒?在屋頂上偷聽?」
「好。」顧輕狂放心不少。
太后瞥了花言巧語的毛豆子一眼,找不出什麼理由怪罪,語氣逐漸平緩:「自皇上登基起已有三年,除了錦貴人之外,你們五個是第一次大選入宮,侍奉皇上,為皇家開枝散葉是你們作為嬪妃的應盡之責。但哀家查過有關記檔,你們幾個侍寢的次數居然屈指可數!這成何體統!」
「這個……也叫幾個瓦片?」戰卿向上指了指彷彿已經敞開半邊天的屋頂,宛如一個辦錯事的小孩子。
「那我們還要不要繼續找機會下手?畢竟只要有鸞妃娘娘在一天,葉主子就沒辦法贏得聖上的心,而您在朝野局勢中也就更加舉步維艱。」
「你知道就好。」
「我想去看看皇上,但皇上一直不讓我進去,你帶我一起去吧,」葉妃忽而壞笑,「你可是之前答應過我的啊!」
毛豆子看著葉妃不停對自己眨著的星星眼,只好應下:「走吧。」
等到顧輕狂點頭同意后,毛豆子才安心地放開了他。
這廂,戰卿和毛豆子享受著彼此難得的甜蜜時光,可那廂卻苦了清央殿里的顧輕狂,任由秋末里的冷風嗖嗖地往裡面灌著不能說出口便罷了,就連想安眠一陣都是不能安穩,帷帳上的流蘇時不時地拍打在自己臉上,一次次將他驚醒。
「但哀家也會稍稍囑咐皇上一些,至於皇上究竟對你們有幾分心思,哀家也就管不得了!」
「謝謝。」進宮許久,毛豆子經歷了太多的如履薄冰,如此的真心實意讓毛豆子從心底里覺得感激。
「當今太后雖然是皇上的生母,一手將如今的皇上捧上帝位,但據坊間傳聞他們二人素來不和,太后運籌帷幄多年,朝野遍布她的勢力。而離秋呢,又是個喜歡事事親為把所有的大權全部攬在自己身上的人,由此可見,這二人早已有矛盾也說不準啊。」毛豆子難得地智商上線。
「我要是信你們我就是個傻子!」毛豆子才不信他們那一套。
「既是如此,那我便去告訴天下人,說皇上喜愛書畫,讓他們多多進獻一些,也召集些文人墨客,好好進宮跟皇上敘事。」戰卿說著就準備離開。
「親口說的,屬下聽得真真切切的。」紅羽還不知道戰卿已經在憤怒的邊緣。
「皇上,臣妾聽聞您聖體欠安,想來輕鸞的葯也能減輕一二,臣妾喂您吧。」葉妃接過毛豆子手裡的葯便走到了顧輕狂身邊。
太后的問話讓大家更加噤若寒蟬,誰都不敢出聲。
「怎麼了?」
毛豆子這次是絕對不肯再幫忙了,理了下衣服就準備遁走不管此事,還回頭對葉妃比了個「加油」的手勢。葉妃巴不得毛豆子離開,趕忙朝毛豆子使眼色。
毛豆子感念沈括為自己好的心意:「謝謝你啊,還知道想著我。」
太后hetubook.com.com目光威嚴地審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毛豆子身上,但旋即挪移開來,對著眾人開口:「哀家這次叫你們來,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近日聽聞宮中流言四起,說皇上已經好些日子沒去過後宮了。哀家也問過清央殿的人,這段時間只說見過了鸞妃,對其他人都避而不見是嗎?」
「你現在也差不多。」許久未開口的顧輕狂忽然跟了一句。
「無情最是帝王家……」顧輕狂並沒有回應毛豆子的猜測,而是自顧自地嘆了一句。
剛坐下不久,不知道哪家有了什麼喜事,忽然在都城方向傳來了一陣煙花炸裂之聲,頓時映亮了整個黑夜,絢爛綻放。
毛豆子偷偷擺了擺手,示意顧輕狂無妨。
「我沒有……」毛豆子有些羞赧,「可我們怎麼走啊?」
紅羽會意:「是殿下……」
而毛豆子倒是樂得清閑,反而饒有興緻地看著這一切,沒想到葉妃的到來倒是給自己幫了大忙,這下顧輕狂就算不想喝估計也躲不過去了。
這還是毛豆子第一次在這樣的高度俯視整個皇宮禁院,忽然覺得有另一種與眾不同的美,似乎感覺這四四方方的天也沒有那樣壓抑了。
