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活不能自理的盜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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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快尿啊！」
「你就死了那條心吧，也就我對你不離不棄。」
「男人尿完都會哆嗦一下的，這是常識。」
這時，一位年輕的女護士打開值班室的門，揉著眼睛朝女廁所走來，聽到她剛說的這句話，再一看兩人曖昧的姿勢和尷尬的表情，頓時又羞又怒又鄙視：「變態！」
痛
「那我自己尿就行了。」
「憋壞了腎我可不要你了。」
「好好好，別吹了，我尿還不行嗎？」
好大一塊烏青
「你不知道對於一個吃貨來說，學好廚藝有多重要嗎？這都是我高中時學的，他也特別喜歡吃我燒的菜，後來他不在了，我一個人慢慢就懶了，荒廢了好幾年，幸好基本功還在。」秦允蓓臉上笑著，眼底卻閃過一絲異樣的微光。
「沒，快進來吧。」
「沒事，我憋一憋，天亮就好了。」
「吹個屁口哨啊！」
「這樣我尿不出來。」
得知鄭能諒受傷的消息，傑叔馬上趕到醫院，還帶來了一大筐親自挑選的新鮮水果。幾位舍友也都來了，讓鄭能諒感到溫暖之餘又有幾分慚愧，要不是他一時逞強，也不至於讓朋友們如此擔心。霍九建揚言要與
wwｗ.ｈetuｂｏｏk•ｃｏm.ｃom行兇者單挑給兄弟報仇，冉冰鸞帶來了宋穎哲煲的骨頭湯，谷二臻獻出了壓箱底的零食，華泰嶗送上了「祖傳」的「避邪符」，闞戚智笑言鄭能諒雙臂懸空纏著繃帶的模樣像極了提線木偶，並即興創作了一首「戚遼體」祝福詩：「呼，好了。」
鄭能諒知道這個「他」是她那位車禍去世的高中男友，不想多提傷心事，便沒接茬。他嘴裏塞滿菜，口齒不清地開起了玩笑：「早知道你有這手絕活，我早搬過去跟你住了。」
「瞧你這熟練淡定的樣，不是第一次進男廁了吧？別到那裡面去了，用門邊這個池吧，就算被人發現你也能溜得快一點。」
穆陽泉請示過系主任后同意鄭能諒下學期開學再補考，隨後通過手機與他展開了親切友好的交談，對他意外受傷表示深切同情和誠摯慰問，並表示將持續關注他的傷情，祝願他早日康復，重返課堂。
「呃……我說起來看流星雨你信嗎？」他尷尬道。
「你尿成流星雨我信。」她說。
「不用扶，我的腳又沒受傷。咦，走廊里怎麼沒人？」
這真是個問題，一開始秦允蓓說要給他買成人紙尿褲。他實在無法接受年紀輕輕就躺在床上尿和_圖_書在褲子里的畫面，再一想將來這丫頭很可能抓住這個把柄笑話他一輩子，便果斷拒絕了。秦允蓓又建議他穿一條開襠褲，不用手也能尿。他又憤然拒絕，理由同上。最後他想了個辦法，就是迅速和同病房的另一位手腳利索的男病號套近乎成為朋友，然後出雙入對上廁所，讓這位新朋友助他一臂之力。可惜這辦法只能白天用，夜裡睡得好好的總不能搖醒人家去給他把尿。他朝四周看看，都在酣睡，走廊里也沒動靜。床邊有個痰盂，他嫌臟，又不想驚動秦允蓓，便決定悄悄溜到走廊的廁所里去解決。他像揭豆腐皮一樣輕輕撩起被子一角，還是沒能躲過她敏銳的耳朵。
「助人為樂是好事，我幹嗎要溜？說吧，接下來要我怎麼操作？」
「專心點，快尿，乖。」
「不是那意思，人家是專業的。」
「是不是還要邊尿邊吟詩啊？也不怕凍壞我命|根|子。那痰盂太髒了，我去廁所里上。」
「我會告訴你的啊，好了好了，就這個位置。」
廢了
「你們男人尿個尿可真麻煩，給母牛擠奶都沒這麼難伺候！那我鬆手咯，你可別尿歪了。」
