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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你已不見

作者:析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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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1 惡意 第四章 六趾老人

Episode 1 惡意

第四章 六趾老人

秋萌白了他一眼,問:「我問你要那些東西幹什麼?」
「我晚上就挨家挨戶進行走訪調查。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們回學校。」鞏向朋手裡拿著那棟住宅里五十幾個人的名單,對布陌澤和秋萌說。
秋萌轉身要走,卻被布陌澤一把拽進了店內。進店后,老闆娘熱情地招呼著,這不,他們才挑了個位置坐下,門口便傳來情緒高昂、相當激動的聲音。
案件,成了他們唯一聊天的話題。這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儘管這是無法避免的事實。
「不認識。」秋萌乾脆地給出了三個字。她對不認識的人說了什麼絲毫不感興趣。
秋萌跟在鞏向朋身後,著急地說:「二十二年前這裏發生了兩起強|奸殺人的案子,謀殺手段一致,屬同一人所為,但至今還沒告破。而第二起案子發生的日期就在7月8號。」
胡亮和崔以則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忙附和:「隔壁區隊的理他幹什麼,沒準找你借錢呢!」
薄藤點頭,繼而說:「聽凌雙講了下具體的案件,覺得有可疑的地方,就立刻叫你過來了。」
兩個小時后,已經快接近下午五點了。
還沒等教官他們給出反應,崔以則帶頭唱了起來。而這首飽含著他們上警校的憧憬之歌一下子讓所有人產生了共鳴,紛紛加入了這臨時組建起來的合唱團。
薄藤微微抬起下巴,不明白他把矛頭對準徐凌雙的意義何在。但他瞥了眼身側的凌雙,卻見她眼裡閃過一絲慌亂。
這時候,蘭際成過來巡視,見他們區隊稀稀拉拉的,上前又是一頓呵斥,連著教官一起罵。
啊,我們維護著祖國的尊嚴
「鞏隊。」從派出所的密碼門內出來的是一名民警,招呼著鞏向朋他們上樓。
秋萌餘光感受到自己被注視,於是回頭看他,見他神情繾綣,目光柔和。那對之前戛然而止的話題的意猶未盡,全部寫在了臉上。
「你該不是要告訴我,採集的鞋印當中發現有一足跡是六趾的。」鞏向朋敏銳地提出了自己得出的結論。
舒澄澄這會兒也恍然大悟道:「長得挺清秀的那男生。」
「沒事。」秋萌站在布陌澤身旁回答。
「昨天教了齊步走,走了八百遍,教官非要我們甩胳膊的時候擦褲縫,還要發出那種唰唰的聲音,說是為了氣勢。」
舒澄澄瞧了眼注意力都集中在秋萌身上的布陌澤,笑意盈盈,滿是寵溺。她有些不能理解,兩個人才認識多久,為什麼好像感情很深的樣子?
「宋迎全是被害者這毋庸置疑。至於1994年發生的案子,如果這些只是巧合,那我們要搭進去的時間和精力可不是鬧著玩的。」鞏向朋算是對著薄藤和徐凌雙提了個醒。
「情有可原。」最後,薄藤點頭。
「男生長那麼清秀一定沒安好心。」杜明睿眼尖,看出了布陌澤對飯桌上「嚴禮」的出現感到了極度不滿,於是果斷加入了「反嚴禮」組織聯盟。
忽然之間,話鋒一轉,讓百般無聊的秋萌瞬間躺槍。她看了眼崔以則,又瞪了下布陌澤。近墨者黑,他宿舍里的人這樣口無遮攔,一定是和他學的。
「你這是什麼不要臉的本能?」秋萌反問的時候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說什麼屁話?是不是力氣還很多?」雷教官一聲吼,直接將方爾和秋萌拎了出來,「你們兩個用這多餘的力氣唱首歌怎麼樣?」
「一個7月8號讓你聯想到二十二年前的慘案?」
「你現在開口要房要車,我都答應你。」布陌澤話鋒一轉。言外之意是,這些統統都能滿足你,更何況是一頓飯?
