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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知越卻毫不留戀地下了床，分外積極地套上衣服，抓起鑰匙出門。

「但是小熊座里不只有北極星，暗一點的貝塔和伽馬被一起叫成護極星，是北極星的守護星。」

柔軟的雲朵緩慢地飄浮著。

但是簽好合同，目送買賣雙方離開的時候，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牽在一起的手，小孫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兩個世界的交匯點。

隨著話音落下，又一顆從小熊座伽馬中發射出的流星，燦爛劃過。

陶先生在跟房東討論小區環境和光線朝向的時候，霍先生也能很自然地插上嘴，氣氛隨意又融洽。

陶知越好奇道：「叫什麼？」

而霍燃靜靜地看著他。

提到這個，陶知越愈發興奮起來：「可惜場景不一樣，不能像那天的你一樣，平平淡淡地甩出一句：我買了。不過反正我也間接體驗過了。」

［是官不是呱撤回了一條消息］

陶知越這才滿意地放他出來，他一聽到這個數字，心情就變得格外亢奮。

陶知越笑得更開心了，順手在群里發了一張經典永流傳的蓑衣黃呱梗圖。

霍燃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一秒都不想耽擱的動作。

「是一顆改變了我命運的星星。」

「那時候你想知道我喜歡什麼，故意喝醉了，也沒有想起來之前醉酒後的記憶，只記得從火鍋店裡走出來的那個晚上，我看著夜空，說今晚沒有星星。」

漸漸地，太陽落山，暮色四起，夜空一片純凈。

此刻居住著的房子，即將成為他真正的家，而不再是一間從他人手裡租來的屋子。

滿心好奇的小孫專心地聽著他們和房東聊天。

直到他們想起了頭頂的北極星，永恆地閃爍著從四百年前送來的光。

霍燃就笑：「騙人。」

［小黃小黃：拒絕種草！！別想誘惑我，我要攢錢買房。］https://www.hetubook.com.com

［是官不是呱：好的霏霏姐姐，請霏霏姐姐喝奶茶。乖巧坐.jpg］

「呱呱渣男。」被子里的霍燃復讀道，「不愧是蓑衣黃呱。」

他們那麼不一樣，可那些不一樣的地方都被很好地保存著。

［江野：……不歸我管。］

陶知越一時無語，索性在蓋著他的被子上又壓了個枕頭。

剛睡醒的霍燃看了很久，在他又一次笑起來的時候，忍不住出聲。

陶知越贊同地點點頭：「呱呱說他有一柜子老婆，趁這次發獎金，還要買個特別貴的絕版手辦。」

［是官不是呱：～(￣▽￣～)～我錯了，是爸媽的房啦，我要向大家學習，早點擁有自己的家，這樣就沒人能吐槽我的一柜子老婆了！！］

原來他剛剛發了獎金，所以要買下第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不想碼字的琳琳七：＋2］

「早上好，今天你都沒有發現我在偷看你。」

［小黃小黃：？建議將此人移出群聊。］

陶知越很意外：「原來北極星在小熊座。」

霍燃也跟著他笑：「好。」

「所以你醉醺醺地花了一整夜的時間，給我折了一整罐的彩色星星。」

看著腦門上留下一滴汗珠的小青蛙表情包，陶知越格外想笑，可是身邊人還在睡覺，只好悄悄把笑聲埋進枕頭裡。

等她回過神，就徹底想起來了，其中那個不高興的「陶先生」，像極了這兩年經常出現在新聞里的一位年輕總裁。

如果真的是他，小孫就更不理解了，為什麼當初霍先生會把買房這樣的事很無所謂地丟給助理，然後又陪著「弟弟」十分認真地檢查著租房合同？

「對，這是小熊座里最主要的三顆星星，小熊座阿爾法就是人們常說的北極星。」和_圖_書

霍燃立刻下結論道：「小黃渣男。」

「要不要像上次一樣，戴墨鏡，再加西裝。」

霍燃笑著點點頭：「肯定是。」

陶知越便回眸看他，想了想，故作淡定道：「我發現了，只是沒有戳穿你。」

於是他彷彿也置身在夜晚墨色的海洋里，周身海浪翻湧，船隻在其中擺動，漸漸忘了來時的路。

「現在終於輪到我了。」陶知越回憶著久遠的往事，「這是我參与開發的第八個遊戲項目了，是我最喜歡的一個。」

今天順利地成交了一筆大單，下個月她也能收到豐厚的提成，所以她很開心。

「從來沒趕上過大火遊戲的開發期，以前看到那麼多個月的獎金，都是在別人傳來的截圖裡，每次就想，這樣的運氣什麼時候能輪到我頭上。」

「以前在航海的時候，如果在茫茫的大海里迷失了方向，抬頭尋找北極星，伸出手指衡量天上的星星，看有幾指的距離，從它的高度來判斷船隻的地理位置，就知道該往哪裡去了。」

「嗯，它指示著北天極，是小熊座里最明亮的恆星，所以讓整個小熊座都成了很重要的導航星座。」

「你快繼續睡，還能再睡半小時。」

陶知越思考了一秒鐘，果斷地把被子拉上來，蓋住他的腦袋。

「好熱，要出汗了，快放我出來。」

她抱著文件走回門店的時候，頭頂的天空像海水一樣藍。

陶知越安靜地聆聽著，內心涌動著無數複雜的情感，他好像也有很多話想告訴霍燃，有很多曾經孤獨迷失的心情，在找到北極星后才變得安定，有許多虛無空洞的瞬間，在確定坐標后才令生命顯得真切。