「漏褲子上也不行啊，到時候不還得我來洗。來，我給你把和_圖_書著，我不看就是了。」
「嗯……這樣，你幫我把扣子和拉鏈解開，褲子往下一點，然後臉轉過去，我自己尿就可以。」
「好了就好了，抖什麼抖啊，都甩我身上了。」
要不是秦允蓓及時瞪眼制止，闞戚智還打算再創作幾首，鄭能諒就可能會笑到傷口迸裂。眾人看秦允蓓把鄭能諒照顧得這麼好，也都放心了。接下來的期末考試鄭能諒不能參加，秦允蓓幫他打電話給輔導員穆陽泉請假。
痛痛
「噓……噓噓……」
「……」
他無奈嘆息：「你真是我膀胱里的蛔蟲，什麼時間有尿都比我先知道。」
「護士不也是女的？她的手更香點？」
「廢話，眼睛不看怎麼對得准？」
廢了
「是要尿尿嗎？」她從彈簧床上倏地一下彈起，一對大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就對了
就習慣了
「不用手把著也行？那還不尿成天女散花啊？」
「我又不是噴泉，不會漏外面的。」
「剛憋回去點，不那麼想尿。」
一定很痛吧
「你手指夾那麼緊，我怎麼hetubook.com.com尿得出來！練二指禪呢！」
期末考的幾天里，秦允蓓每場都遲到進場，提前交卷，一出教室不是奔醫院就是奔宿舍。鄭能諒住院的第二天，平常頓頓吃外賣和零食的她就買了電磁爐、平底鍋、鏟勺瓢盆和油鹽醬醋，為他做出一道道美味佳肴，吃得他神魂顛倒大呼神奇：「天哪！從來沒見你下過廚啊，這也是突然領悟的隱藏技能嗎？」
「放心吧，我可是《三角洲部隊》老手，槍法准著呢。」
廢了
你的右臂
「你是準備尿褲子上，還是灑一地啊？」
「噁心死了，還有沒有別的花樣？爽完了吧？爽完了我就給你穿褲子了，別叫人瞧見咯。」
「不會的，我叫護士幫忙。」
「哎，你拔蘿蔔呢！輕點，可以了，可以了，再往下一點，對著池子，眼睛別看！」
秦允蓓掏出手絹給他擦擦嘴角溢出的油漬，嘆道：「看來對你而言，還是吃比玩更有吸引力，電腦遊戲都勾不來你，在好吃的面前你一下就動搖了。」
你的腦袋
「我也是專業的，以前還在農場里給母牛擠過奶呢。」
「嘿嘿，玩物喪志，當然要把持住；食色，性也，誰都難抗和-圖-書拒嘛，所以才要你戴手套、扎頭髮避免身體接觸，不然美食、美女一起來，我可就招架不住了。」鄭能諒趁機重申了「約法三章」，他並非不想給秦允蓓選擇未來，而是擔心自己無法做出正確的選擇。不過他還是低估了秦允蓓的恆心，天真地以為她送飯送菜、白天照料一番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想到她找人搬來一張彈簧床，在他旁邊落地生根了，理由還很充分：「你雙手動不了，尿尿怎麼辦？」
「我口哨吹得可好了，不信你聽，噓……噓噓……」
「還下了迷|魂|葯呢，你到底尿不尿？」
「你……是不是在湯里下了利尿劑？」
「憋？你是中華鱉精嗎？痰盂不就在這裏。」
「來，我把痰盂給你拿到陽台上去，免得吵著人家，還能吹吹風、賞賞月，多浪漫。」
「隨你，來，慢點，小心這裡有個架子。」
你的左臂
「行了，別麻煩護士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來幫你把著就可以。」
她得意地笑：「那是，我熬湯的時候都算好的，這個點你就該起來尿了。」
「廁所里也沒人？」
「當然戴了，我還嫌臟呢，別亂動！小心扯斷咯！」
「不……嗯，你幹嗎？我還沒……霸王硬上弓啊，你這也……你手套戴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