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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你已不見

作者:析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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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2 流言 第一章 無法言說的心動

Episode 2 流言

媒體總想把我當成話筒、發言人,甚至是一代人的良心。這太可笑了,我所做過的就是唱歌。
——鮑勃·迪倫

第一章 無法言說的心動

鞏向朋下車,一眼就認出了這高樓聳立的地方就是某個高檔小區。他雖然沒來過,但心知肚明。
「呵。」布陌澤笑,握住她的手腕說,「我要是下藥,你現在就躺床上了。」
布陌澤看著薄藤走過來,在他腳邊的地面上相當專業地採集腳印。不遠處的秋萌望了他一眼,又掃了一圈地面。
印象里,他好像總是在不斷地找機會表達自己的情感。玩笑話也好,認真的也罷,秋萌總是敷衍地不作回應,其實她再清楚不過。
「你是不是已經給我下藥了?」秋萌怦然的心抑制不住,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煩悶又惱火。
樓道上的聲控燈一層一層亮起,小偷一口氣跑到了三樓。鞏向朋和布陌澤在身後窮追不捨,甚至就快要追上他了。
方爾急著上廁所,慌忙將包塞給了秋萌,自己直接衝出了教室。此時,秋萌已經走到門口,低頭正想將書放回包中,結果一個不小心,書直接掉在了地上。
簡單交代了幾句后,秋萌也義無反顧地加入了抓小偷的隊伍中。雖然有鞏向朋在,雖然小偷看起來只有一個,但她依然無法袖手旁觀,無法什麼事都不做只躲在布陌澤身後,等著他回來。
整個家平靜、毫無波瀾,如同一潭死水。如果不是小偷偶然撞見死亡一幕,白以安會在比現在慘烈十倍的情況下被人們發現。
「現在外面一定很亂,我們就在這裏睡一晚。換洗衣服我都整理好了,不過沒買睡衣。」布陌澤簡單地說了一下后,懊惱地雙手叉腰,「先穿我的吧。」
總算同他拉開距離,秋萌鬆了口氣,平日里冷酷的模樣不知去了哪裡。此刻,只有小女生無法言說的心動。
「我來開車吧。」到了停車場,布陌澤站在車前對鞏向朋說,「你剛剛喝的那個其實不是飲料。」
「怎麼說?」
「來來,手伸過來,我先給你銬回局裡清醒一下……」鞏向朋無語地欲從腰間拿出手銬,似要給他銬上。
一鼓作氣跑上教學樓五樓的秋萌和布陌澤,在五樓樓梯口停下了腳步,拎著兩個包的秋萌甚至累得有些喘。
「天生犯罪人。」坐在第三排靠窗位置的秋萌一邊聽著老師講課,一邊低著頭看書中所寫的內容,重複念著這幾個字,手上輕撫著夾在書頁中的照片,臉上表情古怪,捉摸不透。
「閑雜人等就不出面了。」布陌澤忽然伸手拉過秋萌,對鞏向朋說,「我帶秋萌先離開,免得被拍到。」
這些不正經的警察。布陌澤無語地想著,轉身再次進了屋。而剛踏進去,就被薄藤勒令站在玄關處,不許再移動。
「新、新來的警察?」單加存不知他提這個人的用意何在,但也用心地回答了。
鞏向朋只是笑著不做回答,蘭隊接過話說:「我本來是要打電話告訴你,要是扣分單送到我桌子上來,你們兩個就死定了。」
「嘀嗒」一聲,門開了。
「你離我遠點。」秋萌煞有介事地甩開他的手,快速後退三步。
高級酒店金碧輝煌,就連侍應生的一舉一動都極富涵養。鞏向朋和秋萌都驚嘆于酒店的高級,進門之後都有些拘束。
心臟快要從嘴巴里跳出來了。秋萌覺得坐在布陌澤腿上的自己特別羞恥,兩人氣息混雜,快要迷失心智。
真是絲毫不掩飾的令人厭惡的目光。
於是繞過了鞏向朋請客的話題,她直接問了句:「他爸爸……」
晚上六點多的時候,鞏向朋帶著換好便服的秋萌和布陌澤來到了市區最繁華的地段,選了一家高級酒店。
