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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戈說：「我一直沒找到，應該是被趙軍拿走了。但是，在那之前，富三兒已經發出求救信息了。」

干戈抖了一下。

沈小題冷笑了一下，說：「好吧，你們兩個人對付我，我確實殺不了她。不過等到離開羅布泊之後，我一定去舉報她。」

干戈彎了彎腰，認真看了看小題的眼睛：「你沒病吧？留著她，我們24小時都不能睡覺，必須輪流看著她！」

干戈下了車，拉開後門，朝車內看了看，果然看到了那個米黃色挎包，它掉在了座位下。干戈把它拎起來，掂了掂挎包的重量，突然警覺起來，他把挎包拉開，裏面竟然放著一把他昨晚埋在沙子下的菜刀！

干戈說：「你看看外面……」

小題跑過來了，她的眼睛紅紅的，掛著淚，她把兩瓶礦泉水塞進了沈小題的挎包里，然後難過地看了對方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回了帳篷。

干戈說：「你什麼挎包？」

小題一下就按住了他的手，她看了看沈小題，又看了看干戈，眼淚緩緩流下來。

他一下就蒙了。

干戈大腦一片空白，慢慢把車開了過去。

下了車之後，干戈說：「我們睡覺，天亮再說。」

小題獃獃地說：「你胡說吧……」

干戈等了一會兒，不見沈小題說話，他又一次轉頭看了看她，看到了她滿臉的淚，心裏一軟，輕聲說：「你把你當妹妹，親妹妹。現在你逃出來了，好好晒晒太陽，一切都不一樣了，相信我。」

小題說：「那你也沒必要殺人啊！」

小題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和-圖-書夏邦邦的衛星電話呢？」

沈小題說：「我的挎包呢？」

小題哭著說：「過去她是我的姐妹，現在她還是我的姐妹……我不會讓你亂來的！」

沈小題皺了皺眉頭：「你說什麼？」

小題說：「我也不想讓他拆散我們！來吧來吧！」

干戈看了看她，說：「那你想怎麼辦？」

沈小題說：「那你屬於誰？」

這個時候離天亮還遠。

干戈看了小題一眼，說：「丫頭，你不是複製人，她才是複製人！現在，她要殺掉你！」

小題使勁搖了搖腦袋，徹底清醒過來：「天哪……」

干戈說：「你要幹什麼？」

干戈不再說什麼，輕輕抱住了她的肩。

小題說：「是啊是啊，就算迷失了方向，也不可能正巧回到這個地方啊！」

干戈愣了一會兒，然後鑽進了吉普車，他坐在駕駛位置上，盯住了兩個小題的帳篷。裏面傳來兩個女孩說話的聲音，很小。

干戈轉頭看了看正在酣睡的小題，低聲說：「我屬於小題。」

干戈說：「你回來是不是想殺掉小題？」

干戈看著窗外，灰心喪氣地嘀咕道：「天哪，這是要把我逼上絕路啊……」

過了會兒，沈小題走出了帳篷，朝吉普車走過來。

小題完全蒙了，她說：「到底怎麼了？」

干戈朝天上看了看，說：「你叫天也沒有用，它在玩我們。」

干戈沉默了一會兒，慢慢收起了刀子，對沈小題擠出兩個字：「你滾。」

干戈回頭看了看，後座上什麼都沒有。他說：「沒看見啊。剛才是不是拿進ｈｅｔｕbｏｏk•com.coｍ帳篷了？」

小題一下就傻住了。

干戈突然掏出了刀子。這是他最後一把刀子了。

回到帳篷里，小題在發獃。

干戈打開了車門。

沈小題也沒有說什麼，她一個人朝著荒漠走去了。

小題對干戈說：「你湊什麼熱鬧！睡車裡去！」

沈小題怔怔地看著干戈，眼淚一下就流出來。

小題輕輕搖了搖頭：「我和她一樣，感覺什麼都無所謂了，我已經不在乎自己是本體還是複製人了。不管怎麼說，我這輩子都是不幸的，她也是。」

沈小題說：「Cassie那個，米黃色的，我梳梳頭。」

沈小題很冷靜：「是你們把我帶出來的啊。」

小題搖晃了一下，干戈趕緊扶住了她。

沈小題搖了搖頭，說：「我睡車裡。」

沈小題立即說：「他怕我殺了你。」

小題趴在了干戈的懷裡，突然大哭起來。

當時，他埋菜刀的時候，兩個小題正在收拾睡袋！沈小題怎麼知道他把菜刀埋在了哪裡？她偷偷把它挖出來，並且裝在挎包里，到底想幹什麼？

沈小題並沒有發現回到了起點，她繼續說：「干戈，我只想問你，既然我和她是一個人，你為什麼喜歡她，不喜歡我？」

小題並不說話。

干戈說：「既然回家了，我們下車吧！」

沈小題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地說：「我會殺了她！」

干戈不理她，繼續對沈小題說：「你是個複製人。」

說完，她拽著沈小題就走向了帳篷。

小題一下就坐直了身子，叫道：「怎麼了怎麼了！」

沈小hｔtps://ｍ•hetｕｂook•ｃoｍ•ｃｏｍ題說：「無所謂了。我早就對這個世界失去興趣了，我才不在乎我是本體還是複製人呢，都一樣！好吧，我就是想殺她，我就是不想看見她，要殺要剮隨你們！」

