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
……
不過總體來說，吃得很開心，就是我表現得有點傻，我儘力了。
「身份證上的生日是登記錯了嗎？」
原來「他」的生日是8月16日。
冰箱說他喜歡吃最老式的生日蛋糕，因為很久沒有正式地過生日，一個人不會去買蛋糕，所以對蛋糕的記憶停留在水果夾心奶油蛋糕。
要是我會畫畫就好了。
電影里的主角已經有了新生活，但又在來時的地方不見了，也許被抓回了舊世界，也許就這樣消失了。
霍燃勉強認可了攝影師這個囂張的自稱。
不知道該說遊戲製作人厲害，還是打出了這個結局的官宇冬厲害。
【7月11日，周六，雨】
只是有一點，在我說了名字之後，他的反應好像很複雜，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難道以前聽說過我嗎？也不像。
「好，等我洗出來，效果應該更好。」
不相信，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想回答得更好一點。
［3.也吃辣鍋，但是懶得洗紅油鍋（答應下次請我來家裡吃，他準備菜，我洗碗）。］
［晚上按照計劃，放了煙花，吃了蛋糕。］
最後的蛋糕大戰里，他全程都在笑，笑得很溫柔，但是和第一張照片的笑容，又不太一樣。
霍燃想了很久，還是決定直接問。
……
霍燃坐到書桌前，猶豫了一下，打開密碼鎖，拿出了那本每天都會用到的深棕色皮質筆記本。
他的臉上沾著顏色柔和的奶油花，身後是極致絢爛的朵朵煙花。
頭頂煙花褪盡的時候，奶油大戰才堪堪宣告結束。
把陶陶的同事們叫過來了，在家打牌，晚上一起煮火鍋。
往後翻過幾頁，開始有了日期和天氣，從單純的喜好記錄，變成了日記，內容也越來越詳細。
難得放晴，飯後在樓下散步。
這次霍燃眼疾手快地搶到了霍思涵的手機，愉快地翻看著剛才拍下的照片。
我喜歡今年的夏天。
【7月30日，周四，晴】
在我的博物館里告白了。
［4.討厭殘酷無情、沒有邏輯的人，有一個因此遭遇了悲慘命運的朋友。］
【8月13日，周四，雨】
什麼都不要變。
重新回答了一遍關於命運的問題，不知道有沒有安慰到他。
「謝謝你，我很喜歡。」
平常一直是兩個人，好像有點冷清，決定放吵個不停的妹妹過來，跟她說了月底再來，最近項目比較忙。
陶知越遲緩地反應了一下，搖了搖頭：「下次再看。」
在瘋狂大漩渦的樓梯上抬橡皮艇，在旋轉海馬前吃雙色甜筒，在造浪池裡游泳，在漂流河上躺得很愜意……
【6月17日，周三，晴】
憋了很久的霍思涵總算可以光明正大地歡呼了。
他特意沒有去看身邊人的表情，也許是不想讓陶知越覺得為難，而不https://m.hetubook.com.com好意思說實話。
他夢到了正在過一周歲生日的妹妹，畫得很可愛。
霍燃像是放心下來，舒了一口氣。
打牌的時候閑聊，蚊子傳奇竟然還有單身蚊子存活后開始無性繁殖的結局。
「下次你應該讓我們一隻手。」
「……太刻意了。」
再過十天就是小陶同志的生日，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麼過，很愁。
其實他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今天是幾月幾日。
第一頁里沒有日期，是用數字編號的幾行文字。
他側眸望向陶知越，看見他正抬頭凝視著夜空。
以後有機會再問吧。
【8月15日，周六，晴】
細想起來，真的挺恐怖的，很無力。
「肯定是你，最後就是你抹得最多。」
等電梯門合攏，緩慢上升的時候，電梯外才傳來輕輕的關門聲。
希望TOD一切順利，早點完工，落成的時候要帶早上去看。
霍燃滑動著照片，高漲的情緒忽然落了下來。
被抱了一下。
「我一直住在樓下是不是不太好？」霍燃喃喃道，「明天我妹肯定又要拿這個開玩笑了。」
多虧密封性良好的防水袋，霍思涵竟然還拍到了他們倆潛在水底的照片，雖然有一點失焦，但卻把水流奔涌的夢幻感覺抓得剛剛好。