「你的夢想也可以實現了。」

他感嘆道：「大家都有自己想買的東西，也有自己的夢想，真好。」

她覺得自己和圖書看到了一種很好的愛，希望未來的自己也可以擁有這樣的感情。

［陶：要發了要發了要發了！（一語雙關）］

她對墨鏡兩兄弟的印象很深，不過他們今天沒有戴墨鏡。

「……每天輪流用嗎？」

「換一個三米大床怎麼樣？」

「夢想實現之後，很適合看一場流星雨。」霍燃道，「雖然這場流星雨不大，也不出名，但現在月亮很暗，天象條件好，很適合觀星。」

「可以，請回答問題。」陶知越正經道，「我會發幾個月的工資作為獎金？」

霍燃的眼裡涌動著笑意，但又一本正經地回答了他。

他們明明應該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同的階層，不同的人生經歷。

「我很喜歡那個禮物，也從不覺得幼稚，但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你真正送給我的是什麼。」

連昨晚的夢裡都飄滿了3和6。

［是官不是呱：＋3……咦我有房啊，那沒事了。］

應該不是兄弟……而是情侶。

［陶：＋1］

［陶：(亅·д·)亅＜呱呱說要和柜子成家！！］

［是官不是呱：我想數現金，老闆，我們搞點奢華的大場面好不好？用前所未有的粉紅紙幣吞沒我！！！@江野］

「小熊座伽馬流星雨。」

［小黃小黃：(亅·д·)亅＜呱呱說他有一柜子老婆！！］

在沒有月光的山頂，陶知越抬頭看著夜空里偶爾劃過的小熊座伽馬流星雨，耳旁是霍燃平靜的敘述。

［我tm終於畫完了：霏霏姐姐辛苦了！］

簽合同那天，到場的房產中介依然是當初那個小孫。

「小黃有多少台咖啡機了？」

小孫抱著用來留底的文件，在小區里站了很久，中心花園裡傳來孩子們玩滑梯的歡笑聲。

但到最後，他只是彎起眼睛笑了起來。

「也許吧，那樣也要半個月才能輪和-圖-書到一次，其他咖啡機會不會很寂寞？」

「要重新裝修嗎？我找設計師來看。」

「那我跟你說夢話。」霍燃的聲音從被子底下傳出來，「在看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半年前那會兒，我記得說過有十多台了。」

［圓時文：你們現實一點，還不如分享一下購物車，趁著快遞停運前剁一波手。］

「……不要，我怕房東看到以後突然反悔。」

在這個洋溢著巨大喜悅的日子里，一棵樹灌水群的消息從清早就開始保持在99＋。

他趴著靠在枕頭上專心地看著手機，垂落的碎發邊緣被滲進房間的陽光照亮，眼睛亮得像星星。

興奮的陶知越醒得很早，起床洗漱完畢吃了早餐，距離出門上班還有一個小時，索性又愉快地跑回來玩手機。

［不想碼字的琳琳七：(亅·д·)亅＜呱呱居然把柜子當成老婆！！］

「走了，再見，晚上請你吃飯。」

「我想好要在哪一天過生日了。」他看著霍燃，「那是真正屬於我的生日。」

那是遊戲里的霍燃。

「那我要成為小熊座里的星星。」

［是官不是呱：不要過來啊你們這群聒噪的謠言製造機！！！小青蛙驚恐.jpg］

而且還有一件同樣值得喜悅的事。

絮絮叨叨里，霍燃的手機鬧鐘響起。

「五歲生日時那場突然而至的流星雨，始終沒有人能說清它到底來自哪個星座。」

陶知越迷戀般地看了很久。

「而且這場流星雨的名字很可愛。」

霍燃真心實意道：「很厲害，是你應得的，這也是我玩過最好的遊戲。」

［圓時文：霏霏已經去銀行了吧？］

「嗯，已經讓中介跟房東談過價格了，他們想賣。」

這是宇宙亘古以來的浪漫。

「小黃上一秒還在說要攢錢買房，結果下一秒又發了幾張咖啡機和_圖_書的照片，問我們哪個好看。」

冬日里的被窩格外溫暖，讓整個人都變得懶洋洋的。

跟電視里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

他遺憾道：「時間過得好快，要起床上班了。」

「為什麼叫伽馬？還有阿爾法和貝塔嗎？」

那麼有錢，直接再買一套不就好了嗎？

「後來我知道了，也只有我知道，那來自於你。」

一群復讀機不知疲倦地刷了一遍，又開始瘋狂關心今天最重要的那個人——財務。

「你不止是折了星星，你就是星星。」

他們長得並不像。

「不用重新弄吧，不想再臨時搬家了，可以局部換一些傢具什麼的。」

山風凜冽，所以他們還全副武裝地戴了圍巾帽子，看起來很暖和。

霍燃對答如流：「很多很多個月，準確來說，是三十六個。」

小孫在心裏悄悄許了一個願。

「那周末去逛街吧，買幾套新的情侶裝。」

「我想買大衣，但是這個要怎麼體現情侶裝？同款嗎？」

陶知越果然被可愛到了：「小熊座？是那種毛絨絨的、會種花的棕色小熊嗎？」

原來陶先生從事遊戲行業。

陶知越開始暢想：「簽合同的時候，我穿什麼比較好？」

霍燃琢磨道：「是放不下，不是不要……那我在樓上的主卧換一個？」

「醒醒，放不下。」

然後他反應過來，笑著跟今天很幸福的陶知越揮揮手：「晚上見。」

［小黃小黃：要發了要發了要發了！（一語雙關）］

愛讓戀人變得親密無間，但每個人依然是獨特的個體。

在這一刻，陶知越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那是最明亮的坐標，超越了時間與空間的距離。

在沒有遮掩的帥氣暴擊下，她怔了好一會兒。

［財務霏霏：╰＿╯別做夢了，不可以。］

在視野開闊的山頂，陶知越和霍燃穿著新買的情侶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