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只是開玩笑，我也累了該回去了。」沐雨昕關上了車窗。
「在我們這個圈子裡，很多人都是虛情假意，相互之間也是勾心鬥角，不要跟他們玩真誠，帶點套路才能不吃虧。」沐雨昕坐上了車，關車門時說，「還有就是，以後不用太客套。」
我聽了她的話，出了廚房坐在店裡。本想在電腦上搜部電影看，可是找了好久也沒找到一部想看的電影，於是我點開了電腦桌面的一首歌，是張韶涵唱的《阿刁》。
「長的挺漂亮的。」沐雨昕說。
「你不請我上去坐坐？」沐雨昕說。
「放廚房吧。」路遙笑嘻嘻的說，「我剛煮好飯，還沒炒菜，怕等的太久，涼了。」
「先讓她冷靜一段時間，否則她那樣的人，一見面還不把我給撕了啊。」吳林嘆息道。
「大編劇，出名了可別把我忘了啊！」路遙打趣的說。
「真的？」機會來得太突然，我有些不敢相信。「那太好了，真謝謝你了。」我的內心有些激動。
「那個是我公司的領導，今天我陪領導辦點事。」我說。
當見到沐雨昕時，問她什麼事，她不說，只說了一句，上車。我坐在她的車裡，她帶著我，不知道要往哪裡，一路上她也沒說什麼，我也懶得再問。
路遙吃完飯後，坐在廚房外面的樓梯上。她每次吃飯的速度很快，我每次都是最後吃完。她吃完了就坐在外面的樓梯上，而我就慢慢的吃，吃完了洗碗，這已經是老規矩了。
甘於平凡卻不甘平凡的腐爛
「不用。」路遙開始洗菜，「你就在下面看店就行。」
……
「不用解釋，我明白。」他笑眯眯的說，「飛黃騰達的機會來了，你要好好把握。」
臨行前沐雨昕曾對我說：「今天我帶你認識的一些都是圈裡有名望的人，能結識他們對你以後的發展很有幫助，到那裡之後你不要過於拘謹，要和他們多交流。」
你已習慣飢餓是一種信仰
「那就改天再約，我有很重要的事。」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讓我連回話的機會都沒有。
揮別了青春數不盡的車站
沒必要在乎真相
我以為她要去女裝店，沒有想到她來到了男裝品牌店。我有些疑惑，問道：「你來男裝店幹嘛？」
「你要是敢騙她，我可不會放過你的喲。」路曦語氣肅然。
晚宴結束后，送走了其他人，我與沐雨昕都喝了酒，我沒法送她回去，只能叫代駕了。
「這……」我實在難以啟齒，「如果我告訴你這是沐雨昕給我買的你信嗎？」
第二天，按照沐雨昕約定的時間，我跟著她來到了一家豪華的酒店，進入一間包廂里。
吳林用驚愕的眼神看我，豎起來大拇指，說：「厲害！佩服。」
「好聽。」我笑道，「幸運的意思。」
「她不養了？」
與之喝酒，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於利益之間也ｈｅtｕbｏｏk•ｃｏｍ•coｍ，酒只是一種介質。我本不勝酒量，半斤白酒就已經醉意蒙蒙，而沐雨昕的酒量讓我感到震驚。她的圓滑、淡定從容，以及收放得體的大氣，令我敬佩。
「我跟朋友約好了。」我說。
阿刁明天是否能吃頓飽飯
「別談什麼謝不謝的，別讓我失望就行，你也算代表公司。」她說。
「吃飯吧！」沐雨昕放下手機，拿起筷子說。
「人靠衣裝馬靠鞍，不包裝一下自己增加自己的品味，在這個圈子你怎麼混下去。」沐雨昕又把衣服遞給我，「買不買試試又不要錢。」
「好了，你去工作吧！」沐雨昕說著打開了電腦，繼續她的工作，而我也離開了辦公室。
我不知道路曦是否會多想，更不確定她是否會信任我的說辭，該解釋的也解釋了，心裏雖然還有些顧慮，但是已經緩和了許多。我回到了座位上，沐雨昕已經點好了菜，菜也上了桌。她玩著手機，頭也沒抬，問：「你朋友啊？」
「幫你挑衣服。」沐雨昕挑選了一件西裝，遞給我，「試一下吧。」
「無論影視業有多麼產業化、工業化，故事的創作從本質而言是一門手工藝術。」我說。
由沐雨昕牽線搭橋，與導演和製片人見面，一番寒暄后，簡單的探討了一下劇本，就開始了酒場文化。
「想去就去吧。」沐雨昕顯得毫不在意地說。
「你有事嗎？」她在電話那頭反問道。
「反正已經買了，你不要就扔了吧！」沐雨昕說完，轉身瀟洒的離開了服裝店。
「明天晚上我帶你去見導演還有製片人，都是一些業界有名望的人，我幫你搭線，成與不成就看你自己了。」沐雨昕給植物澆完水，坐在椅子上說，「不要說公司不給你機會，機會是永遠留給有準備的人。」
我勉為其難的拿著衣服來到試衣間里，穿了之後感覺還挺合身，整個人精神了許多，更顯得正式了，彷彿進入了成功人士的行列一般。
……
