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是520。^-^」

小宋捧臉：「為什麼只是兩句簡單的晚上好，會這麼像偶像劇啊啊啊啊！我臉都紅了！」

「是我的功夫鵝腸來了嗎——哦哦，老闆好！」

「他說估計今天會結束得很晚，所以先送榕總回家了，晚點直接去店裡。」

「黃程序，你在QQ上都擲不過我，為什麼會妄想換成真骰子就能贏？」

「新生活？」

「對我來說，愛這個世界很難。」

沒想到今天在霍燃這裏得到了答案。

「特殊需求？什麼意思？」

「……剛才在門口的時候，你想說什麼？」

「因為我們店人氣比較高，不光是顧客，店裡的員工也經常會有就餐和聚會的需求，所以特別設了一個這樣的包間。」

屋外還帶了一個陽台，陽台上架著燒烤架，一位服務員正在加熱炭火。

說話間，包間門被人推開，大家齊齊循聲望去。

「要不……現在出發？」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QAQ」

「感覺很羞恥。」

看著兩個挨在一起異常和諧的身影，大家發出心領神會的「哦～」聲。

「說了多少次，不要立flag……」

在寬大圓桌的遮擋下，霍燃表面一本正經，背地裡不動聲色地握住了他的手。

想了很久，陶知越得出了結論：「我覺得，我應該會把代碼當成愛人。」

為了肚子能裝下更多吃的，陶知越決定去陽台上站一會兒：「我去烤串，你們要吃什麼？」

「不過他的新生活看起來過得很好。」

陶知越想了想，認同道：「我平時不常吃甜食，也覺得很好吃。」

陶知越剛要鬆口氣，又聽見他說：「只是投資了而已。」

霍燃眼中笑意閃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顧及到有外人在場，又忍住了。

「那叫荷焦蛋嗎？」

「老闆你來得好慢，快過來坐。」

陶知越以前就好奇過江野的來歷，大概猜測可能是自己出來闖和_圖_書蕩的富二代，但過於無所謂的人生態度和開公司這個行為又十分矛盾，這差不多也是一棵樹遊戲公司里的最大謎團，和人樹戀並列第一。

「那我幫你把火調小一點。」

「我竟然能在一家火鍋店裡同時吃到烤肉和燒烤，發動態的話會有人信嗎？」

今天的黃昏格外好看，眼前人也分外耀眼。

「雖然是做生意，難免也會聽到一些八卦……具體內容我就不跟你說了，都是一些爛事。」

「玉米和茄子！」

「我要雞翅，謝謝陶陶！」

「……」陶知越別過臉不看他，「你好煩。」

霍燃思考了一下應該怎麼形容：「我是一個很樂觀的人，但如果把我放在他的位置上，也許我會覺得，活著沒有意義吧，像行屍走肉一樣。」

走進包間，連陶知越都很意外。

霍燃的心情很好：「你的同事都很好玩。」

「……250！」

「真好，猝不及防地加菜了，是酸的。」

「不行，我吸取教訓，下一輪一定可以。」

霍燃顯然也想到了那一天，在火鍋上升騰的裊裊熱氣里，兩個人的臉上流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那我要吃！」

