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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住所，裝了很多東西，再次來到薇拉家。

小胡思索了一下，說：「怎麼才能讓阿甘恢復記憶呢……」

回頭看，阿甘的身體遠不如騷叔敏捷，他笨拙地爬上圍欄，保安制服卻被尖刺刮住了。

騷叔說：「找個男孩談戀愛。」

薇拉說：「他說的？」

騷叔離開薇拉的公寓，只是被一個熊孩子嚇了一下，並沒發現阿甘的影子。

騷叔說：「當時你在哪兒？」

小胡說：「我看見那個新疆女孩的照片了，很漂亮。」

薇拉輕輕磨了一下牙，把身子轉了過去。她含糊地嘀咕了一聲：「小題，藏好……」

騷叔愣了：「你認識他？」

騷叔又問瘦高保安：「他的勞務合同簽了多長時間？」

騷叔點了點頭：「嗯，我把他打倒了，就在車棚那兒。唉，他是個病人，本來我不該動手的，可是……他步步緊逼，根本沒法對話！」

小胡說：「是啊，很獨特——你的朋友都在談融資，談收購，談上市，你卻在這裏摳磚。」

幾個小孩在挖泥，一個小孩在盪鞦韆，幾個老人在附近一邊看護他們一邊在閑聊。一輛黑色的車從地面車位開出來，一個女人下了車，把車位上的三角地鎖立起來，然後上車慢慢開走……

接著她換了一個台，說：「那個精神病不見了啊？」

騷叔掏出手機晃了晃，繼續說：「你要打我，對吧？我現在完全可以報警，但是我不會報警，為什麼呢？我不希望你被逮進去，你還年輕，真不是我恭維你，你的漫畫畫得那麼好……」

薇拉坐起來，擦了擦眼淚，說：「好了，不傷感了。」

瘦高保安說：「我們這些人沒什麼學歷，也沒什麼背景，又不像你，還有一門技術，只能當保安嘍。」

騷叔把目光轉向了矮胖保安：「兄弟，過去我認識這個阿甘，我倆有點過節，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他到底是怎麼來的？」

薇拉親了騷叔一口：「謝謝你！」

現在，騷叔變成審查對象了，他說：「我沒有出入證……我女朋友住在這兒！」

騷叔抱住了她的肩膀：「你說——小題，藏好，什麼意思？」

騷叔躲在他們背後，也跨出了門衛室。

他的目光再次集中在那塊紅磚上。它四周的水泥被鑿得亂七八糟，處女座更是無法容忍。他必須儘快把它摳下來，換掉，不然整個生活都不完美了，花多少錢也解決不了。

小胡說：「叔，你還腆著臉問啊？你太花了！」

薇拉半天才接起來，問：「哪位？」

對方說：「你找哪位？」

矮胖保安看了騷叔一眼：「當然認識，他是昨天新來的。」

對方說：「你親戚有病。」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小胡說：「叔，你放心，我見了你這種男人絕對繞行。」

薇拉說：「我去洗漱了。」

小胡說：「你躲他幹什麼？」

矮胖保安叫了聲：「阿甘？……」

騷叔發了一會兒呆，走到窗前，朝下看去。

小胡看了看騷叔，低聲說：「我覺得你有點噁心。」

薇拉下了床，去了衛生間。

接著，騷叔調轉車頭，回到那個紅色牌樓前，拐了進去。

騷叔忽然萌生了一個念頭——逃離北京。

薇拉再次眨了眨眼睛：「在夢裡，小題好像懷孕了，我提醒她保護好她和肚子里的寶寶……」

騷叔的雙眼越來越迷濛，眼皮終於沉沉地合上了。

阿甘從水泥地上撿起丁字棍，再次朝他撲過來。

騷叔想看看阿甘去哪兒了，矮胖保安卻抓著他的肩膀，把他半推半搡地帶進了門衛室。

兩個保安立即各自抄起了一個丁字棍，走出門去。

騷叔有些得意：「熱戀中。」

薇拉沒有回www.hetubook.com.com答，只是輕輕地說：「這麼多年了，我在北京一直是一個人。就像在舞台上，朝下一看，有很多張臉，但是都看不清，只有我一個人在舞台上沒完沒了地旋轉……其實我沒什麼奢望，就想要一份現在這樣的生活，兩個人靜靜地在一起消磨著時光……」

