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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你已不見

作者:析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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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2 流言 第二章 可疑指紋

Episode 2 流言

第二章 可疑指紋

「打電話告訴田錢,我要過去。」
時間上吻合。布陌澤陷入沉思,如果和田錢打電話的對象就是白以安,那麼兩杯紅酒中的一杯是不是為田錢準備的?
布陌澤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她垂在褲縫邊的手,輕輕捏了捏之後說:「沒事。」從不好的情境中抽身而退,幸好有她。
「哈哈哈!」劉超忍不住大笑起來,反手拍拍他的胸脯,語重心長地說,「年輕人要學會克制慾望,學會克制是人生的一門重要學問。」
鞏向朋搓搓臉,苦笑下說:「那案件到現在還疑點重重,兇手沒找到,手機也消失不見了。」語氣里夾雜著點點挫敗感,更多的是不甘心。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又將話題轉回到眼下的事件上,「白以安在電視熒幕上的形象一直很樂觀,幾乎沒有緋聞,而且近年上升速度飛快,躋身一線完全就是下一分鐘的事情。這些是她經紀人告訴我的。」
三十五分鐘后,劉超的警車停在了一棟高樓大廈前。
但或許正因為內心十分清楚,所以他總是將這些案子抓著不放,耿耿於懷。
「昨晚在我床上睡的人是你吧?」
「哦哦。」鞏向朋乾笑地應答著。還沒問出口呢,就被她猜中了。不過又有點好奇,血氣方剛的少年說睡沙發就睡沙發?嘴角忍不住翹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秘書掩面羞澀一笑,似是因為布陌澤自報姓名的舉動內心一暖。她從口袋中拿出一顆糖放到他手裡說:「請你吃。」
「一整晚都在家嗎?」
雖然「巧合」存在合理,但仍要對這個假設進行驗證,證明鄭聰的路線一開始就是確定的。
「誰?」秘書終於激起了好奇心。
怎麼說,出淤泥而不染?布陌澤被自己腦中浮現的題外話給逗笑了。正面形象?一個不愛自己老婆的男人,哪有什麼正面形象?
別的女人。
確實,當著客人的面喝下摻有安眠藥的紅酒,這種行為實在不能理解。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喝紅酒這件事究竟發生在什麼時候?
「自殺?」
「白以安」這三個字讓田錢抽雪茄的動作停滯了一會兒,但他沒有表露過多的震驚,平靜地說:「認識的女人多了去了,女明星又何止她一個。你要不提,我連她的樣子都想不起。」
次日。
鞏向朋想了一會兒說:「去田錢的司機應濤家,了解一下情況。」
所有這些都是布陌澤自己觀察得知,從小他就不喜歡和爸爸有生意上往來的對象有任何接觸,那些人矜貴的外表下都藏著一顆腐爛的心。
「最近有聯繫嗎?」劉超一邊觀察著田錢的臉色,一邊旁敲側擊。
鞏向朋又吃了一驚,忙點頭說:「有理有據,無法反駁。那我讓劉超和你一起去。」
「那我們樓上辦公室談。」