「啪」的一聲,秋萌毫不客氣地打掉了他不安分的手。
她搖搖頭,準備下去找正在給人進行司法鑒定的同事問點事,就接到了薄藤的電話。
「喂,別掀桌子啊!」
秋萌坐在地上,擦了把汗。這身不合身的黑色作訓服,扎著腰帶的部位已經留下了白白的一層汗水蒸發后的痕迹。
在邊疆的水路
「哎,真是。」鞏向朋無語地看了薄藤一眼,嘴上雖在埋怨,卻很乾脆地轉身走了出https://www.hetubook.com.com去。他撥打了同事的電話之後,深吸一口氣,順便將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請示了領導。
鞏向朋刷了下刑偵大隊的門禁卡,推開門讓他們進來,思考著他們所說的內容。
人民警察的身影
「你要我就可以了。」
「嗯。」秋萌點頭,想著布陌澤一定是在嘲笑她冷血。她確實不易出汗,而且特別怕冷。
「直覺而已。」秋萌沒有正視他的眼睛,總覺得他的視線冰冷又帶著探究,令人不寒而慄。於是模糊又乾脆地給出了答案。
薄藤一瞬不瞬地盯著秋萌,反問的話已然到了嘴邊,卻被向前一步擋在秋萌身前的布陌澤給阻止。
在寂靜的山谷
布陌澤單手撐在桌面上,臉上的神情似乎還在回味春卷的味道:「現在你的腦子裡是不是只有我了?」

兩三分鐘后,秋萌面色蒼白地回到解剖室。
「這世上沒有巧合,只有居心叵測。」薄藤不慌不忙地摘下口罩和手套,一字一句地說。言下之意就是告訴鞏向朋,將手裡這個案子連同二十二年前的案子一塊調查。
秋萌也覺得燥熱難耐,但一想起還在軍訓的同學,又覺得自己似乎撿了個大便宜。
在得知秋萌和布陌澤無故逃離軍訓,目無警紀,蘭隊明知他們的去向和緣由,卻還是對教官:「該罰就罰,該處分就處分,不要客氣。但是你們同個區隊的,都要一起承擔後果。」
晚上的調查布陌澤和秋萌就不方便一起去了,只能同意先回學校。要是連著兩個晚上都沒參加晚自習,區隊里的人都不知道要怎麼想他們。
「你想知道?」布陌澤臉色陰沉,明顯不高興。
「就這兒吧。」走了沒幾步,才拐個彎的工夫,布陌澤就做好了選擇。他站定在一家雞煲店門口,嘴角上揚道,「八個人一鍋雞。」
「呵。」他垂頭低笑,只一會兒又再度注視著秋萌。長相清冷的她,卻偏偏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不是所有人都懂秋萌的好,他也並不希望再有人和他一樣能懂。
「這黃梅戲誰會唱誰唱,反正我們秋萌不唱。」這時,布陌澤站出來,連報告都沒打就直接說。
「有可能。」布陌澤聽懂了鞏向朋的意思,於是馬上接話。
那毫無徵兆的靠近驚得秋萌呆若木雞,春卷的香味還殘留在唇齒間,可她感覺不到春卷的味道,只知道嘴唇酥麻,甚至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
「黃梅戲!」隔壁區隊的教官大聲應和,眼裡寫滿了期待。
原地休息被迫中止,所有人再一次進入軍訓狀態。蘭際成站在不遠處觀察了幾分鐘后,扭頭往辦公樓走去。
惴惴不安之時,布陌澤突然抓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不說話,卻像是在溫柔地安慰。
秋萌和布陌澤回頭一看,連徐教官也一起追了上來,更是加快了速度。在經過百米障礙跑路段時,兩個人更是展現了非凡的身手,助跑了一段路之後,唰一下,乾淨利索地翻越高牆,雙雙逃離了教官的「追捕」。
夏天,這車子停放在太陽底下沒一會兒,坐進去就恨不得要人命。那撲面而來的熱流就像是一雙密不透風的手,死死地捂住了口鼻,令人窒息。
「好久不見。」薄藤摘下口罩,寒暄完畢,他又重新戴上口罩,說,「跟我來。」
「要質問的話先從你的法醫下手。為何這麼清晰的細節都發現不了,還要等你回來?」布陌澤語氣冷酷,眉峰蹙起,完美詮釋了何為動怒。他沒有正面反擊薄藤給的不爽,而是拿徐凌雙開了刀。
徐凌雙替秋萌解釋說:「別太苛刻。她和陳子桑可不一樣。」遂將秋萌發現屍體時的狀況一一告知了薄藤。
懸而未決的案子過了二十幾年能有發現確實值得高興,但伴隨著高興而來的還有深深的擔憂。
布陌澤直視著她,道:「我一和你說話,身體的本能就會驅使我觸碰你。」
