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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刀宗

作者:雨樓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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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章 崑山雪刃(一)

第一卷

第五章 崑山雪刃(一)

吳重道:「方兄也是刀客么?」
方輕游一怔,搖頭笑道:「我兩手空空,只怕得先去鎮上找一把刀,才算得上刀客。」
方輕游道:「這舂雪鎮上既住了不少刀客,料想也不缺刀。」頓了頓,問道:「不知岑兄來這鎮上卻是所為何事?」
那人道:「閣下難道天下人全都認得么?在下方輕游,卻也並非什麼奇人。」
那人莞爾道:「我也不認得閣下。」
葉涼好奇問道:「師父,他說的算是武林中的新鮮事嗎?」
說話中兩人來到酒樓門前,吳重仰頭端詳酒樓招牌,不禁皺眉道:「這酒樓的名字我不喜歡。」
忽聽師父道:「如今你劍式已成,是時候給你尋一把好劍了。」
「不敢當,」吳重說著指了指葉涼,又道,「我徒兒名叫花暖。」
吳重道:「那是因為你方才出完那一劍,劍勁仍在周身流動,彈飛了許多雨水。」
舂山在望,葉涼隨著師父吳重緣河而行,走在濛濛春雨中。
方輕游猶豫片刻,道:「我還是先去尋一把稱手的刀。」
吳重道:「那你且說,是誰殺了溫歧?」那說書人未及作答,忽聽門口傳來一道冷淡語聲:
不待葉涼開口,又道:「徒兒,你可知這鎮m.hetubook.com.com子為何叫『舂雪鎮』?」
方輕游笑了笑,道:「原來如此,未敢請教閣下姓名?」
吳重一怔,隨即笑道:「這是什麼怪話,哈哈,真是怪得很了。」
「夢話?」吳重神情微變,連聲道,「什麼夢話?我說夢話了?我昨夜說什麼夢話了?」
葉涼道:「我記得挺清楚,師父你說的是——『有朝一日,天下只有一柄刀,在我的手中。』」
那說書人道:「千真萬確。」
吳重尋思一陣,嘆道:「罷了,料想鎮上也就只這麼一家酒樓。」當即走了進去。
話音方落,卻見方輕游解下了馬鞍和韁繩,放那匹馬在春雨中奔遠了,不禁微笑道:「方兄放走了坐騎,莫非是打算從此長住舂雪鎮上么?」
吳重嘿嘿笑道:「這自然只是傳說罷了。」
不多時,三人走到了舂雪鎮上,葉涼左右張望,卻見與尋常西北邊陲小鎮也沒什麼分別。吳重瞧見遠處街上似有一角酒旗,便道:「方兄,咱們去前邊喝兩碗酒?」
吳重恍若未聞,只低聲嘆道:「沒想到溫歧這麼早就死了……」
吳重起身走到那說書人面前,道:「你先前說溫歧死了,此話當真?」
葉涼m.hetubook.com.com回想著下山之前,他曾給自己的劍術取名「春風」,卻被師父嫌棄,說這兩字「太老,不是好名目」。——這也不過才是去年秋天的事,此刻在異地憶起,卻又莫名覺得模糊遙遠,一時間心中悵惘,怔怔然隨著師父走進了酒樓。
吳重道:「 可這鎮子如此荒僻,怕是沒有賣刀劍的鋪子吧?」
吳重嘆道:「難如鑽冰取火。」
方輕游道:「咱們同去前邊鎮上,尋個避雨處吧?」
只聽那說書人道:「……咱們方才說完了藏玉樓樓主溫歧之死,接著便再說說正氣長鋒閣的另一位閣主……」
葉涼道:「師父,你真的會那『飛光門』的刀術嗎?」
吳重道:「我師徒二人出身於青州『飛光門』,閣下想必也聽過,我們飛光門素以銅酒壺為刀,只是我嫌那銅壺太過招眼,便換成了葫蘆……嗯,我徒兒方才興之所至,潑水成刀,未曾想卻被閣下瞧見了。」
吳重道:「你不認得我那不出奇,我不認得你卻很不應當。」