「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他冷笑著重新拿起雪茄。
最終,田錢將雪茄擱在煙灰缸上,雙手交疊置於隆起的啤酒肚上,看著劉超說:「我和那個白以安只見過一次,但從未有過聯繫。」
看樣子是個鐵杆粉絲。而且,是個大學剛畢業沒多久的女粉絲。
布陌澤和劉超交換了下眼神,不緊不慢地跟上了他們。期間,布陌澤的目光停留在他秘書的身上。
她觸摸不到的黑暗,猶如她內心真實的自己。
田錢抬起眼眸,目光中含著警惕。但他面不改色道:「當然不介意。只是公司大,布少爺可別走丟了。」
「哈哈哈,哥能理解。」劉超還是止不住地發笑。
電話一接通,布陌澤開口就說。
田錢拉拉敞開的西裝,瞧了眼布陌澤身邊的劉超,稍稍低頭,露出輕蔑一笑。再抬頭時,他又是一副客氣的樣子。
「明星自殺這事……」鞏向朋不知道該怎麼說,總覺得自殺這個結論有點站不住腳。
劉超沉默了一下說:「他的司機昨晚出車禍死了。」
秘書點點頭,老實說:「我聽之前離職的姐姐說,田總經常半夜三更回家,甚至就不回家,直接住酒店。」
「不是。」秋萌臉一紅,啪地就將電話掛斷了。
「電梯是勻速運動,乘電梯上下樓,1樓到3樓用時6秒。無論怎麼樣算,他都不需要超過五分鐘的時間。除非他在白以安家https://m.hetubook.com.com還做了什麼我們並不知道的事情。」布陌澤有條不紊地解釋了鞏向朋眼神中所期待的內容,繼續說,「而且,你也看見了,當時乘電梯上下的只有他一人。」
「昨晚他有應酬嗎?」
田錢回答:「在家。」
副駕駛座上的小蔡立馬問:「指紋庫里有匹配的嗎?」
薄藤輕輕搖頭,說:「找到安眠藥的瓶子是空的,上面也只有白以安的指紋。可你不覺得奇怪嗎,另一個高腳杯上只有陌生人的指紋,卻沒有她自己的。」
秋萌站在堤壩邊環顧四周,這裏視野開闊,且夜晚燈光照明充足。如果不加以解說,她也無法想象車禍的樣子。
「哈哈哈!」田錢掩飾著大笑,「目送」著布陌澤走出了辦公室,繼而,神情恢復冷漠。
「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漂亮?」布陌澤漫不經心地誇她,「有點像某個女明星。」
劉超身上沒有穿警服,也沒有進行任何自我介紹,就被田錢一眼看穿。實際上,這也沒什麼,因為警察穿便服出門,多半也只是換了上半身的警服,下半身仍舊穿著外表和西裝褲一模一樣的警褲。
「那我們去哪兒?」
「我不喝咖啡。」布陌澤出了辦公室轉身就進了秘書所在的茶水間,站在她身後,說話氣息拂過她的耳朵。
「這要是都能克制住,那我差不多也就是個廢人了。」布陌澤果斷否定了劉超給的意見。
聽到這個后,湯堯狐疑地將目光集中在那兩個高腳杯上。室內的燈光照得玻璃杯發亮,可帶著寒光的杯子令人望而生畏。
「什麼事,布總?」助理忙走過來。
布陌澤冷淡地說:「本來就不去田錢公司。」
劉超點頭,大概知道他要去見的人是誰了。
布正涵雙眸一斂,微微揚起下巴,沉思一會兒后,同助理招手。
「幾點下班?」
「如果應濤一個司機不可能直接同明星有聯繫,那麼我想有聯繫的只能是田總您了。不知道您是否認識一個叫作白以安的女明星?」
鞏向朋點頭。
「那就奇怪了。」顯然,鞏向朋對於布陌澤想知道白以安死亡時間的原因瞭然于胸。他將煙點上,吸了一口后說,「他去找白以安的時間,是晚上七點零五分,那個時候白以安已經死了,他為什麼不報警?」
這種雷同的場景發生的時間間隔太短,就好像夢境里的事被搬到了現實,因而產生了不可名狀的熟悉感。
「田錢那裡我去吧。」布陌澤主動說,「一般人不預約,你就算等一晚上也不一定能見到他。」