瘦高保安也慢慢繞到了騷叔的背後。

騷叔再次環視了一周，低聲說：「他就在附近。」

一個保安穿著灰色的制服，沿著甬道慢慢朝騷叔走過來。

他看了一會兒，走向了卧室。

騷叔說：「我住在這個公寓啊！」

她一進門就問：「你怎麼被抓了？」

騷叔睜開眼睛，開始撥電話。

騷叔頭都不回地說：「遲到。」

薇拉終於到了。

騷叔說：「哎喲，摔疼了吧？有沒有問題？」

薇拉轉過身來，睡眼惺忪地問：「幾點了？」

騷叔說：「搬我那兒去。」

騷叔駕車來到通州工作室的時候，小胡還沒到。

薇拉一下就不笑了：「他在哪兒！」

騷叔注意到，薇拉特意帶上了她那張庫爾勒地圖。

騷叔掃興地說：「小金牛又開始用角頂人了……」

這個保安越來越近，他幾乎是朝騷叔撲了過來，剛才他的一隻手背在後面，開始奔跑之後，這隻手露了出來，騷叔看清了，他拎著一根警用丁字棍，騷叔了解，那是全聚碳酸脂材料，號稱塑料中的鋼鐵，完全可以要人命！

薇拉又嘀咕了一句：「你要保護好你和你啊……」

騷叔看了看薇拉，突然說：「過去你認識阿甘，也認識小題，對不對？」

騷叔說：「我在門衛室……保安以為我是偷自行車的，你過來一下吧……」

接著，她按了按肚子：「我想吃辣鴨脖兒了……」

騷叔說：「我……」

小胡換了話題：「鍾離彩已經查出來了，接下來我做什麼？」

小胡停好自行車，說：「你招聘的時候可說了，作息時間由我定。」

他剛要走，矮胖保安就把手放在了他的肩上：「你不能走。」

這個人死死盯著騷叔，步伐越來越快。路燈的光從他頭上投下來，他的大蓋帽幾乎遮住了眼睛，但是，騷叔能明顯感覺到，那雙眼睛里射出咄咄逼人的光，沒有一點善意。

薇拉瞪了他一眼：「跟你有關係嗎？」

騷叔說：「你在哪兒看到的？」

這次騷叔徹底傻了。

他們來到樓下，已經有一些老人起來晨練了。騷叔又看見了那個玩鷹的老頭，他沿著甬道朝前走，目不斜視，他的肩上依然站著那隻鷹，那隻鷹和他的表情很像，它也看著前方，目不斜視。騷叔沒看見那個曾經嚇他一跳的熊孩子。

騷叔說：「我從阿甘那兒得不到什麼線索了，而薇拉和阿甘和小題確實沒有任何關係，你說叔該怎麼辦？不管了！我要和薇拉好好享受二人世界了。」

對方說：「你等下。」

薇拉站直了身子，笑著問：「親，我的辣鴨脖兒呢？」

阿甘說：「他剛剛踢開一個車鎖就被我發現了。車棚里有物證。」

矮胖保安又把目光轉向了騷叔，上下看了看：「你偷自行車？看你這身行頭，不像個小毛賊啊……怎麼辦？你報警還是我們報警？」

小胡馬上問：「你跟薇拉……一塊住？」

薇拉說：「是嗎？被那個精神病嚇的。」她一邊說一邊下床。

沒過多久，小胡就到了。

騷叔有了喘息的機會，他看著阿甘，大口喘著氣，繼續說話，希望和解：「小甘啊，你一直在追她，對吧？但是，她不喜歡你，對吧？現在，她喜歡我，她是我的女朋友了，對吧？你就不能再追了https://m.hetubook.com.com，對吧？你更不能追我，對吧！……」