「有。」秋萌乾脆地回答。
「好久不見。」鞏向朋隨手將煙蒂摁在煙灰缸中,邊說邊站起身。臉上神情愉悅,掩飾不住再次見到他們的激動之情。
還用你們說,我早就想拿出來了!秋萌憤憤不平地在心底吶喊,迅速將自己的手從布陌澤的衣兜里抽出。
秋萌雙頰微微發燙,這不合時宜的玩笑讓她感到有些煩躁,腦子一熱衝動道:「我也沒你媽漂亮!」
但是等到她見到卧室里放著的換洗衣服之後,她終於忍無可忍地怒喊:「布!陌!澤!你真的太變態了!」
因此,房間不可能如此整齊,整齊到她似乎不曾做過片刻休息。回來是什麼樣,她依舊保持著什麼樣。
她搖搖頭,輕聲說:「方爾聽過,好像有一首叫作《不一樣就不一樣》,方爾很喜歡。」
每次上課都選擇坐在她后桌的布陌澤倒是冷笑了下。心想,如果犯罪是天生的,那麼就有所謂的犯罪基因一說。這樣一來,如果血緣關係中存在有人是犯罪者,那麼攜帶犯罪基因的人不管本質如何,也絕對會淪落https://m.hetubook•com.com為階下囚。
哪知,這小偷居然不再往下跑,反而跑向了三樓302的住戶門口。出人意料,這家房門居然沒有上鎖。他想也沒想,側身而進,迅速將門反鎖。
「就初步檢查的結果來看,應該是自殺。浴缸里的水是溫的。」徐凌雙邊摘掉手套,邊說,「刀片就在浴缸邊緣放著,而且身上無外傷。浴室里也沒有其他人的腳印。」
空氣中瀰漫的氣味也是淡淡的,沒有什麼特別的香味。
「酒店樓上多的是,要不要陪你去挨個敲門?」布陌澤半開玩笑道,隨後又斂起神色,湊近她,質問,「你該不是有喜歡的男明星吧?」
布陌澤忽而一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湊近她耳朵重複了一遍:「160909,你要喜歡,我可以把銀行卡密碼也改成這個。」
「快來人!抓小偷!他是小偷!」
鞏向朋也看見了,但是其他的數字就模糊不清。與此同時又擔心小偷通過住戶家的陽台實施逃跑,正緊張地想各種辦法。
「矛盾的地方還真多。」秋萌輕聲嘆氣,稍稍抬頭卻看見布陌澤就在自己正前方盯著自己看。
「蘭隊找我們什麼事?」秋萌單手撐在牆面上,喘著氣問。
「我爸沒我帥。」布陌澤朝向秋萌,認真地強調。
布陌澤側過身,卻見秋萌和鞏向朋都驚訝地望著自己。
秋萌注視著他的雙眼,這種認真深情到讓人無法說「不」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惡了。
「就像是在為死亡做準備。」秋萌輕聲說。臉上表情陰暗,她不確定這種感覺是否正確,但白以安的行為的確令人匪夷所思。
鞏向朋整個人因為慣性,立馬貼著靠椅,大聲喊了句:「你給老子停車!」
見電梯內有三人,且還有兩個是男人,小偷轉身就跑下了樓梯。
布陌澤單手插在褲兜里,輕描淡寫說:「我一直在等這一天,所以花了點心思準備。」
「嗯。」鞏向朋沒有質疑徐凌雙的話,只是總覺得這個結果和他所「看見」的東西有些違和。
經理徑直走到布陌澤身旁,畢恭畢敬地說:「布先生打過招呼,您和您朋友這頓飯由他來請。」
呵,不太像蘭隊的作風,秋萌尷尬地想,但也毫不懷疑地隨著布陌澤往蘭隊辦公室走去。
鞏隊不動聲色地翻了個白眼,這兩個人真是沒完沒了的。正在心裏吐槽他們一萬遍時,電梯到達五樓,打開了門。
「不然我為什麼帶你上來?」布陌澤側著靠在門上,眉眼帶笑。
秋萌沒顧得上掉落在地的書,反而緊張地上前欲先撿起那張照片。
「技術方面不用擔心,我爸的三輛車都是被我開壞的,經驗豐富。」布陌澤說完,一腳油門就將車飛快地開了出去。
心有餘悸地交代事情經過的小偷,名叫單加存,是個慣犯。但每次偷的東西都不多,一次只偷一樣,搞得好像多有「職業道德」似的。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秋萌只能在路過的各區隊同學好奇的眼光中默默低下頭來,心裏祈禱著這些人都不認識自己。也暗暗發誓,她要是再理布陌澤,她就是智障!