飄雪葭月里的第一束寒梅,她最想與之書畫的,還是他。
「如果是他無能為力呢?」毛豆子忽然拋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哪怕天寒地凍,徹骨寒傷,能與他在危難時刻共赴生死的,毛豆子還自私地希望是自己。
「你追她做什麼?」顧輕狂不知道毛豆子怎麼這麼著急。
「我怕她說出去!」毛豆子急忙追到殿外,卻早已不見葉妃的身影。
「我親口說的嗎?」
「皇上,好些了嗎?」
顧輕狂納悶得很,但還是坐在龍椅上嗑著瓜子,一副閒情逸緻的樣子。雖然顧輕狂現在的作為讓毛豆子有種想上去暴揍一頓的衝動,但幸好她及時忍住了。
顧輕狂下意識就要喊人,被毛豆子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清央殿內,顧輕狂看著毛豆子的到來,心安了不少,急忙迎了上去:「毛……」
毛豆子哪顧得上顧輕狂的命令,還是準備溜之大吉,卻被顧輕狂叫住:「你準備去哪兒?」
卻不想即使如此,還總能時不時地聽到戰卿和毛豆子在上方傳來的嬉笑聲,顧輕狂最終只能無助地哀號了一聲:「冰冷寒夜虐狗天啊!」
毛豆子雖然已經感受到了太后對自己頻繁去往清央殿的不滿,但顧念到顧輕狂的身體狀況,她也只能頂著慈安宮的壓力去看望他。
顧輕狂話音剛落地,王勤便走了進來,恰巧聽到了後半句話,欣慰地笑了笑:「皇上您終於也開竅了,發現各位娘娘的好了,真是整個後宮的福氣呢!」
戰卿不好意思開口,用手捅了捅紅羽的胳膊。
沈括頭望房頂,滿腦子都在擔心自己小廚房裡最新發明的「鶴頂綠」,這「鶴頂綠」雖然與「鶴頂紅」名字相似,卻是完全不同的兩樣東西。「鶴頂紅」要人性命,但沈括所研究的「鶴頂綠」卻是個喝了能讓人高興起來的好東西,雖然有時候就連她自己都忘記了往裡面加過什麼配料。
「這就一張床,怎麼睡?你自己歇著吧,我一會兒回去了。」毛豆子可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多留。
顧輕狂走過去拍了毛豆子肩膀一下,把毛豆子嚇了一跳:「怎麼了?」
毛豆子揮掌便要向顧輕狂打過去。顧輕狂急忙躲閃:「毛豆子,你不許打讀書人啊!」
「好了!我說了吧,他不是離秋!」毛豆子眼看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乾脆和盤托出,將發生的一切都與戰卿和紅羽說了個明白。
「回太后的話,臣妾近來給皇上調理聖體,確實去過幾次清央殿,但是否只有臣妾去過,這就不清楚了。」
毛豆子聽到這兒卻難得地笑了笑:「你既與離秋是雙生,豈不也是帝王家?」
「離秋那樣一個無人敢惹的性子,還會有無能為力的事嗎?」
覷著所有後宮眾人都走得沒了蹤影,一直站在太後身后的宮女才湊上前來:「太後娘娘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次是否還有什麼吩咐?鸞妃娘娘那兒……」
「我……」毛豆子負氣坐了下來,「算了,跟你說不清楚。」
「嗯。」顧輕狂乾笑著點了點頭。
毛豆子只顧著看遠處的煙花之景,忽略了自己腳下凌亂的瓦片,差點跌倒,幸虧被戰卿及時扶住:「小心。」
「我……我沒有!」毛豆子不知怎的忽然開始臉紅起來。
「煙花!」毛豆子激動地站起身來,這還是她自從入宮以來第一次看到如此盛大的煙花景象。
溫淑女素來性子豪爽,對於這樣的場合早就已經坐不住了,但奈何太后在上,自己還要忍著,只是心裏的想法早就飛出了九霄雲外:這皇上有什麼好,上次圍場狩獵就連賽馬都不上場,估計也是個武功泛泛之輩!無趣得緊!對了,不知道黃芪跟他師父出門回來了沒有?我還等著他給我講講宮外好玩兒的事呢!