大家都上班之後，騷叔關了電腦，查到了薇拉那個公寓的物業公司電話，撥了過去。

騷叔說：「我不會再接近他了，我躲還躲不及呢。」說到這兒，他警惕地朝工作室的大門看了一眼。

矮胖保安擺出了一副老資格的面孔，指了指阿甘的腳下，那是命令他停下，然後他傲慢地問：「說說說說，怎麼回事兒？」

騷叔說：「都是生活用品。」

對方說：「不知道。他沒要工資，留張字條就不見了。你是他什麼人啊？」

騷叔說：「你不是有一輛天藍色的自行車嗎？我騎它去，很快就回來。」

坐了一會兒，騷叔忍不住問：「他怎麼成了你們的保安？」

騷叔說：「剛才那個帶紅色牌樓的小區。」

騷叔說：「快中午了。」

薇拉說：「家樂福旁邊那條衚衕里有家店。」

騷叔的臉上現出一絲悲壯：「剛才，他拿著一個丁字棍想殺我。」

騷叔說：「他有權利追女孩，但是他沒有權利追別人的女孩。」

通了。

薇拉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說：「好好好，大作家，我馬上到，哈哈哈哈！」

薇拉說：「比女孩子都多！」

阿甘還是不吭聲，他被掛在圍欄上，費力地揪扯著他的制服，試圖從尖刺上摘下來，那樣子很滑稽。

矮胖保安問：「你有出入證嗎？」

騷叔說：「我沒帶電話！」

薇拉一臉正經：「我真的沒奢望過天鵝的脖子，我只想問——我的辣鴨脖兒呢？」

矮胖保安就問阿甘：「阿甘，你想殺他？」

夏邦邦講述了他們團隊當下的情形——第一、他們真的發現了巨鼠，很多；第二、營地失火很可能是鍾離彩乾的；第三、那隻鸚鵡確實不正常。

進了門，薇拉放下手中的東西，感慨道：「你家真豪華！」

騷叔說：「他已經知道你住在哪兒了，我必須跟你住在一起保護你，這是我的職責。」

騷叔吼起來：「你胡說八道！」

騷叔說：「為什麼呢？」

阿甘來公寓當了保安！

由於阿甘是從自行車棚入口衝過來的，他堵住了騷叔的出路，騷叔只能朝裏面跑，這時候他成了瓮中捉鱉。

瘦高保安說：「我還喜歡寫小說呢，有毛用！」

薇拉抬頭朝窗戶看了一眼，窗外漆黑，遠處傳來絡繹不絕的車聲。

騷叔四下看了看，此時已經接近午夜，公寓樓靜默矗立，大都黑著。不見阿甘，騷叔懷疑他藏在某片樹叢里，正盯著他和薇拉。

小胡說：「你朋友圈啊！你們怎麼樣了？」

薇拉說：「胡說八道！你打他打對了！讓他滿嘴跑火車，打死他！」

矮胖保安問：「你女朋友？她住哪棟樓哪個單元哪個房間？」

他偽裝成了公寓的保安！

騷叔軟下來，對矮胖保安說：「那是我女朋友的自行車，真的！我想去給她買辣鴨脖兒……」

小題在薇拉的夢裡第二次「喜當媽」。

薇拉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

矮胖保安朝他揮了揮手，阿甘轉身就離開了。

阿甘終於把自己從尖刺上摘下來，他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上。

矮胖保安說：「記得她的號碼吧？門衛室有電話。」

騷叔說：「他沒那麼神奇。不過，他確實知道薇拉住在哪兒了，我擔心他傷害薇拉，已經搬到薇拉那兒去住了。」

薇拉說：「算了，太晚了，有一站路呢。」

對方見騷叔不說話，又問道：「你還有事嗎？」

薇拉看了看後視鏡：「哪輛？」

騷叔說：「好吧好吧。」

這天晚上，騷叔開車接薇拉回家。

騷叔來到自行車棚，裏面停放著幾十輛自行車，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轉悠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那輛天藍色自行車，他走過去，狠狠踹了一下，車鎖竟然很堅固，沒踹開。他連續踹了幾下，車鎖終於開了，他推起自行車，正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停下了。

