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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想了想，我還是自己收拾卧室比較好。」

「沒有事先跟你打招呼，所以要敲門。」

不過對於霍燃來說，新房子依然只是一個用來睡覺的地方。

陶知越和搬家師傅一起，陪著滿滿一電梯的紙箱，到達了十五樓。

［小霍：蛋蛋發獃.jpg］

昨天和霍燃吃完午飯，他就趕回來收拾東西，順便通知房東自己要提前退租，商量之後扣了半個月押金作為賠償。

「他每次不想寫作業的時候，就會在我旁邊不停地嘮叨，一會兒問我要不要下五子棋，一會兒又跟我說窗戶外面停了一隻鳥在看我。」

［小霍：答對了！］

聽見電梯的動靜，霍燃連忙站起來迎接他，從窗戶里漫進來的光線把他的臉龐輪廓描摹得很分明，目光也格外明亮。

在一牆之隔的地方，陶知越坐在小凳子上，動作很利索地擦著衣櫃隔層。

［小霍：不是。( 『-』 )ノ)`-』 )］

「我不會穿的。」陶知越斬釘截鐵道，「你可以自己一個人穿兩條，把前後都圍上。」

［小霍：好，我屈服了，一言為定！］

雖然大家都是男生，又是情侶，似乎沒什麼要避諱的，他也沒有什麼不方便見人的小工具。

「……是哦，我忘了，那我去收拾客廳。」

霍燃沒有遲疑，非常及時地祭出了一個西瓜，堵住了眼前人將要出口的酸湯肥牛攻擊。

在這樣溫馨的氣氛里，霍燃足足賴到晚上十點，才依依不捨地告別開始打哈欠的鄰居，上樓回家。

［小霍：一個變異西瓜看一次！］

［https://www.hetubook.com.com陶：看到了，有點帥。］

［小霍：報告，擦完了一扇玻璃！］

「我先預支一頓早飯。」

周日早晨，搬家師傅把最後一個紙箱從樓上搬下來，抬進車裡。

［小霍：初始密碼居然是250250。］

［小霍：卧室快收拾完了嗎？快出來，我們一起收拾客廳。］

［小霍：小熊鞠躬.gif］

陶知越擠好牙膏，探頭往窗外看去，果然看到了正在樓下花園裡打拳的老人。

霍燃提起水桶，興緻高昂地正要往卧室里走，卻被陶知越有些遲疑地攔下來。

陶知越看著一條條蹦出來的新消息，笑得停不下來。

［小霍：左手］

「你不是有鑰匙嗎？」陶知越詫異道。

［小霍：你猜我在哪？］

陶知越看著這條總是打滾的笨狗狗，停下動作，十分認真地回復他。

他坐上麵包車，司機放下手剎，熟悉的風景便像流雲一樣往身後逝去。

他舉起另一條一模一樣的圍裙：「我給你也準備了一個。」

嶄新的淺咖色格子桌布和兩雙天藍色的拖鞋，他都裝進了紙箱帶走。

安靜地勞動了一會兒，擺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忽然亮了。

小區里不允許機動車出入，這樣能讓居民更安全放心地在小區里活動，地下車庫裡有電梯直通每棟樓，搬運大件東西反而會更方便。

「真的嗎？那酸湯……」

［小霍：我發現我的左手已經適應了單手打字。］

［陶：玻璃窗擦完了嗎？］

在霍燃困惑的眼神里，陶知越提起水桶，準備和-圖-書去衛生間換水。

想起霍燃剛才十分複雜的表情，他臉上的笑意就怎麼也收不住。

［小霍：好快！］

所有的紙箱都清空歸納完畢，昨天還像個樣板房的屋子裡，此刻充滿了生活氣息。

「去掉應該，沒有我不會的東西。」

霍燃指了指餐桌上一大堆全新的清潔工具，不確定道：「做衛生應該要穿吧，我看家政阿姨都會穿的，防止衣服弄髒。」

累了一個周末的陶知越被人形智能小鬧鐘叫醒，本來還想賴會兒床，但聽到這個很威風的描述，他努力地克服困意，起床走向衛生間。

［陶：今天我的名字是報告嗎？］

在他抓拍的時候，霍燃恰好抬起頭看他，眼眸中盛滿了他的倒影。

不愧是花園式宜居小區。

半小時后，兩位穿著統一圍裙的家政男青年，站在一堆紙箱的中央發獃。

和遠隔重洋的業主簽完合同，霍燃迫不及待地先搬了進來，助理效率很高地替他置辦了生活用品，從酒店送來了行李，派人打掃了衛生。

總算坐下，陶知越這才有空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看霍燃早前發來的消息。

「我的習慣是先把卧室的傢具擦一遍，然後鋪床，把衣櫃放滿。這樣至少晚上可以睡覺了，其他地方看心情慢慢收拾。」

從冰箱里拿出來的盒裝牛奶，在清晨微熱的空氣里凝出晶瑩的水霧，一片片吐司凌亂地散落在瓷盤裡。

［小霍：真的不要我去幫忙嗎？］

陶知越的手機也換上了新的鎖屏——是一張霍燃穿著家政圍裙，坐在沙發上拆紙箱的照片。

霍燃十分和圖書自然地走進來，換上鞋架里天藍色的拖鞋，很老實地跟在他身後走進廚房。

