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平靜的女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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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琺珧穿了件黑色半透明高叉連體泳衣，完美的肌膚和曲線展露無遺，一亮相便艷驚四座，猶如一面凸透鏡，瞬間將男人們的目光聚到一處，一抬腳又步步生蓮，彷彿一個震源體，帶動一顆顆小心臟跟著狂跳不止，好一個媚意橫流，霸氣側漏！相比之下，秦允蓓的粉紅色掛脖式分體比基尼就顯得過於保守，黯淡了許多，其實她的五官與戴琺珧各有千秋，只是缺乏一些打扮的技巧；身材也絲毫不輸對方，不過少了幾分張揚的自信。奈何男人們感性得只喜歡性感，自然就忽略了這一抹含蓄的美。
秦允蓓一愣，頓時花枝亂顫。戴琺珧也一邊捧腹一邊豎大拇指：「哈哈，這聯想，我對你真是一個大寫的服！」
「哈哈哈！我這身你也敢穿？逆天嗎？」秦允蓓一指自己，又指指鄭能諒，才發現他的異常，「咦，你裹這麼大塊浴巾幹嗎？冷啊？」
「我可不敢吃二位的肉，」鄭能諒推了推眼鏡，自嘲道，「何況我也不是癩蛤蟆，頂多是只四眼田雞。」
秦允蓓比畫了一下：「還好，就有點小肚腩，要不是穿這麼緊的也不會這麼明顯。」
「還早？可以喝午茶啦！你還記得禮拜六啊，那就不記得和美女有個約會啦？人家可在游泳館等著呢！」
「咦，這你可不能鑽空子，阿珧請的是『我們』,你、我還有九哥，都要去啊！昨天碰見九哥的時候還問過他，他說一定去的。」
「那正好啊，九哥陪你去，我也放心了。」
戴琺珧忍俊不禁：「哈，你可別侮辱豪豬了，豪豬才沒多少肥肉。我就奇怪了，九哥是運動健將，雄性激素旺盛，毛多正常，你這細皮嫩肉的怎麼也這麼長勢喜人啊，不會是傳說中的『植須種毛』吧，那可是有錢人才玩得起的。」
電話鈴聲刺破美夢時，和_圖_書已近正午。意猶未盡的鄭能諒撓撓蓬亂的頭髮，揉揉惺忪的睡眼，一掃空蕩蕩的宿舍，悻悻地抓起話筒：「都不在！沒人！」
秦允蓓並不在意被忽略，她只在意一位觀眾的看法，而這位觀眾也沒令她失望。當戴琺珧閃亮登場時，鄭能諒確實也眼前一亮，但他的目光在那面「凸透鏡」上只逗留了數秒便迅速逃離。他想起了不久前在公交車上的那場遭遇，想起了她酒後吐出的那番話，想起了藏在那美麗外表下的重重謎團，不禁覺得眼前這場游泳之約另有文章。這個姑娘每一次出現都會有出乎他意料的舉動，也不斷刷新著感官刺|激的尺度，令他既困惑又不安。正糾結猶豫間，一道鮮亮的小粉紅半路殺出，宛如熾熱陽光下的一縷清風，瞬間將他的煩悶與憂慮一掃而空。在他眼中，活潑比性感更迷人，率真比神秘更親切。
「沒辦法啊，難言之隱，」鄭能諒聳聳肩，一攤雙掌，「都怪我汗毛太多，沒臉見人，哪能跟你倆似的，天生麗質，想露就露啊！」
「嘿嘿！那我就更要看了！」秦允蓓說罷作勢欲撲。
「你回頭讓九哥把泳衣帶過來，我一定仔細看。」
「我最喜歡吃田雞了，」秦允蓓壞壞一笑，「你這身蛤蟆皮啥時候買的，來的路上也沒見你帶這麼大件傢伙啊？」
鄭能諒飛快地把褲子拉好，臉紅到了脖子根：「小點聲，把獵人招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還有14分56秒。」
