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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張楠不出意外的佔據了優勢，對面的院生端坐在棋盤前只剩下苦苦思索。

他坐在那看著依然是一口貓糧的晚飯，都快瘋了：這樣吃下去，不出半個月我就要餓死！難怪那幫日本女星一個比一個身條好，都是他媽的用貓糧喂出來的！胖得了才怪！

張楠點點頭：「對啊，這個的營養是最合理的。」

趙合轍不敢怠慢，嘀咕著老子兒子誰比誰大的問題，把電話報給他，然後問：「那你……」

那早點鋪呢？趙向北在國內的時候，有時候放假會起得晚，10點多出去也能買一套煎餅吃。

他拉一把吃的還津津有味的張楠：「這東西，你吃了四年？」

只可惜，棋院的餐廳要到11點才開放。日本人太守規矩了，半個小時的功夫也死活不肯給趙向北行個方便。

趙向楠也一樣，甚至可以說，在座連帶警衛員在內，沒有一個知道吳清源是誰的。

最後還是國家體委給他報告：吳清源是旅日著名中國棋手，九段，被稱為昭和的棋聖。

而張楠的對手，一位同樣是院生的年輕人，有些詫異地看一眼身旁和_圖_書托著下巴的小趙之後，才開始猜先。

合理管個屁用！趙向北已經把科學餵養那一套扔到九霄雲外了，飛快的吃完之後拽著張楠：「跟我夜宵去。」

「不過，怎麼餓了？」趙向北的肚子還沒到咕咕響的地步，但也很不舒服，看看時間，發現才10點半。

趙向北不知道是不是餓的，腦子很管用：「老大在深圳的電話是多少！趕緊給我一個！」

他口袋裡帶了上萬日元，都是來時候在人民銀行換好的，但是找了一條街出去，所有的飯館都不開門營業。

工作人員對於棋手旁觀並不反對，尤其是已經知道了趙向北的身份之後，給他一個掛在脖子上的工作證之後，隨他去了。

與此同時，日本東京都千代田區五番町7-2號，日本棋院棋手餐廳。趙向北開始罵街：行個屁！

趙合轍小心翼翼的問他兒子：「那個，方便麵，是什麼？」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信息交流不發達的情況下，一個手段可以下這麼十幾盤棋之後，才會被別人注意，更何況這是定段賽，幾乎沒人關心。

趙合轍也和圖書沒去過日本，不過聽說過日本料理是很有名的，在東單那邊也吃過日本菜，很迷茫：「不好吃么？東單那裡……」

說起來，還真是。趙向北左右看看，只有他一個閑人坐在這裏。

如果電話對面不是他爸爸，趙向北就罵街了：「不成，真的不成！趕緊寄三箱來，我受不了了！」

看了一會兒這盤棋，發現張楠的布局和前天晚上那盤棋簡直是一模一樣。趙向北覺得有些好笑：他不會，這兩天都是用這個布局吧？

一直到趙向北覺得餓了，張楠才用掉了10分鐘，而院生已經花掉了1個多小時。

這樣出去，會不會顯得不禮貌？趙向北站起來躡手躡腳的在一片落子聲中往外走，然後覺得自己真的餓了。

「還是日本的美食好啊。」服務員A向服務員B說，「你看，吃完了之後他就變得如此精力充沛……」

好歹，距離十一點也很快了……小運動了一番之後，趙向北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提前坐在棋院餐廳里等午飯。

……

趙合轍哪知道，連連搖頭看別人。

趙向北哭笑不得：「就是hetubook.com.com那個康師傅，天津出的，用熱水……嗯？」他突然想起來什麼，問，「難道，沒有方便麵么？」

這個丟人呢！人家不知道還以為中國人都是餓死鬼了……他這才知道，為什麼那幫人早上起來吃東西就像不要命一樣了。

他穿好鞋，一路小跑到餐廳，連比劃帶說的，希望能找點食吃。

「很少有人來看定段賽的。」張楠看著盤腿坐在一旁的趙向北，低聲說，「樓上的那些大人物不會來看，家屬也不能進來以防干擾比賽。」

那為什麼國內的日本料理會比日本本土的要至少多一倍？他實在是想不通：日本人吃這麼一口貓糧，就能頂一下午么？

早上吃的還是有些少，禁不住動腦。他有些後悔沒聽勸告，非要逞能。

趙合轍點頭：「昨天打電話回來，說吃的住的都還行。」他指指晚飯，「快吃吧，一會兒就涼了。」

「現在就夜宵？」張楠看看天，很迷茫，「這才5點半啊。」

趙向北算是開了眼了。上輩子他參加的定段賽只有18歲以下的孩子參加，哪有這等人物坐鎮。

一點不頂和圖書飽，墊補墊補反而更餓了……趙向北實在是沒有勇氣頂著那目光去再拿一份，連蹦帶跳的跑出去，衝到剛才看到的一家拉麵店。

這裏，已經坐滿了人，有十來歲毛還沒長齊的稚童，也有滿臉唏噓胡茬的大漢，也有張楠這樣年齡在18歲以下的年輕人。

只可惜，日本不出這種煎餅，而且圍著棋院轉了幾個來回之後，他發現竟然一個早點鋪都沒有，所有的飯店都是從11點開始營業。

你是習慣了，我不行！趙向北從燒烤攤上花了上千日元回來之後，給家裡打電話：「給我寄一箱……不，至少三箱方便麵來！」他受不了了，「這裏的飯簡直就不是給人吃的！」

真頂不住啊。

問題又出來了……一塊雞排，一份2兩不到的飯，一碗味噌湯，幾片咸蘿蔔，幾根海帶絲……這就沒了？趙向北看著一口貓食發愣了良久之後，三五口就吃光了。

罷了……他認命了，連要了兩個最大碗之後，才頂著店老闆欣喜的目光逃之夭夭。

「請雙方猜先。」隨著裁判長鍋島昭七段宣布開始，棋手們紛紛打開棋盒，並互相致意。

難和*圖*書道他們都是餓不死的超人么？他看著餐廳里張楠慢條斯理的吃完一份定食之後拍拍肚子離開，終於大腦當機了。

在張楠的指點下，他見到了那位紋身光頭大漢，正文雅的坐在遠處的一張棋盤旁閉目養神。偶爾睜開眼睛，就是一溜精光。

趙向北要了一碗拉麵，上來之後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這麼一點，就要我800日元？

趙合轍更迷茫了：「沒聽過啊……」

北京，四合院里。趙老爺子很疑惑的問趙合轍：「吳清源是誰？水平咋樣？」

……

好容易等到了11點多一點，餐廳開始運轉了，趙向北跳著湊過去幾乎是從眼神怪異的服務員手裡搶過來一盒，坐在那裡開吃。

趙向北沒辦法，只好出去找飯吃。但他一個中國人人生地不熟，連哪裡有便利店能買個麵包都不知道，只希求能找到個營業早的飯館就好。

「棋聖啊。」老爺子放心了，「行，那就讓老四好好跟他學。都是中國人，想來他也不會藏私……」他問趙合轍，「老四在日本，過得如何？」

「沒事了。」趙向北找著飯轍了，高興了，「有老大在，我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