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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你已不見

作者:析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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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2 流言 第四章 詭異的巧合

Episode 2 流言

第四章 詭異的巧合

「你不喝嗎?」同個社團的嚴禮走過來,盯著雙手空空的秋萌問。
「網上的言論我也看了,說白以安星途坦蕩是因為有靠山。」徐凌雙這會兒也顧不上涼了的茶,又繞回到辦公室,同他們聊了起來,「至於什麼性質的靠山,誰是她的靠山,我不說,你們也能猜到吧?」
「照片。」嚴禮冷哼一聲,看著她轉過去的背影問,「為什麼你會有一張連環殺人犯的照片?」
「布陌澤!」
「我不開玩笑。」布陌澤嚴肅地看著她,說,「你離我的那些情敵遠一點,不要去招惹他們。」
她緩緩轉身,站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繼續聽她們聊天。
「你們好噁心。」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方爾嫌棄地朝男生撇嘴,拉過秋萌說,「他們在說下流的笑話。」
這時候,走過來幾個女同學,既不是同個社團的,也不是同個區隊的。
「而那個秘密大概和關欣有關。只是白以安和關欣之間又有什麼聯繫呢?」
布陌澤不假思索地說:「除了你宿舍里那三個像做錯事的室友之外,沒有其他特別的人。」
關欣和白以安的事情如果真有什麼隱情,那麼造成的後果,很有可能是他承擔不起的。
「重點是我們一無所知。」薄藤惆悵地喝了口咖啡,舌尖品嘗到苦澀的味道,又將杯子放下,「指紋鑒定專家章教授也是偶然發現,在白以安家發現的那枚指紋曾經出現在了某個明星的自殺現場。」
「想誰呢?」鞏向朋捅了下自得其樂的薄藤,疑惑地問,「笑得這麼開心?」
「我現在更忙了。」他主動說,「秋萌拒絕了我,我忙著傷心。」
「不排除這種可能,而這個可能就目前來說可信度最高。」鞏向朋鄭重地說,「至於原因,就是我們要查的關鍵。」
「所以這樣的人會和白以安有聯繫是正常的事嗎?」
「以你現在的身份,你沒辦法繼續調查。」徐凌雙見他振作,倒也是件好事,但還是忍不住提醒一句,「十分鐘之前我就想和你們說這事。我想,領導也肯定不會同意。」
「布陌澤……」
「自殺的案子你要怎麼查?」薄藤先提出最實際的問題,「她們兩個可不是普通人。」
布陌澤當即就在手機上搜索了關欣的資料,在查到她的個人資料時,頓時瞳孔放大。
鞏向朋在二樓同薄藤分開。
「唉,這個世上最厲害的不是人們手中的武器,而是不負責任的言論,殺人于無形。」
「白以安和那個自殺的明星之間有關係嗎?」徐凌雙免不了這麼問,人之常情。
此時長長的樓道上空無一人,那種寂靜與點點的陰森寒意侵襲著他的感官。而這會兒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了他一跳。
她的冷靜自持讓嚴禮不得不承認,她說的話是真的。
潘清穿著冬季執勤服,卻沒有配戴毛領。他盯著稍低的河岸低坡下,派出所民警正小心翼翼地抬著一具已經化為白骨的屍體往上面走來。
「我當時就覺得奇怪。」薄藤正喝著徐凌雙泡的咖啡,坐在沙發上,一本正經地說,「如果白以安要招待客人,那麼拿出酒杯的時候,杯子上應該有她的指紋才對,但那個高腳杯上只有一個人的指紋。」
「既然兩起自殺的案子都有共同點,那麼我們就有必要聯繫起來重新調查。」
「不過,白以安自殺如果是故意想要將霍廷和田錢等人牽扯進來,那麼她大概是想要揭露什麼她活著的時候無法說出的秘密。」
布陌澤在幾個女生的目光注視下站起,腳步輕鬆愉快地走向秋萌,見她手裡拎著好幾杯奶茶,不高興地問:「給誰買的?」
