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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兒郎

作者:史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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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開創大宋新時代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老呂發狠了

卷三 開創大宋新時代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老呂發狠了

呂夷簡搖頭道:「此事怕是會麻煩,秦為的性子看似和氣,可骨子裡卻是最為執拗,當初為了王臻出手,如今為了國子監他可願意忍耐嗎?這樣,老夫記得他的那個學生叫做歐陽修的,在三司的晏殊身邊做事,把他弄到杭州市舶司去,那邊的判官叫回來,讓歐陽修頂上,如何?」
「可……可雜學呢?」
真宗年間,趙恆不聽勸解非要搞什麼封禪大典,那時候你們可是並肩戰鬥的戰友,現在是要鬧哪樣?
剛才那些話要是被人傳出去,這個天下就要起紛爭了。
要說大宋當代文壇,誰能扛起儒家學術的大旗,那非范仲淹莫屬,再過三十年,歐陽修接過了這桿大旗。
再說又不是什麼大事,趙禎不會反對,於是此事就算是定下了。
馬德祿一愣,他知道今日宰輔們喚他來就是因為最近國子監的事情,可他卻沒想到王臻會如此赤果果的發難。
學生們齊聲說出了這句話。
這是一巴掌之後的甜瓜,王臻點頭同意。
那些師生看著他們上車,雖然身影孤獨,可卻從容,不禁就痴了。
錢暉回頭,看到的全是不舍,那些學生有的甚至眼中含淚,他們緩緩走向大門,自發的來到秦為身後。
孫彥回身道:「是啊!」
呂夷簡淡淡的道:「你們自詡儒學宗師,可你自己數數,為官多年來,你為大宋做過些什麼有益之事?於國事有多少建樹?」
孫彥回身看了此人一眼,微微頷首。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隨著和*圖*書雜學的名聲不斷拔高,反對者只會越來越多,他若是再留下,這些學生就會被牽累。
「可你做了那麼多詩詞文章,又為國家做了什麼呢?」
可孫彥卻忍不得,他說道:「雜學包羅萬象,告知某這個世間是什麼樣的。某想去看看世間萬物,所以不會後悔。至於國子監,留在這裏做什麼?考試做官嗎?做官固然好,能光宗耀祖,能得意洋洋。得意洋洋的人太多了,能光宗耀祖的人更是多如天上的繁星,不少某一人。可探知世間萬物的卻都在這裏,其間卻沒有你。」
可時至今日他不走卻不成了。
呂夷簡說道:「嘗聞你最喜的是『座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這等好享受,於國又有何益?」
呂夷簡端坐著,看著王臻說道:「你的詩詞文章不錯。」
要說背後沒人撐著,鬼都不信。
錢暉兀自在表態站隊,邊上的一個學生推了他一把,罵道:「若非是家裡不答應,某也跟著祭酒去了。你在此喋喋不休的,聒噪!」
可范仲淹今日卻偏偏沒有來,好似他早就料到了今日的局面。
「相公,馬德祿來了。」
政事堂里,今日的氣氛有些古怪。
他們只是暗示了一下,可沒想到秦為竟然會選擇撤離國子監。
王臻低頭嘆息:「他竟然這般決絕嗎?」
兩個宰輔一起點頭,范仲淹又躲著不願出面。
「設立國子監的目的是為國育才,可只學雜學算是什麼?他們日後的前途不想要https://m.hetubook.com.com了?仕途怎麼辦?」
門外有人來稟告道:「諸位相公,秦為剛才離開國子監,帶走了十三名學生和一些雜物……」
這就和吃雞蛋要深究是誰下的這隻蛋般的荒謬。
秦為說道:「學問如夫妻,不合則散。」
那些人為什麼早不鬧、晚不鬧,偏偏在這個時候鬧騰。
一陣腳步聲遠去,呂夷簡淡淡的道:「你們擔心雜學會取而代之,怕自己沒了用武之地,可對?」
一種茫然在學生們的心頭生成。
「自然認同。」
他大抵是嗅到了些不對的味道,所以馬上就站在了秦為的對立面,藉此表明態度,希望能被秦為的對頭看到,然後提攜一把。
儒學和雜學就像是一對夫妻,先前沒有利益糾葛時大家都還很親密,如今卻起了齟齬,要散夥了。
「呂相!」
錢暉心中一喜,覺得這是個機會,就說道:「某說的難道不對嗎?」
馬德祿開始數,可數來數去,卻發現自己在國事上真的沒多少建樹……然後他目光掃視了屋內一周。
這種小心思在秦為的面前無所遁形,但他只是微微一笑而已。
