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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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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站 月世界·巴比倫尼亞 第九十三節 天堂之戰·『程嘯』

第十二站 月世界·巴比倫尼亞

第九十三節 天堂之戰·『程嘯』

她的鞘能夠抵禦一切,但是抵禦不了她自己的力量。而當她自己殺她自己時,即便是超凡的生命也將迎來消亡。
而第二拳接踵而至——
天空依舊是白骨一般的蒼白色,大地也被輝光所侵蝕而變得異化。空氣中已經不再存在遊離的能量供他汲取,而那被輝光所照耀的大氣已然化作了致命的猛毒。騎士們再一次地發動了衝鋒,而他的嘴角咧起了張狂的笑。
程嘯的第三拳,是人生之拳,是宿命之拳。她從自以為擋下了那一擊開始就已經中了程嘯的拳,而隨著她和程嘯之間的戰鬥逐漸延展,那一拳便在她的宿命中逐漸壯大。
「你輸了,戰士。」蒼白之王轉動聖劍,攪碎了程嘯的心臟。
而在那座爆發的火山之內,袒露著上半身的程嘯正對那半身龍化的君王飽以老拳!
但那是他來到這裏之前的事,因為那時候的他,還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何而揮拳。
執長槍者,摘除其心。執戰弓者,筋骨俱碎!
而程嘯只是慨然一笑。揮動著右拳便這麼迎光而上!
「我不會再受任何人擺布了。無論是好意還是惡意。」他注視著天空,慢吞吞地說著自己想要說的最後一句話:「誰都不行。」
沒有人能夠躲得開如此密集的劍勢,只要還是凡人便做不到。程嘯疾馳而來的形體在劍勢中支離破碎,然而下一刻白王的青眸便是驟然一縮——
凡物對上超凡,僅此一線之差便是天與淵。因為他不知術法,不借大勢,而即便是當初的艾麗斯,在對上初入超凡的威震天時也得借天地人的三才之勢!
將好惡展現在敵人面前是一件愚蠢的事,而這位蒼白之王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疏忽——不,或許她已經意識到了,只不過,她不在乎罷了。
於是,程嘯繼續轉過頭,看向天空。
「我贏了你,是吧。」
拳法有萬千之數,但這萬千之拳的本質卻大致相同。其效用以及理念無非是以及之長,攻敵之短。以己之拳面,攻敵之軟肋。而在這一拳中,這被程嘯所融匯于自身拳術中的萬千技巧便在同一刻盡數顯現!
因為他幾乎可以算是這個單體宇宙中最強的凡物。但他的敵人,卻是這片舞台之上的一個稍弱的超凡。
——然後,戛然而止!
且第三拳已然轟到了她的面前——
遍體鱗傷的程嘯在磁場轉動的輔助下懸浮在聖城曾經的遺迹上空——不,或許應該說是曾經的地面。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左手只剩下半截上肢,而且斷口處還有如同跗骨之蛆的蒼白光和*圖*書輝纏繞翻滾。他看了看自己的雙腿,膝蓋以下已經消失,而以氣息和意志所凝聚氣肢只能夠提供完整時的七成戰力。
「你贏了我。」白王微微低下頭,承認了他的勝利。
他知道天空也在看著他,知道這裏的一切都在自己同伴們的觀測之中。
於是他繼續前沖。
……
於是他笑了起來,他的氣息在笑聲中暴漲,在笑聲中坍塌。他的形體像是風中的沙堡一般崩解,最終,什麼都沒有剩下。
而現在這門『程拳』有了新的名字。這個名字,就是『程嘯』!
