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喻話很多
他平靜的直視著江喻緩緩一字一句道：「想成為學神嗎？想讓所有人另眼相看嗎？想一考成名天下知嗎？想從普通人進階為進擊的天才嗎？」
林恆看了一眼時延，總覺得他今天格外低氣壓。
時延在手機上搜到了江喻接受採訪的視頻，證明了眼前這個正好整以暇打量他房間的靈魂體，確實是他本人。
江喻無法離開時延三米開外，因此不管未來時延是否需要為了解決現狀成為學神，第二天他都得先跟時延一起去上學。
時延分不清這究竟是不是夢裡並沒有意義的碎片。
江喻直接向後退演示給他看，到了大約三米左右的位置，就好像被無形的屏障擋住了，無法再退。
被活動範圍限制，一旦超出距離被強制拉著走的感覺很糟糕。
昨天他就提了一句，被空間擠壓帶著走的感覺不太好受，時延卻記得很清楚。
「別試了。」江喻微微擰起眉，「這感覺不是很舒服。」
最後時延被叨叨的頭疼，咬著牙黑著臉給自行車安了個後座。
「倒數第一。」
江喻認為自己是合理提出訴求：「自行車後邊能加個座嗎？」
時延停住動作：「你不能跟著跑一段嗎，我不騎很快。」
時延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問「你想怎麼和-圖-書樣」。
時延：「……」
眼看著他推出來一輛自行車，江喻一愣。
江喻挑眉：「多少錢買的？超過五位數肯定就被坑了。」
靈魂體的江喻感覺不到困，時延卻只睡了不到三個小時。
江喻不再多說，一直接受唯物主義教育的時延花了點時間消化，抬頭卻發現江喻不慌不忙，心態非常良好的正在欣賞他掛在牆上的工筆畫。
「你現在高几？」
而時延已經開始擔心，他接下來的學校生活要怎麼度過。
太下頭了。
時延語氣平淡：「你真厲害，這都能看得出來。」
時延深吸氣，最後一掌打在木樁上，頭一次打出了火氣。
穿著西裝坐高中生自行車的江喻：「……罵誰呢，我還活著。」
林恆一怔，沒聽明白。
他早該知道，能採用這種離譜廣告標語的江喻，能有多可靠。
他試著朝後退了一步，下一秒江喻就出現在縮近的距離範圍內。
三面都是房間，暫時都緊閉著，看不清裏面，江喻沒想到這個年代還能看到有人住在這種四合院里。
時延緩緩道：「謝謝肯定，我去年畫的。」
江喻不說話。
江喻：「……」
木人樁明顯不是擺在這裏好看的，能看出經年累月留下的斑和-圖-書駁痕迹。
他走到門口頓了一下，回頭看向江喻垂下眼：「你最好跟過來。三米要過了。」
江喻打量了一下時延。
有種五臟六腑被擠壓抽離的怪異感。
時延太陽穴上的青筋不由自主的跳了兩下。
江喻坐在一旁看，覺得挺有意思，又挺枯燥無聊。
兩人花最短的時間，簡單總結了現有的信息。
「這什麼？」
時延早起並不只是多一個小時吃早餐，他有很多事要做。
練基本功的這半個小時，時延一直在忍。
他雖說是靈魂體，但飄不起來，還得靠自己走。而且早上已經驗證過了，除了時延以外，其他人都看不見他。
昨晚他的活動範圍只有房間，因此沒想到外面別有天地。
天亮之後，江喻得以更直觀的看清時延家的特別之處。
一貫很少有強烈情緒波動的時延，頭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煩躁。
「我有生物鍾。」
意外的比看上去要細心。
「是我的錯。」他決定跳過這個話題。「一切皆有可能。」
江喻無事可做的時候就喜歡跟人說話，現在只有一個人能聽，導致時延被他煩的生悶氣。時延練完江喻跟著他回到房間，抬頭就看到時延乾脆利落地將濕透的背心抓住換下來，隱藏著爆和_圖_書發力的肩頸線條和漂亮的人魚線。
他發現自己對江喻似乎有錯誤的認知，現在他已經開始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