田錢不帶感情地將這些陰暗擺到了檯面上,完全沒有羞恥之心,反倒覺得那些想要上位的女明星才是可恥的。他的話語中帶著嘲諷和譏笑,眼裡根本沒有任何人。
「嗯,刀片切口的方向確實是這樣顯示的。」徐凌雙認真地分析道,「我不知道薄藤那邊什麼情況,現場有沒有找到遺書之類的。」
「按照交警大隊的說法,田錢的司機應濤是從南路方向駛過來,到這裏時被一輛大貨車直接撞進了陽河裡,當場死亡。」鞏向朋大致將案件經過講了一下,「案子表面上看沒有任何問題,貨車司機交代,自己是因為駕駛疲勞,沒有集中注意力才釀成車禍的。」
「不超過十分鐘?」鞏向朋朝空中吐了口煙,自言自語。他望向杵在門口不願進來的三個人,最後目光落在布陌澤身上。
「什麼?」徐凌雙連忙放下手中未喝一口水的杯子,急忙往解剖室走去。
就目前來說,白以安自殺一事可疑的地方太多了。
秋萌略微驚訝地看向他,這個發現他倒是沒有和她提起過。難怪一路上,他臉色陰沉,沒怎麼說話。
這時候,門口傳來了布陌澤的聲音。徐凌雙轉頭,看到了穿得意外漂亮的秋萌,忍不住眼前一亮,昨晚好像穿的不是這套。
「你,又認識?」鞏向朋慢慢放下電話,難以相信地反問。
「去見一個只要一個電話,我們就能隨時見到田錢的人。」
劉超用餘光掃了眼布陌澤,發現他目光冰冷,還帶著一點點輕蔑,好像即將要見到的那個人是仇人。
沒一會兒,劉超又打m.hetubook•com.com回來電話說,田錢正在公司開會,沒有預約過不接待客人。
「那司機呢?」鞏向朋問。
劉超手握方向盤,撲哧笑了出來,說:「你對秋萌那是,就差把自己洗白躺床上隨便讓她蹂躪了吧。」
「好的。」
「這不是去田錢公司的路吧?」劉超聽著布陌澤的指揮,改變了原來的行駛方向,遂問。
而那些緋聞女主角,對著鏡頭前記者的追問,保持著官方笑容,口徑一致聲稱「只是朋友」。回應的語氣就好像是記者開了個滑稽的玩笑,她們並不往心裏去。
「貨車司機叫什麼名字?」秋萌問。
布陌澤臉上波瀾不驚,但眼神里透露出對這個人的厭惡之感。四十幾歲,家中已有妻女,卻還總在外面「偷吃」,被記者逮到見報了也從不收斂。
「想什麼?」
「老婆孩子可以做證。」
「小文說指紋庫里沒有匹配的。」同事湯堯過來告訴他這一情況,隨後又問,「你想到什麼了?」
「錢不夠用還是被女朋友甩了,需要我幫忙?」他開門見山,毫無半句寒暄。畢竟,不必要的寒暄會造成經濟上的損失。
布陌澤悠悠看了他一眼,直言不諱:「她就睡在離我一牆之隔的地方。除了做俯卧撐、沖冷水澡,你還能告訴我其他更體面的解決方式嗎?」
明白鞏向朋下一步的計劃要去找田錢,布陌澤就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這麼說完全是從自己父親身上得到的經驗。
秋萌直截了當地說:「他睡的沙發。」
秋萌皺著眉頭沒有說話,雖然無從反駁,但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他前腳剛從白以安那裡慌忙出來,後腳就遭遇了車禍,直接死了,讓人不產生邪惡聯想都難。
半個小時,不多不少。
「鬆手。」秋萌一如既往的冷酷。
這時候,劉超將電話回撥,簡單明了地告訴鞏向朋。那輛車的主人叫田錢,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身價不菲。這些和鞏向朋提供的完全一致,但是劉超還說了,這個田錢花邊新聞很多。
路上,劉超突然想到什麼,問了句:「那漂亮年輕的女秘書好像對你有意思。你離開的那段時間,別不是去勾引她了吧?」
「和那個會唱歌又會演戲的女明星很像。」