用另一個視角來看，原來那時候陶知越微微側著頭，面帶笑意地看著自己，眼神純粹又溫柔。
……
他聽見生日快樂之後，發了很久的呆，即使最後笑了起來。
［白天玩得很開心，教了他游泳。］
一個人很難記住兩串長長的、排列組合完全迥異的身份證號碼。
「不明白，快點走。」
【5月30日，周六，晴】
……
在清唱的生日歌里，陶知越一口氣吹滅了蠟燭，望著冒出灰煙的彩色蠟燭，他小聲地補充了一句：「生日快樂。」
【8月5日，周三，晴，七夕】
良久以後，他笑起來，澄澈的眼睛在爛漫煙火的映襯裡，熠熠發亮。
刷卡進小區，五號樓，電梯，十五樓。
陶知越笑著看了活蹦亂跳的霍思涵一眼，切下第一刀。
他繼續往後翻。
在明亮的檯燈光線下，霍燃握著鋼筆，伏在桌前，開始補完今天的日記。
應該在博物館里也留個紀念的，但是家裡的東西都捨不得放過去，等展示架塞滿了再說。
尤其是當這兩個身份證號都屬於自己的時候。
他希望一切都能保持現在的模樣，不要改變。
「好的好的，我困了，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快叫司機開到樂園門口等我。」
今天看房子，居然一起戴著墨鏡嫌棄屋裡的採光，好傻。
「是經典的生日蛋糕！好復古！！」目不轉睛的霍思涵蠢蠢欲動，「好久沒吃了，有點想念這個味道，我要帶花ｍ.heｔｕbｏｏｋ.ｃom.cｏm的這一塊，知知哥哥第二個給我切！」
是心靈感應嗎？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他並沒有妹妹，但夢得很真實，就像我以前做過的夢一樣，但很久沒再做了。
［6.他叫陶知越。］
終於見面了。
「知知哥哥快抹他！！」
很老土，但我只能想到緣分這個詞。
吹蠟燭，切蛋糕，眼眸一如往常的明亮，裏面卻藏著濃郁的、無法被解讀的感情。
在轉瞬即逝的煙花下面，陶知越閉上眼睛，很認真地許了一個願。
……
「……」霍燃辯解道，「那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出色的運動神經。」
用兩個月前拍的浴室照片發了動態，我爸竟然點贊了。
陶知越試著背過自己的新身份證號，但經常在要用的時候跟老號碼混淆，拼湊出一組兩不像。畢竟是二十多年累積下來的慣性，很難違抗。
「被你發現了，明天給你。」霍燃笑著把手機丟還給她，「一身蛋糕真難受，走，去更衣室洗澡。」
妹妹的畢業旅行還沒結束，有點羡慕，但又不是特別羡慕。
晚飯時他們聊了遊戲的進展，明年這時候就可以試玩了，很期待，是現在市場上沒有的類型，我覺得會火。
以後多看愛情片吧，喜劇為主，文藝片看著有點困。
［身份證上的生日沒有錯，今天不是烏龍。］
【6月2日，周二，雨，紀念日】
……
再往下是橡皮艇即將靠岸的時候，昏然的夜色里，陶知越看著碼頭上近在咫尺的生日蛋糕，露出了有些茫然的神情。
黑金色的鋼筆緩慢地顫動著，在米白色紙面上落下輕不可聞的沙沙聲。
「沒有登記錯，身份證是對的，是我不小心忘記了。」
在發獃的片刻里，霍燃把蛋糕刀放進他手裡，又把他的手移到了蛋糕上方。
霍思涵反抗無果，悻悻道：「看完記得給紅包！攝影師要收費的。」
霍燃看著光滑如鏡的電梯門，裏面映出了自己的面孔，互道晚安時的笑容慢慢恢復成平靜。
《愛在夏日》的海報？
生日快樂，「陶知越」。
剛洗完澡，濕漉漉的頭髮被夜風吹散，他跟陶知越肩並肩站著，風裡飄來清爽的洗髮水香氣。
今天下雨了，下了整整一天，他說這裏的雨季開始了。
「你要看照片嗎？」
一個主動的吻。
「我哪有！不要污衊我！！」
在煙火盛放的聲音里，陶知越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
「晚安，早點休息。」
今天他主動約我去吃火鍋，要見面了。
霍燃一臉茫然，下一秒，他的臉上也被陶知越反手抹上了奶油。
陶陶提過一個同樣有高自由度的吸血鬼遊戲，官宇冬對它念念不忘。
雨天越來越少，雨季快要結束了。
