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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

［HR：給你欣賞一下兩個珍貴的瞬間！］

陶知越思考的當口，就見霍燃忙不迭地打了滿屏幕的滾。

［小霍：植物肥？你在養花嗎？］

霍燃同樣盯著手機屏幕，發出了驚訝的聲音：「為什麼你的空心菜梗是白色的？」

［HR：你害羞了！！］

屋裡一片歡騰，暖得熏人的風從窗戶縫隙里偷偷鑽進來，擁抱滿室的甜意。

陶知越臉上泛起笑意，疲憊的大腦漸漸放鬆下來，回過神，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回復了什麼。

［陶：……！！！］

［陶：剛才叫同事叫順口了……］

直接炒蔬菜的速度很快，幾分鐘就做好了。

他陷在怔忡里，下意識道：「你到底被妹妹拉著看了多少狗血電視劇……」

［陶：收到了，大家吃得很開心，都說謝謝你。^-^］

陶知越笑得更厲害了。

［陶：不許哈哈！］

有人為此大胆地叫醒了正在陽台上打瞌睡的江野：「老闆，你偷偷和榕總領證了嗎？這難道是婚禮現場？！你們閃婚得好突然啊我們應該送紅包嗎還是送點別的！！」

［陶：沒關係，我懂了也覺得很神奇。］

這個世界里並不存在他描述的那款吸血鬼遊戲。

而且在霍燃的不懈努力下，白手起家的冷峻富豪霍振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經跟一個普通的中年人沒有兩樣。

「現在剛換了公司，新項目我很喜歡，暫時不能走。」陶知越略帶歉意道，「平時周末或者放假了，我會盡量過來的。」

霍燃反應了一下，眼睛亮了：「你同意了！」

看他異常鄭重的表情，陶知越忍不住發笑：「你看起來好像在相親。」

江野有些意外，對他說了一聲謝謝。

下樓吃飯的江野從一旁路過，瞄了聒噪的小官一眼，提著水壺給垂葉榕象徵性地澆了一點水，才慢悠悠地走向了廚房。

「沒想到今天我一敗塗地……連菜梗都輸了。」

［小霍：為了感謝同事給你帶來的靈感！］

［陶：好像太麻煩了，還是帶一瓶礦泉水吧。］

［HR：好哦。］

［HR：不要吧越越！］

「對了，說到我爸。」霍燃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透過屏幕觀察著他的表情，「我能跟我爸說，我hｔtps://ｗｗw•ｈｅtuｂooｋ.coｍ.cｏm們談戀愛了嗎？」

「那個……啊，可能玩不到了吧，很老的遊戲。」他有點吞吞吐吐，「是很久以前玩的了，別人傳給我的，名字是亂碼，所以我都不記得叫什麼了。」

［陶：_(:з」∠)_］

不得不說，霍燃的家庭關係很出乎他的意料，沒有絲毫傳聞中豪門勾心鬥角的感覺。

下午三點多，窗外陽光普照，正是打工人最睏倦的時候。

他本想說些什麼，很多話在腦海里轉了一圈，最後消弭于無聲，只是笑著讓大家不要客氣。

霍燃品嘗著風味特殊的酸湯肥牛，擰著眉頭道：「現在我們來討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放完了感覺還不對，他又亂七八糟地放了一堆調料嘗試進行挽救。

飲料車上的各種飲品一應俱全，有做手沖咖啡的工具、現泡奶茶、鮮榨果汁、冰鎮可樂……以及一排高端礦泉水。

他沒有推辭，把公司的地址發給了霍燃，順便叮囑道。

昨天整個項目組一起討論的時候，把要做的這款戀愛向AVG手游暫定名為《新世界》，陶知越沒來之前，是黃程序負責程序框架的編寫，現在底層邏輯有了變動，所以兩個人先一起進行修改。