「我懂了。」我心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潛規則么？
「你女朋友？」沐雨昕望著我說，「什麼時候談的？」
「她怎麼突然要過來？」我詫異的問道。
「Lucky——」路遙說，「這名字還是我起的，好聽吧？」
我信以為真，真以為她有什麼大事情，於是我放下挑選好的狗零食，走出了寵物店，慌忙的打車來到沐雨昕那裡。
「她又重新養了一隻。」
「現在投資人所在乎的是這部劇是不是大導演，演員是不是一線，編劇是否有名。」沐雨昕說，「這已經形成了一種行業潛規則了。」
你不是這世界的人
「嗯，我應該謝謝你。」我回道。
我聽見路遙在喊我的名字，我應了一聲，往廚房走去。
「娛樂圈就像一個漩渦，一旦進來就很難隻身而退。」導演語重心長的說，「在這個圈子裡有時候並不是僅靠才華就能出頭的，而是交際，當https://m.hetubook.com.com然才華也是很重要的。我以過來人的經驗給你講，你要懂得，以後你要走一段很艱辛的路程，如果不懂得這一點，很容易半途而廢。」
我幫路遙打掃完廚房衛生后，就離開了她那裡。她不想讓路曦知道我們已經同居了，我知道她的擔憂與顧慮，所以她總是在極力的隱藏我們的感情，對所有人都是三緘其口，我也從未說過什麼，而是配合她，我們之間的交往一直是我們倆的事。但是她和小胖子卻是公開的，她所有的親戚朋友都知道，小胖子是路遙的相親對象，他們正在恰如其分的相處。
在路上我給路遙發微信：我今天去你那裡。
「買衣服去了？」吳林拿過來我的衣服，看了看說，「靠，這都是名牌衣服啊！你這是發財了呀。」
「你這樣讓我怎麼好意思呢！」我有些為難的說，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我有什麼理由接受她那麼貴重的東西呢！
沐雨昕把我叫到辦公室里，我站在沐雨昕的面前，她在給桌子上的月季花澆水。
「鑰匙不就在門墊子下面么，我見你放過。」吳林說，「在你家躲兩天，李月現在滿世界的找我，嚷嚷著要報復我，我現在都不敢回家了。」
她帶我來到商場，我心想又被騙了，一定把我當勞力幫她拎包。難道這就是電視劇里的霸道女總裁？想想都可怕，如果真是這樣，以後對職業生涯的我將是重重的考驗。
阿刁不會被現實磨平稜角
「今天我的領導告訴我，有一位導演對我的劇本很感興趣。」我說，「如果被導演相中，就有可能拍成電影，我的夢想也算實現了。」
「這樣真的好嗎？」我心裏覺得怪怪的，彷彿有吃軟飯的嫌疑。如果讓別人知道，我身上穿的衣服是女人買的，而且還是女領導買的，別人會怎麼想？當然，想入非非是在所難免的。「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接受。」
我左手掂著一箱純牛奶，右手掂著水果和一些小零食，來到她的店裡。她已經煮好了米飯，但是還沒有炒菜，再等我。我到了之後，她看到我拿了那麼多的東西，笑容可掬地說：「老朴今天那麼好，給我買了那麼多東西啊！」
我目送她離開之後，上了樓進入了家門。吳林在客廳看著電視吃著零食，我詫異地問道：「你怎麼在我家？你怎麼進來的？」
每次與她閑聊總會聊一下我的感情，而她對於自己的感情故事總是避而不談。我總有種錯覺，感覺她是某個熟人。我又一次遊歷她的空間，希望能找到某種熟悉的蛛絲馬跡，可是沒有找到。
「哦。」路曦顯得毫無在意地說，「你不用給我解釋吧？」
晚上，沐雨昕開車送我到樓下，我本想請她到樓上坐坐，可是一想，晚上孤男寡女的恐怕引起誤會，於是下車我就對她說：「我要回去了，你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我從試衣間里出來，站在鏡子面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覺得陌生了。我的內心有一個聲音在問自己，這
和圖書是真實的自己嗎？這是真實的生活嗎？總感覺這一切都是假象。我受寵若驚的看了一眼衣服上的標籤價格，昂貴的價格頂我半年的工資，嚇的我趕緊放了回去。「太貴了，不怕你笑話，這件衣服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我暫時還是不需要了。」
「有什麼事嗎？」我在電話里問。
