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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區左轉90度1

作者:周德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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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如影他媽相隨 第三章 神秘的樓蘭工作站

第七卷 如影他媽相隨

第三章 神秘的樓蘭工作站

干戈很放肆地摸了摸徐則達的頭:「放心吧,我跟著你。」
總共四條狗,都沒有拴著,它們衝過來圍著車隊狂吠。一條黑色的,三條黃色的。在這種地方,常年不見一個人影,狗和狼沒什麼區別。
其他人都躲在車上。
這時候,Cassie叫起來:「你們看這是什麼!」
大家坐下來休息,徐則達又舉起望遠鏡四處找「爹」了。
夏邦邦說:「好的,沒問題。」
干戈說:「好吧,如果那叫愛情的話。」
他們走進了大門,小題突然回頭看了看:「他怎麼不下來啊?」
紅臉膛說:「誰殺得了他們!」
小題說:「這個人又連續預測了幾場比賽,每次都是對的,你又會怎麼想?」
鍾離彩說:「雖然你一直懷疑我,看不上我,但是我不怪你,真的!我覺得,現在這個團隊,只有你才是清醒的。」
小題走到干戈身邊,小聲說:「工作站怎麼這麼凄涼啊……」
干戈點點頭:「我只是觀眾戊。」
紅臉膛的口氣很平淡:「正常。在羅布泊,你們不會看到動物的屍體,但肯定會看到人的屍體。很正常。」
夏邦邦笑而不語。
徐則達朝外看去:「最高的那個?」
其他人這才下了車。
小題回頭朝夏邦邦揮了揮手,夏邦邦這才下了車,他慢慢走過來,好像怕踩到地雷一樣小心。
紅臉膛有些慌亂,猶豫了一下才說:「我早就聽說過羅布泊有一種類人,能在地下鑽來鑽去……只是聽說啊。」
干戈看了趙軍一眼,說:「要是沒有我,一個小小的火花塞出了問題,你們的悍馬就變成了一堆廢鐵。」
鍾離彩壓低了聲音:「我聽到了北京的騷叔和夏哥哥的通話,騷叔在北京發現小題姐姐有問題,他警告夏哥哥,但是夏哥哥和小題姐姐現在的關係……你懂的,他已經失去了判斷力。」
小題說:「嗨!下來啊!」
那具著名的樓蘭美女乾屍,就是在這一帶出土的,她在鐵板河畔沉睡了3000年。
這是她第一次開玩笑,但是沒人笑。
大家陸續把車停下來,紛紛下車,然後一起走近了一塊石碑,石碑上的中英文字跡幾乎看不清了——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樓蘭故城遺址。立碑時間竟然是1997年!早在100年之前,瑞典人斯文·赫定就發現了這個遺址,盜走了大量文物。
鍾離彩說:「戊。」
紅臉膛搖了搖頭,說:「八個月前有個自駕車隊進來過,從那以後就沒有人進來過了。嗯,八個月前有個自駕車隊進來過。」
干戈說:「我會喜歡她?跟個假小子似的,還隨地大小便……」
她盯著一截土牆下面,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
夏邦邦看了看小題。
車隊停下來。
夏邦邦搖了搖頭。
徐則達沒說話,接著他竟然下來了。爬下來比爬上去更費勁,他花了很長時間才回到地面上,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干戈說:「我很嚴肅,我是在請教你,老師。有句話叫隔牆有耳,我曾經用聽診器貼在牆上試過,聽不見啊!」
