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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孫好民揭開綢布，林小北雙手握著兩邊，猛地抬起一塊玻璃，面向商人們。

陳昂板著臉道：「如此就這樣吧。」

「要以德服人，要以和為貴……你學了佛道，要學以致用啊！」

可現在他們就像是在爭搶著絕世珍寶般的激烈，甚至在挽袖子準備干架，大有一副『這個冤大頭我當定了』的架勢。

蠢貨，這不過是燒制出來的而已，秦為在極力的忍笑，可這神色在外人看來卻是莫測高深。

平陽公的豪奢我等難以企及啊！

賺錢最無聊，最無趣……林小北哪怕不愛財，可依舊覺得這話霸氣十足，能碾壓汴梁一干豪商。

秦為指指邊上的窗戶，都是一群蠢貨，你們在窗邊站了那麼久了，竟然沒發現什麼異常嗎？

有教授說道：「他們也快沒了。」

段玉沖了過去，秦為看看左右，擔心是不是有刺客摸進家來了。

秦為一臉懵逼的看著陳昂。

打開箱子，上面一層竟然是綢布，我去，那麼隆重？

龐世英的答案是沒有答案，學生們的迷惑一直持續到了現在，可他們好歹還會認為是至寶啊！

「郎君，一開口就要五萬貫，而且還不提償還……商人們還怎麼踴躍的，大宋也就是就您了。」

甄良點頭，於是午餐時門子就傻眼了。

大食商人用顫抖的手去觸摸了一下玻璃，驚道：「這種手感太細膩了，寶物，這是寶物啊！」

吃這一塊竟然成為了大頭，讓甄良鬱悶不已。

第二天，秦為又叫來了那些商人。

「這隻是一次考驗。」hetubook.com.com

在路過國子監時，門子笑容滿面的喊道：「平陽公，今日午餐有好羊肉。」

這群蠢貨……商人們偏頭看過去，沒啥反應，因為段玉和林小北擔心秦為的安危，二人擋住了窗戶。

這是說秦為對師生們太好了，但也太耗錢了，不持久。

「閃開！」

秦為淡淡的道：「賺錢是最無趣、最無聊的事，人生要有目標，而目標該遠大……比如說教書育人，這才是最有意義的事。」

龐世英亦如往日那般尖刻的道：「燕山書院是私人的，是先生您自己的，您想怎麼弄和別人沒關係，誰敢置喙，直接罵他狗咬耗子，再啰嗦就上手抽。」

陳昂說道：「降低吧，從午飯開始……再這麼吃下去，朝廷遲早會呵斥的，秦為走了以後，三司的錢也給的沒那麼爽快了。」

甄良點頭，學生們不禁有些失落，財神竟然也會有沒錢的時候？這年代的錢，這麼不經花么？

能來到大宋經常，還能掙錢的商人，不會是傻子。

燕山書院里。

「今日就是送錢的日子，不能拖。」

龐世英皺眉看著院子里的那五萬貫，說道：「書院只是儲備不多了，還沒到這個地步，緩緩再送錢來也沒事。」

商人們在遲疑。

學生們一聽就怒了。

龐世英不屑的道：「于神靈而言，人就是貪婪的蛀蟲，要慈悲何用？」

秦為淡淡的道：「那是因為某有這個實力。」

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不是每頓都得有肉嗎？肉呢？」

「耗費很httｐs://ｍ•hｅｔuｂｏok.ｃｏｍ•ｃoｍ大啊！」

「何必呢……」

商人們一聽也震驚了，你說把水晶弄成窗戶紙也成，但那是敗家。

有人低聲道：「今日乃是燕山書院給錢的日子，平日里秦記的賬房早就來了，可先前平陽公去了，卻是空手……」

商人們有了興趣，都目不轉睛的盯著。

這和明搶有什麼區別？

這貨太喜歡用暴力方式去解決問題，讓秦為很惆悵。

兩人悻悻然的走了。

他們倆是好心過來相勸，可秦為卻用一句不差錢把他們的好意給頂了回去，真是不識好人心啊！

高麗商人激動的不能自己。

「真是寶物啊！」

「因為平陽公沒錢了。」

他擺擺手，林小北和段玉閃開，窗戶露了出來，商人們獃滯了，竟然也用水晶做了窗紙？

「羊肉呢？不是說中午有羊肉嗎？」

那麼重？

「是。」

打飯的雜役板著臉道：「沒有了，每人就一碗羊湯加炒菜蔬……米飯炊餅管夠……」

「能啊！」

也就是秦為開了個頭，後來他雖然離開了，但好伙食卻成為了國子監的傳統，畢竟國家掏錢，不吃白不吃。

……

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后。

「把水晶磨成片，在茅房裡裝窗戶，然後用水晶來格擋……平陽公，您……您的豪奢小人萬萬不及啊！」

「對，誰貪了咱們的肉，找出來，去告他。」

雙方見禮，甄良嘆息一聲，說道：「秦祭酒，書院是讀書的地方，學生們能吃飽就是了，偶爾來頓肉就很好了。」

瑪蛋！

什麼？