沐雨昕走後，我一個人走在花燈酒綠的街上，迷迷糊糊、朦朦朧朧，給我一種夢境的感覺。我在夢境里彷彿迷失了自己；我在現實里茫然若失，我看不懂這個世界，也想不明白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人心構造出了一個複雜的世界，充滿著慾望，衍生出的利益之間的紛爭，在利益面前人性的弱點揮發的淋漓盡致。
「今天謝謝你了。」
「今天謝謝你了。」我說，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見，她發動了車子駛去。
我把衣服掛在衣櫃里，看著這整潔的一套衣服，心裏總感覺彆扭，我怎麼可以就這樣接受她的饋贈呢！對於沐雨昕來說，這可能就是一件衣服，而對於我來說，它是一件奢侈品。
「最近吧，時間不久。」我說。
路遙邊吃邊說：「你不是說有事告訴我嗎？說吧！」
星期天，我本想去路遙那裡去看看Lucky，於是來到寵物店想買些狗狗吃的零食，我跟路遙約好，要帶點禮物給Lucky。可是沒想到沐雨昕突然打來電話，讓我去她那裡一趟。
「資本市場看重的是利益，在娛樂圈顯得更為突出。」製片人說，「如果我投資一部電影，我一定會評估它所存在的價值，是否具有回報性利益，現在電影行業雲涌詭譎，沒有保障不敢輕易投資。」
「不用了，我就是試試，我覺得並不合適。」我說，我回到了試衣間換上我的衣服。
「我希望這件事情你先不要對外說，我不想因此有什麼流言蜚語，而且這也會引起別人的嫉妒，對你以後得發展不利，所以要緘口慎言。你要知道，我幫你並不是你的能力出眾或者才華橫溢，而是因為你幫過我，我不想欠你的人情。你懂么？」
「以後好好努力工作就行了，這就算是獎勵吧！」沐雨昕說，「我不可想聽到別人說，我的員工的土裡土氣的。」
我尷尬的看了一下營業員，營業員朝我微笑了一下，我總感覺這個僵硬的微笑透著嘲諷。我生硬回之一笑，然後接過營業員包裝好的衣服拿著走了。我跟上沐雨昕的腳步，走在她的後面，沉默不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不知道沐雨昕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但是有種預感讓我不安，只是我還不確定這種預感是否真實。
我回到崗位上，那種欣喜總是難以掩飾，猶如中了大獎一般的心情，但是我又不能太過於表露。同事問我領導叫我去辦公室幹什麼？我說，接受批評。同事搖頭一笑，也就不在過問了。
我先是來到超市，準備給她買點零食吃。路遙每天坐在吧台，喜歡看著電影吃著小零食，我特意挑選了她喜歡吃的零食。她喜歡喝純牛奶，喜歡吃水果。她只要喜歡hetubook.com.com吃的，我什麼都想買給她。只要她的冰箱里一空，我去了她那裡就會把她的冰箱填滿。
我起身走到路曦的桌前，寒暄道：「那麼巧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
臨走前沐雨昕對我說：「今天你表現的還不錯，就是有些拘謹了，不過還好，以後還會經歷很多這種場合，慢慢適應吧。」
「我妹有隻小泰迪，她給我養了，今天給我送過來。」
「噢……這樣也好，有它來陪你，我也就不用擔心你無聊了。」我問，「那隻狗叫什麼名字？」
「多謝教誨，我銘記在心。」我謙遜的回道。
「才知道我好啊！」我拿著東西說，「放哪？」
在酒桌上，一切感情皆在酒中，酒中有交情也是人情，人情世故深似海，一杯杯酒就是成功的階梯，在酒桌上把別人喝高興了，喝的醉意朦朧了，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事情也就談成了。俗話說，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在喝酒的過程中，談論起了我的劇本，對於我的劇本，他們表現出了意向，但是還需要商榷。
我點頭，「知道了。」可是我心裏卻想問，你是不是那種人呢？
我把東西放到廚房的桌子上，路遙開始繫上圍裙，準備炒菜。她說：「你先下去看電影吧，做好了我叫你。」
「我明白。」我點頭道。
「說胡話！」我白了她一眼。「你是我生命最重要的人，我現在所有的努力都是希望將來給你更好的物質生活。」
「是挺巧的。」路曦語氣生硬。
「你不會想歪了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我沉吟了片刻說，「……是我女友的妹妹？」
吃完飯，我在廚房刷碗。聽到路遙的電話響了，她接了，接完來到廚房對我說：「我妹妹馬上要來，你今晚不能在這了。」