小題說:「徐鎮長,他在那兒睡了3000年了,你驚擾他幹什麼!你不怕他纏上你?」
鍾離彩沒有正面回答,她看著遠處說:「不管你們怎麼不信任我,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最單純的,我是唯一一個為了愛情才來到羅布泊的。」
徐則達說:「這是誰啊,太不文明了,竟然在上面拉了屎,把路給擋住了!」
干戈看了看她,說:「肯定是個錯誤,我從小到大就沒幹過對的事兒。」
他還在對趙軍剛才的話耿耿於懷。
吃飯的時候,小題果然跑回來了。她興沖沖地說:「我和那幾條狗成朋友啦!」
干戈說:「你有錄音嗎?」
鍾離彩說:「你說什麼呢!我說小題有問題!」
紅臉膛說:「你們看歸看,不要碰他,聽見了嗎?看歸看。」
吃完飯,徐則達就蠢蠢欲動了:「誰跟我去看乾屍?」
和_圖_書干戈說:「不說了,一會兒我吐了。你說殺誰吧,給個名字。」
夏邦邦就不再問什麼了。
大家離開的時候,還是不見趙軍的蹤影。
紅臉膛說話了,頗像外國人說漢語:「我剛才跟它們說了,是朋友,沒問題了!我剛才跟它們說了。」
紅臉膛立刻避開了夏邦邦的眼睛,低聲說:「他可能遇到了沙塵暴吧。很可能。」
干戈說:「貪污受賄找小三兒,領導的素質也有待提高。」
干戈說:「你說吧,該怎麼辦!我殺了趙軍?」
車隊在大門口停下來。
Cassie又問:「怎麼不上了?」
徐則達看了看其他人,再沒人搭茬了,他就笑嘻嘻地對干戈說:「干戈,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干戈和Cassie退了幾步。
紅臉膛說:「我們主要是保護乾屍,這裡是古時候樓蘭的墳場,我們在這裏保護乾屍。」
三間房旁邊,有許多房屋遺址,散落著很多木製構件——比如木樑、椽子以及鑿眼刻花的木板。還有很多陶片和織物的殘片。
夏邦邦仰頭看了看她:「兩個魚?」
夏邦邦說:「你們帶上水,帶上對講機。」
鍾離彩審視了一下干戈:「你是不是喜歡小題啊?」
每個人都聽出了這句話的不尋常,全體盯住了他。
小題說:「我只想提示你什麼是思維的盲角。」停了停她又說:「傳說天上有嫦娥,有兔子,你看月亮,真的有一個人的影子,旁邊還有個小動物——對嗎?」
干戈也笑了:「萬夫長,你是怕乾屍跳起來掐死你。」
兩個人都朝她看去。
Cassie說:「我會讓他幫我買彩票……」
小題說:「都醒醒吧!」然後,她對Cassie說:「我舉個例子吧,如果你接到了一個簡訊,預測明天的球賽哪個球隊會贏,結果真是那個球隊贏了,你會怎麼想?」
徐則達說:「還臭呢!走吧走吧,回去吧……」
這裏還挖出過兩塊錦,其中一塊織著「長壽明光」四個字,圖案主要由黃、褐、綠三色繪成,橫向是雲雷紋,中間有避邪瑞獸;另一塊錦是紅色底子,上面畫著黃色的魚和藍色的青蛙……
「你也是?」
小題看了看干戈,問:「我幹什麼了?」
鍾離彩說:「這是一件關係生死的事,我不開玩笑。我告訴你,小題姐姐這個人有問題。」
干戈說:「此人已經低調至死,以至於我們至今認為他還活著。」
谷未素說話了:「夏邦邦,你該把你的悍馬停在吐魯番,開我的SUV就好了。」
十幾分鐘之後,他們來到了那個小雅丹附近。說是小雅丹,其實也有幾十米高。沙地上散落著很多古物碎片,還有些骨頭,不知道是人的還是動物的。一陣風吹過來,在這裏似乎已經聞到一股乾屍的味道了。
鍾離彩說:「你們這次來羅布泊可能是個錯誤。」
Cassie說:「對……」
探險團隊繼續前進,途中,他們又看到了一個白色警示牌,上面用漢文和維文寫著紅字:嚴重污染區。擅自進入危及生命。