「你看著我幹什麼?」秋萌反手就是一掌,這種難為情已經不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了,在這https://m•hetubook•com.com麼多人面前,就像是赤身裸體被圍觀。
就在同學們鬼哭狼嚎地控訴這突如其來的虐狗一幕時,作為當事人的秋萌怔在那裡,腦子一片空白。
雷教官轉頭問另一個徐教官:「想聽什麼歌?」
聽到聲音的布陌澤終止了歌唱,隔著幾個人同秋萌麻利地脫下作訓帽往旁邊同學的手裡一塞,直接脫離了隊伍。
「陶嵐嵐不是本地人,父母也都在老家。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因為車座、靠背都十分燙,布陌澤是挺著脊背說話的。
「接下來,只要查和陶嵐嵐生前有親密關係的人就可以了。」布陌澤說。
「喂,你們幹什麼?!」雷教官厲聲喝道。
匆匆趕到公安局,秋萌和布陌澤還在擔心等會兒找不到鞏向朋要怎麼辦,但剛下車,卻見鞏向朋從裏面走了出來。
「為什麼才軍訓兩天,我就感覺自己已經一個世紀沒見過外面的世界了?」帶頭說話的是崔以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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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澄澄寬慰地拍拍她的背說:「能理解。」
布陌澤冷冷一笑道:「我這麼正直的人是拿來明媒正娶的。」
這時,身邊的布陌澤倒是不怎麼在意案件,抬手輕撫著她的背,希望可以讓她不要那麼難受。
但是,秋萌和布陌澤顧不上教官的制止,固執地朝學校後門跑去。
啊,我們維護著祖國的尊嚴
「這麼大反應?」薄藤挑眉。
「那麼兇手很有可能就是在祭奠陶嵐嵐。」在看到陶嵐嵐自殺日期時,布陌澤就對這個答案瞭然于胸了,現在說出來也只是再度進行了肯定,順便說給秋萌聽。
施予咬著嘴唇,頭靠在舒澄澄的肩上,欲哭無淚:「太過分了!吃個飯而已,為什麼要上演這種要人命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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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這個空當,鞏向朋轉而問薄藤:「剛回來?」
「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查的是宋迎全被殺案。如果在這關鍵時刻改變調查方向,可能會……而且,你們目前沒有任何可以支持你們猜測的證據。」鞏向朋擔心的是這個,而且這事他還得向領導報告。
一分鐘后,三個人就都熬不住了,管他車子現在是不是烤箱,也一屁股坐了進去,然後不管不顧地開出了公安局大門。
方爾和秋萌一臉蒙圈,卻換來區隊和看熱鬧的隔壁區隊的掌聲。這些人,真是不嫌事大。
「過來一趟。」這時,鞏向朋的手機上收到了來自徐凌雙的一條簡訊。他隨即起身,招呼布陌澤和秋萌一起。
哪知布陌澤聽完后,抬手整理了下她的頭髮,來了句:「那我能把你含在嘴裏嗎?」
「她不是我的法醫。」似乎找到癥結所在,薄藤加重了「我的」這倆字的聲音。
布陌澤說完,打量了下秋萌,遂好奇地問:「你都不出汗,是冰塊嗎?」
「你是不是親到我了?」秋萌回過神,心還狂跳著,可說出的話卻無比冷靜自持。
布陌澤拉著欲直接走進學校的秋萌,先給自己宿舍的人撥了通電話。得知他們今日獲批出校門兩個小時,頓時覺得「皇恩浩蕩」。
鞏向朋點頭,又想起了那個詭異的號碼,於是起身將那支煙掐滅,同布陌澤和秋萌招手說:「走,去了解下陶嵐嵐的自殺原因。」
「哦,回來了?」徐凌雙語調輕快,帶著甜味的笑容完全驅散了臉上的疲乏,「行,一會兒見。」
「今天正步走,我估計明天就要下不了床了。」方爾預見性的發言引起了教官的注意。
胡亮費了好大勁兒夾了一顆花生米扔到嘴裏,邊嚼邊說:「布少,借我幾萬塊,我去割個雙眼皮。」
