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等你們長大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來找你了
今天白天逛街時,路過學校前的小賣鋪時,程明也會進去看看,裡頭有沒有賣英雄殺的卡牌,正版的不一定有,但大部分都在賣著盜版卡。
程明久違地拿出哥哥的威嚴。
小憐立刻鬆開了程明的脖子,在床上躺好,小黎得意地朝著小憐吐了吐舌頭。
程明去浴室里洗澡,程黎就在程明的床上滾來滾去,兩兄妹想的卻是同一件事情。
既然如此,還不如從她的世界里消失,永遠不要再出現。
「夜宵來咯。」
「哦,想和你哥講話嗎?拿去吧。」
程明把雲吞餵給小憐,小黎又咬上了他的嘴,這回輪到小憐將他們分開。
聲音哽咽的小憐抽抽噎噎、語不成聲。
小黎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也餓了。」
白初慧的年紀應該與老媽相仿,雖然對老媽有點失禮,但白初慧看起來確實比老媽年輕很多,風韻猶存,老媽生了鬧鬧和曉曉,腰變粗很多了,已經整天嘮叨著減肥和工作了。
「我哥不在,和你哥一起出門了,怎麼?你夢到了我哥嗎?」小黎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說道,「他們應該快回來了吧,要不我打個電話催他們一下。」
「總感覺現在的小憐不太像小憐。」
小憐突然抓住程明的,一口咬住了程明的嘴。
「我也要哥哥喂。」程黎不甘示弱地喊道。
「都聽程明哥的。」
「好吧,我來喂你總行了吧。」
「我來喂你吃吧。」趙磊自告奮勇地說道,「自從你自己會拿筷子吃飯以後我就沒餵過你。」
程黎也摟著程明的脖子,整個人掛在程明的背上。
旅遊的好心情是沒了,早上還在吃喝玩樂呢,晚上就……
「都不重要了,我們明天和圖書就回去吧?留在這裏也沒其他事可幹了。」
「我也是怕這個,所以才趁著這個暑假來找她,早知道我一個人來就好了。反正遲早都是要見一面的,比起她以後帶著那個孩子出現在我們面前,還不如我們來找她,現在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你們到底在玩什麼遊戲啊,能好好吃夜宵嗎?都自己吃,我不餵了。」
程明甩了甩背後的小黎,她還是不鬆手,只好背著她回隔壁房。
「沒想到我也當姐姐了呢,哥,你恨媽媽嗎?」小憐小口地喝著綠豆湯問道。
「小憐呢?」
「程明哥。」
餵了一口后問道:「夠甜嗎?不夠可以再加糖。」
「喂,是小憐的哥哥嗎?小憐醒了,哦,你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嗎?」
「都是你的錯。」小黎瞥了小憐一眼說道。
「是是,那我掛了。」
「那就坐明天一早的車回去吧。」
「程明哥……」
「小憐,你的身體還好嗎?」
「都沒問,雖然想問,但是問不出口啊,話全都堵在喉嚨里。不過這些問題不用問我們也能猜個大概……」
「程明哥,能喂我吃嗎?」
「誒誒誒!你是不是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再加上被水淋,發燒了,把腦子搞壞了,你可不會說這種話啊。」小黎把手橫在小憐的額頭上,不燙,沒發燒啊。
「怎麼了?」
趙憐突然大喊一聲,坐起身來,伸手朝著空氣抓去。
程明坐在床沿邊上,端起碗,用勺子舀起一個雲吞,在嘴旁吹了吹氣,再遞向小憐的嘴裏。
趙磊急匆匆地追了上來,他的情緒也有些不穩定。但他畢竟是哥哥,也經歷不少事情,和*圖*書上一次流淚還得追溯到去年他動手打人被退學的夜晚,坐在門口前台階上,在夜色中偷偷抹眼淚。
是偶然嗎?隨口一說,還是……
小憐請求道:「哥,能喂我吃一口綠豆湯嗎?」
「你現在不傷心了嗎?」
程明把他也是趙磊最想問的問題全都拋出來了。
小黎搶過手機喊道:「哥哥,我要吃綠豆湯,冰的。」
「有嗎?」小憐歪著頭反問道。
「哥哥,噓,小聲一點。」
「我怎麼了?」
這麼愛撒嬌的小憐還是第一次見,平常都是小黎會鬧性子的,是因為白初慧和白璐嗎?