「你不怕嗎?」布陌澤聲音緩緩,帶著迷惑人的意味。
這時,不知道為何,剛坐下的三個人不僅等來了侍應生,還等來了酒店經理。
這時,秋萌悠悠地說了句:「難怪我剛才好像看見明星了。」
突如其來的誇讚讓布陌澤內心一陣蕩漾,這是秋萌第一次對他笑得如此毫無保留。
布陌澤被秋萌堵著嘴,無法說話,眉眼間卻是濃濃的笑意。
「看你樣子是不準備說實話了。」小劉也作罷,尋思著要想個厲害的法子。
布陌澤搖搖頭,目光落在了秋萌身上。他一直都覺得安靜的女生無趣,可她心無旁騖的樣子卻令他坐立難安。
布陌澤偷瞄了秋萌一眼,直接說了一個字「跑」!於是,心領神會的秋萌沒有半點遲疑,轉身就往回跑。
布陌澤淡定地說:「隊長讓我們去辦公室接受思想教育。」
布陌澤瞧了眼瞳孔放大的秋萌,沉著地回答:「嗯。」
秋萌一怔,縮了下手,可是右手卻反被布陌澤緊緊地握住。大庭廣眾的,她急著想要掙脫出來。
「我真的不希望我們每次都在案發現場增進感情。」布陌澤似有無奈,卻也始終溫柔,「也不想你看太多不美好的東西。如果可以,你能多看看我嗎?」
「看你幹什麼?會變出很多錢來,還是能破案?」
兩人回身,看見布陌澤雙手交疊環胸,慵懶地倚在門框上,略微受了點驚嚇后,心虛地問:「什麼時候站那https://m.hetubook•com.com兒的?」
「別走啊,我這刑法課上得多生動形象啊!」
比不過人家男生腿長手長,彎腰一個動作就將照片撿了起來。聲音有一點點尖銳,那不是友好的象徵。
院督拿出單子,對他們說:「請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
鞏向朋點頭。
「可能你會喜歡上我。」
「哎,秋萌……」不遠處是方爾呼叫的聲音,隱隱約約地還聽見她狐疑地問了聲,「嚴禮,幹嗎呢?」
兩人走到客廳電視機旁,徐凌雙停住腳步又對他說:「具體情況還是等我進一步解剖之後再告訴你。」
「滾開!」
「我要回學校!」
不足一米的距離,絲毫沒有肢體的接觸,卻讓人渾身發燙。
「嗯?」
三秒之後,布陌澤以「好」字作為通話結束語。
教授根據書本內容提到,犯罪原因多種多樣,就像是大多數人都會有慾望,卻是極少數人在面對慾望時做出錯誤的選擇。這其中的原因,經過每個時間段不同學者、專家的分析,得出了各種結論。
「鞏隊你還等什麼,這種人就應該抓起來。」秋萌向鞏隊求救。
秋萌本是安心等電梯上升,在聽到布陌澤所說的六個數字后,趕緊晃腦袋,想把這幾個數字從腦中抹掉。晃得有點頭暈,她才說:「我不想知道你銀行卡或者你家門鎖鑰匙的密碼。」
