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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彆扭打地鋪，這種事兒她也不是沒經歷過……

吳予想到這段時間的戀愛日常，不禁露出笑容，眉眼彎彎的樣子看起來迷人極了。

但今年卻不同——

畢竟，陳默只是她的男朋友而已，又不是她的所有物，善良的小姑娘從不會慷他人之慨。

所以，她怎麼會沒有信心呢？

徐清老師被噎了一下，沉吟片刻：「小冷這半年的勤學苦練，並沒能帶來多麼顯著的進步，這次世界賽或許會給她帶來一些壓力……如果有機會的話，你不妨幫一幫她。」

以半聖之力對付一個中期斗尊，完全可以輕鬆拿捏嘛！

冷霄月很認真的打量著她，忽然說道：「以前你跟人下棋的時候，從不會考慮到對手的心情，或者說，就算是考慮到了，也不會表現的這麼明顯……你現在比以往開朗多了。」

陳默點點頭。

「你還真是……」

……

「他們不可能找到的，我的小刺蝟是獨一無二的。」

就連接近九段的路路都覺得壓力山大，更何況是比她差了一大截的冷霄月呢？

一個極有天賦又肯努力、卻並沒有太多熱愛的圍棋手嗎？

「可能是戀愛讓人成熟吧～」

兒孫自有兒孫福……啊呸，人各有志！

「戒指呢？給我看看。」

下棋下棋！

所以——

……

「是的。」

他對冷霄月並不熟，不知道對方這幾個月的訓練狀態，因此也不敢打包票。

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因此讓女朋友不滿。

「霄月之前看著還挺自信的，希望這盤棋不要打擊到她。」

冷霄月很快反應過來，渾不在意的擺擺手：「不就是輸了一盤棋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下次我努努力贏回來就是了……你不會以為贏了我一盤棋，就會打擊到我了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陳默握子，徐清老師猜先，然後，兩人一邊下棋，一邊聊天。

在冷霄月看來，陳默真正厲害的地方在於，他能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里徹底改變吳予，讓她從過去沉默寡言、悶悶不樂的狀態中解脫出來，變成一個熱情開朗、天真爛漫的女孩子。

「還好吧，主要是突破瓶頸後有所提升。」

沒有哪個女孩子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去關心別的女生。

吳予語氣輕鬆的回答道：「如果連爭奪名額都沒信心的話，那我就沒必要再去參加世界賽了。」

「正常情況下，確實是段位高者握子，段位低者猜先，但現在的問題是……我比你強啊。」

當陳默和徐清老師的對弈結束時，吳予和冷霄月的對弈仍在繼續。

吳予扒拉著手指，如數家珍般的跟她分享自hetubook.com.com家男朋友的優點：「他做飯可好吃了，還會唱歌、會彈琴、下棋也超級厲害……哦對了，他還會做手工呢！」

她每天睡覺都要摟著自己的小刺蝟呢，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早晨睡醒的時候，小刺蝟就從被窩裡消失不見了，要麼被扔到了床頭柜上，要麼就是扔到了毛茸茸的地毯上……

「餓？」

「挺不容易的。」

為了增加勝算，圍棋協會那邊邀請了三位七段前輩，這將會成為吳予爭奪名額的威脅。

冷霄月盯著吳予看了良久，深吸一口氣：「行，我猜先！」

窮人有缺點，叫惡臭郭楠，富人有缺點，叫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伴隨著花絮視頻和約會劇情的播出，陳默在微博網友眼裡的印象，已經從前者變成了後者。

除非那姑娘擺爛，不然，她這三個月的練棋強度至少也得是吳予的兩倍以上。

遲疑了下——

「好！」

放棄和妥協，也就意味著否定了自己多年的努力，這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吳予的性格里，帶著很明顯的討好型，對於那些幫助到自己的人，她也總想著加倍償還，以此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激。

徐清老師抬手落子，隨口問了句。

路老闆現在除了吃飯睡覺，別的時間幾乎都放在圍棋上了，看的出來，世界賽帶給她的壓力蠻大的。

冷霄月可能是在過去幾年裡給吳予帶來了一些幫助，所以，當冷霄月遇到困難的事情，吳予肯定也會想著怎麼去幫助她。

瑪德～好無恥啊！

陳默和徐清老師面對面坐在棋桌前。

所以，這次握子的是……

提到全性別組，他不免會想到這段時間一直在特訓的路路。

路路和冷霄月都是吳予的朋友，前者的關係更好，所以，他在這種事情上必須一碗水端平，如果不能的話，那也得傾向於路路，先讓路老闆心裏舒服了再說。

吳予有些驕傲的揚起下巴。

「信心肯定有。」

吳予咂咂嘴，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有些警惕，對於這個想跟自己搶閨蜜的傢伙，她真的是又愛又恨。

