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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被四個同性一起追求，但我是直男，應該怎麼委婉又禮貌地拒絕？［hot］

往年的晉北很少下雪，但今年已經下過幾場，上個月底在醫院里見到的那場尤其大。

「好玩，過一陣閑下來了可以一起去玩，那時候雪可能會更實一點。」

隔著頭盔，聲音有些模糊，就像自帶混響。

陶知越平靜地收回了視線。

好不容易熬到臨近午休，看著表情變幻莫測的大家，剛在滑雪場放鬆了一天的陶知越終於也跟著緊張起來了。

「但他跟靳少遠差不多高，好像還要再高一點。」

「有道理，他看起來要比靳少遠聰明。」說著，霍燃不禁反問道，「難道不是男朋友嗎？」

還是旁邊正在認真工作的黃程序比較鎮定，兩耳不聞窗外事。

略微體驗了一下曾經霍燃初入網路世界的感覺。

［靳少遠：哦，別想知道。］

望著身後被晚霞被染上絢麗色彩的白色雪場，陶知越拿出手機拍下了一張照片。

跟霍燃閑聊的時候，陶知越的消息列表裡冒出了一個新的紅點提示。

［小霍：流淚貓貓頭.jpg］

到傍晚快回家的時候，陶知越已經能在藍色的中級雪道上自如地滑行了。

從矜持克制的初遇到現在輕鬆自在的相處，第一次體驗了感情階段變化升華的陶知越，覺得每天都充滿未知的驚喜和安定的幸福，聽起來很矛盾，但它們的確並存著。

家裡滿滿當當的展示架上，又要多一個紀念品。

每一天都像是金色的。

一片灰色，紅綠藍相間的數字，密密麻麻的小旗子，中央忽然炸起一團橘黃色的火光。

默默旁聽的黃色頭盔忍不住復讀道：「章魚小丸子……」

［沈念：這裏到處都ｈｔｔps://ｍ.ｈet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是鮮花市場，好像永遠是春天。］

「玩得開心，再見。」

是沈念的消息。

［沈念：今天去學校辦了手續，入職了，很緊張。要是教得不好，我就回去當醫生。］

緣分真是奇妙的東西。

［小霍：光是看到標題，我就開始尷尬了。］

「算了，不用你想，我贏了明天你拖地，我輸了明天你洗衣服。」

［陶：小企鵝流淚.jpg］

「你這是身高歧視。」

……原來在掃雷。

［HR：靳總，問你一個問題。］

「賭什麼？」

好奇心永遠旺盛的霍燃忍不住在QQ上給靳少遠發去了消息。

於是最忙的人就成了主策劃兼製作人方時武。

日曆上，畫著紅圈的日子即將到來。

「真好，可以省錢了！說到錢，不知道這次項目會發多少獎金，救命啊後天會不會崩啊，萬一崩了會不會是我的鍋？！不要啊我想要獎金！！」

［沈念：在附近租了一間很溫馨的一居室。］

回程換成霍燃開車，兩個人交換了位置。

「你猜我昨天休息在幹嘛？」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看來大家排解焦慮的方式還不一樣。

臨時的休假結束，第二天陶知越照常去上班，發現整個項目組同事們的情緒，集體在「周日怎麼還不來」和「啊啊啊怎麼這麼快就要周日了」之間反覆橫跳。

這次靳少遠回復得很快。

「問得好，我想想……」

然後他感嘆道：「連繫統提示都這麼嚴謹……」

而陶知越的窗外是晉北的冬日，枝頭樹葉凋零。

這跟之前的違法亂紀中二總裁形象比起來，完全變了樣。

可惜下午霍燃不慎翻車摔跤的時候，戴著頭盔看hｔｔｐs://m•hｅｔuｂｏok.cｏｍ.cｏｍ不清臉，不然陶知越也會拍下來，接著立刻設置成手機屏保。

［HR：？］

陶知越好奇地看了一眼他的屏幕。

更令人意外的是，被雪地粘住的靳少遠，居然還很有公德心地往雪道邊緣挪了挪，免得影響到雪道上的其他人。

［靳少遠：問這個幹嘛？］

［小霍：！！！！］

算了，沒救了。

不用去南半球，就在這裏，所有人都一起看到了雪。

［沈念：小企鵝流淚.jpg］

在回複列表裡，陶知越翻到了那個最初跟霍燃相識的帖子。

陶知越不得不服：「謝謝，你想得真周到。」

［沈念：哈哈哈哈哈嗝。］

「我沒有，你聲線歧視。」

霍燃一本正經道：「城市比較小就是這樣，走在大街上都會遇見熟人。」

［陶：哈哈哈哈哈哈。］

幸好霍燃無意間起了一個很有吸引力的標題，也幸好他跟風起了一個陶主任的昵稱。

想起很久以前雞同鴨講的神奇對話，霍燃也跟著笑：「格外的遵紀守法。」

［靳少遠：……］

不過該來的還是要來。

［陶：下次一定下次一定.jpg］

遺憾的是，直到離開滑雪場，他們也沒有再次遇見那兩頂醒目的頭盔，靳少遠和他的男/女朋友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

周日上午十點，《新世界》正式公測了。

霍燃盯著屏幕，沉思了一會兒。

他當然看了，而且能想象出那時候霍燃寫下每一句話時的表情。

結果當然是笑得更開心了。

整齊地排列著一個個氣泡的泡沫紙，捏起來簡直是解壓神器，又軟又有勁。

日子過得太充實，他都很久沒有上天空論壇了，好些最新流行的縮寫和黑話已經不認ｈtｔｐs://ｍ•hｅtｕbook•ｃoｍ•cｏｍ識，看得一頭霧水，一邊看帖一邊千度。