「義大利的法醫學教授西薩爾·龍勃羅梭在他的第一本著作《犯罪者》一書中第一次提出了可以根據犯罪者的身體特徵將其分門別類。他將犯罪歸結于天生,提出了天生犯罪人論。但這種單純的通過生理特徵來分辨犯罪類型絕對是存在問題的……」
鞏向朋追到時,剛拉到門把,門就被死死鎖上了。他不由得心頭一緊,剛剛他抬頭看這幢樓,三樓的燈是亮著的,說明家裡有人。
布陌澤重新看向鞏向朋,不滿道:「夏天就該請的飯,結果等到了冬天。」
「被秋萌打傷的那個歹徒不追究了?」
單加存背緊貼著牆,這警察穿著警服「威脅」人還真是無比瘮人。裏面那個小子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貴氣,還和他們警察這麼熟,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保證完成任務!」
蘭際成聽后瞄了眼布陌澤,心想才大一這兩個人就勾搭上了,真是訓練訓得太少了。
可怕的預感在身體里肆意亂竄,找不到根源。不安,就像是雜草,瘋狂生長。
「你們讓我背黑鍋的時候。」
「你幹什麼?走路手插兜被院督看見要扣分的!」秋萌再一次陷進了新一輪的掙扎中。
小劉和小蔡則在門口走廊上對小偷進行詢問。此時的小偷手上已經戴上了手銬,蹲坐在牆邊,耷拉著腦袋。
單加存左手托舉著自己的右手,對天發誓:「警官,我什麼也沒幹,我直接往陽台沖了!路過浴室才被嚇出來的!」
「喜歡上我有這麼難嗎?」布陌澤輕撫了下她的背,摟著她起身,笑說,「算了,還是先洗澡吧。」
七分鐘后,小區樓下停了好幾輛警車。
「不準。」
秋萌抬起手肘捅了一下他的腹部,不客氣地走進室內。果然和想象的還是有出入,他一個人住的地方超出了想象中的富麗堂皇。
在來之前,布陌澤得知鞏向朋選了這裏,便好心提醒,讓他回家換套西裝。不太理解高級酒店待客之道的鞏向朋只能聽從了布陌澤的建議。
沒買睡衣?秋萌咀嚼著這句聽起來怪怪的話。
「無趣又心事重重。」秋萌最後看了眼照片,自言自語地來到卧室。撫摸著柔軟的黑白相間的格子床單,她對布陌澤說,「有點奇怪。」
劉超嘴角上揚,彎腰逼問:「說不說?」
鞏向朋狐疑地看了秋萌一眼,秋萌聳肩表示自己沒認真看飲品外包裝上標註的英文,也不知道到底是飲料還是酒。
「我只是順手推門進去,當時不是著急想辦法逃走嘛!路過浴室的時候,可把我嚇死了!我看都沒敢仔細看就直接跑出來了!」
布陌澤嘴角掛著顯而易見的壞笑。好不容易騙到家裡來,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放走?