路遙已經做好了飯菜，兩個菜對於我們兩個人來說，夠吃了。
「我那裡挺亂的。」我笑著說，「怕你嫌棄。」
「沒有，我是怕你跟你姐亂說。」
「現在的影視業更趨勢于產業化和工業化。」導演嘆息道，「唯獨缺少了內涵與文化，一部作品更像是產品，而不是藝術。」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劇本我轉交了一位導演，他看過後對這部劇本很感興趣，想和你談談。」沐雨昕說。
你是阿刁你是自由的鳥
「這是你自作自受。」
我們來到一家餐廳里吃飯，我讓意外的是竟然碰到了路曦，她與閨蜜正在吃飯。她也看到了我，我們彼此沒有說話，她看我的眼神透著鄙夷，我知道她肯定誤會了。
「不是。」我回道。
晚上下班比較早，沒有加班，我想去路遙的店裡，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分享我的喜悅。
「算了，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摻和，我也懶得管。」路曦說，「只要你問心無愧就好。」
我站在門口看著人來人往，別人店裡的客人絡繹不絕，而路遙這裏顯得有些冷清，不禁為她店的前途擔憂起來，店裡的生意依然沒有多大起色，客人寥寥無幾，這讓第一次創業的路遙內心備受和*圖*書打擊，也在逐漸喪失信心。我知道路遙心裏是很憂愁更加的著急，但是她總是不說，給人一種無憂無慮的狀態。
路遙很喜歡這首歌，她總是會循環播放。她說，趙雷賦予了這首歌生命，張韶涵賦予了它靈魂，她唱的是自己，也是許多人的人生。
命運多舛痴迷淡然
我在飯局上敬酒陪喝，小心翼翼而又畢恭畢敬，唯恐稍有不慎而讓其掃興。因為不懂得規則，不知道哪個無意之舉，會讓人在意。
路曦在我們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巧合的事情總是意外的出現，有時候給人驚喜，有時候給人驚嚇。
「你在客廳睡吧！」我拿著衣服走去卧室，「你和李月之間的糾紛還是趕緊解決吧，總是躲著也不是辦法。」
「你放心，我說到做到，你看我表現吧！」我信誓旦旦的說道。
「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但是我會實話實說，你給她解釋吧。」路曦冷笑道。
「放心吧，我不會辜負你姐和欺騙她的。」我信誓旦旦的說。
整頓飯下來，我們沒有過多的語言交流，各自默默的吃著菜，玩著各自的手機，氣氛有些冷清。吃完飯，沐雨昕要付錢，我攔了下來，怎麼可能讓女生請客吃飯，如果傳出去我的顏面何存，於是我搶著買了單。
我目送沐雨昕的車子駛入了密集的車流中。
我自己坐在廚房裡吃飯，細嚼慢咽，邊吃邊看手機，刷刷朋友圈，看看新聞。突然QQ來了一條信息，我點開是謝小晨發來的，便於她閑聊了幾句。
「她真是我領導，我真的陪她辦事的。」我說，「我不想讓你姐因為一些子虛烏有而猜測的事情誤會。」
我：我有事要告訴你。
沐雨昕走到我的面前，端詳著說：「還可以，就要這件吧。」
路遙：什麼事？
「我明白，你放心吧！」我雖然信心十足，但是依然難以掩飾我的緊張。
「那可說不準。」路遙說，「我只相信做的，從不相信說的。」
當我坐定后，沐雨昕在點菜，我看到路曦在窺視著我，我覺得還是要澄清和解釋一下，否則她誤會了不要緊，但是讓她姐誤會了就解釋不清楚了。我對沐雨昕說：「我看到一個朋友，去打聲招呼。」
「我在這裏陪你吧！」我說，「給你打個下手。」
我換上自己的衣服出來，準備把衣服遞給營業員，沐雨昕開口道：「錢我已經付過了，要麼你穿著，要麼你拎著。」
而後的生活，Lucky成為了她生活的寄託，陪伴著她度過一段最為困苦的日子。
與她私下接觸過幾次，覺得她並非是那種真正冷酷的人，雖然對她不是很了解，但是感覺她是嘴硬心軟的善良人，現在的我在她面前已經沒有以前顯得那麼拘謹了。
路遙：來我這裏幹嘛？
我：到了再告訴你。
我冷笑了一聲搖搖頭，有些事或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這並是我想要的，我的心裏只有路遙一個人，不可能為了利益去犧牲愛情，更不可能用利益關係去衡量感情。我寧願是自自作多情，這樣也就不會牽扯到其他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