她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她不喜歡在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的情況下就想入非非,自我煩惱。這樣的她,最後怕是會很難堪。
眾人想開口,卻不料被布陌澤一眼給瞪了回去,只好埋頭尷尬地吃著碗里的東西。
「秋萌,冷靜點!」
之後,鞏向朋開了十五分鐘車,終於到了轄區派出所。派出所的教導員潘清正好要m•hetubook.com•com去局裡開會,幾個人擦肩而過。但在來的路上,鞏向朋和潘清通了電話,他需要的東西潘清都已經給他準備妥當。
「我現在就告訴你。」布陌澤摟住秋萌的肩頭,對著還露在外面三分之二的春卷一口咬了下去。
「你開什麼玩笑?」鞏向朋直接駁回了他的訴求。
「當時在搜索他房間時,通過他穿的鞋子也發現了六個腳趾的痕迹。」秋萌避開與屍體的直接接觸,輕聲說。
秋萌碗里堆了很多布陌澤為她夾的肉和菜,她見他們都不再聊了,才問了句:「說了這麼多,嚴禮到底是誰?」
秋萌頓時渾身一顫,她的心臟遲早會被布陌澤嚇出問題來的。但她就是沒辦法無視這種感覺,這種輕而易舉就淪陷的感覺。
崔以則、胡亮還有杜明睿不約而同地露出一臉賤兮兮的模樣,眨巴著眼睛對他喊:「布總,求包養!」
之後八個人都坐了下來,然而氣氛尷尬到大家開始做起了自我介紹,只有布陌澤和秋萌沒有參与。
布陌澤冷笑,神色一斂道:「但秋萌是我的,輪不到你來質問。」
逃出學校之後,兩個人坐上計程車直奔目的地。但因為軍訓時不準帶手機,他們也不知道鞏向朋在不在局裡,只能碰運氣了。
對於薄藤的冷淡和直接,徐凌雙低頭自我嘲笑一番,之後又和顏悅色地對秋萌說:「他沒有別的意思,職業病而已。」
原地休息的時候,教官也不讓講話,說是紀律。但方爾偏不,還是趁著教官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和秋萌說話。
秋萌雙手冰涼,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將情緒寫在了臉上,但布陌澤覆上來的手的無言安慰卻讓她忐忑的心漸趨平和。
「啊,心死。」施予一副「我愛的人不愛我」的悲催模樣,端起杯子對崔以則說,「來來,給我把飲料斟滿,我要一醉方休。」
「我先啟動車子開個冷氣。」鞏向朋也拿警車沒轍,車子已經使用了很多年,不誇張地說這絕對是局裡最差的一輛車了。
「是啊。」方爾低聲驚嘆,愣愣地望著那個方向出神。
人民警察的身影
繞了這麼大圈子,原來是在宣示主權。薄藤付之一笑,他懷疑的不僅是秋萌準確的直覺,更是懷疑她直覺的巧合性。從頭到尾,他們參与這案子都可以算作是個巧合。
披著月光,迎著日出
「宋迎全回來當天,也就是和陶嵐嵐發生摩擦的那天也正好是7月8號。」布陌澤提醒道,「而且他二十二年前的日曆上,7月份就再無任何提醒事項。也就是說,那起惡性案件發生后沒多久他就離開了這裏。」
警車沒有開到正門,布陌澤和秋萌在學校後門下車后,鞏向朋就著急地趕回了局裡。
秋萌一愣,躲開他觸碰的手說:「你能不能只說話不動手?」
「鞏向朋,我那兩個學生找你去了。突然發瘋不參加軍訓,應該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線索。」蘭際成撥通了鞏向朋的電話,還是交代了一句,「給我看好他們,晚上送回來時別少了根頭髮。」
脫口而出,除了解釋為直覺還能說什麼?
「現在我來隆重介紹一下這位布少爺,名副其實的高富帥。」崔以則手裡拿著飲料,興緻勃勃地說,「他剛進學校,就有學姐看上他了,非要讓他進社團、學生會之類的,但是我們布少清心寡欲,一心追隨我們冷若冰霜的秋萌。」
「唱什麼?」方爾怯怯地問。
她過去就撕下了那層偽裝,於是血淋淋的事實扼住了她的喉嚨,逼迫她從此以後,帶著秘密生活著。
「這下子是真的要鬧出人命了……」
「哇,他們兩個真是好配哦。」施予震驚萬分,拉了拉方爾的衣袖,就差流口水了,「翻牆那一幕簡直就和演電影一樣。」
懸案?十大懸案!