「我是這兒的白金會員，這點特權算什麼？」戴琺珧淡淡一笑，又問，「游泳館的熱水暖氣開了嗎？」
秦允蓓瞅了眼霍九建健碩性感的大長腿，對鄭能諒說：「就是啊，你看人家九哥，汗毛不比你少，大大方方露出來，有什麼關係，不更man嘛。」
鄭能諒又痴痴地看了她幾秒，才緩緩道：「我是想問你，這一身哪兒買的，我都想買一套來穿穿，簡直太美了。」
「呃，不冷。」
望著秦允蓓不時探出水面與他互動的笑臉，鄭能諒找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與溫暖，踏實到聽不見嘈雜，看不見其他，包括戴琺珧性感的嬌軀和幽怨的目光；溫暖到蠢蠢欲動，恨不能就此拋開一切束縛，下水陪秦允蓓游上幾圈……想到這兒，他忽然覺得渾身躁悶不已，瘙癢難耐，真的有種馬上脫|光光的衝動——原來這件潛水服從來沒洗過，主人還有狐臭。
「你們先去游，我運動一下！」霍九建興緻勃勃地奔向了健身館。鄭能諒便和兩位姑娘分頭去換了衣服，陸續來到泳池旁的休息區。空氣暖洋洋，四周空蕩蕩，七八名穿工作服的男子或站在腳手架上或蹲在牆角忙著自己的活。
「不著急，我先觀摩一下，你來幾段示範，」鄭能諒一邊躲進躺椅，一邊曖昧地望著她，「這可是我第一次看你穿這麼少，別提多賞心悅目了，眼癮還沒過夠呢。」
戴琺珧和霍九建有說有笑地朝泳池走去，秦允蓓還在對鄭能諒進行最後的動員：「一起來嘛，我教你。」
得到意中人的鼓勵和吹捧，秦允蓓喜不自勝，欣然躍入池中，時而展臂似絹蝶，時而彈腿似雨蛙，時而翻攪似鰍鱔，時而潛行似蛇龜，時而逐浪似燕鰩，時而漂蕩似浮萍，曼妙的身形在水花間時隱時現，靈動的泳姿在鄭能諒心底撩起層層漣漪。
霍九建欽佩道：「厲害啊，芝麻開門。」
「哇！」秦允蓓兩眼放光，「自帶純天然皮草啊！」和-圖-書
「不是，拿掉……」鄭能諒扭捏道，「更難看。」
「姑奶奶！」鄭能諒叫苦不迭，「今天禮拜六！你這麼早打鳴幹嗎？！」
這潛水服是不能穿了，可也不能只兜著一條內褲出去。鄭能諒低頭看了看下身，又瞅了瞅門外，一想到那兩位姑娘可能出現的眼神和表情就深感不安。他的目光掃過靜悄悄的淋浴區，落在汗蒸房旁邊的衣柜上，頓時一亮。套上汗蒸服，儘管胳膊和腿還露在外面，他心裏卻踏實多了，正要返回休息區，卻聽隔壁女浴室傳來一聲尖叫和猛烈的碰撞聲。
「……要不要玩這麼大啊！系主任有心臟病……」
沙海俱樂部是西都首家綜合性運動休閑會所，集游泳、健身、桑拿、洗浴、娛樂等功能於一身，環境優美，設施齊全，卻不是一般學生可以消費得起的，所以鄭能諒只聽過它的大名，遠遠望見那氣派的輪廓也不免嘖嘖稱奇。戴琺珧和霍九建早已等在門口，耿志寒要參加球賽，何茹媲嫌公共泳池不衛生，都沒來。「兩男兩女正好，一個蘿蔔一個坑。」戴琺珧隨口開了句玩笑，倒令霍九建的臉微微泛紅。
「我的天哪！你是來海底尋寶的嗎？哈哈哈！」秦允蓓笑得前俯後仰，可她哪知道，這都是鄭能諒再三思量之後的無奈之舉——要在游泳館這種場合避免觸發盜格空間，實在是沒有更好的著裝選擇了。
「我朋友，」戴琺珧推門而入，朝身後一招手，「來吧，跟上。」
就這樣，為了系主任的生命安全和自己的一世清名，鄭能諒一秒掛上電話，30秒洗漱完畢，60秒穿戴整齊，10秒衝刺下樓，提前10多分鐘到達指定地點恭候秦允蓓，然後被一臉竊笑的她「押」赴沙海俱樂部。
「不行！你必須去！我特地買了件新泳衣，你不看就白買了！」