先前借錢ｈtｔｐs://ｗｗw.ｈeｔｕbooｋ.com.ｃom給秦為沒問題，因為烈酒作坊和秦記商鋪在那擺著，秦為的信譽大抵在汴梁最堅挺，毋庸置疑。

「誰見過拿水晶磨成片裝在茅房的？誰？」

商人們大抵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秦為淡淡的道：「老實，讓他們看看。」

「吃……竟然吃了那麼多錢？」

「這是被貪腐了吧？」

那個高麗商人從那天撞到糞車開始，就覺得自己走運了，所以看著很是春風得意，喬風帶著他去了茅房，自己在外面看著。

一個大食商人顫抖著走了過來，「我發誓從未見過如此晶瑩剔透的水晶，而且它被打磨的如此的平滑……」

甄良不懂算賬，但只是看著簡單的收支數目就腦袋痛。

秦為覺得信譽第一。

秦為上馬，林小北跟隨。

林小北覺得秦為真的會成為商人們膜拜的對象。

太偏激了啊！

學生們最是躁動，瞬間飯堂就沸騰了。

「啊……」

這是把一頓飯的肉分解成三頓……太過分了吧？

瑪蛋！

下面會是什麼寶貝？

「平陽公威武。」

啥也不給，就這麼干要錢。

他蹲下去，迷戀的從下面往上看去……

呃！

秦為覺得這少年白學了佛道，一點慈悲心都沒有。

秦為想捂臉。

秦為的勸告語重心長，龐世英的回擊也很直接，「您教導我們要遵守規則，可您卻經常破壞規則……」

「這是什麼？」

啥意思？

「平陽公，是何物？」

這五萬貫是剛送來的。

孫好民看了那些一臉懵逼的商人們一眼，這才領悟了自家郎君借錢的目的，原來hetubook.com.com是考驗人心啊！

秦為淡淡的道：「那四人……這個生意里沒他們，以後也不會有他們的份兒，記住了，稍後傳出去……」

可你說給茅房裝窗戶，還把水晶片裝在上面，那是啥……那是土豪！眾人看著秦為，由衷的佩服著這位土豪的大手筆。

年輕人，沒有那個實力之前去挑戰規則，那不是英勇，而是愚蠢，最後兩人誰都沒說服誰。

「為何？」

據送錢來的段玉說，那些商人們太過踴躍，若是不加限制的話，怕是會弄出二三十萬貫來。

秦為能缺錢？

他才說李先生面對重大損失應當是哭暈過去了，沒工夫來報復，要是被當場打臉可就難看了。

裏面突然一聲慘叫，喬風覺得渾身冰涼，聲音一直傳到了前面，秦為也皺眉道：「去看看咋回事兒。」

花錢能把人花服氣了，秦為算是第一人。

門子這是表示感激，可國子監里的甄良和陳昂等人卻在坐蠟。

「輕點。」

秦為一臉認真的姿態，「某不差錢的，真的……某不會差錢的，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這不是明珠暗投嗎？

甄良板著臉道：「是錢不夠使了，所以以後的肉會減少，至於中午的羊肉，留著晚上和明日早飯用。」

秦為說道：「人活著就得敬畏規則，當然，做規則之外的人更好，更舒坦，可你還得再等二十年。」

一路進了武學巷。

陳昂比較直接，「聽聞你借錢了？這個可不好，教書育人是百年之事，不可一時衝動，今日你借錢，明日可還能借嗎？」

書院里早就安裝了玻璃，學生們以為httｐs://ｍ.ｈｅtｕbook•ｃｏｍ•ｃom是至寶。

孫好民在邊上拿著小冊子，聞言抬頭道：「郎君，有四人。」

按理說這話的人就是有毛病，這些商人該拂袖而去。

眾人覺得不可信，就看向了甄良。

哥真的是不差錢，這態度沒法說了啊！

以前的國子監哪裡有這等好日子？

有學生喊道：「燕山書院那邊每頓都有肉，不光如此，他們甚至能免費使用書院里的一切，咱們是國子監，憑什麼沒有？」

孫好民和林小北應聲而去，稍後抬著一個大箱子來了，孫好民的身體明顯不如林小北，抬得齜牙咧嘴的。

可若是談及貨物，大伙兒的態度就得變一變，不見兔子不撒鷹，秦為坐在那裡，商人們站在下面，看著就像是一群莊戶來拜見主家。

裏面傳來了一陣嘀咕，聽不懂，不知道是什麼話。

他沒啥擔心，因為這個聲音不是秦家人，段玉和喬風回來了，那個高麗商人被夾在中間，激動的身體篩糠。

說不定百年後會出現在商人們的店鋪里，每日享用香火。

「小人去個茅房。」

「光滑如玉，這打磨的人簡直就是個神仙！」

呃！

雜役的冷漠回應激怒了學生們，旋即有人就動了粗，雜役當然不肯吃虧，馬上還擊，等甄良等人趕到時，廚房的人倒下了一片。

而學生們雖然有不少人看著鼻青臉腫的，卻依舊精神抖擻，年輕真好啊！

「就是這樣，沒有誰。」

等出去時，甄良和陳昂竟然在大門外站著，不知道是想幹啥。

他一點臉紅都沒有的說道：「昨日的五萬貫，那是考驗你等的為人，那等得了消息沒來的……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