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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年馬月盜格日(下)

作者:商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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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生活不能自理的盜格者 1

第十四章 生活不能自理的盜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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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打住,醫生剛說過讓你少吃油膩辛辣的,你這是頂風作案啊!」
秦允蓓也很佩服,一臉嬌羞道:「這都能扯上關係,這一跤真沒白摔,腦瓜都開竅靈光了。」
「你我之間不能有身體上的直接接觸,手套戴起來,頭髮盤好,」鄭能諒指指她的頭髮和手,不等她追問為什麼,便用一種半羞澀半諂媚的表情解釋道,「你可知道,你這一頭瀑布般順滑的青絲和這一雙柔荑般纖嫩的玉手有多麼撩人、多麼危險嗎?哪怕只是輕輕地一碰,都會令我血脈賁張、真氣逆行,對於還未複原的傷勢無疑是雪上加霜,輕則傷口崩裂、落下殘疾,重則筋脈盡斷、七竅流血,你就要守活寡了。」
「他還要送他表弟趕飛機去呢,把你送到醫院,給我打完電話就走了。接到電話的時候可把我嚇壞了,你怎麼會弄成這樣啊?現在還疼嗎?」秦允蓓說著又往前湊了湊,「來,讓我看看。」
「算了,不幫拉倒,再不出去肉身就被凍成冰雕了。」鄭能諒從地上撿起黃金分戈,注視著那顆沒有畫面的金蛋又有些為難,「我說,這情況怎麼選啊?是不是我盜取它,祝班長的前女友就會起死回生?」
「第二條,給我吃的和喝的東西里,不能混入雜質,比如你的頭髮、指甲、汗液、唾液等。」一想起軍訓中意外「吃人肉」開啟盜格空間的經歷,鄭能諒不免感到胃裡一酸,眉頭也隨之微微一皺。
鄭能諒無奈地笑笑:「不動腦筋,就算是老相好,也不可能送這裏來呀。從我受傷到現在,只有你和你那朋友老楊知道我在這醫院,我又沒機會給別人通風報信。」
「也是,這樣遍體鱗傷回去,又要讓爸媽擔心了,唉,還是在這兒過年算了。你買好機票可別浪費,半年也就回這一趟家,伯父伯母肯定很想你,我這不需要人照顧。」
鄭能諒正色道:「這不是妖,是魅,天生的魅力,得虧現在是大冬天,你身上裹得還算嚴實,要是穿得跟夏天那樣清涼性感,我這些傷口恐怕永遠都別想愈合了。」
「別光說不練,要真那麼擔心我的安危,倒不如多給我提供點有用的線索,比如真兇到底是誰,藏在哪裡,有什麼弱點,怎麼才能抓住他,等等。」
「那這一條可以答應我嗎?」
「真不用麻煩,你把我的生活用品拿過來就行了。馬上放寒假了,你趕緊回家過年去。對了,你火車票買好了嗎?我的天,你沒看見,買票的人都快把售票點擠爆了。你剛不是問我怎麼弄傷的嗎,我就是因為排了一天隊都沒買到一張火車票,氣血攻心,頭重腳輕,滑了一跤摔成這樣的。」
小麻花垂下舌頭:「騙不到你,不過別忘了規則,不做出選擇是不能離開盜格空間的。你既不定格,又盜取失敗,是想待在這兒陪我看細水長流嗎?」