干戈湊過去看了看,笑了:「我們應該把這塊牌子搬走,立在進京檢查站那兒。」
徐則達說:「哪個遊客亂寫的吧?」
可能是很久沒有說過話了,這個人總是要重複一句自己的話。
鍾離彩說:「你不要這麼不正經好不好,干戈!你不為團隊著想,也得為自己著想吧?你現在要做的,是跟我站在一起,共同警告夏哥哥,讓他大夢初醒!」
他怎麼都想不通,他一個北京土著,衚衕里長大的小混混,跟樓蘭廢墟有什麼關係。
徐則達趕緊說:「不不不……咱們團隊的人外出,啊,最好保證至少三個人,安全第一嘛。」
干戈只是個陪同者,但是他走在了最前面。
小題憋不住笑:「關起來了!」
小題靜靜地看著干戈,突然笑了:「我是在替老祖宗阻止他。」
夏邦邦又問和_圖_書:「我們怎麼沒看到樓蘭遺址?」
夏邦邦還是不下來:「你們確定一下!」
紅臉膛說:「它旁邊那個小的,那上面有一具。那個小的。」
干戈說:「難道你希望這裏冒出個夜總會?」
腳下不再是堅實的沙地,幾乎每一腳都會陷進去,下面是湖底的乾燥水草,軟塌塌的。
趙軍和干戈把錢分別交給了紅臉膛,紅臉膛接過去,吐了口唾沫,然後笨拙地數起來,數了兩遍,然後打算放進抽屜里。木桌很舊了,已經傾斜,一條腿墊著一塊胡楊樹皮。他費了半天勁才拽開抽屜,小心翼翼地把錢放進去,關了幾次才關上。
紅臉膛做飯的時候,小題不見了。
小題說:「很簡單,先有那些影子,然後才有那個傳說——現在你聽懂了吧?」
鍾離彩說:「干戈,你能不能嚴肅點!」
紅臉膛在荒漠里待久了,說不清他是熱情還是冷漠,他好像很熱情,那是因為他終於見到了同類;又好像很冷漠,那是因為他已經不怎麼會跟同類打交道了。
紅臉膛說:「沒有。有的話,不會逃過我的眼睛。沒有。」
Cassie看了看別人,好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顯然她沒聽懂。
鍾離彩說:「你不相信我,你會後悔的。我有個強烈的直覺——這個團隊的人都揣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夏邦邦說:「好吧,其他人都去吧?」
徐則達說:「我們要去!」
徐則達脫下外套,遞到了干戈手中,開始朝上爬。那個屁股坐辦公室坐久了,不是圓的,更接近方形,Cassie舉著攝像機,拍那個方屁股。
干戈忍不住哈哈大笑。
小題問夏邦邦:「有輻射嗎?」
干戈毫不在意紅臉膛在場,他看了看小題,問:「你信嗎?」
Cassie又看了看大家:「你們真傻!」
干戈說:「對啊,夏邦邦色迷心竅,儼然是小題的保護神,我們必須除掉他,才能對付小題。但是想除掉夏邦邦,你不得先整死那個保鏢嗎?」
干戈說:「不要跟我說台詞,我只是觀眾……甲乙丙丁後面是什麼?」
夏邦邦敏感地問:「怎麼了?」
干戈說:「有情人終成眷屬,很好啊!」
夏邦邦對趙軍說:「7個人。」
夏邦邦發現她不見了,馬上用對講機喊話,小題回話了,她說:「我在四周轉轉,馬上回來。」
小題跑到那個紅臉膛跟前,問:「師傅,那幾條狗呢?」
徐則達又把他的經歷給大家講了一遍,然後他感慨道:「排隊加塞,開車闖紅燈,隨地大小便……唉,群眾的素質實在有待提高啊!」
紅臉膛說:「延伸城?沒聽過。古代的時候這裡有很多城,後來都被沙子吞沒了。沒聽過延伸城。」
谷未素淡淡地說:「魚。兩個魚。」
收了錢之後,紅臉膛好像要給大家送個福利,他神秘地說:「你們想看乾屍嗎?」
上車之前,干戈來到了小題旁邊,低聲說:「你乾的。」
38公里,車隊走了一下午。
小題說:「胡扯。」
趙軍不知道躲在哪兒。
