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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黎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身子，問道：「什麼什麼？你們要去買好吃的嗎？」

「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和女兒。」

「就因為是我的兒子和女兒才這麼優秀，要是都像你就糟了。」

程明提著大袋小袋的食材進廚房，下意識地繫上了圍裙。

抱著小黎，程明心中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覺，明明在新家裡也經常做這種事情啊。

玄關處傳來動靜。

佔了上風的程宏遠又補了一刀。

「洗菜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程明還真就不信老爸敢發脾氣。

黎英露出欣慰的笑容，饒是她這歲數都有點不好意思。

「這倒也是。」

「是去買菜。」

程明和程黎一人攙扶著黎英一條手臂下樓，這自然是程黎提議的。

「現在時候還早，要是你們做的東西不能吃，我還能再煮一頓，先炒一盤青菜給我嘗嘗，肉就不要碰了，免得糟蹋。」

黎英說：「哪有。」

一路上和熟人打招呼，都是誇黎英有福氣，有兩個孝順的兒女，還又懷上了。

黎英嘗了一口后，讚歎道：「可以啊你們，味道不錯，賣相也好，看著也讓人有食慾。果然就應該讓你們獨立一點，不然天天待在家裡，飯不會煮，衣服不會洗，聽說有的人連鞋帶都不會系。」

程明側頭一看，才發現小傢伙睡得正酣。

黎英也放心地把剩下的食材都交給兩兄妹料理。

「就是就是，今天就讓媽媽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程黎也來幫忙。

「但這裏沒我睡的地方啊。」

程黎對著程宏遠的肩頭一陣亂錘，毫無章法。

「和*圖*書哥哥不一樣，和媽媽年齡差太大了，有代溝了。」

「你肚子的孩子出生之後不可能再丟到一旁不管啊。」

「哦，是嗎？就當是這樣吧，反正哥哥是我的。」

「好耶，最喜歡爸爸了，我幫你捶肩膀。」

「我才不想聽，不如看球賽。」

「今晚的飯菜是你的兒子和女兒做的，都長大了啊，以前還么小的兩個孩子，一個還尿床，一個連走路都不會，真是一眨眼的功夫。」黎英感慨地說道。

「今天就不去了。」

程宏遠倒是覺得無所謂。

到底是從哪裡開始又走錯路的？

「有什麼關係嘛，他們以前不就這樣嘛，小黎放著自己的床不睡，跑到小明的床上，小黎這麼黏哥哥，也是因為我們工作忙，沒空照顧孩子。」

「你們都幾歲了啊還一起睡，剛才還誇你們長大了，真是一點都不經誇，你和我一起睡吧，小明睡你房間。」

程黎開始撒嬌，整個人掛在程明身上。

程明抽出妹妹枕著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走下沙發，奈何動靜太大，還是把妹妹吵醒了。

「現在就炒青菜，還沒上桌不就黃了嗎？」

把程明和程黎的不足之處都羅列了一遍。

「說的好像你關心過孩子一樣。」

「媽媽，你肚子的小寶寶好像動了，在踢肚子。」程黎趴在黎英的肚皮上說道。

徐娟吃了一口菜就望向程明，知道他做的。

黎英溫柔地摩挲著肚子，抬起頭，發現程宏遠正在看著自己的肚子，俏皮地問道：「程宏遠，你是不是也想聽聽看？」

「哦，和_圖_書是嗎？那你覺得是今晚的飯菜比較好吃，還是前幾天的飯菜比較好吃？」黎英問道，開始給程宏遠挖坑。

「應該很想出來和我們見面了。」

啊，去秘密基地的事情已經被知道了，多半是小憐告訴她吧。

程黎洗碗的時候，沒幾秒鐘就回頭看一眼程明還在不。

「這個家我做主，我宣布你爸的話無效，你們想一起睡就一起睡吧，下不為例啊，最後一次了。」

「那你和哥哥睡。」

讓程明和老爸睡同一張床，他才不要，他寧願睡地板和沙發，那種經歷有一次就夠了。

「我要跑早就跑了，還要等你洗完碗嗎？」

「因為一中的學習壓力很大，靜靜需要抓緊時間學習。」

是因為老媽在裡頭睡覺嗎？心虛和害怕了？

「是，最最喜歡媽媽了。」

「爸爸媽媽，我要和哥哥一起睡可以嗎？」

雖然只是最簡單的炒青菜，但好吃與否也是看細節的，火候、調味以及啥時候起鍋。

「好耶。」程黎高舉起小手喊道。

程明拉過毛毯蓋在小黎身上，看著無聊的電視廣告，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我才不要。」