騷叔還是不解：「他是正常應聘來的？」

第二天天還沒亮，騷叔就把薇拉叫了起來。

電視上正在播放一個音樂節目。

矮胖保安問：「誰想殺你？」

小胡朝上推了推近視鏡：「你不是覺得她可疑嗎？」

兩個保安都在看著他。

薇拉說：「他會不會正在偷窺……」

騷叔也坐了起來，他說：「你又說夢話了。」

停了停，騷叔說：「明天我們搬家吧。」

他提著幾個包，上樓，敲門，薇拉打開門，好奇地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這時候，騷叔徹底解除了對薇拉的懷疑。

騷叔說：「你們要相信我，他來這裏當保安另有企圖！兩天前他還是個漫畫家！」

騷叔說：「解除了。」

騷叔把車停到了地下車庫，帶著薇拉乘電梯來到了他8樓的住所。

騷叔說：「別鬧。我跟你說，阿甘來了！」

騷叔知道對話是不可能了，他必須跳出自行車棚。

騷叔說：「不行！別說你想吃辣鴨脖兒，就算你想吃天鵝的脖子，我都要給你弄回來。等我！」

過了好半天，對方才回話：「他辭職了。」

薇拉哈哈大笑。

薇拉笑了：「我在做夢啊，我怎麼知道我在哪兒，我好像飄在半空中。我很怕她被那些老鼠發現，都急死了。」

瘦高保安就不說話了。

薇拉說：「賴皮！」

騷叔在她旁邊輕輕躺下來，側著身子觀察她。

騷叔一下就瞪大了眼睛，他用手指做支撐，慢慢慢慢慢慢地坐起來，把腦袋伸到薇拉面前，豎起耳朵聽。

那麼，他會不會知道他們已經住進了騷叔的小區呢？

阿甘根本不管他說什麼，只管追。

薇拉說：「我們怎麼辦啊？」

沒人說話，大家都在等待。

騷叔說：「我們家。」

騷叔說：「保衛部的阿甘。」

騷叔說：「小題依然有問題，只是叔陷入了僵局……」

騷叔說：「我等你……」

騷叔感覺這個人有點面熟，他停在原地沒有動。

薇拉又眨了眨眼睛：「啊，是這樣的——我夢見了羅布泊，一群變異老鼠在追小題，她藏到了一個沙丘下面……唉，自從認識你之後，我也開始操心那個團隊了。」

薇拉嘀咕了一聲：「我的天……」

小胡不解：「為什麼這麼說？」

薇拉疑惑地問：「這是哪兒的電話？你買到了嗎？」

騷叔扔了自行車，撒腿就跑。

騷叔說：「我認識他，他是畫漫畫的！」

騷叔說：「我……」

阿甘木木地說了句：「隊長，我去值班了。」

騷叔用手梳了梳頭髮，滿臉春風得意：「小丫頭，你覺得叔的競爭力怎麼樣？應該算是寶刀未老吧？說到泡妞，阿甘太嫩了，他在情場上還沒有入門呢，叔已經直接射門了！」

他知道，他早晚要出現。

騷叔只好轉身繼續跑。

阿甘的身影一直沒有出現，他似乎消失了。

接著她反問騷叔：「我說了？」完全是廢話，那是在給自己爭取編故事的時間！

矮胖保安揶揄地說：「他為什麼想殺你？」

可能她在夢中受到了驚嚇，她激靈一下，睜開了眼睛。

小胡又問：「那小題呢？」

騷叔趕緊問：「他不是剛上班嗎？怎麼就辭職了？」

然後，她爬起來找車鑰匙，翻了半天都沒找到，最後她放棄了：「好久沒騎了，找不到鑰匙了……算了，不吃了。」

瘦高保安很消極地「哼」了一聲：「你以為，當保安還需要走後門hｔtｐs://wｗw•hｅtｕｂｏｏk.cｏｍ•ｃoｍ嗎？」

阿甘繼續揪扯著制服。

兩個保安立即警惕地站了起來。

騷叔又問：「你說——你要保護好你和你，又是什麼意思？」

薇拉看了看他手中的包：「你把家都搬了？」

薇拉看了看他，說：「搬哪兒去？」