走到校園小池塘的柳樹下,秋萌和布陌澤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尤其是布陌澤。
等到季學姐走出大門,秋萌沉思半會兒,轉而去了籃球社。
心想,還真的是他。
「嗯?」鞏向朋不明其意地把目光落在了徐凌雙身上。
「不需要。」秋萌果斷拒絕。
幾個女生費解地互看一眼,尷尬地問:「忙什麼?」明明看他坐在這裏快二十分鐘了,期間沒幹任何事,她們這才鼓起勇氣過來。
「難怪要讓布陌澤幫忙,這個沒他還真不行。」徐凌雙手指移動著滑鼠,一條條信息點開來看,她邊看邊感嘆,「這麼說來秋萌倒還真是撿了個大便宜呢。」https://www.hetubook.com.com
徐凌雙正準備倒掉手中已經涼了的紅茶,站在門口回身望著這兩個喪失鬥志的男人,詫異地問:「怎麼了?」
「這河裡還有個排水的水管,我估摸著死者掉入水中之後就直接被吸了進去。最近也因為長時間沒下雨,河水乾涸了不少,有人帶著捕魚工具來這裏撈魚,結果撈出了白骨。」
鞏向朋心虛地舔舔嘴唇,他這也是無奈之舉,被他們吐槽也是情理之中,但這事怎麼就成了只有他會做的事情?
「需要幫忙嗎?」布陌澤喝著奶茶,笑著問。
「這衣服的袖子打了結?」
布陌澤伸手拿過其中一杯,勉強地說:「對你要求也不能太高。」
薄藤也嘆息道:「白以安父母情緒激動,大抵是看了網上很多不好的言論。人就是這樣,哪怕三萬條留言中有兩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條都在誇白以安,只要有一條罵她,之前兩萬多好評的喜悅都會被毀於一旦。」
作為技術人員的薄藤,更為在意擺在眼前的證據。那些似乎同白以安自殺事件斷離開來的證據尤為可疑。
他的手是冰涼的,指尖的觸感讓人為之緊張。秋萌手一縮,本能地拒絕他的好意。
「你是他什麼人?」嚴禮步步緊逼。
徐凌雙手拿著杯子目送著他們離開,心裏忽然空落落的。想到薄藤那會兒不明深意的淺笑,她心裏就堵得慌。
「潘清不也干過這檔事嗎?」他據理力爭,試圖挽回點面子。
鞏向朋擰著眉頭咀嚼著「刻意」和「偽造」這兩個間接說明白以安自殺是有預謀的詞,同時也說明了另一個問題。
「我連你都離得遠遠的。」秋萌白了他一眼,往前走了兩三步。
再加上,如今網路上仍舊存在各種各樣的非議,鞏向朋如果真的調查豈不是在驗證網友的猜測?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輕蔑與厭惡。
嚴禮沒有攔住她,他問出這些問題並不是本意,不過現在多說無益。他把秋萌惹惱的同時也似乎明白了她心底的秘密。
「破破爛爛的衣服倒是依稀能辨認出是他的。」潘清雙手叉腰,同鞏向朋說著。
旁邊的另一個學姐調侃道:「又是祁司找你吧?他啊,一天不見你,就渾身難受。」
「他們之間產生任何聯繫都正常。」布陌澤淡然地說,「就像我們,在沒考入警校之前,我們兩個根本不可能有聯繫。一旦交集產生,那麼發生了各種結果也就不意外了。」
「季學姐?」
「他喝了之後死了嗎?」
這個叫盛闕的女生就是上一次得到過布陌澤幫助的女同學,她現在覺得自己有點可笑,但又認為,布陌澤和秋萌沒準只是逢場作戲。
「我不想這麼說,但也有可能我們已經被誤導了。」薄藤正襟危坐,目光深邃。
辦公室內同學、學長、學姐都在,他們熱烈討論著。即便他們這個速錄社沒有什麼可以拿到舞台上表演的節目,但重在參与,海報還是要出的,也是為了配合元旦的到來。
「白以安家的房門密碼是關欣自殺的日期?」鞏向朋剛從局裡開完會出來,正從樓梯上往下走,期間接到了布陌澤的電話。
走出大樓之後,他換了只手接電話,匆匆聊了幾句之後結束說:「行,等會兒聯繫。」
「我知道。」鞏向朋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他說,「白以安家裡留下的田錢、霍廷的痕迹按照一般邏輯不可能同時出現,所以合理的解釋只能是她自己安排的,她想要將死嫁禍給他們。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她留下一枚我們無從查證的指紋目的又何在?」