突然被看穿的陶知越當機立斷，隨手抓了一把肉串塞進他手裡：「如果你很閑的話，就好好為大家服務。」

得知情敵不是人類，霍燃如釋重負，好奇道：「為什麼是代碼？」

他熱情推薦道：「燕平的糖油餅很好吃，可惜出了燕平就很難吃到了，感興趣的話可以嘗一下。」

小黃被她掐得面色扭曲，還不忘嚴謹地進行總結：「我學到了，但又沒有完全學到，唉，關鍵還得看硬體。」

「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叫你知越，感覺很特別。」

到了撈月亮火鍋店，提前在外等候的四位服務員笑容可掬地迎上來，將他們引向店裡最大的包間。

垂葉榕面朝太陽，葉片隨風輕顫，江野坐在它身旁，在速寫httｐs://wwｗ•ｈeｔｕbｏok•ｃom.ｃom本上安靜地畫畫，目光專註。

「……你放下，我來吧。火太旺了。」

說著，他十分冷靜地伸出了手。

「糖油餅……是甜的餅嗎？好吃嗎？」

霍燃沉吟了一下：「出全部錢和一半錢的區別？」

隨即他看向陶知越身後的那群同事，很有禮貌地打招呼道：「你們好，我是知越的男朋友，我叫霍燃。」

「那麼大的幾個骰盅放在那裡，你怎麼喝得下奶茶，當然是要冰鎮啤酒，今天你一定不能直立回家。」

「你不會是把撈月亮也買下來了吧？」

霍燃瞬間站直，升起十級警戒：「為什麼突然想這麼危險的問題？」

服務員微笑道：「比如，老闆請朋友吃飯的時候就會用到。」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陶知越根據他的細微表情可以判斷，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隱藏起來的尾巴肯定已經翹上天了。

江野來了。

場面立刻從偶像劇快進到了職場劇。

背對著大家，霍燃湊過來小聲道：「這次是耳朵。」

炭火的餘溫從燒烤簽子上蔓延而來。

聽到糖油餅三個字，陶知越不由自主地看向坐在他身邊的霍燃。

幸好可以步行到達，不需要坐車，不然很難想象突然失智的同事們會在空間緊湊的車裡犯什麼傻。

「但是愛那個讓我和世界產生關聯的人或物，就會容易許多。」

「勉強嗎？」

在這一瞬間里，陶知越好像明白江野為什麼會喜歡一棵樹了。

為了給大家一個緩衝適應的時間，陶知越和霍燃走在最後面，偶爾聽見前面飄來的隻言片語，引人發笑。

在夏日晚風的吹拂下，大家漸漸從夢幻中醒來，十分不好意思地互相攻擊起來。

陶知越含醋微笑：「有道理。」

「嗯，所以在這裏上班很開心。」陶知越打量了他的衣服一眼，「你的辦公室里是不是有個更衣室？」

「因為這是我唯一的愛好，也和-圖-書是我最熟悉的東西，跟它待在一起，我會覺得很自在，好像每一天都活得很有意義。」

「如果沒有它，每天千篇一律的起床吃飯睡覺，似乎找不到什麼動力。」

「那倒沒有。」霍燃搖搖頭。

「好的，那我先為你服務，烤點牛肉串。」霍燃自通道，「翻翻面撒點調料而已，肯定不會出問題。」

「……有什麼區別嗎？」

陶知越轉過頭，本來想介紹一下同事們，結果看到身後的一串人連成一排，正在激動地互相掐手臂。

陶知越沒有反應，霍燃看他的表情像在走神，於是拉起他垂在身側的手，把牛肉串放進他手裡，再把拳頭捏起來。

包間門正對著陽台，陶知越恰好對上他的視線，順便跟他打了個招呼。

「對了，老闆怎麼沒來？」

每天都在跟各種人打交道的霍燃對這個動作非常熟悉，條件反射般地和他握手：「幸會。」

望著一行人長驅直入的背影，門口有人不滿道：「為什麼他們不用排隊啊？」

「本店的招牌菜全都上齊了，請問各位要喝什麼奶茶或者其他酒水呢？或者有需要加的菜嗎？」

除了餐桌，包間里有沙發和茶几，茶几上有最常見的聚會用品，撲克、骰盅、喝酒轉盤，和一堆休閑小零食。

在門口站崗迎賓的服務員保持笑容，解釋道：「因為是專門預留用作特殊需求的包間，平時也不對外開放的。」

「因為現炸的最好吃，所以沒有先上菜。」服務員笑眯眯地補充，「如果對口味有什麼要求，各位可以跟我說，一定儘力滿足。」

陶知越吃了一個久違的糖油餅，味道跟在燕平吃到的幾乎一模一樣，和霍燃故意在排隊的人眼前開吃的記憶，霎時浮現眼前。

「先來一串原味，你在想什麼？」

「不客氣。」霍燃渾然未覺，低頭專心跟手中的牛肉串搏鬥。

「牛肉很香，你烤得很好。」

陶知越面不改色道：「m.hetubook.com.com勉勉強強吧。」

「我暫時發現規律了，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是臉紅，有別人在場，就是耳朵紅……」