「徐法醫,白以安的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
現在想來,昨晚最應該做的事是讓他穿上白襯衫看一看。
煩得要死偏又一遍遍地在腦海中回放。
秋萌覺得這件事的時間有問題,奇怪地說:「監控錄像上顯示那晚來找她的人只有一個,那麼和她喝紅酒的人又是誰?安眠藥是她自己放入杯中,還是對方放的呢?」
鞏向朋耳尖,捕捉到耐人尋味的「可惜」二字,對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想問,但秋萌肯定也不會說。思來想去,決定等會兒直接問布陌澤吧。
鞏向朋放下手機,神情冷峻,說話語氣都沒有了平常的隨和:「紅酒里驗出了安眠藥,也證實是白以安喝的那杯。而另外一個高腳杯里的紅酒沒有安眠藥成分,但杯身上有指紋。」
隨後,三個人又重新坐上車。秋萌隔著玻璃窗,突然覺得陽光之下的黑暗觸不可及,也令人膽戰心驚。
布陌澤把秋萌推到他的跟前說:「替我照顧好她就行。」
小蔡也隨手記下了這個,對鞏向朋說:「到時候我去一趟看守所。」
「哦。」秋萌瞟了眼又在偷笑的鞏向朋,冷淡地回了一個字。
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順利見到田錢——
布陌澤低頭一笑,從身後走到她身側,靠在茶水台上,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聲線說:「我覺得其實你比那個白以安更漂亮。」
田錢沒有送劉超和布陌澤下樓,秘書也只是在電梯口目送他們,但是目光一直落在布陌澤身上。
「小區監控里顯示當晚只有一個人來找過白以安。」這時,鞏向朋不由自主地又從煙盒子里抽出一支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
「對了,你倆昨晚……」回去的時候換成了小蔡開車,鞏向朋坐在副駕駛座上,挪動了下屁股,朝後頭的秋萌望去,欲言又止。
「哦,是這樣,好的。」
「晚上五點到七點之間。」徐凌雙和圖書做了補充。
說完,朝著布陌澤走去。
兩個人在三樓就分道揚鑣,秋萌跟著鞏向朋去田錢司機的車禍現場。路上,鞏向朋還接到了薄藤的電話。
「這事絕對有蹊蹺。」鞏向朋一把抓起座椅上的外套,表情嚴肅,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去。
劉超看著他,笑得特別克制,好半天才問出一句:「做俯卧撐幹什麼?」
「看來還是個情場浪子。」徐凌雙嗤之以鼻,而後靠在門框上,繼續聽著。
與此同時,薄藤在眼睛發酸的情況下,仍舊盯著那兩個高腳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那種不對勁又一時得不到說明。
「五點。但田總四點五十分就走了。」
秋萌就站在布陌澤右手邊,此時也說:「我們早上去保安室看了監控錄像。那個人上去和下來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十分鐘。」
「那您的意思是應濤開著您的車去白以安家是個人行為,和您沒有關係?」
「那個叫勾引?」布陌澤不以為然地反問,「那我對秋萌是什麼?」
當陰謀論佔據她所有思維的時候,即便始作俑者已承認壞事是他做的,她也覺得背後仍藏著古怪。
「不用查了。」布陌澤上前,淡然地說,「這人我認識。」