「我喝過了。」秋萌隨口答。
路過的民警和鞏向朋打招呼,鞏向朋礙於接著電話,只是示意性地點點頭。
但是,布陌澤就屬於無所事事坐在椅子上發獃的那類人。旁人看來確實是在發獃,實際上他還是在想白以安與霍廷之間的關係。
果然是這個節奏。
於是,女同學們只好自討沒趣地離開了辦公室,走在社團的走廊上,她們仍舊在討論布陌澤。
哪知嚴禮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強行讓她正對著自己,壓低聲音道:「公休那天下午,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
幾個女生頓時啞口無言,同時也知道了他「喜歡」的女生名叫秋萌。之後,布hetubook.com•com陌澤一直保持著喝著奶茶想事情的姿態,全身上下寫著四個大字——「閑人勿擾」。
隨後,布陌澤望著秋萌離開的背影,微微地搖搖頭,轉身發現那幾個女生還在等著他。
按照這個走向,鞏向朋要調查的可就不只是她們兩個的自殺原因了。而是關欣究竟是不是死於自殺?何以兩個自殺的人的家裡都會留下相同的指紋,到底指向誰,又想向他們傳達什麼信息?
秋萌抬眼望著他,深知他說這話的含義,便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歡你。」
「怎麼可能?」這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她深感不安的同時又覺得驚恐萬分。
這天社團活動,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元旦,大家都在想節目。身為所在社團的幹事,大一新生承擔的事情就比較多。
雖然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光靠他一個人也根本無法破案,但不辭辛苦同他冒險的人是值得一輩子交往的朋友。
她絲毫沒有畏懼,反倒迎難而上,右手揪住嚴禮的領口,兩個人的距離瞬間消失。
於是,兩人再一次離開了。這景象就像是倒帶一般。
再說,霍廷如果想要回手錶,必然會再去找單加存。但過了這麼些時日,單加存好像也沒有什麼消息。
鞏向朋心思沉重,習慣性地掏出煙點了一支。他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視線頓時變得迷濛起來。
過道上,兩個穿著作訓服的女生站在牆邊對著手機惋惜地說。
「沒有具體交代怎麼做,只是讓他們幫忙。」對此,鞏向朋解釋,后又將話題轉回到「關欣」身上,「三年前關欣自殺事件我還是要去做個了解。等會兒叫上劉超一起去。」
秋萌來到速錄社,手上的奶茶只夠給別人喝了,她的那杯已經被布陌澤拿走了。
薄藤本想反駁,後來細想了一下,好像潘清確實也主動找過顧森和陳子桑幫忙。唉,這些不靠譜的隊長。
「他和你是一個社團的。」布陌澤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極度不情願地揭開事實,「所以你買的奶茶還有他的份是不是?」
「嚴禮,我最後再告訴你一次,別管我的事情。」秋萌擲地有聲地說完這句話后,沒有選擇走進辦公室,而是轉身離開了。
薄藤無言地搖搖頭。
聽到這樣的對話,秋萌不由自主地停下了略微氣憤的腳步。心想,網路的言論真的轉好了嗎?呵,只不過少了一個挨罵的人,他們很快就會把矛頭指向別人。這世上,從來都少不了輿論受害者。
十分鐘之後,鞏向朋和薄藤兩個人垂頭喪氣地回來,一屁股坐在徐凌雙辦公室的椅子上,沉默無言。
她知道他在想誰,但吃一個大三學生的醋未免難堪。更何況,她現在也沒資格吃醋,反反覆復的也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索性就不再想了。
但事實真相就真的如此嗎?至少自殺的原因總要知道吧?