鄭能諒挺了挺身子,看見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醫生,個頭不高,面龐白凈,胸前的名牌有些磨損,依稀能見第一個字是「劉」。秦允蓓轉過頭看著劉醫生,俏眉緊鎖:「那這些傷嚴重嗎?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秦允蓓這才鬆了口氣:「謝謝叔叔!等下我就去辦住院手續,您看還需要準備些什麼?這幾天他飲食上有什麼需要注意的?這口服藥有沒有副作用更小一些的?這間病房離值班台有點遠,按鈴以後護士要兩分多鍾才能到,還有一扇窗戶銹死了打不開,可不可以幫忙換個離值班台近點又通風的大房間?還有這床鋪有點搖晃,最好能……」
「呸,不要臉。」秦允蓓嬌叱一聲,耳根都紅了。
「不是吧?」hetubook•com•com鄭能諒趁機轉移話題,「你有辦法弄到火車票?鐵道部有人?」
「呵呵,現在想好了沒,究竟要問什麼?」
鄭能諒正在為剛才的躲閃編織理由,多虧劉醫生的出現轉移了秦允蓓的注意力,不禁暗中鬆了口氣,趁機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開起玩笑來:「唉,當然有後遺症啦,本來腦袋瓜子就不聰明,又來這麼一下,腦殘是逃不掉了;腦門的傷口這麼長,就算愈合也毀容了;還有兩條苦練多年的麒麟臂也徹底報廢了,以後騎不了自行車也打不了《三角洲部隊》,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呀!生無可戀,出家去了!醫生叔叔行個方便,反正您刀法也不錯,直接給我剃度了吧。」
聽出了她的不悅,鄭能諒馬上服軟:「呵呵,開玩笑嘛,你別往心裏去,就當我腦殼被摔壞了亂噴的胡話。你留下來我高興都來不及呢,這麼漂亮性感又聰明的保姆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呀。」
秦允蓓一愣:「我怎麼沒聽出來?」
「我愛問什麼就問什麼,用不著你提醒……」剛被人敲了三悶棍的鄭能諒心情極差,沒好氣地頂了回去,眼睛卻不自覺地瞟了一眼海棠樹,不禁目瞪口呆,「這是怎麼回事?」
「設想一下,你興高采烈來看我,總會打扮一番,梳頭的時候是不是有可能把頭髮飄到菜里?你為我準備飯菜,忙裡忙外,累出的一身汗掉幾滴進碗里是不是很正常?還有,你怕菜不好吃,或者怕我喝湯燙著,肯定會先試吃一下,唾液自然就混進去了,是不是溫柔體貼的表現?而我之所以要約定這一條,其實是想委婉地提醒你,不要那麼辛苦,不要那麼周到,我不想看到你為了照顧我而大汗淋漓、頭髮凋零或者被湯燙著,那樣我會內疚自責,就算身體痊癒了,心裏也留下疤。」鄭能諒暗暗佩服自己的應變能力和瞎掰水平。
「瞧把你能的,你怎麼不說用鼻孔吃呢?」
「作為老朋友,我想提醒你一下,一問的機會很寶貴,你確定不先看一下金蛋再問嗎?」
鄭能諒飛快地往後一縮窩進枕頭裡,才看清對方眉目:「小蓓,你怎麼來了?」
「你個敗家娘們,知道機票、火車票炒到幾倍啦?居然直接給退了,倒賣一下,返程的機票也有了。還有,誰要跟你一起回啊,我痊癒了也是回自己家。」
「祝班長既然潛伏在疑犯身邊,顯然已經看出他們的嫌疑,不需要我多此一舉去提醒;而以我的身體素質、偽裝技巧和實戰能力,直接參与其中恐怕只會幫倒忙;直接報警,又怕警察不會相信我無憑無據的舉報……」鄭能諒一邊分析一邊思量,忽然有了主意,「嗯,不如匿名舉報,冒充目擊者把這個嫌疑犯和兇器的事抖出來。」
「我已經回答完一個問題,剩下的真相只能靠你自己去找了。」小麻花邊說邊往回收舌頭。
「別!」鄭能諒生怕又觸發盜格空間,下意識抬起纏著繃帶的右臂格擋,頓時感到肘部一陣鑽心的劇痛,「啊!」
秦允蓓心疼地扶住他:「別亂動!有話慢慢說啊!」