這話完全無視了秦為,可秦為沒有任何反應,國子監的振興全是他的功勞,可卻被這個學生漠視了。
「祭酒,那些小人之言不必理會,咱們支持您!」
他很清楚的知道,老呂這次是發狠了,今日叫他來,就是明晃晃的警告,你們若是再折騰,老夫就要出手了。
秦為沒生氣,可有學生卻不滿和-圖-書的道:「錢暉,祭酒還在呢!若是沒有祭酒,哪有我們的今天?你要不要臉了!」
眾人獃獃的看著孫彥等人遠去,然後有人跟了去。
幾位宰輔都冷著臉,讓下面的官吏們都提心弔膽的,生怕這些大佬開干,自己做了炮灰。
「狗屁的不能!那些人就該死!全部都該死!都特么的該活剮了他們!」
「相公……」
若不是呂夷簡給了補償,他就算拼的名聲不要,也得要把馬德祿弄了。
馬德祿的嘴唇蠕動幾下,卻沒再反對。
御史中丞馬德祿緩緩走了進來,自范仲淹調任宰輔后,馬德祿就成了御史台的扛把子,也成了天下士子的領頭人物。
等見到秦為時,有迷茫的學生就問道:「祭酒,孫彥他們為何要離開國子監?難道他們不要前程了嗎?」
這是實話,沒有誰能趕走他。
「國子監是他一手弄起來的,如今他就帶走了十餘人,你們可滿意了嗎?」
「雜學和儒學,該怎麼區分?哪邊更重要?難道非要分出誰強誰弱才行嗎?一起學豈不是更好?」
在他的眼中,這錢暉就是一隻螻蟻,壓根不值當自己費心思。
說話的學生和孫彥有些私人恩怨,他裝作不舍的道:「你會後悔的,就算你認命了,你家爹娘也會不依的。」
秦為微笑道:「學習的法子都教給你們了,你們要好好的學,記著不管是為官還是為民,心中都要牢記某給你們說的話……」
眾人一驚,旋即才想起國子監的宗旨。
比如說在省試時m.hetubook.com.com,那些人可以用手段把國子監的學生廢黜大半,只需來幾次,國子監就再也抬不起頭來,從此沒落。
眾人不解,有人問道:「孫彥,你這就出去了?」
馬德祿閉上眼睛,只是搖頭。
這是在站隊!
龐籍在無奈勸道:「想當年先帝在時……」
我學會了那種學習方法就好,至於這方法是誰教的,幹嘛要深究?
王臻率先發難,連寒暄兩句都沒有。
馬德祿的眼中多了痛苦之色。
這話對馬德祿的打擊太大,以至於老好人的他也要蹦起來發飆!
「你等會後悔的!」
馬德祿是士林楷模,他身後站著多少學子權貴,恐怕連他自己也數不清,這事兒豈能沒他的身影?
王臻沒說話,但眉間多了些果敢,「詩詞某可以捨棄,但那孩子做的這些事,卻是一心為公,某不會阻攔他任何決定!」
呂夷簡怒道:「不提也就罷了,提起當年之事老夫就怒不可遏,連秦豐那等沒有官職的進士,都敢扣闋,可你呢?」
「天下學子出儒家,馬中丞也同此話?」
那學生冷笑道:「某怎麼不要臉了?」
可他明知此事不妥,卻任由那些人去鬧。
他回身,對秦為說道:「祭酒,他們都沒有後悔。」
呂夷簡漸漸冷靜了下來,說道:「國子監不可動,連陛下都同意了擴建學校,還有誰能反對?」
龐籍說道:「要不……緩一緩?緩半個月也好啊!反正不急一時,等半個月之後再動工,風聲也下去了,少了許多麻煩。」
呂夷簡看了委頓的馬德https://www.hetubook.com.com祿一眼,覺得自己剛才過火了些,就送了杯茶過去,緩和了些語氣:「此事老夫去和秦為說。」
錢暉傻眼了,而秦為卻被一種感動的情緒弄的有些眼熱,他笑道:「沒有誰能把某從國子監趕出去。」
可惜,他並未看到范仲淹的身影。
「要科舉必須要學儒學,否則你這些年的苦功就成了笑話,就算你學雜學成了魯班在世,也是無用。」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啊!我輩學子寒窗苦讀十余載,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學些一技之長,好出去做工嗎?」
十三個學生站在秦為的身前,大聲道;「此生許給雜學,我等無悔!」
他的眼中含淚,一腳踢翻了案幾,身體踉踉蹌蹌的。
「你且回頭。」
呂夷簡冷冷的道:「現在還有人說秦為會駁斥,可他沒有駁斥,他沉默著就走了。」
呂夷簡接著說道:「可他們卻不會這麼想,他們更不會做事,白白的做了那麼些文章詩詞……」
秦為點點頭,對那些教授說道:「那些篩選之法你們也會,此後好生琢磨,國子監就能一直保持領先。努力吧,希望未來咱們能殊途同歸。」
「……」
馬德祿剛接過茶杯,聽到這話不禁苦笑道:「他竟然走了嗎?老夫卻是枉做小人,何其不堪啊!」
「祭酒,留下來吧,國子監不能沒有您啊!」
「咱們以後定然好生學習,不給您丟臉,若是沒有您,我等日後就沒了指路明燈,學生不捨得您走啊!」
……
這就是想要儒學獨大!
「誰敢趕您出國子監,咱們就罷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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