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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央趙向北的活征看上去損了10目有餘，但全盤目數依然稍有領先，而且搶到了急先手在左上角定型，讓全盤再也沒有了可以爭勝負的地方。

石井邦生搖搖頭：「這不是誤算，只是一個盲點。恐怕加藤在跑了一手之後就知道趙向北要幹什麼，可中央巨大的出入讓他不能不繼續逃下去。」征子就是這樣，只要跑了一手，就不得不繼續跑下去，尤其是加藤即便逃一手之後便去補右邊，那麼中央的巨損也讓他難以接受。

然後他拍攝到了加藤正夫把一枚黑子放在棋盤右下角一一上的照片。

這話讓張曼玉和張楠兩個人一起側目。

中央那一串兄弟趙向北勉勉強強拉回來三四個，算是勉強損得沒有那麼多，不過至少也超過了40目以上。但是右邊加藤失去了15子就是30目，而且最重要的是，趙向北因為左上角巨厚留有不少中央的暗目。

她可不想因為這些歌的版權使用鬧出事情來。

震撼。

來到鎌倉的記者並不多，因為恰好這個時候也是棋聖戰的第三局前兩天，大多數記者都涌到了秋田縣山本郡去採訪小林光一和武宮正樹（就是SD漫畫中山王工高的所在地）。而且誰會相信已經偷了一局的趙向北還有戰鬥力呢？

趙向北拿著日本麻將的那根棒棒無奈：「這樣吧，就按照廣東麻將的規則走。」他半徵詢半推廣意見，「基本的東西反正都是一致的。」

那剩下的30%呢？張婉婷很正直，她知道這些和-圖-書歌曲有多大的價值，也能夠估計到剩下的30%能帶來多大的收益。而且這30%和張婉婷和羅啟銳和張曼玉一毛錢關係都沒有，那是趙向北的委託製作費。

所謂情意歸情意，生意歸生意，親兄弟也要明算賬。趙向北沒什麼版權概念，也只有一個要求：「拿去用，收益70%歸我。」

「那就撲克牌代替。」趙向北把當年他們一幫國少隊員在宿舍打麻將的方法都用上了，「每人910日元。一點代表10日元。」他連連感慨，「圍棋規則要統一，麻將規則也要統一。統一才是發展的大勢所趨。」

邊上還有個男的，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樣子，一邊笑著說話一邊推眼鏡。

「那麼就麻煩你了。」張曼玉笑著說，「聽說這裡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帶我去好吧？」

在他們對面似乎還坐著一位，但是由於角度問題，因此他看不到是誰。

誰會想到在引征有利的時候，對方還敢打活征呢？

誰啊？估計不是日本人，日本人就算火燒房梁也要先通知后拜訪。趙向北已經習慣了日本女性這種笑法，上樓去好奇的趴在門縫上看看那美女，卻是不認得。

「我再多住幾天。」張曼玉似乎心情也很好，「上次來東京也沒好好轉轉，這次正好趕上春節假期，就多玩一玩啦。」她問趙向北，「你這幾天有時間么？」

記者們想的是等到第三局回到東京去採訪也不錯，所以守在一旁的五名記者中有四名是產經新聞和圖書社的，另外一名還是鎌倉當地的記者。

而在加藤正夫和記錄員說話的時候，一名記者已經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飛快的背起照相機瘋狂地衝進對局室。

怎麼辦呢？

歌？趙向北滿頭霧水：「什麼歌？」

加藤正夫嘆了口氣：棋盤，太小了。

如果可以從19路變成20路，那這盤棋誰輸誰贏還真沒準。但局面上最大的官子也不過後手12目，就算趙向北收錯，也是貼目有餘的局面。

不過別看玩的不大規則混亂，四個人還硬生生且饒有興緻的打了一夜麻將，第二天早上才因為幾位實在是睜不開眼了而不得不結束。

他還以為是黑社會在蹲他，嚇得扭頭要跑，一瞥眼看到記者證，立刻換上憨厚的笑容：「諸君找我，有事么？」

第二天《產經體育報》的頭版頭條新聞就是關於趙向北初段零封加藤正夫九段拿到十段挑戰權，配發的就是那張加藤認輸的照片。照片上，加藤低著頭目光黯淡。而趙向北則斜著身體，扇子似乎要脫手落到地上一樣。

無所謂。這些都無所謂。趙向北可不知道這些意味著什麼，甚至都沒計算過他的這些歌值多少錢：「都可以，我是不懂這些，您看著安排就好了。」

因此加藤正夫決定，還是認輸吧，這樣子終局，也不算有辱他大棋士的風範。

只是四個人坐在那之後才發現：張曼玉只會打香港麻將，類似於後世的國標麻將。趙向北倒是京津兩地通吃，但很多和法聞所未聞。和-圖-書張楠一直打的是十六張麻將，算是大相公。三村智保倒是無所謂，但日本麻將有個寶牌還有個立直……