「姑媽……」葉妃哭喪著臉開口,被太后瞪了一眼,急忙改換了說辭,「太後娘娘,實在不是我們故意惰懶,是皇上根本不肯宣召我們,我們是有心也無力啊!」
「皇上,發生什麼事了?」王勤聽到內殿的響動,急忙貼在殿門口問道,又怕打擾皇上的休息,不敢進來。
盛夏八月里的第一株清蓮,她最想與之觀摘的,是他。
「我剛才看著你被太后罰跪,實在是太慘了。而且我瞧著太后看你的目光,沒準兒以後還想怎麼折騰你的!所以你拿上這個,等下次給太后請安的時候就偷偷縫在衣服裏面,這樣不管跪多久,膝蓋都不會疼了!」
毛豆子氣極就要送他一掌,顧輕狂急忙聽話地繼續閉上了嘴。
「你讓我睡地上?」毛豆子驚訝不已。
在葉妃「熱切」的目光注視下,顧輕狂只能裝作甘之如飴的樣子喝下了這碗黑乎乎的葯湯。
「是。」眾人應下。
「贖罪?為什麼啊?」毛豆子不明白。
正巧,她在清央殿外看到了來回踱步的葉妃。
聽得葉妃如此說,錦貴人不禁跟著點了點頭。可再看坐在一旁的沈括、溫淑女和佟泠,卻仿若事不關己般攪弄著手中的帕子,似乎都在數著這場訓話究竟要到什麼時候結束。
戰卿忽而一笑,不等毛豆子反應過來,便摟上毛豆子的腰向漏了的屋頂上飛身而去:「抓緊了。」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有意中人了,對不對!」顧輕狂恍然大悟的樣子,「我覺得剛才你著急的樣子怎麼那麼熟悉呢?其實和我當時拚命找蘇輕鸞的下落是一樣的。」
「是啊,他當時可凶了,都把我嚇了一跳呢!不過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說得句句都在點子上,我自然也是聽的,你放心好了,我沒有為難他。」
紗帳撩動間,人影婆娑,這一幕恰巧被扒在房頂上的戰卿和紅羽看得一清二楚,兩人聽不清下面在說什麼,又因為帷帳的遮擋看不真切,想當然地就以為毛豆子和皇上之間真的發生了些什麼。紅羽一言不敢發,只覺得身邊的戰卿氣到頭頂都在冒綠光。
陽春三月里的第一抹桃色,她最想與之共賞的,是他。
「朕身體欠安,無意於後宮之事。」顧輕狂一口拒絕了王勤的提議。
本來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水到渠成,哪知道就在毛豆子前腳要踏出清央殿的時候,顧輕狂忽然開口:「王勤,去回了太後娘娘,今晚上就讓鸞妃伴駕了,讓她放心。」
「我說的嗎?」
顧輕狂嘴角輕揚:「我雖然無法改變與生俱來的天子血脈,但我可以改變自己的心性,就像我對輕鸞,一心一意絕無二致,只願以後能有機會攜手田園,粗衣疏食,已然足矣。」
「我這不是為了貼合離秋的身份,不露出破綻嘛!」顧輕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倒像那副老實樣子,「我對輕鸞的心可是天地可鑒,自始至終沒有騙過她半句。」
戰卿很是無語,猛然踢了紅羽一腳:「下去幹嗎!怎麼說?說我們聽人牆根?還是說英雄救美?」
「是、是啊。」毛豆子還不肯說出實情。
可顧輕和*圖*書狂怎麼可能這麼輕鬆地放過毛豆子這根「救命稻草」,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就拉住了她:「愛妃不必麻煩了,不管輕鸞你什麼樣子,朕都是心悅的。」
「這個是我的鎮殿之寶,我把它叫作護膝!」沈括得意揚揚地介紹著。
戰卿怕毛豆子再踩到什麼不小心掉落下去,只得將毛豆子錮在自己身旁,毛豆子只是輕輕看了戰卿一眼,忽然一抹紅暈浮現在臉龐。毛豆子害羞得不肯讓戰卿看到自己神色的變化,只得緩緩地依偎在了戰卿懷裡,靜賞著這繁榮盛世,錦繡金陵。
毛豆子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只得裝作睏倦的樣子:「好了,早些休息吧,你明日還要早朝。」