大早上趕來收房的房東阿姨，里裡外外檢查了一遍，語氣很是不舍：「你住得很愛惜呀，衛生搞得也蠻好。如果不是你要搬走了，我都想降點價給你續租的。」

「那我得煎四個蛋，為了節省時間，你去熱吐司，微波爐在那邊，這個應該會吧？」

［陶：說明它跟你是註定好的緣分。］

「你不是說次卧要大改造，把床搬走，再加兩個電腦桌嗎？」

［陶：既然你這麼問，那就是在我的新家了。］

但陶知越還是忍不住地發笑：「你幹嘛穿個圍裙？要做飯嗎？」

陶知越望了空蕩蕩的房子一眼，和房東禮貌地道別，下樓上車。

［小霍：作為交換，我把樓上密碼鎖的設定權利交給你！］

剛打進小煎鍋里的雞蛋，在熱油的炙烤里，很快從透明變成乳白，冒出熱烈的香氣。

［小霍：打字好慢］

［陶：我怎麼有點後悔把鑰匙給了你一份。］

［陶：加油，忙完了晚上給你做飯。］

看起來很有家的氣息。

「……」

［小霍：現在是不是完全看不出這是左手發的。］

［小霍：擦完了，我在擦第二遍了。］

屋子裡依然靜悄悄的，在房間內外的兩道呼吸聲中，時不時摻雜著一聲消息提示。

霍燃迷茫了一下，下意識抬頭望了望卧室，於是看到了正中央兩米寬的超大雙人床，床頭靠著兩個抱枕。

［陶：一頓飯看一次。］

1502室的房門沒有關，電梯門一打開，陶知越就瞥見了霍燃www.hetubook.com.com坐在餐桌旁對著陽台玩手機的背影。

［小霍：一個人在外面好無聊，我想跟你說話。］

［陶：你又這麼早起床了？］

他穿著不知道從哪來的居家拖鞋，T恤外面還套了一個深棕色的圍裙。

「我的小學同桌，我記得是個小胖墩。」

正要做早餐的陶知越握著雞蛋去開門。

「誰？」

在閑聊里，時間過得很快，陶知越回過神來，車已經停在了嘉安名苑的大門口。

「……有道理，那我去收拾次卧。」

結果這天晚上，忙了一天的陶知越癱在沙發上，沒有履行諾言做飯，也沒有下五子棋，而是和霍燃一起吃著外賣看電視。

成為鄰居的好處之一，大概是每天早晨的例行問候，會變得更有畫面感。

「先從哪裡開始呢？」霍燃環視四周，「我好像沒什麼經驗。」

他探出腦袋向門衛出示了通行卡，地下車庫的閘門升起放行。

陶知越便朝她微笑：「謝謝阿姨，我也很喜歡這個房子，只是換工作了，離公司太遠，上班不方便。」

［小霍：狗狗打滾.gif］

在霍燃執著的消息騷擾下，陶知越十分熟練地擦完了衣櫃，又開始擦床頭靠背，下一步準備鋪床。

白紗簾被晚風吹起，暖黃的頂燈下，電視機里光影閃爍，兩個人並肩窩在沙發里聊著天。

［小霍：早上好！］

低低的聲音在高溫里悄然融化。

「只有雞蛋和吐司，還有牛奶。」

「客廳現在都是紙箱，沒法收拾。」

但一想到霍燃要幫他收拾整理以後每天要睡覺的地方，陶知越總感覺到一股神秘的羞恥。

最後，ｍ.heｔｕｂooｋ•ｃoｍ.com霍燃坐在客廳的飄窗上，舉著玻璃刮水器，認認真真地擦起了玻璃窗。

「我要吃一個荷包蛋和一個蛋包荷！」

陶知越路過霍燃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頭，語重心長道：「小霍同學，好好寫作業，等放學了陪你下五子棋。」

在一陣腳步聲后，霍燃略帶警覺的聲音立刻在卧室門口響起。

「有道理，那我們來打掃卧室吧。」

［陶：要不你也去學，然後表演給我看。］

［小霍：手舉得有點酸，我要換成右手擦下一扇。］

［陶：走開。( 『-』 )ノ)`-』 )］

在突然變得微妙起來的氣氛里，霍燃迅速作出決定，掉頭就走。

門外是一身筆挺西裝，看起來很有精英風範的霍燃。

十分鐘后，門鈴響起。

［小霍：那會有變異的西瓜嗎！］

陽光照到潔白柔軟的席夢思上，一看就很舒服。

［陶：你現在的行為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臨走前陶知越打掃了衛生，把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餐桌上放著那個不再有灰塵的玻璃花瓶，裏面重新插上了原本配套的塑料假花。

［小霍：我在刷牙，然後看到樓下有個老年人在打拳，好威風。］

［小霍：小熊不知道.jpg］

［陶：不用啦，我已經跟著車出發了，半小時就到。］

「……要焦了，快鬆手。」

此刻茶几和鞋架上空無一物，但美好的回憶仍然是從這裏開始的。

［小霍：好安靜，要不要放點音樂？］

［小霍：報告］

［小霍：搬完了嗎？］

兩個戶型的衛生間都朝西側，所以從這個特定的角度，他們勉強可以看到一樣的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