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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猜錯了。

忙碌的上午匆匆過去，午餐時間，他沒有叫助理訂餐，而是去了樓下餐廳吃飯。

［禮物：你是怎麼想到這裏的哈哈哈哈哈。］

［禮物：周四會提前放假休息一天。］

這個思路很合理，像是他的風格。

「哇，之前沒聽說過誒，新開的嗎？我也想去。」

不過這輛車很帥，銀灰的色調配合流線型的車身，很有未來感，讓人移不開目光。

但是並沒有什麼用。

［HR：小熊轉圈.gif］

我給葡萄送過好多次花，所以這個禮物會是花嗎？

房間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駕駛座上的陶知越全神貫注，旁邊副駕上的霍燃望著窗外的風景。

我快要喪失邏輯了。

霍燃把棕色筆記本合攏，放進電腦桌下方的抽屜，然後起身。

［HR：狗狗打滾.gif］

猜錯了，不是籃球鞋。

於是陶知越旋開把手，推門進來。

雖然過一會兒自己也很可能會變得這麼狼狽，但該笑還是要笑。

「沒有夜宵，今天下午只看了後半截的那個節目重播了，現在剛開始放，要不要看？」

穿上雪板之前，霍燃教他做了熱身，充分活動了身體。

陶知越強行打斷：「好了，不用再說下去了。」

霍燃惆悵地閉上眼睛，進入夢鄉，決定把打破flag的希望寄托在明天的自己身上。

「要。」陶知越毫不猶豫道，「但我沒開過這個車型，應該沒區別吧？」

陶知越看著眼前這輛嶄新的銀灰色豪華SUV，猜測道：「這是以後出門玩的專用車嗎？」

「你好啊，靳少……」他頓了頓，「遠。」

我不信。

「看，看完了剛好睡覺。」

順利抵達，陶知越滿意地鬆開安全帶：「m.ｈetubｏｏk•coｍ.ｃｏm開起來很舒服。」

【12月3日，周四，多雲】

運動果然很有用，禮物的力氣變大了不少，我需要加大鍛煉強度了，不能被超越。

禮物是一個十分講究邏輯的人，我覺得不會很難猜，肯定有跡可循。

還是猜錯了。

今天的天氣很好，山間沒有雲霧，只有冬日里依然挺拔的樹。

畢竟距離還是有點遠，肉眼不太看得清。

霍燃的手裡握著鋼筆，神情很嚴肅地坐在桌子前，眉頭緊皺。

我覺得我猜對了。

我一定能猜到。

摸不準，明天問問看。

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霍燃都覺得很輕鬆。

霍燃悄悄豎起耳朵偷聽。

「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你今天怎麼沒有猜禮物了？」

如我所料，挨打了。

前往郊區滑雪場的路上，會經過一段山間公路。

車載音響里播放著令人沉心靜氣的舒緩鋼琴曲。

好傻。

滑雪服里的霍燃笑得肩膀一抖一抖，似乎還嘆了一口氣：「為什麼又遇到你了？」

「為什麼你寫日記的時候，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說到妹妹……

陶知越拿到駕照半年，本來他就是求穩的個性，開車很小心，這一年裡霍燃也格外注重行車安全，綜合起來，大概再也找不出比他們倆還注意交通規則和電視劇反面案例的人了。

然後穿戴好全套裝備，隔著護目鏡和頭盔看裹得嚴嚴實實的對方，完全看不見臉，像兩個即將上火星探險的未來人。

忽然產生了一種可能真的猜不到的危機感。

那個跟盤山公路有關的夢，漸漸從記憶深處消逝了。

十公里之外，同樣在公司吃午餐的陶知越，很快發來了回復。

他戳了戳旁邊的m.hetubook.com.com霍燃，於是霍燃也盯著紫色頭盔，彷彿想起了什麼。

霍燃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這個車型的後備箱比較大。」

或者是可以放在辦公室里養的盆栽植物，比如多肉之類的，這樣就像他陪我上班一樣。

現在他徹底放棄了邏輯推論，決定採用廣泛撒網的手法，想到什麼就蒙什麼。

有驚無險地熬過了這一天，夜晚躺在床上的時候，霍燃的腦海里一直閃爍著六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不知道今天還能猜什麼，已經把我的所有愛好和最近發生的事都猜了一遍。

［禮物：恭喜你，又答錯了。o(*≧▽≦)ツ］

他就不該相信霍燃能給出什麼正經答案。

霍燃從另一邊下來，給予高度評價：「比我還穩，剛才倒車也很順利，看來你跟它很契合。」

「沒有，放心，只是視野稍微高一點。」

今天猜了一些不能被寫在日記里的東西。

陶知越在頭盔里笑，他覺得霍燃肯定也在笑。

最近除了上班，平時在家主要是癱著看漫畫、打遊戲，還有就是去陽台上欣賞建築工地的風景。

它被正在發生的現實所覆蓋。

［禮物：但這周末剛好是遊戲上線的日子，肯定要在公司守著。］

但現在的霍燃變得平易近人了許多，所以大家笑著跟他打了招呼，一如往常地聊著天，最多是稍微注意一點自己的姿態。

【12月1日，周二，晴】

「嗯，第一次。」陶知越恍惚道，「總覺得該遇到誰了。」

陶知越忽然領悟了他的言外之意：「然後你又要說，想把這輛車送給我嗎？」

但之前跟他說過，我爸送給我的五歲生日禮物就是一個望遠鏡，他應該不會送重複的和*圖*書禮物，難道是特殊的望遠鏡嗎？

「我聽說過！但還沒有去過，等以後買車了我一定要去！……」

陶知越偶爾察覺到他的目光，便流露出一點笑意。

每周日晚上都可以提醒她一聲，明天是周一。

陶知越做好了心理準備，正要往下滑的時候，前方有兩個初學者，十分整齊地摔了一跤。

「對呀，這兩年市裡多了好多新鮮東西，周末出去玩終於有點新花樣了，不然永遠是逛街吃飯看電影的老三樣，好沒意思。」

［HR：不醒！］

霍燃反射性地回答：「在。」

陶知越好笑道：「你怎麼又學我說話？」

「很明顯。」陶知越警惕道，「所以接下來你又有什麼目的？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什麼空曠的場地來練車了。」

