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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青春暗傷成繭

作者:陌安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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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愛成刀刃 03

第六章 愛成刀刃

03

夏嬋洗完拖把,將地板上的腳印拖乾淨,偶然抬頭看了眼吳梔子的房間,聽著裏面的動靜,忍不住笑了。
「阿夏,你對你媽蠻好的……」莫奈摘掉棒球帽,望著她。
下一刻,他皺眉說出擔憂:「阿夏,在你媽面前,乾脆揭穿他不是更好?這樣豈不是在身邊留了個定時炸彈。」
「阿梔你……唉……」任笛從椅子上下來安慰她。
晚餐吳梔子做了一桌子的菜,她沒好氣地瞪著夏嬋,用筷子敲了敲碗口:「決定了?一個人住不後悔?」
夏嬋彎下腰把地上的空紙盒碼好:「我會常過去看你們。」
「行行行,不說了,吃飯。」吳梔子夾起一塊排骨嚼著,臉色並不好看。
身後,吳梔子的不滿瀕臨爆發:「你這臭丫頭,心這麼狠……哎喲,我不活了……」
夏嬋點頭,嘴角扯開上揚的弧度:「好。」
夏嬋看向她,笑道:「一路順風。」
高跟鞋聲在門口消失,門鎖一響,世界回歸於安靜,外面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幾分鐘后揚長而去。
夏嬋看了任笛一眼,走進房間,將椅子放好,準備站上去:「第二和*圖*書個柜子的盒子里。你說怕壓壞了,特意換了個大鞋盒。」
任笛給吳梔子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提醒她吃飯。吳梔子將他的手拍開,犀利的目光投向夏嬋,冷哼道:「你小時候可害怕打雷下雨了,我告訴你這房子詭異的事多得很,我先前沒跟你說是怕嚇著你,半夜的時候,我老夢見窗口有影子,那影子啊……」
「哎,胡說什麼,越說越離譜。」任笛瞪了吳梔子一眼,提高聲音。
看到那個人的車徹底消失,莫奈手一撐橫欄翻進來,笑容燦爛地說:「阿夏,怎麼樣,怎麼樣?我演的。」
夏嬋用手撐著額頭:「我知道。」
吳梔子接過去吹了吹上面的灰塵,打開滿意一笑:「對對對,就是它。」
夏嬋轉向他們,臉帶笑意:「謝謝你們啊……」
她是真心的,這件事他們的確幫了大忙。任笛那樣的人精,常規方法對付不了,所以當初莫奈提議用這種方法給她撐場時,她一方面哭笑不得,另一方面也想試試。
莫奈在夏嬋對面死命摳著手臂上的文身:「這玩意兒真丑,還癢死人了,m.hetubook.com•com老闆說是一次性的,我看這材料有待改進。」
大飛回頭走了幾步,向那三輛本田吆喝道:「兄弟們可以散了,去下河街打幾圈檯球,晚上請你們吃夜宵!」
安逸或勞碌,其中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她在青春的崖口,迎接著命運的暖陽和風雨,這片陰霾的天空,她總要一個人徜徉而過。
夏嬋悶頭扒拉著碗里的飯,點頭。
倘若自己不貪求太多,這樣的結果,也很好了吧?
手機突然響起,上面跳出的是吳梔子發來的一條簡訊,字字扎心:照顧好自己,媽媽愛你。
「我還頭疼呢。」大飛罵罵咧咧地扯著頭頂染成雞毛撣子的頭髮,抬頭望向他們,「莫無賴昨晚一宿都在看《古惑仔》,學裏面的老大說話,台詞背的可溜了。我這雞窩頭,艾拉看見了,指不定給我一剪刀。」