那一瞬間,秋萌竟覺得有些失落。昨晚被瓦解的東西果然是真的崩壞了,她不知道該慶幸自己提前就知曉,還是難過她終究無法和自己想象的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只管自己死活。
秋萌在心裏細細想著,突然右眼皮跳動了一下。她冷不丁地想到了布陌澤,才不見幾分鐘而已,擔心卻如海浪般席捲而來。
「我知道……」徐凌雙想要再說什麼,但鞏向朋固執的雙眸讓她妥協。上一個案子,王勛不知去向,他幾乎沒日沒夜地找尋各種可能。
昨晚確實沒發生什麼事情,那可以睡下三個人的大床,秋萌一人獨佔,卻難以入睡。身上穿的是布陌澤的白襯衫,她從沒見他在學校穿過。但布陌澤穿著夏執勤服時,也是吸睛無數。制服誘惑暫且放在一邊不說,警服使得他整個人都穩重自持,尤為可靠。
布陌澤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還是解釋說:「那輛車的主人和我爸有工作上的來往,具體合作事宜我不清楚,但隱約記得是個矮胖的中年人,姓田。昨晚出現的不是他,應該是他的司機。」
「說了什麼?」秋萌坐在後座上,好奇地問。
「你看。」小蔡蹲下身,對著一條明顯的黑色剎車痕迹說。
布陌澤看著助理撥通了田錢的電話后,確認任務完成,轉身就走。但他爸爸也沒有攔他,只是再度同助理耳語了幾句。
鞏向朋他們都走了之後,徐凌雙也回到了自己辦公室。這時,另一名法醫同事過來,面露疑色地同她說了幾句話。
「走吧。」
「等我五分鐘。」布陌澤下車前扔下這麼一句話。
就好比前年年初,十六歲女孩遇害的案子,至今未能抓到兇手。他那段時間食不甘味,難以入睡,瘋狂地加班加點,除了精神上累垮自己,再也沒有任何結果。
雖然沒發生任何事情,也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但那個偌大的家裡昨晚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事實就像是貓咪的爪子不斷地撓著她的心。
「田總晚上應酬一定很多吧?」他又問。
現在這個身材高挑、前|凸|后|翹、姿色滿分,尤其是臉上的笑容甜得發膩。
「你打電話問問布陌澤,他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需不需要增援?」這時,鞏隊突然提道。
秘書嚇了一跳,轉而看見布陌澤人畜無害的英俊臉龐,強裝鎮定地說:「好的。」
「唉,你們繼續。」最後,她輕嘆氣,不再勸說。
布陌澤一走進寬敞明亮的大廳,電梯里正好走出來一群人。他完全不顧那群人在說什麼,一個跨步上前擋在了前面,對著被包圍其中的一個西裝革履、氣宇軒昂的男人說——
秋萌目光一滯,猶豫著拒絕這個打電話的要求。卻不想,布陌澤就像是感應到了一般,搶先給她打來了電話。
他的執著,徐凌雙能懂。
布陌澤倒也冷靜,面不改色地說:「需要你幫忙,打個電話給田錢,四十分鐘后我在他公司樓下等他。」
這期間,布正涵的眼神一https://m.hetubook.com.com直停留在自己兒子身上,但那個眼神一點都不溫柔親切,反而充滿了危險。
田錢佯裝不在意地笑了幾聲,堆滿肥肉的臉上卻隱隱多了一絲不悅。因為他清楚地看見,布陌澤這臭小子好像在勾引他的秘書。
「秋萌不是這樣的人。」布陌澤第一反應是為秋萌解釋,但下一句話卻是,「可我好希望她是這樣簡單粗暴的人。」
「你一個人沒事嗎?」鞏隊雖一口答應將這事交給布陌澤,但還是擔心地問。
「你帶著警察找我有什麼事?」
「可惜。」冷不丁將心裡話說出口的秋萌,側過臉繼續看著窗外。現在想到他,要麼擔心,要麼心動,有點要人命。