［禮物：有滑雪證這種東西嗎？］

［禮物：滑雪好玩嗎？我還沒滑過雪。］

［禮物：( 『-』 )ノ)`-』 )］

「……晚點再聊，節目開始了！」

有期待的日子過得很快。

會是籃球鞋嗎？

新鮮的環境有助於開拓思路。

［HR：會不會是要帶我去滑雪？西郊有家新開業的滑雪場。］

電視劇里最讓人提心弔膽的開車鏡頭：和掌握著方向盤的司機說話、吵架、打情罵俏，然後沒一個人看前方路況。

完全無法反駁。

霍燃一會兒看看風景，一會兒又看看陶知越開車的動作，始終很安靜。

雖然看不清臉，但是在這熟悉的氣氛里，陶知越忍不住向紫色頭盔打了個招呼。

妹妹畢業后玩夠了，開始工作了，很欣慰，以後又有共同話題了。

黃色頭盔先摔，連帶著旁邊的紫色頭盔也摔作一團。

豬頭，大麗花，花，植物。

陶知越盡量不出聲地笑完，忽然ｈｅtｕｂook•cｏｍ.com覺得，這個戴著紫色頭盔的人有種迷之眼熟。

【12月6日，周日，雨夾雪】

其實我也很久沒打籃球了，沒有精力。

因為「禮物就是你自己」這種話，不知不覺就會邁入挨打的走向。

拋開了上班專屬皮膚，不需要再整天板著臉，他原本是什麼樣的，就表現成什麼樣。

「你居然準備了這麼多東西……」

［禮物：好哦。］

銀灰色的影子穩穩地駛進了滑雪場外的停車場。

［禮物：醒醒，今天才周一。］

不是天文望遠鏡，不是觀鳥鏡，也不是任何帶有放大望遠功能的東西。

周四早晨，望著後備箱里滿滿當當的滑雪服頭盔護具等等裝備，陶知越目瞪口呆。

……

［HR：四捨五入，這周馬上就結束了，再四捨五入，就到平安夜了。］

「我昨天跟男朋友去西郊那邊的滑雪場了！好好玩，雖然摔了好幾跤哈哈哈哈。」

隔壁桌的兩個女生正在討論剛結束的周末。

靳少·紫色頭盔·倒在地上·遠：……

……

說話間，前方正在試圖站起來的紫色頭盔若有所感，緩緩回過了頭。

［HR：周末要不要去滑雪？］

見陶知越充滿興趣地繞著車子轉了一圈，霍燃主動道：「你要開嗎？」

「……走開！」

［禮物：我真是一點也不意外。］

這竟然又是一個flag。

［禮物：你不會……又有證吧？］

［HR：有，在國外考的，下次回燕平翻出來給你看。］

霍燃振振有詞：「你是不是想歪了？我是想說，換個角度看你，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霍燃一本正經道：「我只是在想，駕駛座和副駕駛座會不會有什麼區別——」

這裏幾乎都是初學者，不少人正在雪道上笨拙地摔ｈｔtｐs://www.hｅtｕbｏoｋ•ｃoｍ.ｃｏｍ跤，時不時傳來驚呼和笑聲。

第二天睡醒的霍燃甚至愈發喪失了邏輯。

他緩慢地總結道：「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玩戶外運動。」

是我不夠了解葡萄同志嗎？

「……有這麼明顯嗎？」

［HR：上次在醫院的那場雪，我都沒跟你一起看。］

好像很有可能。

陽光燦爛明亮。

會是兩個望遠鏡嗎？一人一個，可以看到塔吊運轉的細節。

【12月2日，周三，小雨】

［HR：那就周四去，你可以順便放鬆一下。］

不過他沒有告訴陶知越。

［HR：好玩，我可以教你。］

陶知越默默端詳了一會兒，語氣十分困惑：「如果這裏不是花里胡哨的遊戲房，我會覺得你在處理什麼很重要的商業合同。」

「是不是夜宵好了？」

好充分的理由。

隔著護目鏡的詭異對視。

「科學證明，人類的本質是復讀機。」

之前一直沒有給陶知越設置備註的霍燃，最近終於想到了最合適的備註名。

［禮物：……］

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下，陶知越陡然想起了什麼。

霍燃帶著他來到坡度最緩的綠色雪道，很耐心地教他怎麼保持重心，和滑雪的姿勢動作。

而且禮物好像很確信我會喜歡這個禮物。

「說起來，新城這邊還有個汽車影院呢，我以前只在外國電影里看到過，你倆去過了嗎？」

如果放在幾個月之前，看到平時很有距離感的冷酷總裁忽然來餐廳吃飯，員工們可能會大氣都不敢出，本該熱鬧的餐廳一片寂靜。

那麼應該跟我的愛好有關係。

［HR：滑雪的時候會很像坐著雪橇的聖誕老人，然後結束了吃蘋果？］

「……」霍燃頓了頓，試圖收起自己的沉重心情，「沒有，你看錯了，一定是你出現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