毛豆子心下一驚,生怕掉落下來,急忙抓緊了戰卿。夜色中,戰卿的笑容與星辰交相輝映,煞是好看。
王勤剛走出清央殿,毛豆子就如同瘋魔一樣來回在殿內走,嘴裏還一直嘀咕著:「完了完了,這下真完了。」
「你們……」葉妃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心痛自己痴心錯付,又痛恨錯信了毛豆子,袖子一甩憤然走了。
「你怎麼就不能活了?」顧輕狂不知道王勤為何忽然這麼激動。
「我……」這次輪到戰卿啞口無言了,「我什麼都沒多想。」
戰卿看著依舊站在原地的毛豆子,想起這些日子毛豆子不肯對自己說實話,還是有些小醋意:「走吧?你還不走真的想和他生米煮成熟飯啊?」
毛豆子和顧輕狂被這一聲巨響嚇了一跳,看到不遠處的兩個「不明來客」更是一臉詫異。
等兩人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摔了下去,戰卿還算是武功底子深厚,平穩地站在了地上,而紅羽卻沒有及時反應過來,像個八爪魚一樣趴在了地上。
「謝過太後娘娘。」眾人「象徵性」地表示了感謝,大多都期盼著趕快各回各宮。
毛豆子長嘆口氣,研究起王勤的背影:「顧輕狂,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雖說王勤是從皇上小的時候便跟在身邊的,但他似乎處處都在聽從太后的旨意,你說他會不會是太後派來的姦細啊?」
眾人各懷心事地離開了慈安宮。
毛豆子眼見太后盛怒,只能跪下去:「皇上確實沒有什麼大的癥候,只是皇上近來總和臣妾提起心緒不安,雖是心病,但也得重視啊!」
看著王勤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樣子,顧輕狂瞬間一個頭兩個大,只得再次看向了毛豆子。
「你出的什麼餿主意?居然讓本世子也來偷窺這等事?」戰卿覺得很沒有面子,斥責紅羽。
「沒事,就是掉下來一個瓦片而已,明早再修補一下就好了!」毛豆子向外喊去,打消了王勤的疑慮。
「鸞妃,哀家所聽到的,是否屬實?」太後果然率先拿毛豆子開刀。
「如此說來,你承認你不是離秋了?」戰卿一眼看透。
紅羽還沒說完就被戰卿一個眼神瞪了回去,重新說:「是、是紅羽怕姑娘有危險放心不下,所以硬拉著殿下來的。」紅羽還特意把「硬」字咬得很重。
顧輕狂置若罔聞,還故意摟住了毛豆子,示意給葉妃看:「葉妃,你還有什麼事嗎?」
毛豆子將顧輕狂的嘴捂得嚴嚴實實,另一隻手還對顧輕狂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示意顧輕狂把嘴閉上。
「可惜現在人心不足蛇吞象,燕國早已不僅僅安分于向我朝朝拜納貢,寒王為了一己之私,為了爭奪儲位,不惜以輕鸞的性命相逼,想必燕國世子也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兩人之間的爭鬥定會越演越烈。也不知我與輕鸞還能否有緣再見。」
意料之中的,他被顧輕狂一下子拽住:「別召人進宮,萬一離秋髮現了,又要牽連無辜性命了!」
「你很喜歡?」
「天色已晚,我們將就著歇息吧。」
「是。」
「是啊。」
而佟泠呢,無時無刻不在盯著太後殿外出出進進忙裡忙外的內監和宮女,心裏還在數著時辰,精確到幾時幾刻清楚得很。
「哦,知道了。」紅羽揉了揉自己紅腫的額頭,委屈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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