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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不是一個班真不好。」

季時安爆笑起來，瘋狂推著艾伽的手臂：「對啊，你說你還見過什麼世面？還有什麼人能比我們傾國傾城的靳少爺還帥？」

艾伽沖禮堂上演講的人翻了白眼，想說這怪誰，話到嘴邊：「你管我。」

靳嘉致靳嘉致，各個領域都逃脫不了靳嘉致的魔咒，天天被他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碾壓。

戚佳雪越說越起勁：「你別說，我要是男的，估計也抵擋不住辜雨。」

「靳嘉致要是真被辜雨釣走了怎麼辦？我覺得他才沒見過什麼世面。」

女生身體僵了下，聲音小了下來，硬是又說了句對不起，才一步三回頭地跑回座位。

艾伽沒當回事：「靳嘉致又不是三歲小孩，我們又不是他媽，操那麼多心幹嗎？」

「嗯。」

這種口舌之爭，一般靳嘉致是不參与的。可今天他突然變了性似的，側過頭來，那張讓全校女生著迷的臉，盯著她。

後來他們習慣，也就認了——靳嘉致就是完美的。

「挺純的。」

但現在裝修厚重的大禮堂，靳嘉致從濃烈的紅色幕布旁走下台。台上有學校領導在講話，音響刺耳又煩悶，所有目光都自動被他吸引。他像自帶聚光燈，又寡淡的屏蔽周遭一切，背脊挺拔，目不斜視，徑直走到季時安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艾伽一愣，表情變了又變，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在艾伽記憶里，靳嘉致m.ｈｅtｕｂｏoｋ•cｏm.ｃom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傲慢小少爺。他家世好，長得好，連學習都好，好似生來就是讓人仰望的。和住對門鄰居的那幾年，艾伽因為他的過分優秀被受苦難。

「和鬼打架。」

季時安佩服：「牛啊。這麼個大美女的微信好友你也刪，為什麼啊？我還以為……」

靳嘉致考試滿分，靳嘉致參加競賽一等獎，靳嘉致鋼琴十級，靳嘉致英語口語完美……

艾伽順勢瞥向靳嘉致，吊著眼角視線輕佻，女流氓一樣上下打量一番：「也就那樣吧，是長榮這群好學生沒見過世面。」

第一遍上課鈴響了，戚佳雪在後門口咋咋呼呼地和艾伽告別，聲音有點大。

季時安因為這事不知多少次想將靳嘉致打一頓，最後因為實力懸殊，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

「都是美女，你看看人家辜雨多文靜，再看看你。」季時安這話是故意的，他心裏也覺得艾伽比辜雨好看，而且不是一個級別的那種好看，但就是看不慣她沒心沒肺的樣子。

艾伽目光斜過去，課間有點吵，她聽不見辜雨在說什麼，但大概知道，肯定和好友被刪脫不了關係。

「那現在怎麼辦？」

小超市門口，靳嘉致和季時安還有另外幾個同班的男女生，辜雨也在其中，一行人說說笑笑地走出來，靳嘉致雖然沒參与，但臉上有淡淡的笑意。

第二天早讀結束https://www.hetubook.com.com，戚佳雪站在後門口盯著艾伽眼下的黑眼圈：「我們班班長給你的。」

昨晚她氣得轉頭就跑，估計又要有一陣不搭理他。

靳嘉致抬頭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然後「嗤」了一聲。

戚佳雪管這叫帶感，說越這樣越讓人想解開他襯衫最上面的那顆扣子，撕開他斯文的假裝，讓壓抑的慾望窺見天光。

艾伽不僅想罵他還想打他：「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座位還沒排還是按照昨天那樣隨便坐的，班主任林風說等月考後看成績再說。

艾伽看了兩眼覺得沒勁：「也就那樣吧。」

回想起昨天那幕，他有點好奇：「你和阿致又怎麼了？你們倆這三天一大鬧，兩天一小鬧，我爸媽吵架都沒你們那麼勤。」

艾伽沒搭理他，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眼角耷拉著，她面無表情時有種冷艷銳利的好看。

吃完飯，戚佳雪勾著艾伽的胳膊去小超市買冷飲。一路上她話多又密，艾伽有時候真的覺得她和季時安是天生一對。

肇事的女生立馬紅著臉說：「對不起，我幫你撿吧。」

她來了興緻，湊到艾伽耳邊：「辜雨花招挺多的，你說靳嘉致會不會就吃她這套啊，我見猶憐的清純小百合？」

他隨手扯了下艾伽，想增加贊同感：「是吧？」

「嗯。」

艾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餘光碰到靳嘉致似笑非笑的臉，連忙飛快收hetubook.com.com回。