教官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沖布陌澤喊:「那你唱!」
布陌澤此時無奈地搖搖頭說:「這麼多錢我也花不完,我爸留給我幾百億、幾千億我也很苦惱的。」
而躲在布陌澤身後的秋萌全身細胞都清楚地感受到布陌澤渾身散發的陰鬱氣息。這不同往日和圖書的嚴肅與保護,讓秋萌驚訝的同時也為之動容。
話音剛落,布陌澤毫無懸念地挨了秋萌一拳。但他說得沒錯,現在秋萌腦子裡全都是他撲過來吃春卷的樣子,猶如餓狼撲食。
布陌澤似乎明白她未說出口的話,輕描淡寫道:「能請一頓是一頓,畢竟他們機會不多。」
「正人君子也受不了你這般注視,更何況我還不是。」秋萌正對上他的眼睛,開口說道。
嚴格的紀律鍛煉著堅強隊伍
三個人來到法醫室,看見了徐凌雙的同時也看到了一個高大挺拔、氣質冷淡的男子。
在歡騰的海岸
「報告!」崔以則突然站起身,「我突然想高歌一曲《人民警察之歌》。」
「差不多。」薄藤答,他繞到屍體的足部邊,盯著那六趾說,「不是鞋印,就是光腳留下的痕迹。」
叮囑完畢之後,蘭際成深吸了一口氣,想著要給這兩個小兔崽子什麼處分好呢。
在繁華的城鎮
鞏向朋樂呵了下,繼續開著車,對小年輕之間的「友好交流」完全不干涉,也採取聽之任之的態度。
崔以則、方爾等人頓時受到了驚嚇,手中的筷子噼里啪啦地落在桌子上。更為誇張的胡亮單手捂著胸口,呼吸困難地叫喊:「我不要吃雞肉!把老子的黃金狗糧端上來!」
秋萌沒想太多,看著他問:「你知道?」
「二十年。」他輕聲說,宋迎全突然離開這地方,一直在二十年後才回來。二十年……他陡然間一震,「訴訟時效。」
「哎?」
因為資料很多,還需要鞏向朋進行篩選。於是,三個人齊刷刷地來到了二樓的會議室,布陌澤對著電腦存檔的資料進行篩選,秋萌和鞏向朋則對著登記流動人口的小冊子進行翻看。雖然現在大多數信息都同步在了電腦上,但唯恐有遺漏。
鞏向朋沒有應答,這件事可大可小,還真得從長計議。
原以為柳暗花明,卻不曾想又是迷霧重重。秋萌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如果他們的假設成立,那麼躺在這裏的老人是否已經為曾經的罪孽付出了代價?但如果假設不成立,那這老人的死又該作何定義?
「師傅,公安局。」
神聖的國徽放射出正義光芒
鞏向朋開著車子,車上空調的聲音很大,製冷效果卻很慢。他淌著汗說:「忘了跟你們講,當時在查到陶嵐嵐的資料后,我就順便查了下流動人口信息。她租住的地方就是發現宋迎全屍體的地方。所以我們現在就去轄區派出所要份當時居住在周圍的人員名單。」
這似曾相識的對白讓布陌澤頓時一驚,那種心跳漏一拍的感覺竟然這麼不可思議。他伸手摸摸她的頭說:「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你比我誘人。」
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回來!」雷教官到底追了上去。
徐凌雙接上話:「當時,沒人在意這六趾,因為到河岸邊洗衣服、玩耍的人很多,留在河邊的足跡很雜亂,甚至都不完整。而且他們當時懷疑的對象是計程車司機,在排查過程中,並沒有發現哪個計程車司機是六趾。」
於是,幾個人輾轉來到了解剖室。剛進去,徐凌雙拉開屍體的瞬間,秋萌一個沒忍住奪門而出,跑去洗手間吐了個稀里嘩啦。那天晚上親觸屍體帶來的衝擊感,至今還留在身體內。
布陌澤嘴角翹起一個弧度,拿起筷子夾起一根春卷就塞到了秋萌嘴巴里。
「你們兩個要完蛋了。」一碰面,開口就是一句詛咒,鞏向朋帶他們進門后,說,「你們蘭隊發起火來,宇宙都能爆炸,你們竟然還敢逃避軍訓?」
薄藤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時間,立即說:「宋迎全的左腳有六趾。」
秋萌沒有回應,神情冷淡,內心似乎沒有起什麼波瀾。布陌澤這人好像總能在嚴肅的時候,不正經地說一些讓她忐忑不安又心跳加速的話。
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進警校的第一天,蘭隊就在大會上說過,在警校沒有個人主義,只要一人犯了錯,大家就要一起受罰。
「我www•hetubook•com.com都想哭了。」方爾嗚咽地說,「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做個好警察,把世界上的懸案都給破了。」
三個人風塵僕僕地走出辦公室,身後剛好是從側面樓梯走下來的徐凌雙。她納悶,這倆學生不是說已經回學校了嗎?警校什麼時候變這麼自由,連大一新生都可以隨意出行了?