「……為什麼?」她下意識地問道。
程嘯的拳,是被他以萬千的時間累積作為柴薪,以北斗三系三拳法為基底,以磁場轉動,軍道殺拳,如來神掌等港漫武學作為參照所磨練出來的拳。
「強就是強,弱就是弱。」
「而第三拳,是為『程嘯』!」
因為一切凡物皆有破綻,而只要有破綻,那麼便註定在這一擊下迎來滅亡。
「我的記憶告訴我,這個世界的我曾經遇到過和你一般于技藝上遠勝於我的敵手。」蒼白之王下指的聖槍上抬,宛若旗幟一般指向程嘯的所在。「但是他敗了,敗的原因是因為身體的孱弱以及武器的低劣。而這個世界的我認為勝之不武。」
阻擋在這第三拳的是一把劍鞘,裝飾著寶石,銘刻著榮耀,以藍與金為主體,但卻從外側向著內側一點點地染上蒼白。而在這第三拳被封擋住的那一瞬間,白王的那遍布全身的傷痕裂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補全。
因為龍化的君王雖然接不下他的拳頭,但所有的傷勢都在他打出下一拳的間隔中恢復如初。無論是一拳打斷脊椎,轟散肋骨,還是繞過那守護之鞘的死角將頭蓋骨和內中寄存著的腦漿打成混沌的漿糊,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在第二拳命中之時化作無用之功。
凡物想要擊敗超凡本就是難上加難,因為只要給了超凡一個微小的機會,對方便能夠掀翻凡物苦心布下的棋盤!
啊,沒錯。她不在乎。
他不會贏,哪怕他連續一萬拳都將眼前的龍化白王給打至瀕臨死亡。
「那麼作為勝者,我希望你能夠去幫助迦勒底的那群人。掛了那位奧爾加小姑娘的通訊,總得是有點補償才好——你同意嗎?」
然而戰局卻一點點地往著他失敗的方向傾斜。
而他一步踏出,轉瞬便在這迷霧之城內踏破虛空來到了蒼白之王的面前!
因為就在他打出第一萬零一拳的時候,他的敵手第一次擋https://m.hetubook.com.com開了他的拳!
揮拳的本質,是將肌肉做功所引發的動能傳遞到指定的目標內部或者外部並引發形變。而哪怕是在稍微繁盛一些的低武世界中,都有著讓凌空拳勁在半空中轉彎的秘法。
而下一刻,白王的鎧甲便支離破碎。而自鎧甲破裂的縫隙中,噴湧出巨量的光輝與血!
這是好事,對於一位弱四初來說,想要在沒有充足準備的情況下維持這種規模的陣地,那麼就意味著她無法大範圍地移動。意味著這一公里的距離便是最後的路途,而程嘯知道,這位蒼白之王絕不會和這群圓桌騎士一起行動,哪怕它們已經全都被斬去頭顱。
拳。
「但我不一樣。無論是正常的我,反轉的我,還是其它那些亂七八糟的我,我和她們都不一樣。」——她麾下的十二位斷首騎士踏破大氣,朝向程嘯的方位發起衝鋒。
而天空回報以沉默。
他饒了她一命。
執重劍者,碎胸殺之。執大斧者,斷腰斬之。
【啊……原來我從一開始,就敗了啊。】
【這樣……也好。】
——然後,她將這一切盡數遺忘。而在遺忘的那一瞬間,她明白了什麼是『程嘯』。
他的拳很巧,無論白王用出怎樣輕巧的步法,展現出怎樣的直感。他都能夠輕易貫穿其動作的破綻,然後將自己的拳頭印在龍化君王的身上。
很重的拳,攪動引力,撕裂磁場。但蠻力之所以是蠻力,那便是因為總會撞上比蠻力更強大的蠻力——在第十四座城樓坍塌之前蒼白之王一腳踏中地面,全身鎧甲遍布裂紋,而周遭的石板大地隨即崩解成為土灰!
第二拳,是純粹的巧拳。是超凡之下一切凡人所能夠理解的技巧集合。無數或大或小,或明或暗,或奇或直,或螺旋或震蕩,或重迭或收束的拳勁從諸多不可思議的角度中沿著諸多不同種類的介質中迸射而出,而它們封死了白王行動的每一個角落!