「哎喲,你小子……」伴著小麻花的叫聲,鄭能諒眼前一晃,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由白色和紅色組成的世界。白色的牆紅色的燈,白色的繃帶紅色的血跡,白色的被子紅色的十字,白色的連衣裙紅色的蝴蝶結,白凈的牙齒紅潤的臉蛋迎面撲來:「醒了!醫生,他醒了!」
鄭能諒看著她寫滿擔心的雙眼,微笑著深吸一口氣,輕輕呼出,不再說話。
「呸!噗!鬆開,給我鬆開,」小麻花奮力將鄭能諒hetubook•com•com甩到一邊,「你小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竟然敢算計、綁架、要挾素問鏡!你那臟手洗過沒?信不信我一口吞了你!」
「廢話!肉身還在外面呢,等我出去早被打爛了!」
是祝班長!鄭能諒猛地挺直身子,挪到床邊,一邊找鞋子一邊問護士:「他人呢?在哪兒給你的?」
鄭能諒趿拉著鞋子快步跑到走廊里左右張望,卻聽護士在身後說:「人早走啦,他特地囑咐我等20分鐘再給你送過來的。」
「唉,你理解錯了,這不是說你不講衛生,而是誇你溫柔體貼。」
「呸呸呸!烏鴉嘴!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情瞎扯淡!」秦允蓓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鄭能諒話鋒一轉,「咱得約法三章。」
秦允蓓又推理起來:「肯定是看我在,不想讓我發現,很聰明哦。」
「慢點,哎喲,你慢點,」秦允蓓忙扶住他,把鞋子踢到他腳下,「真是老相好啊?這麼興奮。」
秦允蓓被誇得飄飄然又羞答答,含情脈脈地遞給他一個世間最溫柔的白眼:「胡說八道,我有那麼妖嗎?」
秦允蓓心滿意足:「好吧,看在你拍馬屁如此無底線的份上,就應了你,還有什麼規矩?」
「老規矩,業務諮詢,一次一問,想清楚再問。不用著急,盜格空間里很安全,他追不進來。」
「我……打得好,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話音剛落,門外進來一位手捧鮮花的護士,走到鄭能諒的病床前,低頭看了看病號牌,道:「鄭能諒是吧?你的花,還有一封信。」說著,她把花擺在枕頭邊,從裏面抽出一個信封,遞給鄭能諒,才注意到他雙手都不能動。秦允蓓馬上接了過去,好奇道:「喲,老相好?送花又送情書的。」
「沒問題,還有嗎?」
「你就扯吧,我是不會上當的,要想早點出院,就乖乖聽醫生的。」
小麻花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你已經儘力了。不過別灰心,盜取不行,定格還是可以的。」
「拜託,我就是一面會說話的鏡子,你拿我當福爾摩斯用可不行。」
鄭能諒拍拍屁股站起身,理直氣壯道:「這不叫算計,是靈活運用規則;也不是要挾,是爭取合法權益;更不是什麼綁架,你動不動就把我困在盜格空間逼我做選擇,這才是名副其實的綁架好不好……」
「祝班長為什麼會在車上?」
「你受傷了我當然要來啊,要不是老楊開車送表弟去機場路過那裡發現你,你恐怕早就被凍成雪人了。」秦允蓓的臉上掛著微笑,聲音卻掩飾不住內心的緊張與擔憂。
劉醫生也寬慰秦允蓓道:「你不用擔心,我開的這些葯都是臨床上廣泛使用的,劑量也不多,副作用幾乎可以忽略。窗戶我馬上叫人來修,值班的醫生和護士也都有經驗和責任心,會定時巡查的。你男朋友只是手和頭部受傷,不影響下地行走,所以除了生活用品外不需要特別準備什麼。這段時間飲食上以清淡易消化的為主,多吃蔬菜水果,適當補充鈣質,盡量少吃油膩、辛辣的,保持心情舒暢就好。」