程明起身喊道：「老媽？」

老爸的味蕾就沒能那麼清楚地捕捉到變化。

程明還真怕他們在這種無聊的事情都能爭個半天，不知道是因為徐娟在場，還是老爸最近認慫，戰火戛然而止，安靜吃飯。

「醒了啊，我出門買點菜，你和妹妹一起看家吧。」

「我只是在這裏等晚飯吃而已，每次兩個家跑來跑去怪累人的。」

「你只幫忙wwｗ.ｈｅtｕbｏok.cｏm.ｃoｍ洗菜吧？」

程黎抱過程明的手臂，摟著自己。

「給你聽聽也不是不行……」

「今晚的菜感覺和平時的不一樣啊。」

「做給家人吃的哪裡講究那麼多，又不是什麼大酒店。」

「這不是剛吃完午飯嗎？哥哥你遲早變成豬的。」

「我不在這裏還能去哪裡？你想趕我走嗎？」程明啼笑皆非地問道。

程黎立刻停手，奔向黎英的懷抱。

「難道說靜怡姐會來我們家玩？」

程明瘋狂朝老爸使眼色，別回答錯了啊。

「不用，我哪裡不方便，別小瞧你媽，我身體好著呢。」

程黎跳下沙發，睡久了頭重腳輕，身子失去平衡，程明連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站穩。

「你們兩個太誇張啦。」

「也不會。」

「你們煮的東西真的能吃？今晚沒飯吃，你爸可是會發脾氣。」

「咳咳，還是平常的更好吃，就是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挺新鮮的。」程宏遠不動聲色地說道。

程明見狀，連忙拉著小黎的手，推著徐娟的後背說道：「老爸老媽，我和小黎先送徐娟回那邊去了，我們會晚點回來睡覺。」

「老媽，你以為我們在新家那邊每天都下館子吃的嗎？全都是自己下廚的，我們的廚藝已經今非昔比了。」

中年婦女碰在一起，很容易聊上頭，忘記了時間，越聊越起勁，還得程黎扯著黎英喊道：「媽媽，再不去菜市場就買不到菜了。」

「為什麼？你們不是都跑到明溪村那麼遠的地方去約會了嗎？就算要躲著我也沒必要跑那麼遠吧。真是的，我又不是外人和-圖-書，而是妹妹。」

「老媽，我陪你一起去吧，你一個人不方便。」

程黎左右搖晃著身子，拿頭頂蹭著程明的下巴問道：「哥哥，你不去找靜怡姐玩嗎？她下午沒課吧？」

「當然不是，我恨不得哥哥天天陪在我身邊，只是哥哥今天很反常，有點不像你，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程黎直覺敏銳地問道。

「該不會是你們分手了吧？哥哥花心的事情終於被靜怡姐發現了？」

「難道說哥哥你在你等我午睡？然後偷溜？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今天睡得很飽，一點也不困。」

徐娟都回新家去了，程明還在，確實有點奇怪。

程黎甩著手上的水漬問道：「哥哥，你怎麼還在這裏？」

「老媽，我這是關心你和我未來弟弟妹妹。」

「哦？」

「真的嗎？」

程明拍了拍額頭，已經不知道該從哪裡回溯起。

「變相說我老了是吧？不想和我同床睡也可以，我房裡還有一張新買的床，是連穎睡的，你睡那張床。」

「我還要你教，是你的孩子，還是我的孩子？」

從家裡到菜市場不遠，但花的時間卻不少。

「也沒有。」

程宏遠拿起遙控器，換台到體育頻道，正在放廣告，什麼球都沒有，有點尷尬，配合的不是很好。

溜了溜了，不想打擾這兩個老情侶。

「吵架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個年紀懷孕確實比不上年輕那時候，挺著大肚子都能下田干農活，光是走了一會兒就有些累了。

黎英才會道別說：「唉，你這孩子，那我們下次再聊。」

看來是有條件的。

程ｈttｐs://m•ｈｅｔubooｋ•cｏｍ•ｃoｍ明只想問他自己的意見呢。

啊，結果還是杠上了。

「你們兩個先去洗把臉再和我出門。」黎英無奈地說道。

程明等徐娟洗完碗筷，打算一起走的時候，程黎抱著他的手臂說道：「要不哥哥留下來睡覺吧，連姨今晚會回去睡覺，徐娟姐姐不是一個人，不用哥哥陪著也可以吧？」

程黎洗完碗后，看到程明坐在沙發上打哈欠，老媽已經回房間午睡去，電視聲音開得很低。

但臉上洋溢著笑容，卻是掩蓋不住了的。

本來就是以花心為前提交往的，只不過花心的對象變多了。

醒來時身上也蓋著一件大衣，電視里已經關了，客廳里有點昏暗，妹妹還在懷裡。

「老媽，要不今天的晚飯就由我們來準備吧，你老歇著就行。」

「不是，你別亂說啊，老媽會打死我的。」

口頭上說著一點都不困，結果電視都進廣告了也不見得妹妹有動靜，拿著遙控器的小手垂在一旁。

程黎雙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說道，只要不和哥哥一起睡，就能早睡早起了。

「還得再等四個月才行哦。」

「那你為什麼不去找靜怡姐？靜怡姐也不來找你？」

「媽媽，再多誇誇我們也可以哦。」程黎開始邀功。

「我也要一起去。」

「我也不要，我就要和哥哥一起睡。」

程黎爬上沙發，坐在程明懷裡，搶過他手中的遙控器，開始換台，先把所有的電視台都過一遍。對比之後，再換到最好看、最想看的一台。

雖然很想說自己是一個正常的哥哥，但其實從裡到外都不正常啊。

「說的好像不是我的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