「我知道。」布陌澤嘴角含笑,「但我就想理解成那個意思。」
「……鞏隊,我和布陌澤先上樓了。」
「我交代!我進去光顧著盯著牆面上那女明星的照片看了。我絕對只是色迷心竅,我就偷偷看了一會兒!之後聽到水聲,以為她在洗澡呢……」
「知道是她的就應該自覺歸還。」身後響起了布陌澤生硬又冷冰冰的聲音,說話的瞬間他已經伸手將照片拿回。
「確實。」布陌澤承認秋萌說得有道理,按照他剛才搜索的白以安最和圖書近的行程來看,她前天就已經回來了。
「別去聽。」哪知布陌澤這樣對她說,「免得想起她的臉。」
「我。」布陌澤停下,身子朝向她說,「所有權歸你。不過使用權你得花在刀刃上,比如洞房花燭……」
「她家門沒鎖。」布陌澤目光森冷,提供了一個更為奇怪的細節。
「還是要的,畢竟他們也立了大功嘛。」
「死者白以安,是個家喻戶曉的明星,二十五歲。」布陌澤站在一面掛滿死者照片的牆壁前對秋萌說,「你聽過她的歌嗎?」
托布陌澤的福,鞏向朋和秋萌吃得相當愉快。那頓飯稱得上是饕餮大餐,雖然現在吃完也想不起到底吃了什麼。
也就是說,白以安生前在家裡接待了客人。可在得到接待的情況下,仍舊穿鞋進屋,這不合常理。
聽到這裏,秋萌扭過頭狠狠地瞪了眼布陌澤,鬼知道他在他爸爸面前說了什麼,才導致這種滑稽可笑的言論出現。可布陌澤不為所動,表情是相當滿意。
「你在裏面三分鐘幹了些什麼?」劉超才不信單加存的鬼話,都偷到高檔小區來了,不順走點什麼他對得起自己的「職業」嗎?
布陌澤點點頭說:「而且家裡的擺設也很單調。」
經理一身筆挺的西裝,頭髮也整理得一絲不苟,臉上堆滿了訓練有素的微笑,說:「那麼,用餐愉快。」
秋萌沒有異議,頭一次這麼聽話地跟著布陌澤走了。
小蔡「撲哧」一笑,故意加強了氣勢,說:「還真不是警察。所以到時候你鼻青臉腫,我們就說是他揍的。」
秋萌難以將照片中妝容精緻、笑容甜美、漂亮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白以安同浴缸中死相悲慘、凄慘伶仃的死人聯繫在一起。
環顧四周,沒有別的法子能夠進入這房間。鞏向朋忽然看到了密碼鎖,隨即蹲下身查看密碼按鍵上分佈的手指油脂。
室內的空氣也是冰冷的,但幸好身旁坐著的人是溫暖的。
「幹嗎?」
「我爸連打我的時間都沒有。」布陌澤異常輕鬆地講述了一個事實,對著秋萌微微一笑道,「希望你嫁過來以後手下留情。」
布陌澤倒是氣息平穩,一點事都沒有。他伸手拎過她手裡的兩個包,往前走,說:「電話那頭一開口就罵:『你們兩個小兔崽子還不跑,等著扣分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
「嘖,什麼所有權?」秋萌不耐煩地反問,繼續掙扎。
「您先報警,回去檢查下財產情況。放心,之前追出去的那位是警察,他一定會抓到小偷的。」
「我忙到連飯都吃不上。」鞏向朋也自我嘲弄,隨後又認真地說,「我很真誠地想請你們兩個吃飯。」
蘭際成看他們也鬧得差不多了,抬起手腕看了下手錶,說:「時間也不早了,要帶去吃飯就趕緊。」
秋萌對著那一張張照片中仿若天使般的白以安,頓時無言。再姣好的面容,終究還是定格在了死時猙獰的樣子。
「都是個人照。」這時,秋萌忽然說。確實,環視所有擺在外面的照片,沒有一張是合照。
「那我們很般配啊。」
「這……這酒店是你家的?」鞏向朋小聲地確認道。
秋萌坐下之後,對著鞏向朋就問了句:「剛剛那通電話是你對吧?」
「學校宿舍連空調都沒有,夏天還總有一個床位是吊扇吹不到的,而且……」秋萌往裡走,越看越不可思議,「說真的,你為什麼考警校?」
「先帶下樓,坐警車裡反省反省。」
布陌澤斂起笑意,一用力,將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著。他的手就輕放在她的腰間,這親昵、曖昧到極致的姿勢讓房間的溫度驟然升高。
「我是專門來請你們吃飯的。」鞏向朋緩解了自己的尷尬,立馬回歸正題。
浴室外,薄藤帶著湯堯等人進行現場勘查。鞏向朋兩個鼻孔塞著止血棉,面色凝重地站在客廳中央。雖然滑稽,卻沒有人覺得好笑。
「行,那等會兒聯繫。」鞏向朋眼下沒有多餘的時間照顧秋萌和布陌澤,於是應允了。
院督見兩人撒開腿就跑,頓時驚呆了。因為他們在學校里巡查,都是以兩人成行的形式齊步走在校園路上,不合規矩地隨意亂跑完全是出格的。
小蔡盯著單加存,白眼差點翻到後腦勺。鬼話連篇,直接往陽台沖,他哪還有心思往浴室看?