騷叔說：「已經被我甩掉了。」

阿甘停下來，並不說話，只是死死盯著騷叔。

薇拉睡著之後更漂亮了，臉蛋紅撲撲的，散發著青春的熱量。睫毛長長的，紋絲不動，那麼安靜，就像湖邊的水草。

騷叔說：「因為薇拉，他想殺了我……」

騷叔說完就出了門。

瘦高保安好奇地問：「什麼叫辣鴨脖兒？」

騷叔溫柔地問：「怎麼了？」

瘦高保安說：「我初中同學還都叫我作家呢。」

矮胖保安笑吟吟地看著他。

小胡看了看騷叔，低聲說：「叔，我不想談了。」

放下電話，騷叔在門衛室的床上坐下來。

騷叔說：「你問他啊！」

騷叔抓起電話，竟然想不起薇拉的電話了。

騷叔打開電腦，又去看阿甘的漫畫，他的漫畫停留在《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再沒有更新。

薇拉還在睡著。

薇拉抓緊了騷叔的胳膊。

薇拉看了看騷叔：「我說我是你女朋友了嗎？」

騷叔漸漸明白了，阿甘來公寓當保安，就是為了監視他和薇拉的。

阿甘根本不買賬，也不回答。

他藏起來了，不再給騷叔任何提示。

過了一會兒，騷叔捧起薇拉的臉看了看，她的臉頰已經濕了。

騷叔：「喂，您好，我找個人。」

回到公寓，兩個人坐在了沙發上，一起看電視。薇拉穿著鬆軟的睡衣，趴在騷叔的腿上，像一隻溫順的小貓。騷叔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

騷叔繼續說：「前天他來應聘保安了，現在他是這個公寓的保安！」

矮胖保安的眼神依然充滿了不信任：「等確定了你的身份再說。」

公寓樓下沒什麼人，路燈幽暗，樹矮草深。

等了好半天，薇拉又說話了：「滾開！……」

兩個人上了車，騷叔鎖上了車門，這才鬆了口氣。不過他並沒有徹底解除戒備，把車開上大街之後，他兜起了圈子。

騷叔並不同意，他說：「最近我可是很專一。」

他一邊跑一邊叫了聲：「小甘！我們停下來談談！」他不知道阿甘小名叫什麼，他叫對方「小甘」，自己都感到有點肉麻。

他一邊跑一邊回頭喊道：「停停停！你再追我，我不客氣了啊！」

騷叔說：「你哭了？」

薇拉說：「沒怎麼。」

騷叔穿著一件風衣，根本跑不快，他能聽見阿甘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離他不超過十步遠了。阿甘一直不吭聲，只有想殺你的人才會如此靜默，靜默代表著某種決絕。

騷叔順水推舟：「對，他說的。」

當騷叔問她「小題，藏好」什麼意思的時候，她眨了眨眼睛，那是在快速思考該怎麼圓謊！

騷叔說：「我是他親戚。」

薇拉起得太早了，她躺在床上睡起了回籠覺。

他拿起工具，繼續摳那塊討厭的紅磚。

騷叔說：「為什麼？」

騷叔躺在床上，開始回想剛才薇拉的表情。

騷叔說：「對了，你帶上出入證！」

他朝前衝刺了，然後扶著圍欄，縱身一躍——謝天謝地，他跳出來了！

瘦高保安問：「男朋友還是老公？」

騷叔和薇拉離開了門衛室，薇拉又開始笑了，笑得彎下腰去。

騷叔趕緊縮回來。為了掩飾自己的動作，他順勢抱住了薇拉。

騷叔說：「剛才他拎著那個兇器，拚命追趕我！」

矮胖保安把出入證還給了薇拉，說：「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騷叔點點頭：「你說了。」