四個人進了辦公室后,秘書就立馬給他們泡茶去了。田錢一屁股坐在辦公椅上,眼睛掃了掃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布陌澤和劉超,隨手點了支雪茄。
「打電話問下鞏隊,他們在哪兒?」上了車之後,布陌澤如是說。
布陌澤的心陡然一顫,臉上卻保持原有的平靜,說:「我爸只是想讓我交女朋友,但我哪有田伯伯你這樣的本事。」
聽罷,鞏向朋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這種即將面臨壞事的預感從未如此強烈。
「你不帶她一起去?」鞏向朋有點驚訝。
「我現在還不清楚應濤回家走這條路是必經之路,還是就昨晚突然改變的路線。要向他家裡人了解一下。至於你說的那個,我們也會打電話去了解。鄭聰不是我們這邊人,有必要的話,我們再過去一趟。」
徐凌雙聽著這兩個警校生的一言一語,有些驚喜——好像經歷過上一次的案件,他們都穩重了不少。
布陌澤心思全部集中在了和田錢打電話的那位還不知道確切身份的女人身上。
「我們直接回局裡嗎,鞏隊?」小蔡問。
「那就是認識。」劉超給出了肯定的結論。
「再大能大得過我爸的公司嗎?田伯伯您又開玩笑了。」
「田總和誰提到她?」
「我的事不值一提,頂多藉著爸爸的名義過來參觀下您的公司。」布陌澤話鋒一轉,還沒等到秘書將茶端上就起身說,「不介意我隨便逛逛吧?」
「具體什麼時候?」
與此同時,秋萌悄然來到他的身側,用平常說話的語調問他,聲音帶著能令他平靜下來的魔力。
鞏向朋「嗯」了聲,對她說:「鄭聰,三十二歲。已經被關在看守所了。」
「就時間而言,那個男人很有可能知道白以安家的密碼。在發現白以安死之後,慌亂地離開,忘記上鎖。」布陌澤補充。
鞏向朋耐心解釋著,又指揮小蔡,應濤家要往哪個方向開。
布陌澤和秋萌緊跟其後。
「聯繫田錢和他的司機。」鞏向朋同劉超說完這句話之後,轉而對他們說,「薄藤那裡應該沒有那麼快就出結果,我們先分析一下現場的一些情況。」
「你好奇怪啊。」她笑。
「我叫布陌澤。別用您來稱呼我,顯老。」
劉超克制住內心的作嘔感,神情漸漸嚴肅起來。按照田錢非正面的回答方式,他同白以安之間絕對有聯繫,而應濤去找白以安也是他吩咐的。
布陌澤笑,這次卻乖乖地鬆開了。沒有任何調笑的言語,亦沒有出格的行為,就這樣輕易地放開了秋萌的手。
「我們已經到田錢公司,準備和他見面了。」
「白以安自殺是事實,但自殺的原因呢?她隨身攜帶的手機呢?還有茶几上的兩個高腳杯……」鞏向朋逐個擺出疑點。事實沒錯,但隱藏在事實背後的原因才是他想要的真相。
好像,又換了一個。
「田總昨天胃不舒服,下班就讓司機送他回家了。」
茶水間。
田錢看了他一眼,沉默地抽著雪茄。
「你們這個辦公室真的是……」一大早,徐凌雙走進鞏向朋的辦公室,差點被整個屋子裡的煙味給嗆到無法呼吸。
「嗯。」徐凌雙點頭,心裏也覺得古怪。按照其經紀人的說法,白以安的自殺毫無徵兆,且根本沒有自殺的理由。但白以安在家三天的時間里和外界斷了聯繫,這事聽起來卻像是有預謀的。
「你爸爸說你交了女朋友?」在電梯里,田錢出其不意地問道。
「這麼和你說吧,你別看這些女明星表面風光,m.hetubook•com.com實則糜爛至極。她們要的東西可能奮鬥一輩子都得不到,但找對了人,所有一切就唾手可得。」
「哈哈哈,你真是夠了……」
田錢不做回答。
「湯堯那會兒不是說沒找到死者的手機嗎?」停頓了一會兒后,徐凌雙想起這事,於是問,「不覺得和上次陶嵐嵐自殺事件有點像嗎?」
鞏向朋對得來全不費功夫的線索仍舊表示懷疑,這個姓田的到底是什麼來頭,表面上看起來和一個娛樂圈的明星毫無關係。