他有一種直覺，陶知越現在需要一個人獨和_圖_書處的空間。
霍思涵一手接過蛋糕，一手悄悄打開了手機相機。
很想今天晚上就去，但來不及準備，所以只能約在明天晚上六點。
月色皎潔，星星很少，夜幕里還殘留著焰火散盡后的煙氣，灰濛濛一片。
【5月9日，周六，晴】
……
【4月18日，周六，晴】
「今晚我回樓上住吧，省得她明天沒完沒了地八卦，怎麼樣？」
他答應了。
這個日期很好看，在夏末初秋出生，氣溫也剛剛好，聽起來就很幸福。
他說下次親手做鹵牛肉帶給我，我居然忘記準備禮物。
霍燃已經想好了照片洗出來之後要配個什麼相框。
與此同時，咔嚓一聲，她及時地捕捉到了壽星此刻笑容裡帶著驚訝的表情。
［5.喝了酒睡覺也沒有打呼嚕。］
［2.喜歡吃火鍋，菌菇、涮肉、青菜、自己熬的骨湯鍋底。］
剎那間，世界重新流動起來。
霍思涵伎倆得逞，往後退了一步，特意沖霍燃道：「哥哥，我做到了！」
綿軟的奶油被銀光爍爍的刀尖分開，露出裏面蓬鬆的蛋糕胚，夾層里鋪滿了罐頭什錦水果，橙色的橘子，淡黃的菠蘿，奶白的椰果，光是看著，就能想象出入口的味道。
書桌旁第一個抽屜上著鎖。
送走霍思涵后，換上了乾淨衣服的兩個人在車站旁等車。
今天一起搬家了，小學畢業以後就沒再擦過玻璃，果然時代在進步，用玻璃刮水器擦起來比報紙乾淨多了。
記混的次數一多，他索性不背了，把號碼記在手機備忘錄里，需要時就調出來複制粘貼。
我妹為什麼這麼喜歡搞突然襲擊？大概是遺傳了媽媽多一點。
［他好像擁有過另一個世界。］
在1502室門口分開，霍燃重新回到電梯，按下十九樓。
在斷斷續續的笑聲里，車子載著他們回到了熟悉的街道，陶知越每天早上都要來的公交站點。
「你相信命運嗎？」
果然是晉北的氣候比較好，夏天來得很早，燕平還很冷，不想回家了。
霍思涵打了個哈欠，乾脆利落地從躺椅上爬起來。
枕頭的肚子真的是很好的枕頭，睡得很香，雖然睡醒后被打了。
［他全程都在笑，很開心，但跟白天純粹的開心有些不一樣。］
寫到這裏，霍燃斟酌片刻，劃掉了這行字，寫下了一個似乎更準確的形容。
「知知哥哥生日快樂！快吹蠟燭！」
可惜我的生日在認識他之前，那天的冰淇淋蛋糕也很好吃。
「煙花很好看，蛋糕也很好吃，雖然你指使了思涵抹奶油。」
幸好沒有出問題，關係建立得很好。
蛋糕上的彩色蠟燭閃爍著點點燭光。
突然變成三個人一起過生日了，要提前跟妹妹說一聲。
［好像有一點抽離感。］
他身份證上的生日是8月16日，還https://m.hetubook.com.com有兩個月。
推幣機很好玩，下次再來。
就像現在一樣，煙花，人群，歡呼，奶油，燭光，忽然失去了聲音與顏色。
早晨醒來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消失了。
等陶知越拿起叉子吃掉了一口蛋糕的時候，她果斷出擊，手指舀起了粉白色交織的奶油花，迅速地抹到了陶知越臉上。
「不行，已經是二打一了！」
「好。」
熱鬧落幕，玩得精疲力盡的三個人連吃帶玩地解決了蛋糕，頂著一身奶油，整齊劃一地癱在三把躺椅上看月亮。
他發了第一條動態，「夏天來了」，配圖是我送的玫瑰花。
陶知越愣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霍燃開門進屋，屋裡沒有亮燈，客卧的門關著，一片寂靜，看來霍思涵已經睡了。
不暈麵包車嗎？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平行時空嗎？總覺得很虛幻，不太能接受。
「嘿嘿，看在我這麼自覺的份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睡前突然想到一個小問題，早上的時候，報告說跟著車出發了，搬家應該是用麵包車吧。
他從頭翻起，看到了霍思涵在海底隧道里拍下的第一張照片，周圍是鋪天蓋地的海水和遊動的魚，他們倆望著玻璃對面的醫生魚，好像在聊他的救生員證。
去了拆遷中的天堂小鎮，有種別樣的美感。
只是他再也過不了真正屬於自己的生日了。