「哦,怎麼幫?」小麻花的聲音中透著好奇與期待,「告訴他這個打你的人有重大嫌疑?和他一起把兇手抓住?還是直接報警?」
「哪有,我這叫以毒攻毒,油膩的大補,可以促進肌肉和骨骼生長;辛辣的出汗,可以排除體內毒素,都是對康復有益無害的。」
「罵我是小事,可他說我又窮又傻又老土,女朋友肯定是個醜八怪。」
鄭能諒當然記得,剛和秦允蓓訂立《友好交往互不嫌棄協議》那陣子,她三天兩頭約飯和-圖-書局搞聚會,一心要讓身邊所有朋友都知道他是她男朋友,只不過面孔實在太多,他一點也想不起這老楊的模樣,但對救命恩人不可失禮:「哦,原來是他呀,人哪?」
「我去,你的字典里沒有褒義詞的嗎?好吧,我承認,還是有點擔心你的,像你這樣牙尖嘴利頑皮有趣的小鬼還真不多見,死了怪可惜的。」
「那兩個人不是拉住他了嘛,那人就是脾氣不好衝動而已。想好問什麼了嗎?」
「呵呵,想法不錯,可惜盜格空間只能選擇未來,不能改變過去。已經發生的事,你想盜也盜不走的,不信可以試試。」
秦允蓓急忙撤開身子,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弄疼你了?你躲什麼嘛,我就想看看傷勢。」
「年紀輕輕不注意飲食,都有點營養過剩了,無論是想將來不得富貴病,還是想現在早點痊癒,都該管住嘴和胃。」劉醫生隔著被子拍了拍鄭能諒的肚子勸道。這時,門外呼啦啦涌過一群人,簇擁著一張急救病床朝手術室的方向奔去,劉醫生顧不上道別便匆匆跟了過去。
「第三條,是最關鍵的,也跟第二條有點關聯。為了不讓你太辛苦,我給你指定一家飯館,每天你就去那裡把我想吃的買來就行,這樣你既不用親自下廚,也不用擔心飯菜不合我胃口。」
「摔一跤能這麼嚴重?」秦允蓓將信將疑地把目光投向病房外,「剛才那醫生不是說外力撞擊嗎?」
「難道是老楊?」秦允蓓打開信封一看,是500塊錢,更加困惑了,「他送這幹嗎?我又不缺錢。再說他為什麼不自己送進來?」
秦允蓓秀眉緊蹙:「怎麼這麼不小心!買不到火車票跟我說啊,至於這麼瞎折騰嗎。」
「我還經常罵你呢,你心這麼寬、臉皮這麼厚,罵你什麼了,至於動手?」
「那你有沒有想過,祝沽笙和這些人混在一起,你報警很可能會讓他的處境更危險。」
「說。」
小麻花呵呵一笑:「這你就想多了,據我所知,作為她的前男友,他是第一個被警方調查的,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已經排除了嫌疑。他之所以跟這些人在一起,其實是為了查明真相,找出兇手,給女友報仇。」
「你個絕情的傢伙!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倆好了這麼多年,不說生死與共,多少也算狼狽為奸了,再不濟,兔死狐悲的情分總有吧?」
小麻花反問道:「怎麼舉報?外面雪那麼大,周圍又沒有目擊者,車牌號你記住了嗎?嫌疑犯的相貌看清楚了嗎?」
「隨便你,我只負責你到痊癒,到時候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好好好!怕了你了,你不去當律師真是浪費了,這女的就是祝沽笙青梅竹馬的前女友,甩掉祝沽笙后傍上了一名紈絝子弟,成天花天酒地,還染上了毒癮。九個多月前的一天,她的屍體被清理護城河的環衛工人發現,打撈上來時全身腐爛、面目全非,你現在站在這裏,就是因為不小心接觸到了其中的某個……」
「不能報警!」鄭能諒下意識地伸手去制止,立馬痛得嗷嗷直叫。
「誰要你餵了?對於我這種資深吃貨來說,不用手只用嘴也能吃東西是基本功好不好!何況只要有美食,用腳拿筷子的隱藏技能也會瞬間被激活,根本用不著別人幫忙。」