布陌澤這才點頭,隨後看了眼秋萌,發現她憤憤地別過臉不看他。情緒明顯不對勁,但現在就問又顯得沒有眼力見兒。
「田總稱呼您為布少爺……所以您是安沙集團布總的……」
這邊被秋萌撂了電話的布陌澤啞然失笑,睡了他的床,才沒見一會兒就對他這麼冷淡,這事也只有她做得出來。
「哎喲,布總家的小少爺怎麼會來我這裏?」
他爸爸明明應該也是這樣的人,可是除了和母親的婚姻形同虛設之外,他爸爸竟從始至終保持著正面人物的形象。
陽河畔風很大,鞏向朋打著電話都感覺耳朵要凍得掉下來了。
徐凌雙在鞏向朋正式進入分析之前,插了一句:「白以安是自殺,這個沒有任何異議。田錢的司機沒有作案時間,這你們知道。」
「好久不見,布總。」
「哼。」布陌澤冷笑,「誰會把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往老色鬼那裡帶!」
劉超見狀,遂進入正常詢問模式:「昨晚七點左右您在哪兒呢?」
三分鐘后,田錢和他的秘書下樓來迎接。打招呼的話油膩又客套,令人無法不在內心發出一聲冷笑。
「如果是她自己放的安眠藥,在那種情境下,我就不能理解她的目的了。」鞏向朋手握方向盤,兩眼盯著前方路況,依舊冷冷地說。
「他當時在打電話……不過也有可能是我沒有聽清,感覺田總好像是在和別的女人打電話。」
說完,布陌澤還禮貌性地朝秘書看了眼,面帶微笑。秘書見這年紀輕輕,氣質不凡的帥小伙對自己笑,竟也面頰發紅,淺笑不語。
可現在,就連布陌澤表情稍稍不對,她都開始在意起來。
「呵呵,沒辦法。」鞏向朋抬手無力地揮了揮空氣中瀰漫著的濃濃煙味,摸了一把自己的臉,上前問,「怎麼樣?」
「現在還不知道。」
布陌澤站定在原地,雙手插著褲兜,也沒有半點要抽出來的意思,單刀直入說:「離你下個行程安排還有三十分鐘,我們速戰速決。」
「晚上九點。」
秘書只是臉紅微笑,搖搖頭不做回答。
因為現場反映出來的信息和白以安自殺的結論是相悖的。
「昨天臨近下班時,還聽見田總提到她了呢。說是自己贊助的某部戲想要讓白以安演,我還挺期待的。」
其實不用他說,劉超就已經神速地撥通了鞏向朋的號碼。得知他們所在位置之後,便直奔目的地。
徐凌雙沒進門,就站在門口,說:「她胃裡有安眠藥。但她確實是失血過多而死,手腕上的傷是她自己造成的。」
「當然。」劉超笑著微微點頭,「那您的司機也就是應濤,他會不會認識娛樂圈中的某位女明星呢?」
「沒有吧。但是我挺喜歡她的。」秘書忽而放鬆了,只是因為聽到了她喜歡的明星的名字,「我上大學那會兒,天天聽她唱的歌。她的歌,有些歌詞寫得特別無助,有些又充滿了能量。」
「我不愛吃糖。」布陌澤把糖直接放到茶水台上,又補充了一句,「我比較喜歡嚼冰塊。」
短短几口,煙已經燃盡。鞏向朋將煙彈到煙灰缸里,當即就撥通了劉超的電話:「查了嗎,那輛車的車牌號?」
秋萌聽后沒再說話,既然鄭聰是外地人,那麼他開著貨車經過此地撞死應濤就是巧合。
「唉,俯卧撐真是白做了。」布陌澤碎碎念著,放下手機,轉身看見站在他身後的劉超。
布正涵一看來的正是自己快三個月沒見著的兒子,難得露出了一個笑臉,遂對身邊的人說:「稍等。」
「我覺得我們可能更需要先了解一下鄭聰的背景。」秋萌不疾不徐地說。
從警數年偵破過各類複雜的案子,但也不是所有的案子都能破。這點鞏向朋比誰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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