「程明,我洗完澡了,你去洗吧。」趙磊喊道。
「應該是吧。」
「謝謝,哥,是我,我的身體沒事了,對不起,讓你操心了,能把手機給程明哥。」
「也許吧,但小憐也不小了,就算等上一年、兩年,可能也不會好到哪裡去,說不定她到時候就不住這個地方了。」
小黎托著下巴打量著小憐。
小憐連湯都一併喝光,把碗勺放在床頭柜上,摟著程明的脖子,在耳旁輕語道:「程明哥,我來找你了。」
「好!」
「嗯,最喜歡了。」
「再去喝點酒?我想一醉睡到天明。」趙磊提議道。
暫時沒什麼吃晚飯的心思,小黎扶著小憐回屋歇息。
漫漫長夜也不知道如何度過,無所事事的程明和趙磊大眼瞪小眼。
「小憐你……」
「以前是恨的,現在的話,無所謂了,沒有她,我們的生活也照樣繼續。」
「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是啊,看白璐的年紀,應該是她懷了這個孩子后就沒錢再寄回家裡,不能正常上班工作,生了孩子后https://m.hetubook•com•com養孩子更花錢。當然,孩子他爸是誰就不清楚了,可能是某個始亂終棄的渣人,也能是某個大老闆。」
「餓了。」
「嗯,我在這裏。」
「明明是你的錯吧?」
「我們先打車回酒店吧。」
「就喝了一點點,這是今天的晚飯,都是你們愛吃的菜,你趁熱吃吧,小憐的話,等她醒了再說吧,現在叫醒她,她也沒食慾。」
「程明哥。」小憐再次喊道,笑意盈盈。
「夠了夠了,剩下的我自己吃就好了。」小憐接過了碗勺,問道,「哥哥,那個白璐是我們妹妹嗎?」
小憐雙手捶著被子,腳後跟踢著床板,發出「咚咚咚」的響聲,開始撒脾氣。
趙磊靠在牆邊,蹲下身子,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嘆了口氣說道:「程明,我突然有點想喝酒了,你呢?」
程明和趙磊提著夜宵進屋。
「不用,我現在很健康。」
程明瞳孔緊縮。
程明也不能放著她不管,只好也餵給她一個雲吞。
「你沒吃晚飯呢,不能隨便。」程明板起臉說道。
「至少再吃一碗雲吞吧。」
「隨便就行。」
「就算餓了也不能逮著東西就咬啊,你睡醒了之後就變得很奇怪,要不要去看一下醫生?」
「小憐呢?」
「我可以陪你喝一點,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先吃點東西墊下肚子。」
「報恩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我會和小黎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小憐轉著碗說道。
小黎瞪大眼睛,急忙咽下雲吞,推開了兩人。
「你在幹什麼啊!」
「對不……起,讓你們擔……擔心了。」
「沒什麼,我就是想叫叫你。」
「你怎麼睡醒之後,張口閉口程明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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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喜歡我哥嗎?」小黎狐疑地問道。「那我先去洗澡了,在網吧里沾了一身的煙臭味。」趙磊露出苦笑,拍了拍程明的肩膀說道,「我的妹妹就麻煩你了。」
小憐的眼角還有些紅,臉上沾著淚痕,不過面色紅潤,整個人看起來還蠻有精神的,看來是沒有大礙了。
「小黎,等一下,能先別掛電話嗎?」
「啊。」
小憐雙手交叉,用期待的小眼神望著程明。
小憐睡得蠻香,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倒沒像程明想象中那般抓著被子,發出痛苦掙扎的夢囈,應該是在做一個美夢吧。
程明拉開小憐的身體,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龐,小黎拿出紙巾擦了擦她臉上的鼻涕和淚水,擔心地問道:「小憐,你沒事吧?」
趙磊尷尬地撓了撓頭。
趙磊抿一口酒,問道:「我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了?等小憐再長大一點,再帶她來會不會好點?」
小黎在一旁把嘴巴張得老大,等待臨幸。
「小憐就交給我照顧吧,回來的時候記得帶兩份夜宵。」程黎拍著胸脯保證說道。
「那我就和小黎一樣。」小憐望向小黎說道。
程明把自己的手機留給小黎,有事情就打趙磊的手機。
把酒喝光,又去小餐館里打包了飯菜給小黎和小憐。
「你的錯覺,我就是我啊。」
「別再喝了,明天還得早起趕車呢,附近好像有一個網吧,要不我們去那裡看看市場,順便打發時間。」
小憐哭聲漸息,只餘下斷斷續續的抽泣,後背一下一下地抽搐著。
「別模仿我啊。」
「大哭一場之後就好多了,也想通了,讓大家看到了我丟臉的一面呢。」
「滿嘴酒氣,哥哥你們喝酒了?」小黎捏著小www•hetubook•com.com鼻子問道。
小黎把手機遞給小憐。
趙磊瞬間恢復精神,激動地搓著小手。
「哦哦,程明,我妹有話和你說。」
去火車站接小憐,帶著行李來找他時,說的第一句話。
或是提著食材,打開租屋的第一句話。
這句話,程明聽過了無數遍。
「不要,我就要程明哥喂。」
趙憐低頭看著自己的小手,握緊后鬆開。
「回去吧,回我們的家。」趙磊佝僂著腰,拍了拍小憐的後背說道,言語中有些失落。
能被小憐依賴,程明固然高興,就是感覺有點對不起趙磊。
「哭累了,剛剛睡過去了。」
程明的胸口被小憐的淚水浸濕。
哪怕之前已經有所猜測,心裏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和打算。
「我也一樣,今天之前是恨的,認識程明哥真是太好了。」
「是啊,沒有他,沒有學上的我不知道在哪裡鬼混呢,不知道要怎麼報答他才好。」
「哥哥,我也再要一碗雲吞。」
程明敲門喊道:「小黎,是我。」
買了幾罐啤酒、瓜子和酒鬼花生,直接坐在店外頭的鵝卵石花壇上,在聚集了一堆蚊子的昏黃路燈下吃喝起來,擰開拉環,舉杯相碰。
「哦,那我去了。」
總算結算了通話。
「可能吧。」
「有問她這麼多年為什麼不聯繫家裡嗎?為什麼改名字?為什麼突然寄了一筆錢回家?那個叫白璐的女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不許說悄悄話!果然有貓膩,小憐從剛才起就變得很奇怪,你是被鬼附身了嗎?」
但等她真正出現在面前時,她的另一個女兒還在她懷裡撒著嬌,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想到這些年受到委屈,心裏的防線瞬間崩潰了。
程黎拉開一小道門縫,把手指豎在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