所謂大門,就是土牆的豁口,立著兩個高高的木杆,呈「八」字形。
徐則達來了精神:「附近有嗎?」
大家互相看了看,沒有人說話。
Cassie說:「我!我要錄像!」
徐則達並不甘心:「那……有沒有人在附近出現過呢?跟我一樣有點胖,背頭……」毫無疑問,他描述的是他老爸。
鍾離彩朝夏邦邦和小題指了指。
夏邦邦補充道:「那具屍體半個身子都埋在沙子下……」
Cassie問:「徐鎮長,怎麼了?」
夏邦邦說:「好了,我們繼續朝前走吧,應該快到樓蘭工作站了。」
干戈、徐則達、Cassie走出了工作站,又看到了那幾條狗,它們趴在土牆的陰涼里,心不在焉地看著他們,果然不再叫了。誰知道小題對它們做了什麼。
干戈正在四下觀望,表情非常專註www.hetubook.com.com。他轉頭看了看鍾離彩,說:「誰啊?」
鍾離彩對這個廢墟並不感興趣,她對干戈說話了:「干戈,你對他們怎麼看?」
徐則達也蹲下來:「什麼意思呢?」
遺址四周,有一些高大的烽火台和乾涸的古河道……
Cassie說:「他那明明是宰人!」
干戈說:「你借給他一個膽兒他也不敢碰的。」
紅臉膛突然轉頭看了看夏邦邦,眼裡閃出了某種異常的光。
Cassie很興奮,在路上,她一邊錄像一邊說個不停。
Cassie對夏邦邦說:「夏邦邦啊,你真是個冤大頭!我們去不去看樓蘭遺址,那個紅臉膛怎麼知道!」
2003年,也就是干戈的父親他們進入羅布泊考察那年,探險家趙子允帶領的那支探險隊來過這個地方,發現了幾座被盜的古墓,其中一座在佛塔下面,牆上的壁畫依稀可見,屍骨和彩棺都遭到了破壞。他們懷疑是樓蘭王的墓,那段時間媒體炒得沸沸揚揚,可是直到今天,那到底是不是樓蘭王的墓依然沒有定論。之後不久,趙子允就遭遇橫禍喪生……
接著,紅臉膛問夏邦邦:「你們要參觀樓蘭遺址吧?」
紅磚房旁邊是個地窩子,就是一個沙土包,裂了個縫隙,那就是入口。過去,工作站的人就住在地窩子里,現在已經當倉庫了。門口的沙土裡,半埋半露很多玻璃瓶子,這裏的垃圾很難運出去,就隨地丟棄了。
團隊看到了那座著名的佛塔。有人稱,這座佛塔乃是樓蘭城的城徽,當年出入樓蘭城的驛路,正是從佛塔前面經過。它高10米,用土坯砌成,外形和古代印度佛塔很像,方形塔基,圓柱塔身,塔頂已經殘破不堪。
Cassie說:「預測的准唄!」
一個紅臉膛的男子走出來,吹了聲口哨,幾條狗同時回頭看了看,終於戀戀不捨地跑回去了。
干戈看了他一眼,說:「我還會吹口哨。」說完,他果然吹起來,吹的是《懶漢之歌》。
儘管團隊帶來了各種炊具和食物,但是做飯畢竟不如工作站方便,他們再奢侈也是在旅途,工作站再簡陋也是在過日子。
小題笑了。
他平時太缺乏鍛煉了,就像一隻笨熊在爬樹。
大家陸續走過去。
大家陸續走出了工作站,夏邦邦嘀咕道:「我感覺羅布泊有更可怕的東西存在……」
夏邦邦說:「我們路過它,肯定會去看看。」
干戈也回頭看了看,夏邦邦坐在悍馬上,從車窗朝他們張望著,並沒有下車。
夏邦邦說:「狗呢?」
干戈朝那個雅丹瞄了一眼,說:「徐鎮長說了,你的素質有待提高。」
夏邦邦問:「你也不去?」
接近工作站之後,他們聽見了狗叫。
鍾離彩說:「她把我們……不對,應該說她把你們叫來,進入羅布泊,很可能是想害死你們!」
大家似乎心照不宣,干戈按響了喇叭,夏邦邦按響了喇叭,徐則達按響了喇叭,趙軍按響了喇叭,谷未素也按響了喇叭。沉寂的羅布泊上,喇叭聲響成了一片,那是在跟樓蘭工作站的同類打招呼。
團隊蒙在鼓裡,繼續朝前行進著。
沙土裡插著一個木牌,上面寫著一行字,比干戈的字還丑,已經斑駁不清,但依稀能看出寫的是:一把刀,來耕田。四滴水,來澆灌。兩把刀,兩塊田,八滴水,不孤單!