雪沫紛紛揚揚地濺了起來。

到這個時候，遊戲已經完全定型了，沒什麼能改的，實際上並不會忙。但之前測試的成績越好，期待就越高，也會越發患得患失。

「是不是在優化自動吵架程序！後天一定能派上大用場嗚嗚嗚！」

「不像，這是無座的。」

坐在他對面的陶知越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捏泡沫紙的手感會不會更好一點？」

磕到了。

事已至此，靳少遠像是放棄了掙扎，只是用手裡的滑雪杖輕輕戳了戳對方。

［陶：看我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這是我應該做的。」官宇冬看了一眼屏幕，又強迫自己移開，「啊啊啊我現在根本不能看編譯器！一看就覺得自己寫了一堆屎，想全部推翻重來，救命啊救命啊為什麼不能快進到周日！」

「沒聽到，抗議無效。」

［小霍：快撤回！你也不許看！］

戀愛腦少女心呱呱同學總是把去南半球看雪看企鵝掛在嘴邊，所以陶知越決定從雪入手，轉移他的注意力。

好好奇。

不過黃色頭盔的性別依然是個未解之謎。

靳少遠輸入了半天，才發來新消息。

光明正大窺屏的陶知越笑出聲：「這就是來自靳少的報復嗎？」

「像在雪橇上發禮物的聖誕老人嗎？」

這個聲音優美而中性。

和霍燃待在一起久了，大概也傳染到了一點他超強的學習能力。

陶知越不確定道：「應該不用吧，我覺得靳少的女朋友會提醒他的。」

他轉頭看了看還在笑的霍燃，兩個人的目光隔著鏡片達成了一致。

猶豫片刻，被氣氛帶動的陶知越撿起了自己最喜歡的方式。

［陶：我也很緊張，要和_圖_書是後天遊戲賣得不好……］

忙著勸大家冷靜一點。

這條消息一發過去，旁邊就蹦出了一個紅色感嘆號。

官宇冬猛地點點頭：「這個是代餐，泡沫紙昨天才下單，我買了一大卷，剛查過物流，應該下午就會寄到公司了，到時候大家一起捏，不用客氣。」

［靳少遠：？］

雪板在雪道上留下了淺淺的划痕，很快，霍燃也追了上來。

「嗯，到時候他可以教你們，就不用請教練了。」

靳少遠沉默了幾秒鐘，緊接著努力地站了起來，順便把黃色頭盔也拉起來。

自從上次霍燃讓他幫忙在水上樂園裡安排煙花之後，兩個人差不多冰釋前嫌，再加上正在開發中項目的合作，平時經常會有交集，也能算是朋友。

小黃開始懊惱地手滾鍵盤，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在靳少遠的社死現場中，他身邊的黃色頭盔里也傳出了笑聲。

「……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幫我記得這麼清楚？」靳少遠咬牙道。

然後他發來了一張照片，是人來人往的市場門口，人們穿著普通的長袖和外套，笑呵呵地交談著，攤位旁擺滿品種各異的鮮花，街邊行道樹綠意盎然。

「往好處想，至少這次你只是很正常的滑雪摔跤，沒有一個人拿著一大堆章魚小丸子之類的小吃。」

「其實也有沒玩過的——」

［HR：因為我們倆的觀點不一樣，想知道誰是對的。］

「沒有！好玩嗎？」

與此同時，陶知越已經握著滑雪杖，順利地滑下了緩緩的坡道，耳旁傳來冷冽的風聲。

霍燃正要答應下來，突然反應過來：「這兩個結果好像是一樣的。」

官宇冬甚至帶了幾包膨化食品來，靠捏蝦片來解壓。

所以大家常常會過度焦慮地在自己負責的模塊里努力挑毛病，ｍ•ｈetuｂoｏk•cｏm•coｍ生怕上線以後自己拖後腿拉胯。

「……為什麼你什麼都玩過？」

這一定是靳少遠的對象。

「那下次我們去坐真的雪橇，特別好玩。」

［沈念：或者做校醫也可以，可惜這個學校已經有校醫了，而且看著挺凶的，很不好相處的樣子，我都沒敢跟他打招呼。］

霍燃面不改色：「不客氣。」

靳少遠麻木道：「為什麼又是你們？」

［陶：好像也不知道能轉什麼行。］

念在泡沫紙的恩情上，陶知越決定說點廢話幫他紓解一下情緒。

「……」陶知越堅持道，「我不管，就是高個子女生。」

［陶：我一定不看。］

「……不是。我去郊區新開的滑雪場了，你滑過雪嗎？」

「中性風男生。」霍燃言簡意賅，「來打賭。」

「她的聲音很好聽啊，怎麼會是男生？」

陶知越想了想，十分壞心眼地把帖子鏈接分享給了霍燃。

［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的好友。］

沒等身邊人繼續說下去，靳少遠果斷地取下雪板站了起來，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往外走。

［HR：請問今天跟你同行的黃色頭盔是女性還是男性？］

但是黃色頭盔笑得太開心，索性伸手一拽，搞得靳少遠又一屁股坐了下來。

然後他小聲道：「別笑。」

但很好聽。

水論壇，刷動態。

是在修bug嗎？

但他透過別人的鏡頭，看到了春天。

渺遠的聲音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交織彌散。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一幕，陶知越的腦海里竟然蹦出了三個大字。

看著漸漸走遠的兩個身影，霍燃欲言又止：「我該不該提醒他，那邊是紅道……」

霍燃率先發出了感慨：「這次你終於不是一個人了。」

「好啊好啊，你昨天是跟下午茶一起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