方輕游微微頷首:「花兄弟,幸會。」
葉涼嚇了一跳,道:「我、我有這般厲害么?」
「那可巧了,我也是來救人。」方輕游一笑,「岑兄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救之人,怕是很難救吧?」
吳重點了點頭,仔細打量了他一陣,皺眉道:「我竟不認得你?」
吳重聽得面色一僵,神情驚疑不定。
葉涼愕然道:「舂雪成米,那怎麼可能?」
吳重沉吟道:「嗯……為師對於刀術雖不如劍術那般精通,卻也粗粗會個七八十種。」
方輕游淡然道:「閣下謬讚了。」
「須知這正氣長鋒閣的閣主之位,絕不同於一家一派之掌門,本該由武林各派公議共舉,唉,這可真是……」那說書人一邊說話,一邊唉聲嘆氣,似深覺不妥。
吳重也不多勸,辭別了方輕游,領著葉涼走向那處酒樓。走出幾步,葉涼回望去,卻見方輕游神色安然,默默地轉入街邊另一條窄徑里去了。
葉涼道:「多半是因這鎮子就在終年積雪的舂山腳下吧?」
酒樓里只稀落坐了兩桌客人,師徒倆尋了角落的空桌坐下,卻見堂中還有個說書人正在講述武林近聞;吳重笑道:「這鎮子如此遠僻,料想他也講不出什麼新鮮事。」
吳重道:「此言差矣,我徒兒方才所使的不是劍術,而是刀術。」
葉涼想了想,道:「那怪不得師父昨夜說夢話還說到了『刀』。」
葉涼抬頭和圖書看去,不禁啞然失笑:這舂雪鎮上的酒樓,卻是名為「春風酒樓」。
葉涼一怔,望著前方炊煙縷縷的舂雪鎮,道:「可這鎮子如此荒僻,怕是沒有賣刀劍的鋪子吧?」
吳重點頭道:「岑某也正有此意。」
吳重聞言微笑,張口欲答,忽聽身後不遠處傳來輕輕的馬嘶,回頭看去,卻是一個青衫人牽著馬緩步行近。
轉頭瞥了一眼葉涼手中的葫蘆,又道:「這位兄弟好劍術,方才我遠遠瞧見你手揚葫蘆刺出的那一記水劍,當真是大開眼界。」
「是我。」
「有朝一日,天下只有一柄刀,在我的手中。」
吳重神情一肅,道:「實不相瞞,我是來救人的。」
吳重搖頭道:「這你可說錯了,還是為師告訴你吧:話說這舂雪鎮上有個大石舂,許多年前鬧飢荒的時候,鎮民們走投無路,也不知是誰餓昏了頭,卻將積雪放進石舂里,沒想到竟舂出了米來,才讓這鎮子度過了飢荒。——故而此鎮得名為『舂雪鎮』。」
方輕游淡淡道:「原來是岑兄,那麼閣下也是武林中成名多年的刀術名家了,實在失敬。」
「刀術?」方輕游訝道,「卻不知是何門何派的刀術?」
那青衫人面容瘦削,二十七八歲模樣,佇足問道:和*圖*書「請教閣下,前邊可是舂山?」
吳重道:「在下岑東流。」
「方輕游?沒聽過。」吳重搖頭道,「似你這般修為深湛的武林中人,我本以為自己都認得的……」
葉涼道:「……幸會。」
葉涼一怔,只覺這名字頗為難聽,一時卻又不敢說話。
葉涼「啊」的一聲,趕忙從行囊里取出油紙傘遞給師父,低頭打量自己身上,不禁疑惑道:「這可奇了,我的衣衫卻還沒怎麼淋濕。」
方輕游卻只輕聲道:「我倒也聽說,十三年來這鎮上確也住下了不少刀客。」
吳重聽到這裏,面色又變,喃喃道:「岳凌歌做了正氣長鋒閣的閣主么……」
吳重呵呵笑道:「我自有辦法。」走了一陣,又道:「快取傘來,我的衣衫要濕透了。」
葉涼聞聲轉頭,卻見一個紅袍人踏進了酒樓——那人臉頰蒼白,模樣平平無奇,只是髮髻上插著一枚珠釵,瞧來頗有些古怪。
那說書人繼續道:「……這青城弦劍的掌門人岳河病故之後,自然便由其子岳凌歌繼任,聽聞這岳凌歌天資低劣,好色放蕩,那是極不成器的,但他總歸是岳河的獨生兒子,繼任青城掌門那也罷了,可是誰能想到,正氣長鋒閣卻竟又讓岳凌歌繼任了其父的閣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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