吳梔子看了看廚房和卧房:「煤氣我換掉了,怕你沒心眼中毒。冬天的時候,記得開窗換氣,房間里的燈,晚上睡覺害怕就開著,用不了幾度電。還有我不在,你別以為無法無天了,晚上不要在hetubook•com.com外面玩太晚,門記得反鎖,我每周會打電話查崗。」
或許,上天選定了我們不一樣的出生,為的就是讓人去選擇每個人想要的生活。
她想不明白,莫奈明明有著富二代的命,為什麼非得要過楊白勞的生活。
吳梔子不久前還說由著夏嬋,眼見分別在即,她又變了卦。吳梔子在房間里抽泣,任笛壓低嗓門,哄小孩一樣哄著她。
周三下午的時候,任笛來幫吳梔子搬行李,接過夏嬋手中的一箱子衣服時,他神色不自在,眼睛不敢看夏嬋。
「嬋啊,我那雙紅色高筒靴哪兒去了?」吳梔子在屋裡喊道,接著傳來乒乒乓乓的翻找聲。
「你知道什麼,沒良心的。不說了,說起來難受。」吳梔子眼眶一紅,明顯不高興,她賭氣般往門口走去,停在門邊,好半天才開口,「我走了,不用送。」
夏嬋笑了笑,靜靜地坐著,思緒飛揚。
見過任笛之後,連著兩個星期他都沒有到夏嬋家來,夏嬋做題或者吃飯的時候,聽著吳梔子給任笛發微信語音,詢問他和夏嬋聊得怎麼樣,任笛支支吾吾地說還好,夏嬋心裏暗笑。和圖書
莫奈臉上有功成身退的興奮:「我謝謝你啊,就聽不得你謝我,乖,小妹妹記得報恩就成。」
夏嬋背對他豎起大拇指,道:「下一屆奧斯卡影帝。」
吳梔子抄著雙臂,靠在門邊,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夏嬋,說:「這房子我過到你名下了,生活費我會按時打進卡里,天冷天熱照顧好自己,病了可沒人心疼,吃的也別省,媽雖然沒錢,但還養得起你,別學那些小姑娘整天不吃飯減肥。」
對方吹了幾聲慶祝的口哨,尾氣一噴,幾輛車揚長而去。
她最親近的人只剩下吳梔子了,她怎麼能不對她好。哪怕吳梔子對她有諸多誤解,對她所做的一切一無所知,她都不在意。
「我來,我來。」跟著進來的任笛,先一步踩上椅子,將她說的盒子取下來問吳梔子,「是這個?」
「你這丫頭又來了,嫌媽了?我尊重你,你就不能為我想想?」吳梔子生氣地看著她,下一句語氣中儼然帶著哭腔,「我養你這麼大容易嘛……」
夏嬋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天在北江洲頭待了兩個小時后,大飛去找艾拉打檯球去了,而莫奈覥著臉,以報恩為由,要和圖書夏嬋陪他去一家酒吧應聘駐唱歌手。
夏嬋知道吳梔子的情緒是一陣風,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將手上的紙盒子捲起,走出去扔掉。
偽裝的堅強在門關上的剎那崩潰,視線落在手機藍色的屏幕上,喉頭苦澀,眼淚忽然淌了下來。
夏嬋將幾本書疊到箱子上面,「啪嗒」兩聲彷彿是一種警告。
夏嬋聞言,揉了揉額頭,看著遠處的大橋,道:「有些事你不懂。任笛雖然有缺點,但本性不壞。我媽性子躁,但需要愛情和關懷,她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婚姻破裂。揭穿固然好,代價也大,還不如攥住任笛的把柄,讓他以後有所忌憚。」
「你看我這記性,要不你跟著我們去?我離了你可怎麼生活。」吳梔子語氣中帶著期盼。
人就是這樣,先前說得好好的事,到頭來還是會反悔。
三個人沉默地吃完飯,吳梔子搶過夏嬋要去洗的碗,悶聲不響地洗完放好,任笛將最後幾件行李放上車。
靜悄悄的屋子裡,時鐘在牆壁上發出寂靜的聲音,雪白的牆壁上掛著一幅水彩畫:長著翅膀的女孩從高高的懸崖上墜落,層層雲海中,她奮力張開雙翅,想飛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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