「……你知道布陌澤爸爸抽十五分鐘時間過來解決這事的時候怎麼說嗎,他說:『如果真是那女孩乾的,那就非得讓兒子把她娶回家不可。』」
突然間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於是上前摁住布陌澤的肩,陰陽怪氣道:「難怪騙我說喝的是酒,你小子就是想把秋萌帶hetubook.com.com到這裏幹壞事是不是?」
「呵呵,查案要緊,查案。」劉超和小蔡打著馬虎眼,互相勾搭著肩,迅速撤離。
「你……」再一次領略到口無遮攔,盡說些不害臊的話的富家少爺的本領,秋萌有點惱羞成怒。
「他們一家的口味還真是獨特。」
他的視線沒有一刻落在那照片上,直接交還給了秋萌。
「死都不會去的。」
秋萌這次卻慌亂地抬手堵住了他的嘴,壓低聲音警告道:「我拜託你穿著警服的時候不要耍流氓!」
徐凌雙站在浸滿鮮血的浴缸前,看了下臉上已無血色,確已死亡的女人。目光下移到她瘦弱的手腕上,那上面是一道深深的割痕。
秋萌渾身一顫,一把拉過布陌澤的手,扭頭就走。
「誰?我現在就讓他進酒店黑名單!」
白以安家裡打掃乾淨,而且都是穿拖鞋進門。薄藤在這裏找到除了他們之外的第三個人的鞋印,不僅如此,客廳茶几上擺著兩個高腳杯,杯中紅酒還剩一點。
「不用謝我了。」鞏向朋自戀地說。
始終一個人就永遠不會覺得寂寞。習慣兩個人之後,可怕的寂寞就會無孔不入,將她的生活全部打亂。
劉超和小蔡互相交換了下眼色,單加存這個交代在情理之中,但絕對沒有說服力。
兩個人在路上拉拉扯扯地走了一段之後,拐彎來到番號區時,迎面就撞上了兩個戴著白色鋼盔、氣宇軒昂的院督。
三樓一直被警察封鎖著,沒有記者可以靠近。布陌澤拉著秋萌直接進了電梯,這次順利地到達八樓。
這種貼著標籤的理論絕對是站不住腳的,但這世上「以貌取人」的人一定佔大多數。
「現場沒有找到死者的手機。」湯堯從卧室出來,看了看神色焦慮的鞏向朋,也聽到他們說記者逼近,恐場面失控,便說,「我們還需要時間。」
那一缸血水盪起的波紋,讓她想起了夜晚的河面,靜謐瘮人。
「不是飲料是什麼?」鞏向朋奇怪地反問。
鞏向朋不耐煩地皺了下眉頭,看著劉超將窗帘全部拉上,頭疼地說:「怎麼來得這麼快?」
沙發、茶几、電視、床等傢具和生活必需品都沒有顯示出一個明星該有的樣子。家中的顏色相當素凈,生怕別人玷污了她純凈的空間。
「你們蘭隊批准了。」鞏向朋略顯高興。
身穿冬執勤服的學生坐在教室,脖子不由自主地往毛領下縮,搓搓乾冷的雙手,聽孔教授講《犯罪原因分析》中的章節內容,他正講到犯罪型人格這一課題。
