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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沒有四塊五一本的無敵劍譜

作者:縫合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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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平生何所求,平生何所怨

第五十三章 平生何所求,平生何所怨

【紅衣】們也笑著看著她,老朋友一般。兩邊都沒有開口說話,帶著一種神奇的默契。
華鷹忠昂然道:「我兩日之前已受了京兆殿之祿,于情于理現在都已是京兆殿的護法,有何不妥?」
黃大人聽著生分,黃爺爺又把人叫老了……對,就叫黃叔最好!
那女的又問:「你到底來幹嘛的?」
「召回了多少?」殷九凜側頭問黃橋。
遠遠的,身後的左謙休、六派長老、極臧掌門,乃至無數在荒原邊緣攏成一圈的妖兵,都沉在了地平線之下。饒是如此,華鷹忠和殷九凜仍然向里飛了十多里。
「哎呦!」明晃晃的劍刃在我眼皮子底下一反光,可把我嚇一跳,當時就不敢動了,「這幹嘛呀!?」
誰也沒有移動,也沒有動手的意思,兩個人沉默了很久。
「很不錯啦。」殷九凜笑著點頭,「哪兩個沒來?」
我之前自己還琢磨了挺長時間。死約作為解決矛盾的工具,自然不是打一架這麼簡單。要麼有仇報仇,要麼心服口服,這二者不能成其一,死約就沒啥意義了。
「話說回來,你怎麼自己跑過來了,山主呢?」
「這倒也是。」
在紫府白帝那邊練了幾天功,我還真有了不少長進。晉上凝元期之後,鍊氣士體內與天地間的靈氣相互感應輪轉,沉澱出的真元不知比引氣期厚重多少。現如今我掌控能力上升,御風的時候再也不搖搖晃晃了,速度快了一兩倍不止。
我牢牢抓住,奇怪的看她:「這是何意?」
身後有個男的冷冷道:「別亂動。你是哪裡來的?」
「或許不認得才更好些。」殷小九話中有話,我沒能聽懂。
眾【紅衣】齊齊單膝跪地,高聲應諾。
「恰恰相反。你或許覺得極臧找了我一個散修前來,是在鑽死約規矩的空子、投機取巧。可事實並非如此,極臧與旁人不同,對小聖與對人修沒有二致。當他找到我時,我很高興,因為我難得能幫他一回。」
火光暴漲,刺得我幾乎無法開眼。可我分明看到,那衝天的白炎之中,竄出了一抹劍光。
殷九凜突然拽過我的手,低聲道:「認得去黃橋家的方向么?」
頭頂天空彷彿投下了一個巨碩無朋的旋渦,捲起萬丈黑雲。
另一邊女人聲音傳來:「老黃也是你叫的?」
穿堂過屋,我發現這宅子已經和之前大不一樣。先前來的時候,冷冷清清連個麻雀都沒有;這回來,每走幾步就能看見有拿劍的立在廊下。
極臧掌門開口道:「我京兆殿並非行事陰仄的小人,華鷹忠兄弟和我已是相交多年,肝膽相照,早就想歸於京兆殿門下,此番出戰死約也無非一個契機。但畢竟事出突然,若是殷山主有異和*圖*書議,我們大可以放下干戈,換一種方式解決矛盾。正好諸派長老也都在此,即時便可一同著手調查太沖山之事,也算沒有耽誤大家的工夫。」
一夜過去,我心神不寧,但終是沒忍心去房中打擾她。
遙遙望著她的身影在空中縮成一個小點,問題的答案很快揭曉了。這一隊人修行最低的怕也是金丹級別,御風的速度太快了。殷九凜要是帶上我,今天一天的時間可能都要交代在路上,還不夠丟人的。
進門一看,可把我氣壞了。離門隔著不遠就站著幾個人,敢情我敲了半天,全都演聾子呢!
「鬧不好會有什麼陰謀詭計,你可要小心。」
我滿心的忐忑,實在想不通她為何不讓我與她一起。難不成她又多出了什麼別的計劃,不想讓我得知?