見鬼，她怎麼覺得靳嘉致有點不一樣了？這小古板是什麼時候還會開玩笑了？

「還給他去，我不收。」

戚佳雪聽完沉不住氣，整個人都炸了，立刻要衝去班級找辜雨：「她什麼東西啊，好大的臉，真以為自己是校花了不起啊。」

艾伽拽了下她：「行了。」

戚佳雪點了下頭，專心在吃糖醋排骨：「你看他衣服永遠一塵不染，這個年紀男生有的惡習他一樣都沒有，考試還次次第一。而且雖然冷淡又看上去有些傲慢但實際上心還挺軟，挺好講話的。」

另一邊季時安聽到了辜雨和靳嘉致所有的對話，還目睹了靳嘉致的冷漠。他這人怪賤的，見辜雨趴在桌子上，悶悶不樂的模樣，有點心疼，問：「你真把辜雨從微信好友中刪了啊？」

靳嘉致沒搭理他，心不在焉地在看一會兒開學典禮的發言稿，他是新生代表。

艾伽接過她遞過來的紙條，展開來看是一串數字，挑眉道：「都什麼年代了，還找別人遞紙條，膽小鬼。」

就是因為好看，季時安有點慣著她，也不和她計較。

這是老把戲，以前在初中就總有人用，甚至初中那群女生比她們還有點新意。

靳嘉致從來不關心這些，也懶得理。

她用筷子乾淨的一頭，戳了戳艾伽：「你真的不去拱一拱？」

「行吧。」戚佳雪就是來找艾伽聊天，收不收也不關她事，「你昨晚幹嗎去了，www.hetubook.com.com黑眼圈怎麼這麼重？」

「不用。」靳嘉致伸手按了下桌子，沒抬眼，冷淡地彎腰，去撿那支筆。

「長榮是不是故意針對我？我們四個，居然就我在別的班，太過分了。」

這艾伽贊同：「確實瞎。」

他坐不住，又不能玩手機，將注意力放在旁邊的艾伽身上，見她哈欠連天，問：「你怎麼每天都這麼困？」

說到這裏，戚佳雪一臉感嘆：「哎，就像自家養的白菜，真捨不得給別的豬拱了。」

誰知剛說完，她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這怎麼能行？」戚佳雪氣瘋了，「季時安是瞎了吧，就這還溫柔美好？」

這時耳邊突然響起掌聲，她和季時安一起抬頭。

季時安被秀得罵了句髒話，激動地說：「兄弟這架勢拍電影呢啊，也太帥了吧。」

話題兜兜轉轉又回到靳嘉致身上，艾伽猶豫了下將在火鍋店看到的告訴了戚佳雪。

艾伽無語地看著她。

季時安聒噪得很，嘖嘖揶揄：「人家站在後面醞釀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和你搭話，你連個眼神都不給她，真狠心啊。」

晚上戚佳雪來找她吃飯，艾伽戳著米飯，將想了一下午的問題拋給她：「你覺得靳嘉致是個什麼樣人？」

想起昨晚靳嘉致說的話……艾伽就心梗，算了，他被騙被人玩和她有什麼關係。

艾伽眯起眼，輕嗤一聲滿是嘲諷：「他萬一就好那一口呢？」

艾伽被離譜到，表情有點滑稽：「純hｅｔｕboｏk.ｃｏｍ.ｃom？」

這時後面突然躥出個人影，靳嘉致的桌角被撞了下，桌上的筆滾到地上。

靳嘉致抬了眼，目光恰好和艾伽撞上。她臉上的笑意「唰」地收起，冷冰冰地扭頭故意無視他。他低頭唇角自嘲地勾了勾，拿著的筆，筆尖沒在意地戳在指腹上，又疼又癢。

「你還見過什麼別的世面？」

今天太陽大得要命，天氣也燥，艾伽靠在門框上被陽光刺睜不開眼。她懶洋洋地哼笑了聲，顯然並不在意心碎不心碎的，將紙條塞了回去。

前後排的女生交頭接耳都在議論他，季時安與有榮焉地上前炫耀自己兄弟半天，最後被林風的眼神制止，才不得不罷休。

「……」

戚佳雪瞪了她一眼：「還不是因為你不加他，害得人家少男心碎。」

語氣之離譜，聽得艾伽直呼她花痴。

「嗯。」

講台上的靳嘉致的演講剛結束，正衝著台下微微鞠躬。長榮的校服萬年不變，夏天男女同款都是古板的白色襯衫。只是別人都穿得鬆鬆散散，就靳嘉致謹慎得連最上面一顆扣子都扣上了。

季時安想了會兒，突然戲精上身：「你不會喜歡男的吧？先說好，我可喜歡女生，越好看那種越喜歡。」

下午無聊的開學典禮被開成了靳嘉致的個人秀，不一會兒全校都知道，那個中考全市最高分靳嘉致是個超級大帥哥。

「瞎說什麼呢。」戚佳雪笑著推了艾伽一下，餘光看見辜雨轉頭可憐兮兮地看著靳嘉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