「那又怎麼樣?」秋萌沉著應付。
「……」
「光是白以安,牽扯到的人就有田錢、霍廷。你確定你要查嗎?」薄藤拿起咖啡又放下,起身拉拉衣服,說,「如果關欣的自殺有疑點,三年前就該提出來了。你有想過嗎,假如這案件都沒有如表面上的這麼簡單,你要怎麼辦?」
「鞏隊告訴我,薄藤找到那枚在高腳杯上的指紋的主人了。」
但,人會變,感情也一樣。不過,這世間有一樣東西永遠不會變,永遠存在,那就是每個人藏在心裏的秘密。
手臂上的力道越來越重,掐得秋萌都感覺到了疼痛。但同時也讓秋萌深刻地明白,嚴禮究竟在厭惡與輕蔑什麼。
萬惡的有錢人。秋萌白了他一眼,隨後看到他身後的那幾個女生都在用異樣的眼光打量他們。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問什麼。
「哼,正好。」哪知鞏向朋絲毫不氣餒,反倒又激起了戰鬥慾望,他直說,「我就是想知道她為什麼要刻意偽造?」
潘清的一番話頓時讓鞏向朋懊惱不已,他們搜尋的時候完全沒想到這個排水管,而是按照水流的流向搜尋。沒想到,王勛卻從未離開這裏半步。
「元旦文藝會演那天,我們區隊還要大合唱呢。」季學姐捂著嘴笑,似乎對大合唱這事感到難為情,「說到這事,我還要去趟學生會。」
「秋萌。」布陌澤陡然間抬頭,金錶在她https://m.hetubook•com•com那裡。
「關欣是?」徐凌雙詫異地問,「是那個自殺的女明星?」
「鞏隊這個人真的是……麻煩。」秋萌想起鞏向朋的囑託,頓覺頭疼。她隨後又問,「星期三下午公休時,你來找我的路上有沒有遇見什麼人?」
「嗯,再見。」秋萌同她揮手。
對方卻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直截了當地說:「我們可能找到王勛的屍體了。」
布陌澤看向她,神情古怪,說:「你最開始說的什麼三年前自殺的明星?」
三年前關欣自殺和今時今日白以安的自殺之間有什麼關係?那枚指紋的主人究竟是誰?為什麼她們要自殺?
王勛?時隔這麼久再次聽到這個名字,鞏向朋感到意外的同時更多的是困惑。他還沒有將電話掛斷,腳步卻已飛快地往樓下走去。
看這樣子,恐怕是要變天了。鞏向朋抬頭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後大步流星地朝薄藤辦公室走去。
「白以安的父母不想我們再追查這事。」鞏向朋懊惱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說,「關欣父母就更加了,聯繫都沒聯繫上。」
徐凌雙直接將茶葉倒在了辦公室的垃圾桶里,望著還有殘渣的杯底,思緒翻湧。
「你少管我的事。」末了,秋萌一把推開嚴禮,警告道,「我也不管你對我有什麼意見。這些事情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也好。」薄藤點頭,隨之起身。
「目前看來,是田錢的可能性最大。」鞏向朋又吐了口煙,「但霍廷究竟是怎麼樣一個存在,真的不好說。」
布陌澤側過臉,指了指正巧路過辦公室門口的秋萌。
「你愛喝不喝。」秋萌深知布陌澤的想法,轉身欲走。
秋萌站在門口喚了聲他的名字,卻發現辦公室里多了好幾個人,都圍在一起聊天。這些人無非就是布陌澤宿舍里的男生,以及她宿舍里的女生……嗯?