我一肚子不放心,剛要勸她,前頭左謙休帶隊御風起身,我已是來不及開口。
華鷹忠在空中俯視著她,她也抬頭看著對方。
「法力低末之時,在地界內群妖相搏,搶一處容身的地盤;待到稍有所成,又有修士前來殺滅我們,號稱為民除害。等好不容易創下一片自己的域外之境,還免不了有人修前來偷經獵寶。想要成就一個化神之軀,手下得有多少人命……我們能活到現在,講究的就是一句話而已。」
她從懷中掏出了那枚三哥曾經交於我手,我又交還於她的黑色玉牌,遞在了我的手裡。
「放心,我豁上這條命也不教旁人害你!」
張岩收斂笑臉,深施一禮:「我二人現育有一子一女,實不能棄之不顧,故只有我一人前來,望殷山主見諒!」
黃橋點點頭:「那便等著。」
「那就好。」
劍光洞穿殷九凜肩頭,華鷹忠從火中撲出,連一根鬚髮都未焦傷,一腳正中她小腹。
能不絕望么。我進去過!這大宅少說得有五進的院子,老黃先前讀書那屋在最裡頭呢,我就是喊破大天他也聽不見吶。
殷九凜身無寸鐵,只是張開手掌。她掌心如火山,噴發出一道近乎蒼白的烈焰。那烈焰形同白色火龍,在空中爆出震耳尖嘯,剎那間將華鷹忠吞沒其中。
張岩呵呵笑道:「一樣。霍楚楚現在是我老婆啦。」
殷九凜深知三哥對我意味著什麼,所以才讓我這樣起誓。她意下堅決,我只得照做。只是我全然不懂她到底在說些什麼,隱隱覺得這場死約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我悶悶的應聲,跟著她往那預定的地點飛去。
眾長老連帶紫府白帝一干人等對他微施一禮,權且做足了場面活兒。
「為什麼是你來,不是庭問來?」
這男的乍一看二三十歲模樣,漆黑長發束于腦後略顯不羈,鼻子眉毛眼兒就跟雕琢和-圖-書過一樣,玲瓏剔透煞是俊俏。只不過要是多看幾眼,就會發現他那一副面容如鐵皮一般,透著一副生硬。
極臧真人挽著那人的手走入廳中,向眾人道:「此乃我結義的兄弟,墨鱗山華鷹忠華仙王。」
我開始還以為他吃錯了葯,怎麼還替我們說話。現在一看,原來是在跟京兆殿的人玩雙簧呢。昆崙山本就和我們劍門有隙,現在這兩家四條腿兒穿一條褲子,怕是有什麼龍陽……呸,暗昧之事。
紅日初升,黃橋帶著三十四名【紅衣】先走了。許久之後,殷九凜才從房中出來。
我在外面台階上坐著,已經等了她很久。
「我們雙方說定,除去我與華鷹忠之外,可再帶一隨衛入場。我想……」
「你不必跟來了,直接去黃橋那裡等我。小心不要被人跟蹤即可。」
我下意識嗯了一聲:「怎麼啦?」
「嗯。」殷九凜隨口應了一聲,又轉向那名叫白檀的女子。
眨眼間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
「好。山主爽快。」極臧掌門,「那就勞煩諸位長老,和我們一同前去,選察勘驗一處決鬥的場所。」
殷九凜手指一顫,輕聲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敗。」
殷九凜起身:「不必了。既下了死約,哪有收回的道理。我身為出約之人,無論對方派何人赴戰都不應迴避,死約原本就該如此。」
誰知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那崑崙仙山的鑾龍真君突然站起來:「極臧掌門,如今是京兆殿與混天劍門立下的死約,你請來一位外門散修前來比斗,應該不合規矩吧?」
「地方是他們挑的,我與六派長老仔細驗過,沒有任何貓膩。」
黃橋也望著這一院的【紅衣】,朗聲道:「共至三十四人,有二人未來。」
我恍然大悟,但又心生一問:「這就是【紅衣】?他們也沒穿紅的啊。要不然哪兒有這誤會,我直接說是殷九凜的人不完了。」
「你不覺得很有意思么?我等小聖,平時多受人族修士的白眼;待到用我們時,又曲意逢迎,甚至卑躬屈膝。我見得多了,就覺得很是有些可笑。」
他身後跟了一個隨衛,頭上戴著鐵盔,看不清面目。這幅打扮怎麼看也不像是修行界的,反而像是戰場上下來的人。
「廢話少說吧。」殷九凜不再聽他聒噪,手一抬,紅炎燃起,「熊小五撤後!」