紅臉膛繼續說:「如果你們看到的真是一個類人,那他就是標本了。不過,他肯定死於意外,沒人殺得了他。嗯,意外。」
接著她就在那塊木牌下挖起來,挖了半天,什麼都沒有。
夏邦邦問紅臉膛:「羅布泊是不是有個地方叫延伸城?」
夏邦邦和小題走在一起。
紅臉膛說:「噢,每人3500元,3500元參觀費。」
鍾離彩看了看干戈:「你也是。」
幾條狗朝干戈撲上來,他左閃右挪,竟然和它們玩起來。
徐則達坐在紅臉膛對面,搶先說道:和_圖_書「師傅,我呢,是團隊的負責人,啊,之一,這個這個,我想打聽一下,最近有沒有人來過工作站?」
小題也插話道:「人家大叔還免費給我們做午餐了。」
Cassie說:「我可不看啊!」
Cassie說:「雙魚玉佩!」
實際上,樓蘭廢墟沒什麼東西可看,大家之所以進來,只是想要個結果:我進來過。
鍾離彩說:「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聽到了騷叔和夏哥哥的通話!」
接著,大家上車繼續前行。
小題掐了他一下。
干戈說:「證據呢?」
徐則達首先走過去,跟紅臉膛介紹情況。接著,他朝大家揮手,讓大家過去。
沒人發現那棵孤獨的胡楊上,掛著兩塊方形的鐵皮,上面分別寫著「禁」和「區」。
鍾離彩說:「整個事件的前提就是錯誤的。」
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火腿腸,朝遠處扔過去。
回到工作站,大家正等著他們出發。
徐則達憨憨地笑了笑:「我們都是唯物主義者,不信邪,啊,不信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過了會兒,夏邦邦低聲問:「師傅,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干戈下車了,嘴裏依然吹著《懶漢之歌》——他修好悍馬之後,一路上都在吹這首歌。
干戈的心裏再次湧出了奇怪的感受——似乎是某種前生來世的親切感,很溫馨,很悲傷,很遙遠,很模糊……
夏邦邦蹲下來,仔細看了看,搖了搖頭:「應該是個謎語……」
夏邦邦站在了紅臉膛的面前,盯著他的眼睛說:「我們認為他是被人殺死的!」
夏邦邦不理解了:「你們在這裏不是保護遺址的嗎?怎麼離那麼遠?」
實際上,還有個紅臉膛的工作人員,他老婆生病,半個月前他回若羌了。現在只剩下了這個紅臉膛和四條狗。
遺址沒有圍欄和邊界,大家走進這片廢墟之後,都變得靜默和肅穆。在夕陽下,廢墟更是靜默和肅穆。
Cassie大聲說:「我是來找我老爸的,我可沒心情看什麼景點!」
Cassie當然也進來看了。只有她最興奮,好像撿了多大便宜。
大家都不懂什麼意思。
大家臨時停車看了看,殘破的牆體內露出參差不齊的紅柳枝條,地上散落著很多黑色的陶片。登上古城牆朝下看,城很小,依稀能看見穿城水流的走向。城牆之外,到處是乾枯的蘆葦,說明很久以前這座城確實被羅布泊的湖水包圍著,來犯之敵想奪下樓蘭,首先要攻下這座「水中城」,它是樓蘭外圍重要的防禦要塞。
干戈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
走著走著,團隊看到茫茫荒漠上出現了一個高高的瞭望塔,上面飄舞著紅旗。那景象非常鼓舞人心。
遠眺四周,立著很多雅丹,這些風蝕台地星羅棋布。很早以前這裏都是水,只有這些台地露出水面,於是古人就划著獨木舟將屍體運到這裏來安葬了。
有個地方高低落差很大,土質極其鬆軟,能吃進半個車輪和底盤,並且還長著一些枯死的荊棘,谷未素的SUV終於被陷住了。車隊停下來,大家又拖又拽,費力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弄到平坦點的路面上。
沒人說話。
車隊從胡楊前經過。
鍾離彩眨了眨眼睛:「什麼意思?進了羅布泊,你不也隨地大小便嗎?」
夏邦邦拿出輻射測試儀讀數,干戈說:「我們要不要穿防化服呢?」
干戈說:「我們都不傻,當然你也不傻,不過你說出來就傻了。」
果然,悍馬的引擎威武地響起來。
鍾離彩問干戈:「趙軍呢?」
干戈哈哈大笑:「大明星,那我的目的是什麼呢?」