無非有兩種可能：第一、他放棄了；和圖書第二、他已經知道騷叔帶著薇拉離開了，他繼續在公寓當保安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騷叔說：「哪兒有賣的？」

騷叔猛然意識到——這個人是阿甘！

騷叔閉上了眼睛，腦海里總是出現阿甘的影子。他怎麼都想不通，他剛剛跟薇拉同居了兩天，阿甘怎麼就莫名其妙成了這個公寓的保安？他在漫畫中從來沒有吐露過這樣的情節……

薇拉眨了眨眼睛：「我說了？」

騷叔一直跑到公寓門口，看見門衛室里坐著兩個保安，一個矮胖，一個瘦高，騷叔風忙火急地沖了進去。

薇拉問：「你和他打起來了？」

騷叔親了她的額頭一下：「我懂。」

騷叔站起來，很自戀地問：「小金牛，你說像叔這種老闆，是不是太獨特了？」

騷叔說：「你們沒權利審查我！」這時候騷叔已經氣得哆嗦起來，他指了指阿甘說：「是他想殺我！你們要是不管，我可就報警了！」

兩個人鬼鬼祟祟地帶上了一些生活用品，下樓。

小胡也朝大門看了看：「他不會找到我們這兒吧！」

騷叔說：「完美主義不好嗎？我告訴你，小丫頭，以後你找男朋友就找叔這樣的，處女座男人對一個女人好，那是越來越牢固——前提是你找得著的話。」

阿甘從背後緊緊追上來。

瘦高保安說：「我又不是經理，哪知道！」

騷叔朝外面指了指：「在外面！他穿著制服，冒充你們保安！」

薇拉問：「你到底住哪兒啊？」

這時候，阿甘走過來了，剛才消耗了太多體力，他的臉色更加蒼白。

薇拉說：「我們怎麼不進去？」

瘦高保安說話了：「絕對是個賊！看，他在演戲呢。」

圍欄只有齊腰高，可是上面有金屬尖刺。騷叔心裏清楚，只要那些尖刺刮住他的風衣就完蛋了。不過，他只能這麼做，成敗在此一舉。

騷叔說：「我把你自行車的車鎖踹壞了，他們以為我是小偷……」

薇拉憋不住又笑起來，她拿出出入證，給矮胖保安看了看，說：「對不起，誤會了，他是我老公。」

騷叔一愣——阿甘只上了兩天班就辭職了！

他發動著車，正要離開，電話響了，是夏邦邦打來的。

騷叔站起來，說：「我去買。」

他掏出手機，打開朋友圈，端詳薇拉的照片，忍不住在屏幕上親了薇拉一下，然後駕車離開。

騷叔低著頭，快步走向停車場：「別說話，趕緊走！」

矮胖保安看了瘦高保安一眼：「那不重要。」然後，他又看著騷叔說：「這樣吧，你把你女朋友叫來，咱們當面對質一下。」

阿甘這時候才說話：「他偷自行車。」

騷叔說：「你說了啊，前天晚上在夢裡說的。你知道嗎？你總說夢話。」

騷叔說：「嗯。」

阿甘放棄了談判，加快了速度。阿甘跑不贏騷叔，騷叔再次回過頭，阿甘已經被他落得很遠了。

沒看見小區的保安。

騷叔說：「後面有一輛車很可疑。」

瘦高保安說道：「現在這年頭，誰還願意當保安！我們這些人一個頂三個用，每天值12小時班，都累成狗了，工資又少得可憐！前天他來應聘，說他不計較工資，保衛部當然高興了，馬上就聘了他，他報到第一天就上崗了……」

騷叔接著說：「這女人啊，其實一點都不重要，對吧？你看，大街上那麼多美女，憑你的才華，隨便就可以釣到一個！我呢算是個江湖老手，完全可以幫你！……」

騷叔的大腦似乎卡殼了——他不認識這個公寓的保安啊，他是誰？

騷叔氣喘吁吁地說：「有人要殺我！」

騷叔皺了皺眉。

矮胖保安轉過身來，開始打量騷叔了：「你是什麼人？」

騷叔說：「好吧，我去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