「平時我們應該怎麼叫對方呢？一般情侶之間都會有獨特的稱呼。」

官宇冬完全忘記了不想長胖的誓言，吃得不亦樂乎。

陶知越十分謹慎地搖搖頭：「你還是陪我看恐怖片吧。」

第二天早上，陶知越準點去上班的時候，連母胎單身的官宇冬同學都發現了他溢於言表的快樂。

官宇冬從對面的電腦屏幕後探出腦袋，很羡慕地望著他，眼中寫滿了想吃狗糧的渴望。

［小霍：！！！］

「等一下！！」

見他沒有再問下去，陶知越默默鬆了一口氣，平復著心情。

「……好吃！」

［HR：我喜歡這個叫法！］

［陶：但你的名字只有兩個字，好難叫。］

官宇冬當即大聲哀嚎：「我不想長胖！！！」

最後，視頻里的霍燃，忐忑地舉起勺子嘗了一口，表情變幻了幾秒鐘，給出了一個強行自信的評價。

［HR：本來想改昵稱，但是不能讓別人這麼叫httｐs://wｗｗ.ｈｅｔuｂoｏk•coｍ.cｏm，所以你給我改個備註吧！］

其他同事也一樣，暫時放下了千頭萬緒的工作，穿梭在令人眼花繚亂的餐車之間，嘰嘰喳喳地聊著天。

陶知越鼓起勇氣道：「是男朋友。」

［小霍：星星眼.jpg］

在誘人的甜品面前，真香總是來得很快。

［陶：好的小霍，我看看。］

一整個上午里，兩個人時不時湊在一起小聲討論技術問題，導致陶知越腦子裡除了代碼，還塞滿了一聲又一聲的小黃。

霍燃發來了兩張照片。

［陶：……］

對面的官宇冬端著午餐回來，恰好看見他對著手機屏幕傻笑的表情。

小霍在線蹲守，幾乎秒回。

霍燃認同地點點頭：「差不多，應該讓你對我的家庭情況有一個全面的了解，這很重要，關係到未來生活的幸福和諧。」

陶知越也很想再見到他。

大功告成，陶知越看著面前冒著熱氣的兩道菜，又看看視頻里霍燃家餐桌上一模一樣的兩道菜，總有種奇妙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官宇冬遺憾地縮回頭，「那我再努力找找代餐！那個設定好有趣啊，實在不行就只能等我們自己這個做出來了。」

陶知越立刻猜到了她的身份。

而霍燃已經對此發表了大量個人看法。

「什麼？」

［HR：哈哈哈哈哈哈！］

陶知越跟著出餿主意：「不如給你爸也帶一份？」

「太好了，明天就跟我爸說。」霍燃激動道，「我媽那裡，等哪天我過去一趟當面告訴她。」

由於黃程序在面試那天就非常果斷地認了爸爸，怎麼都不肯被叫成黃哥，在陶知越哭笑不得的勸說下，以兩個人互稱小黃和小陶而告終。

［陶：難道要叫燃燃？］

於是屋子裡此起彼伏地響起了想要的聲音。

另一張照片里則是一個年輕女孩，嘴巴鼓鼓的，似乎正在吃東西，和昨天神情變幻莫測的霍燃一模一樣。

霍燃認真地想了想：「十幾部吧，不是很多，現在她長大了，消停多了。你愛看嗎？我也可以陪你看。」

陶知越笑著挑了一個可愛的小熊表情回過去，順手摸了摸被風吹起的頭髮。

點心車上擺滿了花樣繁多的甜品和小吃，綴滿奶油花的和_圖_書杯子蛋糕，色彩繽紛的馬卡龍，滑嫩Q彈的布丁，造型逼真的盆栽慕斯，甜味四溢的爆米花……甚至還有方便隨手拿取的壽司和刺身。

直到午飯時間霍燃發來消息的時候，他依然沒緩過來。

分享快樂的時候，人和植物都要平等。

空氣里始終飄蕩著引人垂涎的酸辣香氣，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止不住。

他言不由衷道：「這道菜很有紀念意義，所以我決定明天給妹妹打包一點送過去，不能只有我一個品嘗到這樣的美味，要跟大家一起分享。」

他不喜歡說謊，但這個謊不得不說。

［小霍：雖然我聽不懂，但是感覺很神奇。］

霍燃像在思考什麼：「沒關係，我也會想辦法的。」

一排穿著制服的送餐員工，推著數輛蓋有透明罩子的小餐車，沖他露出禮貌的微笑。

霍燃沮喪道：「好想來晉北啊，想吃你做的菜，做菜真難。」

遊戲這個詞提醒了官宇冬，他突然問道：「對了，昨天忘記問你了，你上次說的那個吸血鬼遊戲，聽起來好好玩，但我周末搜了一圈，也沒找到類似的。那個遊戲叫什麼呀，現在還能玩到嗎？」

「他之前肯定沒想到過我會找男朋友，可能會沒有心理準備，但是我最近每天都很亢奮……想瞞也瞞不住，遲早會看出來，今天他還說我興奮得頭髮都豎起來了，所以我想直接告訴他。」