趙向北正了正身上的衣服咳嗽一聲，推門邁步走進去：「幾位是來找鄙人的？哎？」他看到張曼玉，很有些驚喜，「你也來了？」

而且趙向北本身實空就不落後，要不然也不會在中午時候捶胸頓足。

但是中央也隨著加藤一覷而支離破碎。

趙向北很認真地說：「有。」

既然說到正題了，那麼張曼玉和張楠兩位就可以退避了。張婉婷看他們出去又關上門，再次道歉：「沒能及時聯繫您，今天又不告而來，真是非常抱歉。」

於是趙向北叫上張楠以及在宿舍睡大覺的三村智保，到酒店去打麻將。

「又是一個大轉換。」石井邦生嘆了口氣，「但是這次轉換，加藤可吃虧了。」

那位資深美女笑了笑落落大方的伸出手：「我是張婉婷，」然後介紹身邊那位，「這是我的丈夫羅啟銳。」她很歉意地說，「我沒能及時傾聽您寄來的歌曲，真是非常抱歉。」

一個成為客座棋手不過半年時間的初段……按照中國方面的說法，他的確也就是個初段，而且還是來日本之前才剛剛拿到的初段，竟然可以像飛天的火箭一樣瘋狂地突擊，甚至零封六大超一流之一的職業殺手加藤正夫拿到十段挑戰權，整個日本都被震撼了。

而且這美女也太資深了吧？趙向北不喜歡30歲以上的御姐，雖然看上去風韻猶存，可終歸眼角和_圖_書上已經布滿了魚尾紋。

「我當然要來。」張曼玉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我們在這裏等你一天了。快來。」她不由分說把趙向北的行李接過去放到一邊，迫不及待的說，「你的那些歌，我們都看到了。」

日本的麻將文化和中國本土相比一點也不遜色，麻將館遍地開花，酒店免費為住宿的客人提供麻將桌和麻將牌。三村智保跟著藤澤這麼個賭鬼師父雖然打的不好但也了解規則。

「既然你給這部電影做出了這麼大的貢獻，」張婉婷問，「要不要把名字寫在編劇裏面？」

這時候趙向北才想起來自己也曾經冒充過一把騷客，恍然大悟握握手：「沒關係。那些歌，您覺得如何？」

張曼玉送走了他們直接脫衣服睡覺。趙向北和三村他們還要在電車上晃悠幾十分鐘回去，不過到了宿舍，趙向北剛要進宿舍門就被一幫人給圍住了。

「非常好。」輪到羅啟銳說話了，「我們已經決定追加投資，補拍一些鏡頭。今天我們來，希望和您談一談關於版權的事情。」

然後，如果打麻將不打錢的，也沒意思。張楠最窮，口袋裡就沒有超過500日元的票，三村也不富裕，滿打滿算帶了3000日元。

現在鬧大了，張婉婷不得不親自跑到這裏來和趙向北談版權使用的問題。

雙方對對方要幹什麼已經是心知肚明，因此下的飛快。不出意外的，趙向北在徵到第12手的時候拐彎棄征，一長一補之後殺掉右邊白棋15子。

「就這樣和_圖_書吧。」加藤抬起頭對記錄員說，「把我的時間停下來吧。」

如果說那十三連勝只是個開端，如果說挑戰賽第一局還只是運氣，如果說吳清源的弟子只是個負擔而不是榮譽，如果說紀念對局中的屠龍大戰還沒有讓日本人感覺到趙向北的力量的話，那麼《產經體育報》頭版頭條上的兩個字似乎可以描述他們的心情：

雙方達成協議之後，張婉婷和羅啟銳就匆匆的趕回香港去著手其他事情。趙向北在機場看著身邊用力揮手的張曼玉問：「你不跟他們一起么？」

趙向北一開始要七成，是建立在賭氣的情況下的，張婉婷本以為即便趙向北真寫出來了東西也不會好到哪去，不論賣出去多少也要自己幫忙墊付歌曲的製作費，然後《童話》的版權使用就不掏錢了。

趙向北並沒感受到棋院甚至棋界甚至整個日本的震動，悠然的拖著行李箱從鎌倉回到東京棋院宿舍。因為大多數記者還在秋田，所以……「日子還是平靜的。」趙向北拉著行禮上樓的時候向宿管大娘打招呼，宿管大娘追出來叫他：「有人在樓上等你。」還故作神秘，「都是美女哦。」說完還側著手擋著臉笑。

那沒問題。趙向北對這種事情一向是不辭辛苦的。不過張曼玉從香港飛到這裏又在宿舍等了一整天，有些累了，吃過晚飯之後不打算逛街了，但是也不想在酒店悶坐一晚上。

「這算是加藤的誤算么？」石田芳夫問石井邦生，「如果是正常進程的話，他應該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