干戈故作好奇地問:「我一直想偷聽別人說話,每次都被發現,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有竊聽器?」
出來之後,大家就開始聊別的事了,只有干戈不一樣,走出了很遠,他依然不停地回頭張望。
小題說:「好了,你上當了。」
不遠處就是三間房了,據說是https://m•hetubook•com•com古樓蘭西域長史府所在地,可它只有幾平方米,不應該是官署,它到底是做什麼的,至今沒人給出合理的解釋。
夏邦邦說:「下午吧,誰想去就去看,我們先做午餐。」
爬到中間,徐則達停了下來。
Cassie皺了皺鼻子:「都風乾了吧?」
干戈說:「我當然去,我自己出。」
紅臉膛給他們煮了米飯,燉了一鍋白菜、土豆、紅燒肉。
離開的時候,夏邦邦突然對紅臉膛說了一句:「對了,師傅,我們在老營房看見過一具屍體。」
夏邦邦從車窗里對干戈喊道:「快上車來!」
干戈一個人轉悠,鍾離彩竟然走在了他身邊。干戈並不理她。
干戈眯著眼睛問:「那你告訴我,小題除了嫌貧愛富,擋了你的路,她還有什麼問題嗎?」
干戈說:「不要算上我。」
徐則達、谷未素和Cassie走在一起。
這個雅丹通往山頂平台只有一條路,很窄,很陡,只能一個人爬,上去之後,另一個人才能爬。沙土鬆散,「嘩嘩」地掉落下來。
Cassie說:「我怎麼上當了?」
夏邦邦很認真地說:「我們太不了解這裏了,小心不為過。」
夏邦邦說:「你確定你不去樓蘭遺址看看?」
夏邦邦打開機蓋查看,面對錯綜複雜的機器,就像一個小學生面對一張大學數學考卷,腦門滲出了汗珠。
Cassie說:「可是,跟這塊木牌有什麼關係?」
車隊又爬行了將近兩個小時,終於看到了樓蘭遺址的廢墟。
Cassie說:「我才不稀罕!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錢!」
紅臉膛朝外面指了指:「你們看見那個雅丹了嗎?」
好像老天故意要讓干戈展示一下他的專業,夏邦邦上車之後,悍馬竟然打不著火了。
Cassie說:「絕對不是胡扯!都在說羅布泊有雙魚玉佩,今天我們就看到了這塊木牌,有這麼巧的事兒嗎?」
Cassie一下就叫起來:「這麼貴!」
趙軍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開始數。
干戈並不理會,他對那幾條狗喊道:「別別別,別下口啊!我是來扶貧的!」
他們走著走著,前方出現了一座古城,這就是被稱作「水中城」的地方了。英國探險家斯坦因曾經來過這個地方,並給它編了號。
大家進了工作站,紅臉膛給他們煮了茶,大家一邊喝一邊聊起來。
實際上,樓蘭工作站只是一座紅磚房和一圈土牆,土牆被大風吹得殘缺不全,防不住小人也防不住君子。
干戈說:「自己嚇自己。」
車隊走過去之後,一陣風沙掠過,鐵皮上一顆釘子掉落了,那塊鐵皮突然左轉了90度,搖晃了幾下,「區」就變成了「凶」。
紅臉膛看了看Cassie:「這是規定。500元環境保護費,3000元樓蘭遺址參觀門票。這是規定。」
干戈走過去,推開他,只是捯飭了幾下,然後說:「走人。」
沒想到,那幾條狗看都不看,繼續朝他猛撲,那隻黑狗已經衝到了他腳前,它低低地伏著身子,呲著牙齒,發出恐怖的吼聲……
小題說:「他給1萬個人發簡訊,一半說A球隊贏,一半說B球隊贏,有一半是對的,是吧?下次比賽之前,他只給預測對的那些人發簡訊,再預測,一半說A球隊贏,一半說B球隊贏,還會有一半是對的,是吧?……以此類推,到最後,可能只剩下100人了,在這100人眼裡,他就是神了。」
紅臉膛說:「還要走38公里,不好走。嗯,還要走38公里。」
開始的時候,有幾公里硬殼鹽鹼地,接下來就是鬆軟的沙土地了,高強度交叉軸,一座座巨大的單邊土坎……寸步難行。
前方出現了一個Y字形的胡楊樹,當然它不知什麼年代就枯死了。這幾乎是來到樓蘭遺址的一個標誌。
干戈挑了挑眉毛:「什麼問題?」
趙軍第一次主動說話:「干戈,你除了陰陽怪氣,還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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