薄藤搖搖頭,卻又說:「想到了他們現在已經大三了,很快就又要見面了。」
布陌澤身子對著社團辦公室的門口,漫不經心地說:「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忙。」
秋萌會這麼問是基於她所不知道的真相之上,可即便白以安和霍廷有聯繫,也沒辦法說明她的死和他有關。
「我到現在都還有種錯覺,那就是白以安沒死。雖然,我也不是她的粉絲,也很少關注她。只是覺得她的死被放大到了現實中,總覺得不可思議到可怕。」
聲音嘈雜,人來人往,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異樣。
兩個人走出了社團活動中心,步調一致,慢慢地走在校園裡的公園小徑上。
娛樂圈的種種是徐凌雙無法理解的,她猜不透她們之間的關係。但她直起身子,又在搜索欄輸入了「安沙集團」這四個字。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這個嚴禮行蹤詭異,而且目的不純。他抓著她手中的那張照片不放,並以此咄咄相逼。但秋萌能肯定的一點是,嚴禮對犯罪分子有著出乎意料的憎惡感。
「王勛是被人殺死的。」
「記得我準備高考的那一年,也聽說過一個明星自殺,好像是叫關欣,不是很出名,但其實歌唱得還不錯。當時很多言論都在說她整容啊、傍大款啊,真的超級難聽,可以說是噁心。」
「嗯。」
鞏向朋點頭,隨即進入主題道:「三年前,關欣死於自殺。這事當時還沒有白以安之死產生的反響大。關欣沒有接受任何法醫解剖,隔天屍體就被火化。據說,她家裡當時一片狼藉。」
「那又怎麼樣?」嚴禮冷笑著重複這句話,隨後將她拽進懷裡,直視著她的眼睛,「你們放走了一個小偷,你說怎麼樣?」
「怎麼了?」秋萌對著掛完電話后陷入沉默的布陌澤問。
嚴禮一怔,看著她問:「對你有想法也不重要嗎?」
徐凌雙見兩人態度堅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他們已經風風火火準備大幹一場似的離開了。她只好放下杯子,望著他們的背影,淺淺地嘆了口氣。
布陌澤挑眉:「三塊錢?」他乾笑,不是「這麼便宜」,而是「實在是太便宜」,讓人懷疑是水兌的。
鞏向朋對他們心存感激。
「這個怎麼了?那個明星叫關欣。」
安沙集團有著四大核心產業,還涉足了影視製作,在去年還收購了某個娛樂公司。
「是公事。」季悅笙難為情地https://m•hetubook.com•com推了她一下,隨即同秋萌告別,「那下次有時間再聊。」
恍恍惚惚又想到了別的地方,徐凌雙自己都覺得滑稽,低聲輕嘆,還是決定起身再泡杯紅茶。
秋萌站在原地,沒有回身,沒有說話。
「給社團的成員。」秋萌如實回答,看了他一眼又補充了一句,「商場開業,奶茶只要三塊錢一杯。這麼便宜,你應該不愛喝吧?」
說這話的女生一抬頭,秋萌就認出來了。
她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你為什麼不抓住他?」
這個寒意料峭的冬季,什麼都被冰凍住,唯有真相破冰而出。
「這就奇怪了。」徐凌雙雙手交疊環胸,身子往後仰了仰,「白以安家的房門密碼是關欣的忌日,是巧合還是故意?」
布陌澤沒有猶豫,先回答了第二個問題。他說:「如果你生活在那種環境下,也會認識很多你並不喜歡的人。霍廷不僅是那家酒吧的老闆,還是各種娛樂會所的大亨。」
話說回來,他好像也很久沒見過那倆學生了。
「所以我拜託了布陌澤和秋萌。」最後,他放下煙蒂,瞥了眼薄藤和徐凌雙,猶豫地說。
單加存是不是已經被霍廷發現抓走了?要是被抓,鞏向朋應該會通知他,及時採取行動才對。
是嗎?那他是怎麼知道的?