「沒錯。」華鷹忠緩聲道,「知可勝而殺,知不可勝而退,此乃不敗。如今你強行要立這樁死約,實為不智。只因我知你,而你不知我。」
「他只是讓你來送死。」
白檀昂首道:「他啊,帶個孩子還行,修行卻是比我不及。我把他打昏了困在陣中,明日之前出不來的。」
地面和-圖-書遼闊,一眼望去只能看見百十棵孤零零的樹木。地上生著半厚不厚的野草,有一條涓涓細流從不遠處流過,往那群山中蜿蜒而去。
「留不留手,我自己說了算。」
一股熱騰騰的血氣充盈在我的喉間,我恍惚之中彷彿看到了曾經的呂涼軍。
「你遇人不淑而已。」殷九凜道。
殷九凜搖頭:「此戰我輸不了。只是……」
在座長老側頭商議了幾句,倒是沒有一人出頭提出異議。畢竟殷九凜這正主都沒有發話,別人何必給她賣這個好處。
極臧天尊卻對他的態度不以為忤,見他出現便站起身來,幾步迎去:「你可遲到啦。」
還沒等我來得及揪心,就看見她已經爬起身來,又抖抖身上的土,肩膀上的傷口迅速愈合了。
紫府白帝左謙休和一干人等比我們到的還早,遠遠的與我們抬手致意。
「華仙王有話請講。」殷九凜聲音極淡。
「京兆殿那邊就這麼答應了?」
「她與人去挑地兒了,讓我先行回來等在這裏。」
最終,我們飛到了一片毫無人跡的荒原。
我脖子一梗:「我是來看黃叔的!」
華鷹忠抬起一根手指,在身前輕輕搖了一下,連手印都沒做。
說什麼兩日前受祿,不就是拿了京兆殿的錢么?當初看南宮銘那副模樣,可想而知京兆殿對小聖是個什麼態度。如今極臧這一派掌門,竟然憑空冒出一個結拜的小聖兄弟,實在是有點明目張胆了。
殷九凜露出一抹壞笑:「藏的夠深的。」
華鷹忠雙臂虛張,隱隱有些殺意溢出:「我們與人修不同。他們還要講些道理綱常,比鬥起來如同唱戲一般,要講些身段,要講些氣度。可我們這些道行深些的妖修小聖,卻都是從血海中殺出來的!」
極臧和華鷹忠都點頭應允。殷九凜抬頭盯著左謙休,一直拿眼神扎他。那意思,你怎麼還不提閉門死約的事情。
華鷹忠拔出腰間長劍,向她猛衝過去。
殷九凜推了我一把,將我趕出隊伍,跟著左謙休便上了天。
倆人一直給我送到黃橋跟前,黃橋一看是我,趕緊讓他們鬆開我下去了。
這話著實不善,前前後後都在擠兌人吶。
殷九凜沉聲說道,身邊無數草木皆數燃燒起來,不過兩息之內,熊熊烈火如同海嘯般在荒原上席捲開來。
我和黃橋從屋中迎出,那些沒有穿紅衣的【紅衣】也紛紛聚攏到院子里,鬆鬆散散的站在她的面前。
黃橋笑道:「那是出戰時才會穿的法衣。現在弄一宅子紅衣服,太招人眼目了。要讓那疑心重的報上去,還以為我要起兵造反刺王殺駕呢。」
左謙休說出這話,已經很是向著我們了。畢竟沒有哪一條規矩說,參戰的護法和*圖*書非得有什麼受祿的時限。他言語中字句行得圓滑,是在給殷小九留寰轉的空間。
華鷹忠和他那鐵盔隨衛就在旁邊,鐵皮似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男的道:「霍楚楚未到。」
這一大堆人分得主次,前前後後出了廳堂,周圍的妖兵也整好隊伍,即刻就要出發。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外頭依舊罩著那圈禦敵的半圓形法陣。上回有小九拉我進去,這一回可就不行了。
左謙休面色肅然,朗聲道:「諸位長老,殷山主,如今京兆殿以新收的護法來赴死約,這事有些突然。若論起規矩,亦在可行與不可行之間,諸位可有什麼意見?」
直到傍晚時分,殷九凜獨自一人從天上落下,身周掛著橙紅色晚霞。
我估莫了一下,這人可真夠高的,幾乎快趕上我了。
白檀點頭:「山主莫怪!」
我一邊活動胳膊肘一邊發牢騷:「老黃,你這挺趕趟啊,幾天不見,弄了一大屋子雜役?」
最後,華鷹忠微微嘆了口氣,率先開口道:「殷山主,動手之前,容我說幾句閑話。」
殷九凜看我說的這般乾脆,好像微微鬆了一口氣:「隨衛本來也不許動手。只是怕萬一鬧得兩敗俱傷,也好讓隨衛防備有見危起意的小人暗中偷襲。」
這傢伙嘴上毫無禮數,滿座的長老都皺起眉頭,扭頭看向他。