干戈淡淡說：「恐怕這個計劃你也實施不了了，我們不可能走出去了。這個地方就是凱里，我和她的凱里。」

小題也大聲說：「我不信！她要殺我早就殺了！」

沈小題看了看小題，慢悠悠地說：「她就是我，我怎麼會想殺她呢？」

干戈跟了出去，他走到車前，拎出了那個挎包，把菜刀拿出來，裝進了自己的口袋，這才把挎包遞給了沈小題。那裡面空蕩蕩的，只有一面很小的鏡子，一把圓筒梳子，一個劣質的化妝盒。

干戈說：「我相信你曾經和她一樣，但是後來你離開了陽光，在地下待太久了，你需要看心理醫生。」

干戈站在吉普車旁，警惕地看著她的背影。她走得跌跌撞撞，一次都沒有回頭，很快就消失在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沈小題正在帳篷里翻來翻去，干戈站在門口，冷冷地叫道：「沈小題！」

干戈把雙手放在方向盤上，說：「我說實話吧，你和她不一樣。」

沈小題接過去，挎在了肩上。

干戈的眼睛突然濕了。

干戈在她旁邊坐下來。

沈小題就出去了。

小題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眼睛：「我在做夢嗎？我怎麼夢見我們開車離開了啊……」

干戈繼續說：「小讓可以控制所有複製人，但是她發現她控制不了你，這才知道，一直被囚禁的那個小題才是和-圖-書複製出來的！現在，她指使這個複製人來殺你了！」

干戈朝外面指了指，說：「別看我，看外面，我們又繞回來了！」

沈小題咄咄逼人地看著他，說：「我想聽聽。」

干戈小聲說：「丫頭，你是個正常人，應該高興啊。」

她想殺了小題，這正是她的使命。

干戈說：「你放心，他們絕對不會開著輪船來。」

小題說：「你怎麼凶神惡煞的！」

沈小題冷笑了一下說：「如果我心甘情願讓別人來搶我，而我從來不去搶別人，那才叫不正常！我不會讓她得到你的。」

小題悲哀地嘟囔道：「天亮不亮都一樣，我們出不去了……」

干戈說：「丫頭，不要散布悲觀情緒，就算我們出不去，也會等來救援啊！」

沈小題不再說什麼，轉身去了帳篷。

干戈突然叫了她一聲：「小題！」

沈小題轉過頭來，靜靜地看著干戈。

干戈吼起來：「不要再表演了！你要是不想殺人，為什麼把那把菜刀藏在挎包里？」

沈小題朝她笑了笑，說：「我可不想拆散你們。」

小題說：「好吧，希望我能坐一次直升機……」

干戈說：「你不是在做夢，我們離開了，又回來了！」

干戈說：「你先出去。」

干戈說：「我和你睡一起。」

小題喃喃地說：「如果她才是複製的，她殺了我，她不也得死嗎……」

沈小題冷笑了一聲：「現在我只想一件件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干戈站直了身子：「好好好，你說怎麼辦？」

沈小題說：「我沒想逼你，我只是想不通！」

干戈說：「你知道趙軍臨死和*圖*書之前說了什麼嗎？他告訴我，當年你老爸複製你的時候，你表弟跑了，他去追，結果回來的時候，他把你和複製人搞混了，他以為你是複製的，把你帶走了！」

沈小題說：「我就是小題！」

沈小題朝外看了看，也看到了那個帳篷，她似乎蒙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把目光收了回來，接著說：「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只關心剛才這個問題！」

干戈和小題把一些物品搬進了帳篷，然後，干戈對沈小題說：「我們睡一個帳篷吧。」

小題回頭看了他一眼，問：「怎麼了？」

他突然朝跑向了帳篷。

干戈看著她，問：「我說的對嗎？」

干戈說：「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干戈說：「現在，她的大腦完全不受她自己控制了！我再告訴你，我的手機沒有問題，其實我把聲音抹掉了，我就是不想讓她知道我已經知道她是個複製人了！」

沈小題哈哈大笑。

小題走過來推了推干戈：「你在說什麼！」

干戈叫起來：「她每時每刻都可能殺了你！」

干戈大聲說：「沒什麼了不起？我們出不去了，你說沒什麼了不起？」

干戈把車停下來，冷硬地說：「沈小題，我不屬於你！」

小題立即對她說：「你和我睡帳篷，讓干戈睡車裡！」

說完，她就把沈小題拽走了。沈小題走進帳篷的一剎那，回頭怪怪地看了干戈一眼。

沈小題白了他一眼，然後慢慢走到了門口，又停了下來：「我的挎包呢？」

干戈說：「你的大腦里有個命令，那就是殺死小題，對不對？」

小題想了想，低聲說：「讓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