「那個布陌澤,你現在有時間嗎?」其中一女生似乎被其他女生慫恿,被強行推到了布陌澤面前。
嚴禮注視著她,把自己手中的奶茶放到她手心裏,說:「沒喝過就沒喝過,不需要撒謊。」
但顯示出來的新聞基本上都是將白以安和關欣分開說的,也就是說她們兩個人的新聞都是獨立存在的,並沒有她所猜想的聯繫。
「可能只是關係比較好吧。我看那個秋萌對他挺冷淡的。」另一個女生寬慰道。
他久久沒有說話,那種詭異的巧合又出現了。
聽到鞏向朋如是說,潘清也隨即和他一樣蹲了下來,打量著死者身上的衣物,確實兩隻袖子被交疊地系了個死扣在胸前,看樣子是為了防止他落水之後掙扎。
施予淡定地說:「嗯,又黃又暴力的十八禁。」
「盛闕,布陌澤和那個秋萌該不是已經在交往了吧?」
簡而言之,證據有可能是假的。
鞏向朋著急忙慌地趕到了潘清所提供的地址,還是那個他們曾經花了一整個晚上都搜尋不到半點痕迹的河岸邊。
「我跟你說的意思就是『我不喝』。」秋萌微微蹙起眉頭。瞪了他一眼,邁步往辦公室內走。
警校那「不準談戀愛」的規矩實在是有點多餘,青春年少的歡喜,哪是一條死規矩就能阻擋的?
鞏向朋眼睛一直盯著那堆白骨,灰心地想,現在他等的真相又再次成為秘密。
嚴禮眼神閃爍,對於秋萌的逼問,他竟有些走神。她的那雙眼睛清澈明亮,眼睫毛密而長,驚艷決絕。
盛闕笑笑,心裏一樂,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隨後,可愛的女生們又有說有笑地去做正經事了。
「我可能幫不了你。」徐凌雙無奈地聳肩說,「關欣的屍體我都沒見過,單憑留下來的資料很難判斷。」
可即便如此,他也想要真相。
「你會這麼問顯然是遇見誰了。」布陌澤思路敏捷,反過來問她,「誰?」
秋萌點頭,有段時間沒見到季學姐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她們聊天的內容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等一下。」
「忙著想她。」
「嚴禮。」秋萌覺得這事沒什麼好隱瞞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就是嚴禮。」
鞏向朋擔心的也是這個。如果翻出來重新調查,必然會造成較大的社會反響,很容易混淆視聽,再次造成混亂。
「有關係。」鞏向朋及時出現在門口,一進門就對他們說,「布陌澤發現白以安家的房門密碼就是關欣死亡那天的日期——201314。」
「你知道三年前自殺的明星關欣嗎?」秋萌開門見山地問道,但還沒等布陌澤回答,她又困惑地問了句,「為什麼你連霍廷都認識?」
「人呢?」鞏向朋踩著枯葉和枯樹枝,徑直來到潘清身邊,「確定了嗎?」
意識到這點,潘清和鞏向朋頓時相向無言。
「那也不行。」布陌澤瞪了她們一眼,邊說邊拉著秋萌往外走,回頭還叮囑了一句,「以則,你把你們接下來要聊的錄下來,我回宿舍慢慢www•hetubook.com.com聽。」
這點,徐凌雙能理解。就算事情過去有段日子了,她的父母也仍舊沉浸在悲痛中。且不說他們不能理解鞏隊打電話說要再調查的目的,就算是同意調查,畢竟身為明星,連死後都還要被人議論,做父母的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薄藤同徐凌雙對視一眼,上前拍拍鞏向朋的肩膀說:「你是老大,聽你的。走吧。」
「這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果然,薄藤和徐凌雙不約而同地白了他一眼,各自插著口袋,轉身不理會鞏向朋。
「所以現在全部的問題又都繞回到了最開始的疑問,白以安家裡留下的各種證據,究竟是刻意的還是偽造的?」
說到底,他們為什麼抓著白以安的死不放呢?