ｈtｔps://ｗwｗ.hetuｂｏok.cｏm.ｃｏｍ秦允蓓看了看外頭的告示，問道：「不是檢修嗎？」
「嗨，是大寫的胖吧，」鄭能諒撇撇嘴，「我這身材在這張蛤蟆皮里真是無所遁形啊！」
鄭能諒忙一閃：「去去！你自己也有，相煎何太急！」
「原來是傳說中的『拔毛助長』啊！」秦允蓓的神補刀逗得眾人捧腹大笑。
鄭能諒深知如果不滿足她的好奇心可能帶來的危險，只好自覺地翻開褲腳，讓她倆一飽眼福。
「那我們去玩了，回頭等我電話。」戴琺珧頭也不回地朝更衣室走去。
「我才買不起，更衣室凳子上撿的。」鄭能諒不好意思地低頭看看自己一身墨綠，又瞄了瞄她胸前那一抹粉紅，冷不丁發出一句感慨，「唉，真是綠肥紅瘦啊！」
「誰在叫我呢？哪有皮草？」剛洗完澡的霍九建一邊舒展筋骨一邊走到鄭能諒身後，笑著去扯他的褲腳，「來，讓爺收了它。」
「呵呵，不影響的，這次主要修小影廳和養生館那邊，游泳館這邊就整整牆面、玻璃和幾台設備。」老男人看著戴琺珧的脖子，流利地答道。
「想死啊你！去游個泳會死啊？趕緊給我起床！15分鐘后我到樓下等你，要是敢開溜，我就穿著泳衣到你系主任那裡告你非禮我！」
望著鄭能諒注視自己的目光，秦允蓓心花怒放，卻又有些不好意思：「怎麼這眼神？是不是很傻氣，很難看？」
「好了好了，今天的主題是游泳，可不是研究毛髮問題，你們穿得這麼火辣惹眼，要是在這兒干聊一下午就太辜負自己的好身材了，趕緊下水去謀殺眼球吧！」鄭能諒的提醒瞬間燃起了三人的激|情，成功轉移了注意力。
一到俱樂部門口才發現貼著一紙告示：今日定期檢修，暫不對外營業。「啊，白跑一趟！」秦允蓓瞬間變成泄了氣的皮球，鄭能諒則暗ｈeｔuｂoｏk.com.ｃｏｍ暗慶幸老天有眼，正要建議打道回府，卻聽戴琺珧說：「沒關係，我有後門。」說著，她走到員工通道的鐵門旁，輕輕敲了三下。
「那是你答應的，我又沒說要去。」
戴琺珧嘴角微翹：「呵，這馬屁拍的，我倒想看看，能有多茂盛的汗毛，讓你這麼害羞。」
「開了開了，我一小時前就來開了，不會凍著你們。」老男人邀功似的諂笑著，順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
「什麼真的假的，當面答應過的。」
「還用你說！3個電話都沒反應，早知道人不在啦，只剩你這一頭懶豬了！」秦允蓓的調門比警笛還醒腦。
咔啦一聲，門開一道縫，露出一張五官擁擠的苦臉，是個50多歲的老男人。與戴琺珧一照面，似陳年乾花般緊縮的五官忽然綻放開來，嗓音也嫩得像剛磨好的石膏豆腐：「嘿呀，來了。」
「不冷就拿掉啊，裹得跟個粽子似的難看死了。」
「別！我自己來！」鄭能諒早有防備，向後一跳，主動卸下「粽葉」，露出一身墨綠色的潛水衣。
老男人搓著手：「小事一樁，誰讓她是我的……」
「什麼呀，」鄭能諒尷尬地道出原委，「高一的時候，發現腿上胳膊上汗毛多了起來，覺得不好看，就自己偷偷拔掉了，沒想到越拔越長，越拔越多，就變這樣了。」
「喲，你可真會挑衣服和顏色，老遠一看還以為是只直立行走的癩蛤蟆呢。」款款而至的戴琺珧也不禁莞爾。
鄭能諒失魂落魄地衝出休息區，一路狂奔到淋浴間，連撕帶甩褪去那身蛤蟆皮，從頭到腳狠狠搓洗了七八遍，直到皮膚又辣又痛紅得像只燒雞才罷休。
鄭能諒苦著臉：「拜託，他man是因為肌肉不是因為汗毛好不好，肌肉上長毛才叫man，肥肉上長毛那叫豪豬。」
「啊，游……真去啊？」鄭能諒早把這事忘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