然後——她感覺到了自己那重新回歸的力量。
她突然回憶起了這個位置,這個地方,在戰鬥開始的那一刻,這裏正是那第三拳被她所封擋住的位置所在!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斜斜地倚靠在一塊傾斜的巨石之上。而她看到那個用氣重新修補了四肢,但本質已經是一個風中殘燭的男人正坐在巨石的邊緣,叼著煙,注視著遙遠的天。
聖槍淡化,取而代之的則是非金也非黑的蒼白聖劍。伴隨著君王的一聲輕喝,一道三米寬,三十米長的蒼白和圖書光刃隨即向外延展。奮力一掃,半徑三十米內的一切建築結構便在同一剎那盡數粉碎,而每一片碎塊內中都有蒼白的死光自內中結構里流轉,將它們撕裂壞毀成為不知道多少塊指甲蓋大小的均等碎片。
一步錯,步步錯。一招輸,招招輸。
剎那之間,無數拳腳指掌爪的印痕便於白王身上那具鎧甲的表側同時顯現。而在剎那之後,這驟然爆發的萬千氣勁便將白王身上的防護給徹底破滅!
他很強,比這位白之王,比這位龍化的君主在很多方面都要強。他的力量比她大,每一擊都能夠讓她嘔血。他的技巧比她強,每一拳都能夠避開她的動作。他的速度比她快,他的經驗比她豐富,他的直覺比她更加敏銳,他的精神比她強韌——他在很多領域上都超過了她,很多很多,然而唯有一點,他要比她落後。
「好。」恢復了少女之姿的白王點了點頭,應允了勝者的指派。
白色的王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死亡。
其原理各不相同,有些是利用不同的介質進行動能的多項傳遞,有些是讓拳勁相互碰撞從而達成變軌的效果。而有些稍微唯心,讓自己打出的拳勁潛行與有無之間,而唯物一些的辦法則是讓拳力進行空間跳躍。
心若不圓滿,拳便不圓滿。
簡易的直拳,其展現的是單純的蠻力。霧都中央的高塔便被直接打斷,王座粉碎,蒼白之王才來得及抬起槍擋在身前形體便宛若流星一般向後擊飛,她在悶哼中被大氣撕扯出一條蒼白的線。轉瞬間便撞碎了十三座大小不一的城塞和高樓!
於是,兩公里變成了一公里。而他付出的代價則是整個下半身——聖劍所釋放的蒼白輝光阻礙著他的自愈與氣肢延展。而第三批斷首騎士已然在白王的旗下再度顯現。
焚燒天空,熔毀大地。
而蒼白的光輝隨即充盈了這片大陸。
他的生命層次,要在她之下。
而在這最後一刻,程嘯用自己的人生覆蓋了她的人生,用自己的因果覆蓋了她的因果。用自己的意志,覆蓋了她的身體和力量。
一串連續的光影出現在她的思維之中。她看到了一個男嬰在產房中哇哇墜地,看到一個男孩玩鬧習武,看到一個少年痛失摯愛,看到一個絕望的男人在空曠的街道上無助徘徊。
而白王的瞳仁猛地一縮!
——在她腳下,十二位斷首騎士正從薄霧中顯露輪廓。它們是她的憎恨,是眷族現象的劣質雛形。曾經在這片大地上被獅子王所召喚出來的圓桌騎士們如今以這壞毀和圖書的詛咒之軀重新於她的統治下現身,而它們肢體雖然殘缺,但力量卻並沒有多少退卻。
他少了一邊腎臟,一隻耳朵,心臟偏下的地方打了個補丁。而後,新的十二位斷首騎士和再一次將寶具蓄力完畢的蒼白之王便在兩公裡外安穩地等候。
緊隨其後,光輝綻放。
——被破壞的,只是氣勁所化的殘像。
他偏過頭,看了白王一眼。
「第一,我不殺沒有還手能力的人。尤其是一心想要求死的蠢女人。」程嘯頭也不回地回答著,口中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灰白的煙。
她沒有死。
而數千上萬道極致的危機感便同時從上方下方側方同時傳來!
程嘯的程,程嘯的嘯。
第一拳,程!
——【特殊團戰,中洲隊戰死一人,不計負分。現有團戰積分,零。】
「強就是強,弱就是弱。」她動作果斷,語氣決然。「勝就是強,敗就是弱。」
寶具解放,那名為誓約勝利之劍的神聖劍器之中迸射出熾烈無比的蒼白輝光。只是一剎那白王原本的立足之地便被蒸發熔化,從冰冷的岩石地面化作沸騰的熔岩海洋。而蒼白的光潮繼續往外拓展,掃平樓宇,驅除迷霧,原先取代了聖城位置的迷霧之城在頃刻之間崩解壞毀。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道冉冉升起的活躍火山!