此時,方爾嗑夠了瓜子,拍了拍手說:「今天隔壁區隊有個男的問起你。」
布陌澤遂反問:「為什麼喜歡你等於不要臉?」
她深知薄藤質問的目的,但她自己也搞不清。很多事情好像是經由細節推敲而出,可事實上這些細節都沒在她腦子裡形成完整的鏈接。
金色的盾牌守衛著千家萬戶
薄藤看向鞏向朋繼續說:「出差時,聽了一場關於足跡檢驗的演講,正好講到了二十二年前的那兩起強|奸殺人的案件。當時,他們在距離案發現場三百米處的河岸邊發現了很多腳印。可是收集這些足跡卻對他們的破案沒有起到一丁點幫助。」
徐教官嫌棄地咂巴了下嘴,卻也表示無所謂。隱約替這倆小女生尷尬,不過想想也是,隔壁區隊有個女生連《青藏高原》都能唱,他們區隊也不能示弱啊。

「為什麼請我們吃飯?」秋萌聽見布陌澤對電話那頭的崔以則說的話,有點意外。叫上他自己宿舍的男生能理解,為什麼連她宿舍的女生也一起叫上了?
倏忽之間,秋萌大聲喊了一句:「布陌澤!7月8號!」
「薄藤?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鞏向朋熟絡地上前打招呼。
「你這是沒見過世面。」立馬懟回去的是方爾,但她下一秒就看見了秋萌。
披著星光,浴著晨露
他們的機會不多,不包括她?
「哦——」眾人發出了陰陽怪氣的聲音,目光全部落在了秋萌身上。不自知的秋萌還莫名其妙,直到她看向布陌澤。
她掛掉電話,放棄了去找同事,而是趕忙去洗手間洗把臉。不想讓薄藤看見自己憔悴的樣子,也不想他剛一回來就追問自己這副鬼模樣是又碰到了什麼案子。
話音剛落,幾個人紛紛做嘲笑狀。
或許,感動他們的也並非只有這首歌,還有他們自己。在高唱這首歌時的團結一致,甚至忘了軍訓的艱苦。
薄藤雙眼狹長,注視著眼前這兩個不請自來的警校生,某些記憶發生了重疊。但他冷不丁地提出質疑,而質疑對象是秋萌。
「嗯,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說話間,布陌澤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跟牢自己。
鞏向朋盯著那畸形的六趾看,愁眉不展。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好不容易發現了點線索,眼看著案件可能就要解決了,這會兒突然又冒出來二十幾年前的案子,好巧不巧宋迎全也有輛車。
「二十二年前的案子和現在的案子或許沒有關聯。但時間發生得太巧,不覺得可疑嗎?」秋萌此刻清醒萬分,她深知這世上沒有所謂的巧合,一切巧合都是真相的偽裝。
「哦,是休息的時候來找你說話的那個男生?」施予也記起來了,探出頭越過身邊幾個人對秋萌說,「嚴禮,那個男生叫嚴禮。」
這話是朝對面坐著的秋萌說的,而這立馬引起了布陌澤的重視和反感,他捏著筷子的手倏然縮緊。
「逃都逃了。」布陌澤不以為然地說。
布陌澤揉揉被她打的地方,笑而不語。
布陌澤站到秋萌身後,替她擋住了陽光的直射,很是不耐煩地對鞏向朋說:「我們不能打車嗎?」
「……」幾個女生對男生奇怪的表態很無語,沒了聊下去的興緻,開鍋分享起了香噴噴的雞肉。
這期間,布陌澤也陷入了沉默,眼睛直視前方,滿滿的都是不可探尋的心思。有些話就這樣說了出去,沒有鄭重其事,也無半點修飾。「喜歡」,對於他而言,要說出口還真是簡單。
軍訓的早晨總是來得特別快,那集合的哨聲就像是催命符,拖延症在這裏完全沒辦法發作。
歌聲嘹亮,歌詞激昂,所有的情緒都在此刻爆發,猶如火山,勢不可當。有時候感動就是來得這麼容易,只要一首歌,一首唱出內心深處堅持的信仰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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