「沒有未來?沒有未來……」鄭能諒反覆咀嚼著這幾個字眼,忽然汗毛直豎,「難道說她已經……」
「唉,現在是我生活不能自理了。」
劉醫生也笑了:「小夥子挺樂觀,沒那麼嚴重,卧床休息,觀察幾天,慢慢會好的。」
「不是,我提前訂好了飛機票,你和圖書早說給你也弄張了,上次就說讓你跟我一起回家過年,你不是沒答應嘛。現在估計機票也賣完了,你要的話我等下幫你問問,不過以你這狀況,過年前不一定能痊癒。」
鄭能諒心頭一熱,又有些不好意思,對秦允蓓招招手,說:「好了好了,母雞丟個蛋你還出告示呢?這點傷小題大做讓人笑話,換床對其他病人也不方便。我又不是豆腐做的,醫生都說沒事了,該吃吃該睡睡過兩天就活蹦亂跳啦。你這麼小心翼翼,反而會削弱我的康復意志和信心呢。」
秦允蓓將信將疑地望著他的眼睛:「真的假的?你先動手?你的性格我還不了解?認識這麼久就沒見你跟人紅過臉,除了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巴,全身上下毫無攻擊性,人家打你,你都不一定會還手,還先動手?說說看,為什麼動手?」
「就沖你這句話,我也要早點把傷養好,再去找他們決一死戰!」鄭能諒心裏想的當然是早點找到祝班長,秦允蓓卻當真了,連連勸道:「不要不要,我說著玩的,你可別再惹那些流氓了,傷不起。」
「少給我來繪聲繪色那套,不就想噁心我、嚇唬我嗎?」鄭能諒不以為然地打斷道,「哼,我才不怕呢,這麼多年恐怖片不是白看的。」
「小心點,」一個略顯沙啞的男中音從她背後傳來,「想知道傷勢問我就行了,一共3處,左臂肱骨輕微骨裂,右肘受外力撞擊損及滑囊,前額有道3厘米左右的傷口,已經縫合,所幸沒有造成腦震蕩。」
見他這表情,秦允蓓不樂意了:「你這潔癖太嚴重了,我沒那麼不講衛生吧,我還沒嫌你這病號身上細菌多呢。」
鄭能諒問護士:「那人長什麼樣?」
「哪有!」小麻花晃著舌頭辯解道,「我這不是認真回答你的問題,想把事情交代得儘可能清楚點嘛。」
鄭能諒不想讓她擔心,忙說:「嗨,滑了一跤倒下去撞在花壇上了嘛,也可能是行道樹的防護磚,我哪記得清。」
「為什麼……什麼都沒的……」鄭能諒儘可能地把臉湊近那唯一的一顆金蛋,卻只看見自己的五官倒映在如瞳仁般又黑又亮的球面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未來?」
「當我傻呢,既然人都死了,定格不是多此一舉?」鄭能諒撿起金蛋掂了掂,白了小麻花一眼,「又沉又硬,你成心想崩壞我的大牙吧!」
小麻花沉默著不置可否,令鄭能諒更加焦急:「快說呀!她到底是誰?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這個十字路口有攝像頭,我只要報警說看見有人持械行兇,警察就會查錄像,總能找出蛛絲馬跡的。」
「哎呀,這太矛盾了,我向來無辣不吃、無肉不歡的,少吃油膩和辛辣,心情怎麼可能舒暢得起來?」鄭能諒嘟著嘴抱怨道。
「你在瞎想什麼呢,是個男的!他朋友打傷了我,他來道歉的。」鄭能諒心裏只想著儘快找到祝班長,好幫他捉住殺害他前女友的兇手,一聽到秦允蓓無邊際的胡思亂想,嘴上不由自主吐出了真相。
「你可真高看自己了,早就跟你說過,天底下盜格者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你掛了自然會有後來人,你就勇敢地去作死吧,我不會攔你,也不會救你的。」
「還來勁了你,就算普通朋友,受傷了照顧一下也沒給錢的道理吧,別拿大男子主義和銅臭味來噁心我。」
「這也是我所擔心的,所以我打算在報警之前先悄悄跟他通個氣,讓他有所準備,順便也了解一下他目前所掌握的情報。」