數百個毫秒之間的交鋒結束之後,最終的結果收束為一。白王手中的聖劍貫穿了程嘯的心臟,而程嘯的右拳停在了白王的胸前,被龍化的麟甲和守護之鞘給雙重格擋。
必死,必滅。無論是有高聳如山的體魄,抑或者混元一體的鎧甲,都難逃死滅的下場。
「你,第一次用了重複的一招。」
程嘯依舊很強,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能夠戰鬥。哪怕他只剩下一隻手和一隻眼,他的戰鬥技藝也位於俯視白王的階梯。但是——
然而她面前的男人卻依舊在笑。他身上的燃魂之焰逐漸暗淡,然而雙眸中卻依舊帶著得意而且驕傲的光。
他的拳很重,每一拳都能夠將白王身上的麟片與血肉打得四處飛濺。
她看到了戰爭,看到了蟲群,看到了星海,看到了墜落的諸神和升華的儀式,看到了流浪的星體和戰亂的星空——
火山之中,有龍咆哮。主色為紅,紋路為蒼白。而同樣赤紅中染上一層蒼白的火炎之潮便以其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席捲。
下一刻,蒼白之潮伴隨著圓桌騎士的衝鋒撲向程嘯的近前!
當一切平靜下來的時候,以交戰點為中心,方圓一百公里的大地已經化作燃燒的廢土。地層將近三公里的部和圖書分被宛若遭遇了勺子的冰激凌一般被平滑的挖去,然後沸騰的地火和熔岩又噴涌而出,將臆想中的地獄帶至現實。
他佔盡上風,他步步壓制。
他的拳沒有什麼講究,也沒有什麼拳意或者固定的套路。傳不了道,也收不了徒。因為他的拳就是他的過去,他的人生,他的記憶,他自己——他將他過往所經歷的一切都彙集成了一門拳術。所以,他將這門拳術命名為『程拳』。
心若圓滿,拳便無敵。
封禁著芥雛子主從的金棺在一陣又一陣的氣爆和衝擊中被遠遠拋出,投向遠離戰場的某處不知名角落。而交戰的雙方都沒有將目光投向她們,因為她們的死活與存在與否在這一刻早已變得全無必要。
他聽到了君王的聲音,他知曉了攻守的改易。因為他第一次用了細節中有五成相似的兩類拳招,而正是這五成相似的破綻,讓他眼前的敵手有機會將攻守易轉!
蒼白的光潮在他面前一分為二,而後,他和蒼白之王之間的距離從三公里縮減到了兩公里。
……
因為當程嘯最終抵達她的面前時,為程嘯提供著動力的已經是他那燃燒著的殘缺血肉和破裂靈魂。而他全身上下僅有的能夠正常運作的部分,已經只剩下鑲嵌在上半身的一隻右眼和一隻右手。
而她手中的聖劍閃爍蒼白輝光。
對於一切位於超凡之下的的生命而言,這一擊便是絕殺。
而下一刻,她感覺到自己體內所有的魔力,所有的肌肉,所有的神經都在暴動!
第二拳,嘯!
而就在這唯一的一次機會中,蒼白之王得以同時解放聖劍與聖槍!
天空已經被蒼白的光所同化,這片大地上的遊離自然力能夠為他提供的支持只有先前的三分之一。而最後看向三公裡外的近空,已然恢復了完整狀態的龍化白王手中的劍與槍微微下指。
「第二,我只要殺了你,我對你的干涉便會達到最大值。我會吞噬你的氣數,你的命運,我會被強制晉陞,成為超越凡塵的存在。」他隨手將那枚煙按滅,然後繼續地看著那片純凈的天。「我不想那樣。」
「我的拳術,一共只有三拳。」他的喉中湧出灼熱的燃燒著的血氣。「第一拳『程』。第二拳『嘯』。」
因為他一拳可以將龍化之王打成瀕死,但瀕死就是沒死。而沒死就是無傷。自火山中沸騰的炎氣與熔岩威脅著他,但卻能夠成為白王的供給將她身上的創傷給維護。哪怕他將這維護的通道也打成兩段,但卻終究無法遏制住那和白王緊密相連的劍鞘中所溢出的治愈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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