「她蓋的被子非常平整,幾乎沒有什麼摺痕。而且卧室里的東西都歸納得井井有條,還有化妝台上的化妝品……你不覺得這裏沒有半點生活的氣息嗎?」
可布陌澤坦蕩地說:「你剛剛沒問我意見就把我從一個覬覦你的男人眼前牽走了。我會誤會你在宣示所有權。」
這不,兩個人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鞏向朋和蘭際成交談的聲音。
所以,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秋萌和布陌澤逃走。
這也是秋萌第一次承認對他的「喜歡」。
教學樓A幢302室。
「你的?」
秋萌心裏還記掛著布陌澤爸爸說的那句話,雖然沒有親耳聽見過,但鞏向朋總不至於編謊話騙人。
「喝起來像飲料的酒。」布陌澤說完之後,從鞏向朋手中拿過車鑰匙,直接打開了駕駛室的門。
布陌澤拉過秋萌的手,生怕她逃跑似的,對鞏向朋說:「開個玩笑,只是請你們來家裡做客。」
布陌澤理直氣壯道:「可是你的手很冷啊。」
秋萌回身。布陌澤已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樣,扯了下領口,舒適地坐在沙發上,微微仰頭同她對視。
「你啊。」秋萌笑得很燦爛,一字一句道,「我覺得你比明星更耀眼,至少現在是。」
系好安全帶之後,鞏向朋擔心地問了句:「有駕照的吧?」
「那你改了再說吧。」秋萌的小心臟雖然在突突跳個不停,但她克制力極強,絲毫不流露出半點緊張。
「比較明顯的是2還有4。」布陌澤雙眼盯著那門鎖,謹慎地說。
「今天晚上用搶的我也要帶你去我家。」
「這個問題,我認真回答過你。」布陌澤打開了中央空調,隨手脫下了外套,不緊不慢地說,「而且我今天想和你聊點別的。」
「我冷的不只有手!你快放開!」
「嚴刑逼供?」劉超雙手擰得嘎嘎作響,陰沉著臉,不屑地掃了他一眼說,「知道裏面那個帥小伙是誰嗎?」
十二分鐘后,車子穩穩地停在了一個和既定目標完全相反的地方。
「你不來搶,我也就還給她了。」男生清冷的語調不減半分,直視著布陌澤說,「你看過和圖書那張照片嗎?」
忍無可忍的秋萌立正喊了聲「報告」,隨後推門而進。布陌澤憋住笑,也同她一起走進辦公室。
最後,只有布陌澤一個人回答得起勁。
「我以為你知道。」
現場勘查還沒有完全結束,要是先被記者曝光,場面就難以收拾了。不過,到底是誰泄露了這裏的事情?