「我先評估一下照片質量。」
「對哦，一會兒等造浪池的表演結束，就有一大幫人要回去了，知知哥哥我們快走！」
長此以往，那串陌生的數字只是漫不經心地過了過眼，陶知越連身份證號碼里的出生日期都不曾留意過。
「晚安。」
又下雨，爬山計劃再次延後。
今天準備了一個驚喜，早上看起來很開心，所以這個驚喜應該很成功。
他翻開了厚厚的封面，從第一頁開始，很認真地看了下去。
「你們要拋棄我了嗎？」霍思涵若有所思，「啊，我明白了，你要過二人世界！」
……
［1.喜歡寫代碼，因為那是靠他一個人就可以完工的，由符號和數字構成的大樓。］
會有一點跟家人在一起的感覺嗎？
是不是有點抗拒生日？
……
筆跡已經乾涸凝固的日記就到這裏為止，那是上午出發前，霍燃上樓催促動作慢吞吞的霍思涵時，在百無聊賴的等待間隙里，順手記下了剛剛發生的事。
又看了恐怖片，本來不想再讓他看恐怖片的。
「不是我，我沒有。」
這個既有代表性，又有紀念意義。
聽他的描述，我也很想玩，不過陶陶說找不到這款遊戲了。
【5月31日，周日，晴】
或者，周日那天簡單地吃個蛋糕吧，再準備一個其他的禮物。
原來在今天之前，我們已經偶遇過了。
這樣就可以把廢墟里的童話世界，和我們兩m.hetｕｂook•cｏｍ.ｃｏｍ個一起畫下來。
陶知越覺得自己應該會喜歡這個日子。
陶知越欣然同意，他按慣例先給自己切了一塊，然後再切給霍思涵和霍燃。
……
「哦，那你幹嘛對號入座？」
［13.喜歡秋天金黃色的梧桐葉。］
傍晚才收拾完，報告沒有做飯，所以點了外賣，酸菜魚味道不錯。
陶知越記得在池水裡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世界安靜而透明，一切雜音都隱沒了，只剩下湛藍水流里的他們。
陶知越從褲子口袋裡摸出鑰匙開門，身後的霍燃突然出聲。
時間靜止在身側。
【5月24日，周日，晴】
霍燃盯著沒有汽車駛過的道路盡頭，等了一會兒，才聽見他的回答。
霍燃打量她一眼：「你是不是困了？出來以後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家，公交比較慢，今天玩累了，回去早點休息。」
【8月16日，周日，晴，生日】
【4月19日，周日，晴】
晚上的柚子蝦沙拉只搶到了一點點，很好吃，下次和知知哥哥一起去國外吃。（為什麼我妹可以這麼叫，我叫就要被趕出廚房？）
現在是萬籟俱寂的深夜，霍思涵早就在隔壁客卧睡著了，而他回到了難得一住的1901室。
現在是半夜三點，我竟然在寫日記，睡不著。
枕頭還是沒有提起過自己的生日，委婉暗示的時候也迴避了，不太確定要怎麼辦。
1502看起來很溫馨，晚上不想上樓回家，直到報告開始打哈欠。
霍燃在泳池裡打濕的頭髮終於被風吹乾，有些凌亂地貼在額頭，那是拂過了整條漂流河的風，收攏了沿岸的所有風景，水花與煙火氣。
「不是我讓她乾的……霍思涵你給我過來！！」
陶知越頓了頓，強調道：「我很喜歡今天這個生日，過得很開心。」
希望今天沒有表現得很糟糕，不太好意思問。
原來他不坐地鐵是因為有朋友在地鐵上出了意外，再加上一部與地鐵有關的恐怖片。
……
其實這樣好像也不錯，更熱鬧了，知知哥哥很喜歡這個妹妹，而且他們倆有很多相似的愛好，看起來甚至比我們倆更像親兄妹。
霍思涵在旁邊盯著他的面部表情，充滿防備：「你是不是故意演出來的不滿意，不許賴賬！我明明拍得這麼好！」
霍燃提醒道：「記得許願，生日時許的願會很靈驗的。」
……
在四周落地窗映出的月光照耀下，他腳步輕緩地走向書房，打開燈。
以前只喜歡晴天，但現在覺得雨天也很好。
不知不覺看了很久，樓下剛剛長大了一歲的壽星應該也睡了吧。
【4月26日，周日，晴，紀念日】
不錯，這張值得一個大紅包。
有一天晚上散步路過蛋糕店的時候，陶知越隨口提了一句他喜歡吃這種蛋糕，沒想到霍燃連這個都記得。
「快切蛋糕，有的人快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