［小霍：我也很開心！！］

剛才在做前一道菜的間隙里，已經把空心菜洗凈，腐乳也用勺子壓碎了。

在陶知越的傾情指導下，醋放太多的霍燃又撒了很多糖進行中和。

陶知越的視線在官宇冬的表情和小霍的發言之間來回遊移了一下，忍不住壞心眼道：「慢慢吃，下午還有。」

霍燃很誠懇地向他保證道。

如此整齊劃一的反應，出乎了陶知越的意料。

「你放心，我爸雖然有時候粗枝大葉，但現在已經學會了尊重別人，應該不會像那種狗血電視劇里一樣亂來，就算要亂來，我也會攔住他的！」

「嗚嗚嗚真好，而我只能在家玩遊戲……」

「……好主意！」霍燃一拍桌子，興奮道，「就這麼決定了，幸好買了三斤肥牛卷，一人一斤！」

酸湯肥牛出鍋以後，兩個人又各自炒了一個和_圖_書空心菜。

［陶：不是我。］

陶知越拍下了一張照片，給霍燃發過去。

霍燃不僅買了礦泉水，還同時買了植物肥，陶知越一併送到了榕總面前。

［陶：小熊鞠躬.gif］

［陶：好啦。］

可面對著霍燃期盼的眼神，又不能這樣一直發獃下去。

［HR：我覺得應該從名字出發，取一個特別的稱呼。］

［小霍：我想請你的同事們喝下午茶，可以嗎？］

霍燃聞言頓了一下，試圖轉移話題：「啊，菜要涼了！」

雖然才分開幾天，總感覺過去了很久。

［陶：這個話題恥度太高了，還是打字說吧。］

陶知越正在敲鍵盤的手指僵硬了一下。

睡眼惺忪的江野：「……？」

［陶：哈哈哈哈哈哈。］

他只好笑著應下。

他一時間有點恍惚，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希望那天在場的同事，不會深究這個問題。

［HR：小熊打滾.gif］

［HR：這個語氣也很特別！令人過目難忘！］

陶知越抓著筷子眼疾手快地掛斷了電話。

陶知越愣了一下，沒想到霍燃這麼快就要跟家裡人出櫃。

送餐員工推著小車魚貫而入的時候，屋裡的同事接連露出了震撼的表情。

官宇冬率先反應過來：「啊啊啊，下午！陶陶是不是你的女朋友送的！！」

陶知越其實有點後悔，那天沉浸在令人頭腦發熱的激|情里，一時間忘記了這是另一個略有不同的世界。

［HR：雞皮疙瘩起立了！！！］

他一本正經地分析道：「我特意在網上搜了搜，想找點靈感，但是發現好多人都叫得很雷同，比如寶……」

陶知越隨口附和道：「那你了解我就可以了，沒有別的情況。」

［HR：我不管，以後我就是小霍了！］

「去年她剛生小孩，每天要圍著小朋友轉，很忙，又要調養身體，所以這一陣接觸得比較少，我也不想太多打擾她的新家庭。」

［陶：改改改！］

霍燃嘆了口氣，眼巴巴地看著視頻另一邊明顯更賞心悅目的酸湯肥牛。

圍觀了全程的陶知越，忍著笑咳嗽一聲，假裝嚴肅地進行點評。

兄妹倆不光長得像，而且都有一種陽光開朗的氣質，一眼就會讓人心生好感。

陶知越曾經隱藏了很久自己的性向，幾乎已成思維和*圖*書定勢，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對象，還沒有來得及思考對外公開這件事。

［陶：就算不能澆……不能喝，也是一份心意。］

［陶：如果方便的話，再買一包植物肥吧。］

［小霍：小熊轉圈.gif］

話音落下時，程序小黃端著杯子果斷地沖向了咖啡壺：「有男朋友真好，我也想要男朋友……」

最後他總結道：「總體而言，我爸媽屬於感情破裂后的和平分手，沒有什麼複雜的糾葛和矛盾，是還能坐下來一起喝杯茶，聊聊我終身大事的程度，所以在這方面，你不用擔心。」

他順手點開，一張是霍振東穿西裝打領帶坐在辦公桌前的照片，面前擺著一份酸湯肥牛，他的表情里有種顯而易見的困惑。

所以陶知越悄悄下了決心，提醒道：「那你別告訴你爸，這個酸湯肥牛是我教你的……」

陶知越主動跑去開門，開門的剎那，即使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他，也被眼前的架勢嚇了一跳。

「可惡，明明還沒吃飯，為什麼我已經飽了。」

陶知越看著他一路的神情變化，笑得不行。

［陶：這個問題比較難解釋……］

「顏色還挺好看的，我也覺得味道肯定不錯。你第一次做稍微複雜一點的菜，已經做得很好了。」

就著客廳明亮的燈光，相隔千里，他們開始共進晚餐。

陶知越解釋道：「是這邊特有的品種吧，我覺得比綠梗的要軟和脆，很好吃。」

小官同學憤憤道。

［小霍：好哦！］

霍燃見他表情有些疑惑，馬上解釋道：「好像沒跟你說過，他們前幾年就離婚了，後來我媽又再婚，她說是真愛，對方年輕還帥，總之過得比以前開心多了。」

陶知越覺得這個說法基本正確，點頭認可道：「對，跟他一起吃晚飯了。」

這一夜就在這樣奇奇怪怪、漫無邊際的閑聊里度過。

門鈴響起，霍燃精心安排的下午茶送到了。

［HR：那我們開始正經嚴肅的討論！］

陽光倦懶，身後的垂葉榕也輕輕抖動著嫩綠的葉子。

聽到他這麼說，陶知越才意識到，從來沒聽他提起過母親，之前在網上也不曾搜到過。

「你昨天下班跟對象去約會了嗎？」

官宇冬開始撐到麻木：「我都忘了還有每天的喂飯環節，這個世界好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