秋萌瞪了他一眼之後,才鬆開。這一鬆開,右手就被他揣進了冬執勤服的衣兜里。
電梯內的鞏向朋定睛一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這個穿著寬鬆牛仔褲、黑色棉衣,戴著醫用口罩的男子正急急地尋找出路。
「你一個人住?」見識過白以安的家,秋萌對布陌澤的家有了想象空間,忍不住問。
布陌澤頓時無語地扭頭看向窗外。此時深秋已過,外面的樹光禿禿的,就連停在樹榦上的小鳥都讓人錯以為是烏鴉。
割腕自殺又或者是其他?徐凌雙現在還不能下定論,遂和同事一起蹲在浴缸前,浴缸下溢出來的血水向著下水道緩慢流去,陰暗逼仄的場所成了它們最後的歸宿。
「站住!」鞏向朋擋住了欲關上的電梯門,一個健步沖了出去。
鞏向朋一臉「你別著急」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為了犯罪,他準備了不知道是什麼效用的『葯』,還製造了作案的條件,將你帶回了家。嗯,是預備犯。可以比照既遂犯對其從輕、減輕處罰或者免除處罰。」
「我說過要給你重新買衣服的。」布陌澤聽到秋萌的聲音,知道她看到了什麼,於是咬著牙刷走到卧室,斜著身子靠在門框上,問,「我挑的,喜歡嗎?」
這邊院督犀利的眼神牢牢鎖定他們,布陌澤的手機突然振動了起來。他拿出來后當著院督的面接起電話,要知道他們上課也是不準帶手機的。
「同學。」果不其然,院督叫住了他們。
布陌澤波瀾不驚地說:「替我謝謝他。」
「鬼知道!」
「那也請你們先把名字和區隊寫上。」院督嚴肅的臉上明確寫著「我不吃這一套」這幾個字。
「……」
秋萌拉著布陌澤一口氣走到了廣場國旗下,或許是怕自己一反常態的舉動引起他不安地揣測,於是漸漸放慢了腳步……
一道尖厲的女聲驟響。
布陌澤手心一空,隱約不悅,同她保持著距離,不慌不忙地說:「你再不過來,等會兒我給你倒茶的時候,手一抖可能會往裡面下藥。」
等到布陌澤轉身離開,秋萌才深信她堅持的所謂「個人主義」已經徹底瓦解了。
下課後。
自從上次案件結束之後,秋萌給人的感覺越加冷漠疏離了。她經常動不動就一個人發獃,時而表情冷酷,時而憂鬱嘆氣。
隨後三個人進了電梯,布陌澤刷卡后,摁下了數字8。他回身望著秋萌說:「160909。」
突然間,進門才躲避了三分鐘的小偷,猛地奪門而出,啪地跌坐在牆邊,瞪大雙眼,指著屋中,驚恐地大喊:「啊——死、死人了……裏面死人了!」
與此同時,那張夾在書中的照片也瞬間飄落到地上,正好落在了某個男生的腳邊。
秋萌第一次見到這個男生,雖然長相俊秀清瘦,目光如炬,卻不知為何死死地盯著她。
布陌澤見狀,朝秋萌匆匆扔下一句「待在這裏」后,也立即追了上去。這場景似曾相識,但每次,她都不曾聽過他的話。
「啊,兜里揣不下你,到我懷裡來吧。」
鞏向朋被小偷沒有預兆地開門給撞到了鼻子,瞬間流出了鼻血。與此同時,秋萌正巧趕到,急促的呼吸也掩蓋不了親耳聽到的可怕事實。
「他爸爸,你未來公公,長得可帥了,一點也不像四十幾歲的男人。難怪布陌澤長這麼帥,原來是隨爸爸。」鞏向朋打趣道。
蘭際成波瀾不驚地穩坐在沙發上,斜睨了眼前來的布陌澤和秋萌,眼神示意他們過來坐下。
此時,薄藤開始著手處理其他的事情。而徐凌雙和鞏向朋從浴室里相繼走了出來,兩人的表情忽明忽暗。
「你、你真的是……」秋萌羞愧到想去死,雙手捏緊,語無倫次道,「那你只買衣服就好了啊!你買什麼內衣褲啊!你是不是有什麼噁心的癖好啊!你個死變態!」
「鞏隊,樓下來了很多記者。」這時候,小蔡從窗戶邊快步走來,邊將觀察到的情況告知了他。
秋萌已經有點混亂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怕即將發生的事情,還是怕面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不去抗拒的自己。
「哼。」蘭際成冷哼,眼睛掃了下對面坐著的倆學生,說,「我這是命令。」
單加存見劉超眼神瞬變,頓時緊張起來,欲站起來接著說:「現在那啥,不能……嚴刑逼供啊,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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