「不是,師大路最裡面靠西有一家小館子,沒有招牌,但東西很好吃,醬肘子是一絕,紅https://m.hetubook.com.com燒排骨也很入味,還有油炸臭豆腐、胡辣湯、干煸肥腸……」
「哪個老楊?」
秦允蓓就跟觸了電似的叫起來:「啊,剛才不是說摔的嗎?我說怎麼會摔得這麼厲害!這人叫什麼?打你的那個渾蛋在哪裡?我報警去!」她邊說邊掏出了手機。
聽完這番話,鄭能諒不禁熱血沸騰,心頭湧起一股大無畏的英雄豪情,瞬間將面對未知危險的緊張感壓了下去,昂然道:「那我就幫他一把!」
「想得美!誰說我沒選擇的?我選的就是盜取,規則只規定必須進行選擇,又沒說一定要成功。何況我的沒成功也是由於不可抗力造成的,跟我玩文字遊戲你還太嫩,」鄭能諒說著把手裡的金蛋朝那條自鳴得意的大舌頭猛丟過去,「還不趕緊送我走!」
「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大概明白了,」鄭能諒輕輕撫摩著下巴,有板有眼地分析起來,「我進盜格空間之前被棒球棍擊中額頭,可見棍子上肯定沾過那女的血,那麼她的死應該與這根棒球棍的主人有關,所以那個用棒球棍打我的人嫌疑最大。當然也不排除他身邊其他人作案的可能,開車那傢伙也不像好人……對了,祝班長!他也在車上,跟他們一夥的?難道說因為女朋友跟他分手,懷恨在心,報復殺人……」
「他罵人。」
在她的幫助下,鄭能諒躺回病床,說出了現編的理由:「這事不能全怪他們,是我先動的手,你要報警的話我先倒霉,反正打我那人也沒撈著什麼便宜,瘸了條腿,鼻子也歪了,人家還送花送錢來賠禮,私了算了。」
鄭能諒飛身上前,一把抱住滑溜溜的大舌頭,叫道:「不對!我的問題你沒回答完!我剛才問的是『怎麼會有這樣的未來』,而你只回答它是什麼樣的未來,並沒有解釋它的成因,根本不算回答!早知道你會敷衍了事,所以我在問題里下了套,別想就這麼溜之大吉。」
「嘿嘿,這不還有你這堅強的後盾嘛,真遇到危險,相信你也不會見死不救。要是我掛了,誰來三天兩頭陪你嘮嗑解悶呢,對吧?」
「機票我已經退掉了,等你痊癒了一起回去。」
「怎麼回事?!那是祝班長嗎?他怎麼會在車上?棒球棍什麼時候也能觸發盜格空間啦?馬路上亂打人,還有沒有王法啦!」
秦允蓓沖鄭能諒嘿嘿一笑:「謹遵醫囑,由不得你。反正你手也動不了,我喂你什麼你就乖乖吃什麼吧。」
「呵呵,這女朋友真是比棉襖還貼心,比保姆還細心啊,好福氣。」劉醫生笑著沖鄭能諒豎了豎大拇指。
小麻花輕嘆一聲:「唉,這是沒有未來的未來。」
鄭能諒將刃口對準目標,用力一拉,咔,金蛋應聲而落。「哈,想忽悠我,這不是……」他興奮地跳了起來,正要向小麻花炫耀,卻見掉在地上的金蛋並沒有消失,而是咕嚕嚕滾到了他腳邊,心裏頓時涼了半截,「嗯,真盜不走啊?」
「方臉,皮膚挺白,個頭跟她差不多高。」護士沖秦允蓓比畫道。
「就是去年兒童節一起在快樂老家吃過飯的那個,高高瘦瘦,喜歡抽中華,眉毛有點翹的,就坐在你右手邊過去兩個位置,你不記得了?」
「有我呢!你替天行道為民除害,是民族英雄!就算被打殘廢了,我也會照顧你下半輩子!」
「喲嗬,還情報,搞得跟真的情報員似的,可別入戲太深噢,你就一書獃子,報了警該幹嗎幹嗎去,剩下的讓大人們去做,千萬別多管閑事逞英雄。」
「哪家飯館?快樂老家嗎?」
「犟不過你,你要留下來也行,不過要按護工的標準逐日計費,回頭我一併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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