剛剛他浪費了人生的三十分鐘，被迫聽江喻講冷笑話。
「高二。」
育風高中的校服本身不算好看，就是很普通的藍白配色運動式校服，時延膚色白，五官清淡俊秀，瘦削的同時又有不同於普通學生的精氣神和挺拔感。
「超過這個範圍會怎麼樣？」
時延神色懨懨的擺擺手，面無表情道：「跟桃木劍大概一個作用。」
時延一開始以為是負責寫廣告語的員工不行，結果現在看來，這完全就是江喻的個人風格。
時延一臉冷漠：「好消息，你可以。」
時延：「你為什麼把廣告語記得這麼清楚？」
他們唯一確定跟這件事有關的就是學神app，那麼想要解決，多半也要圍繞著學習相關來進行。
他睡眠近一年來本就一直不好，半夢半醒間睜開眼，模糊看到江喻一個人背對著他安靜坐在窗邊，看著有種說不出的孤獨。
江喻若有所思的看著時延：「你記憶力好像不錯，剛剛這段廣告語，你背的一字不差。」
時延是他見過最特別的人，他家住的地方還有他做的事，都不像普通現代人的日常和-圖-書。
江喻不同意：「你遛狗呢？好歹我比你大不少呢。」
練功最忌心浮氣躁。
他已經發現了，江喻話很多。
江喻：「……你為什麼這麼想不開要下這個app？」
「我已經試過了，所有的實體物品都無法接觸，而且可以直接穿過牆壁等障礙物。我本來想走到街上，驗證一下別人是否能看到我，但是……」江喻停頓了一下，看著時延微微眯起眼，「我只能在以你為圓心，三米左右為半徑的範圍內活動。」
時延暫時搜不到有關於江喻現在狀況的相關信息，江喻本人倒是很平靜。
「……」江喻神色鎮定，「有天賦。」
時延淡淡抬眼：「最真摯的服務，最頂級的享受。」
「先等等看吧。可能至少一個月之內，都不會有消息。」
時延適應了一會兒早上有個人坐在自己床邊這個情況，朝衛生間走。
事件發生的原因暫時無從得知，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在於，怎麼解決。
林恆的單詞本已經翻完了大半，他看時延出來了，乾脆的跨上自行車。
江喻還有心情聊天：「不是原作，仿的。」
「成績怎麼樣？」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時延就準時翻身坐起。
一塊用途不明、不知道從哪拆下來的木板歪歪扭扭的勉強綁在和_圖_書後車輪上方。
不過這遠沒有院中醒目而少見的構造更引人注目。
江喻一愣，有些淺淡的茶褐色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時延冷冷抬眼：「看屁。」
時延的房間推門出來就是院子，院中一棵至少上百年的銀杏樹枝繁葉茂，日光將層層疊疊泛黃的銀杏葉染上金色。
他遞給時延一杯小米粥，目光停在時延的後車座上。
時延點點頭：「抱歉。」
他每天早上要清掃一遍練武場，再練半個小時的基本功。
江喻聽到聲音驚訝回頭，「起這麼早？」
江喻：「哦，我親自寫的。」
江喻本想仔細看看，但時延走的很快，只能先草草看上兩眼。
而時延唯一做的，就是在調查問卷上填了江喻的名字。
時延耐著性子道：「那你坐後車輪子上，反正你也不是實體。」
一個個小木樁結實的扎在地面上，如果不是旁邊在功夫電影里經常出現的木人樁，江喻還不能確定這是梅花樁。
時延站起身，「你別動。」
江喻研發的學神app只是一款普通的學習軟體，並沒有任何跟現在的狀況相關的特殊功能。他是在工作結束后不久突然失去意識，恢復清醒后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這裏。
江喻百無聊賴的坐在門口等時延沖澡，然後換上校服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