「哈哈,布陌澤你個流氓!」眾人齊刷刷地擠對道。
徐凌雙和薄藤聽后同時沉默,對鞏向朋的說法產生了遐想和猜疑。至於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他們也心知肚明。
布陌澤追上去剛拉住秋萌的手,就接到了鞏向朋的電話。電話里,鞏向朋費解地說著一件他們碰巧提起的事情。
「我們現在聊的又不是這個!」真是要瘋了。
這事鞏向朋早就知道了,實際上只要白以安父母同意他繼續調查,領導那裡根本就不是問題。但現在怕是走不通了。
徐凌雙自然是知道薄藤在說誰,但並沒有替鞏向朋答疑解惑,反而問他:「你讓布陌澤和秋萌怎麼調查?」
手錶這事,布陌澤告訴了鞏向朋,還讓他派人密切關注單加存的動向。但就現階段而言,這金錶在白以安自殺事件里完全發揮不了作用。往下查,就好像在探究人家的隱私;可如果不調查,又覺得整件事詭異至極,無從解釋。
「是誰?」
想到這兒,徐凌雙將杯子放在電腦一旁,坐下來,用外網搜索了「白以安」「關欣」這兩個關鍵詞。
「他那天絕對跟蹤了我,因為就連放走單加存這事他都知道。」
嚴禮的神情和說話聲雖和平時一樣,但就是讓人感覺到了一種疾言厲色的壓迫感。
崔以則笑著說:「那尺度小一點。」
徐凌雙靠在桌沿,捧著熱氣騰騰的紅茶,若有所思道:「現在所有的一些不明所以的線索,似乎都在逆向運行。它證明不了什麼。反倒讓我認為,這些擺在明面上的東西是白以安想用來證明某件事情的鑰匙。」
布陌澤一聽,忙起身拽過秋萌,捂住了她的耳朵,警告道:「不能有尺度。」
方爾和施予同時瞪眼嘖嘖道:「秋萌又不是沒聽過這些笑話,宿舍里舒澄澄總是講,比你們男生講得還要勁爆。」
「什麼時候的事情?」他陰沉著臉問。
徐凌雙見薄藤不說話,雙眼放空地注視著不遠處的某個地方,臉上表情和之前有些不同,帶著淡淡的笑意。
徐凌雙一怔,接過話說:「關欣。她想把我們的調查方向轉到關欣的身上。」
「秋萌。」季悅笙驚喜地朝她走過去,笑容甜美,問,「參加社團活動嗎?」
「阿嚏——」秋萌冷不丁就打了個噴嚏,懷著不好的預感朝布陌澤那邊看了過去。
穿過那片小林子,潘清等人早已在那裡等候著。
秋萌看了他一眼,這才想起這人是誰。那天撿起她照片時候的表情,秋萌到現在還記得。
難道,霍廷已經知道手錶不在單加存身上,故而放棄了對他的尋找?慘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換句話說,霍廷知道金錶在哪兒。
「喲,潘指導員有什麼指示啊?」鞏向朋笑著接起電話,調侃道。
其實,早在發現高腳玻璃杯上的指紋時,薄藤就有這樣的想法。找到可疑的證據很多,卻沒有一條能直接得出某個結論。
布陌澤搖頭,道:「不是誰。那枚指紋曾經出現在了三年前關欣的自殺現場。」
就在民警將屍體抬到岸邊時,鞏向朋驚覺到這屍體身上不對勁的地方。他急忙上前,提了下褲腿,蹲在白骨跟前,仔細地看著。
「這些明星也不容易,表面上光鮮亮麗,可能背後都躲在角落裡把所有痛苦都自己吞了。網路上之前也有對白以安不好的言論,現在都轉好了,都在哀悼。可是有什麼用呢,就連我也曾經說白以安沒有演技,歌也不好好唱這樣的話,想想真的是……」
秋萌訝異了下,沒料到布陌澤會把關注力放到這個點上,竟一時猶豫了,因為是在見了他之後又遇上了嚴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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