「你和庭問也是因為有了子嗣,才留下一人的吧?」
「那是自然。」殷九凜頷首,「華仙王,請吧。」
沒有多餘的話語,也沒有多餘的動作,華鷹忠帶著隨衛身形一晃,便向荒原深處急飛而去,我和殷九凜緊跟其後。
不過那些傢伙看我進來,臉上倒是絲毫沒有意外的神色。我一琢磨,可能人家是聽見我砸門才派了倆人來抓我的。
可等我飛近了,卻有些傻眼。
殷九凜向那男子走過去,一邊走近一邊說:「白檀是庭問之妻,替他回話也就罷了。張岩,你替霍楚楚說的什麼話?」
我這捶個門都把自己給捶饞了,也是挺沒出息的。後頭伸出兩把利劍,都擱到我脖子上了,我還在那還吸溜口水呢。
「熊小五,我們走吧。」她聲音柔軟,少了些以往的鋒利。
說起這牛板筋,嘿,我也是有些日子沒吃了。這東西辣口兒的最好,先放火上燎一燎,不能久了,久了容易老。就等這板筋在火上剛剛開始收縮之時,趕緊把那磨得細細的鹽粒兒辣椒面兒撒上,正好吸在筋縫裡,入味兒。此時趕緊下了火,趁熱在口中一撕,那香辣配著嚼勁兒,絕了。
「這都是山主曾經的手下,是她讓我招攏來的。」
她說話聲音洪亮,大家都聽的清楚。此話一問,從隊伍中走出了一男一女。
我在大涼州前不著村后和*圖*書不著店的過了好些年,認路的本事著實不錯,別看炎狐國離得挺遠,我抓准了方位和一路上的地標,穩穩地找到了地方。
殷九凜眉頭緊皺,閉口不言。
「你且以你三哥起誓。」
那便等著。這座宅院里的所有人都在等著。
「好哇!我去我去!!只是我修行低微,怕是幫不了你太多……」
「紫府白帝已和京兆殿談妥,派妖兵封住戰場方圓一百二十里,其中只留下參戰之人。」
「好……」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且把它拿好,靜靜在旁邊觀瞧就是。或許用得上,或許用不上。熊小五,從心所欲,看你我的造化吧。只是勝負未分之前,你一定不許插手戰鬥,無論什麼情形。」
殷九凜掃視了他們一圈,臉上盈盈有了笑意。
殷九凜笑著搖搖頭,走回到我和黃橋中間,朗聲道:「明日我有一戰,還靠諸位看顧了!若能平安回還,定要與諸位開懷暢飲!」
我在此處,她定然無法安心施為。待她一出此言,我立刻向後急竄。
「我、我找老黃!」
反正比叫殷九凜拿大火球子亂砸要快些。
在座的各派長老似乎也有些猶豫。死約事關重大,哪有外門的護法硬著腦殼替別派以死相拼的道理。恐怕這華鷹忠還真是和極臧天尊有些深厚交情,這才能短短几日之內請得他出山。
「不敢不敢,黃、黃大人?黃爺爺?黃叔?」
「山主,準備妥帖了么?」極臧掌門率先開口問道。
「你我都莫要留手啦,真真見個勝負可好?」華鷹忠提著劍,嘴角微翹。
二人在一棵孤獨的巨樹旁邊停止前行,面對面浮在樹頂。
後面倆人半天沒言語。過了一會兒,他們低聲交談了,便押著我走進了宅子里。
我落在院子外頭,咣咣砸門:「老黃!!老黃!!」
我咂咂嘴,灰溜溜的駕起自己那點兒小風,往黃橋那宅院去了。
左謙休也不看她,只是不易察覺的搖了一下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殷九凜如流星般從空中墜下,轟然落地,泥草飛濺,砸出一個丈長圓坑。
我靠著殷小九低聲問:「這華鷹忠你認得么?」
女的道:「庭問沒來。」
我跟擂鼓一樣,砰砰啪啪和這門就較上勁了。此處是法陣所留唯一一個缺口,可那門也不知道施了什麼邪術,看著就是一扇木頭,一拳打上去卻能生生給你彈回來兩尺,就跟那牛板筋一樣。
華鷹忠哈哈大笑:「殷山主,你在彈雲山蟄伏太久,是不是忘了我們小聖之間是如何戰鬥的?」
左謙休也站起身:「我青丘紫府白帝界內,倒是有些不錯的去處,不若就由我們引諸位去看一看,挑一挑。」
鑾龍真君點頭:「那自然就無有不妥了。」
「不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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