從陽台望出去是一大片住宅，此刻萬家燈火閃爍，而身後的房間里笑聲瀰漫，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興奮地聊著天。

小黃有被震到：「來的人多，迎接的服務員也多嗎？」

霍燃自覺地跟他一起站起來：「沒事，我幫他烤。」

「我現在有點慌了，你有沒有聞到焦味？為什麼我明明一直在翻面，結果還是烤焦了？」

「那應該是吧，我見過一個姓江的叔叔，跟他長得很像。」霍燃見他一臉疑惑，解釋道，「我爸認識江叔叔，所以可能他也知道我吧。」

微涼的手背被包裹在另一個人的手心裏，溫度比六月的陽光更熱烈。

萬惡的有錢人。

目睹這一切發生的陶知越，十分努力地忍著讓自己不要笑出聲。

短暫的震撼過後，在食物的誘惑下，大家很快恢復了正常狀態，嘻嘻哈哈地笑鬧起來。

霍燃像是在努力地回憶著什麼，半晌才道：「不算認識，他姓江嗎？」

他的聲音落進燃燒的火焰里。

小宋的適應程度最為良好，鎮定地翻著菜單，念念不忘新品：「聽說你們上新了，是這個嗎？」

圓桌中央擺著超大的鴛鴦鍋和烤盤，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品，牛羊肉、海鮮、蔬菜……一旁的手推小車上整齊地放著品類豐富的小料。

「當然是羊肉串！要不要幫你烤？」

陶知越很意外，側過臉問霍燃：「你們認識嗎？」

「謝謝你。」

「原來撈月亮還有這種打開方式……」

燒烤架下的橙紅火焰在夜色里飄動。

「有烤檸檬嗎？我要來一盆。」

「我也要，還要招牌奶茶，加一份奶油。」

於是陶知越恍惚了一下，才應聲道：「晚上好。」

江野和往常一樣朝他點點頭，然後看到了他身邊的霍燃，表情似乎僵了一下。

陶知越彎下腰調和-圖-書了調風門，好奇道：「對了，為什麼撈月亮會出糖油餅？」

隨即他朝霍燃也點點頭，收回視線走向圓桌。

陶知越以前很少會想到幸福這個詞，可後來，他每一天都能真切地感受到這種心臟被雲朵包裹的心情，在這一刻，更是達到了某種頂峰。

「可惡，化肥無處不在！」

「哦，我想說，你耳朵紅了。為什麼有時候是臉紅，有時候是耳朵紅？」

離別墅區步行十分鐘的地方，有一個大商場和一條美食街，包括撈月亮在內的大小餐飲店應有盡有，所以一棵樹的員工們才會以騙飯吃為樂。

霍燃永遠會比他的想象做得更好，再多的語言在他的行動面前也顯得蒼白無力，但陶知越依然很想說聲謝謝。

「對，江野。」

在場最年長的方時武默默往前走了一步，試圖為這群失態的同事挽回尊嚴：「你好，我是小陶的同事，方時武。」

霍燃終於成功烤出了完美的牛肉串，縮成小團的肥油香氣四溢，他舉起調料罐，十分專業地提問：「要多少辣？」

「對！」霍燃點頭道，「我覺得西裝太正式了，不太好，出門前選了半天衣服，這樣穿帥嗎？」

「這句話有點耳熟，你上次好像也是這麼說的。」

聽到他的話，陶知越錯愕了很久，腦海里忽然浮現出那天下班時看到的場景。

小官才接受了圍裙家務男的形象沒多久，這會兒突然又刷新成了浪漫偶像劇，數據過載，大腦直接亂碼宕機了：「圍圍圍圍裙……」

「我在想，如果沒有遇見你的話，我會喜歡什麼。」

「你們根本不知道我承受了什麼……無知真好嗚嗚嗚。」

「醒醒，顯然不是這個原因。」小宋精神振奮地邁出一大步，「今晚我就是偶像劇主角的朋友，機會難得，要好好體驗。」

「剛才最傻的就是呱呱，什麼圍裙？你的腦袋是不是出bug了？」

大家神情恍惚地落座，機械地接過服務員逐一遞來的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