如果他現在再指導冷霄月的話，該不該收錢呢？

不過……

冷霄月好奇問。

整體來說，現在的她，跟三個月前相比，進步是微乎其微的。

所以，與其把心思放在這種無所謂的爭論上，還不如沉下心好好下棋。

因為路路終於『走上正道』而喜悅，也因為她自己終於有機會幫到對方而喜悅。

吳予小小的鬆了口氣。

如果用玄幻小說的等級體系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

冷霄月和圖書對陳默並不感興趣，也不想主動去了解他，她只知道，陳默能讓吳予開心，那他就是個好人。

徐清老師看著鏡頭下的畫面，笑了笑：「小予會贏得很輕鬆，以往的時候，小冷還能給她帶來一點壓力和威脅，現在很難了。」

徐清老師沒正面回答，只是說：「她有下棋的天賦，也為此付出了非常多的努力，但是，我始終覺得，她對圍棋並沒有太多的熱愛……當然，也可能是我感覺錯了。」

「冷霄月是個很努力的孩子，但是很多時候，努力並不能換來自己想要的東西。」

現在網上對陳默的評價半好半壞，但有一點是公認的，那就是陳默賺錢和撩妹的水平都很高、長得也很帥，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名額賽有信心嗎？」

「陳默，你覺得她們誰會贏呢？」

瞧見吳予又提起這個事兒，她有理由懷疑，這是對方用於打擊自己心態的盤外招！

這讓冷霄月在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又倍感失落。

他對冷霄月的了解很片面，也不想在對方身上花費太多的時間精力。

……

看著眼前這個一提到男朋友就秒變戀愛腦的可愛女生，冷霄月也不禁笑了起來，輸棋帶來的鬱悶一掃而空。

「我跟徐老師也有聯繫的好不好？隨便一問就知道了啊。」

她懷疑是路路乾的，但是沒有證據，也不敢找對方對峙，生怕那傢伙一言不合就把她卷在被子里扔到地毯上過夜了。

「你這段時間的進步也太大了吧？」

徐清老師笑了笑：「小冷當初連續三次定段賽，才終於成為職業棋手，結果第一年就連輸幾十盤棋，愣是一盤棋都沒贏，就連當時的戰隊都不要她了，輾轉了數個戰隊，才終於得到繼續下棋的機會，直到現在成為七段棋手……她吃的苦，比小予和路路加起來還多。」

就跟斗聖打鬥皇一樣，緊張個屁！

「對喔～！」

陳默嘆氣道：「名額賽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時候要是被打擊到的話，或許會影響到名額賽，那可就太罪過了。」

冷霄月搖搖頭，沒說話。

那可是陳默親手給她製作的小刺蝟，不但用料極好，而且做得也是相當有心意，精緻到挑不出任何毛病，那軟軟的小刺，摸起來也是手感極好，抱著睡覺都能起到助眠的效果呢～

相比起放棄和妥協，努力和堅持確實要更容易一些。

她是真的很有信心！

對方有理有據，她一時間也很難辯駁。

依照慣例，段位高者握子，段位低者猜先。

看著吳予緊握的拳頭，冷霄月的臉色不太好看。

從斗尊三星修鍊和*圖*書到了斗尊四星。

她很清楚自己目前的情況，棋力幾乎沒有任何上升，只是因為長時間高強度練棋，使得對圍棋的理解有所提升而已。

圍棋界，實力至上！

冷霄月繼續追問。

他抽空看過冷霄月之前的比賽視頻，再拿眼前這盤棋對比了下，不能說沒有進步，只是進步很小。

陳默抬頭看著對面的徐清老師，眉頭微皺，有些疑惑對方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

「還有啊，陳默給我做的不止有小刺蝟喔～」

自己還是好好陪長輩下棋吧！

冷霄月笑著說：「自從你們的節目火了之後，那隻小刺蝟也跟著火了，網上好多人都在找同款小刺蝟呢。」

徐清老師說道：「對於小冷、小予、路路這些一門心思想要攀登最高峰的職業棋手而言，努力和堅持都很容易，因為她們早就已經習慣了，而放棄和妥協往往才是最難的。」

所以——

她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能幫助到小冷的話，小予應該會很高興的，就像當初你幫助了路路一樣……」

「為什麼不帶呢？」

陳默還得考慮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陳默捏著棋子思索了幾秒，然後就沒再想了。

「唔……」

沒等對方說完，陳默就開口打斷，很無奈的嘆氣道：「徐老師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吳予以前大概是斗尊五星的水平，能壓冷霄月一頭，現在則是一路突飛猛進，修鍊到了半聖級別，距離斗聖也僅有一步之遙。

本以為兩人能旗鼓相當的，誰承想……

跟吳予橫向對比的話，進步幾乎為零。

至於連續九盤棋輸給路路？

瞧著她不說話，吳予也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輕咬嘴唇，想了想，試探性問道：「霄月，你餓嗎？」

陳默搖搖頭：「雖然小予這段時間的進步很大，但世界賽在即，又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在努力，霄月作為七段棋手，備戰全性別組，她的壓力只會遠遠高於小予……」

但她又總是覺得自己並不能幫到別人什麼事情，因為她除了錢什麼都沒有。

但要讓吳予主動跟陳默開口的話……恐怕有點難。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吳予和冷霄月的對弈終於結束了。

即便是冷霄月之前很多次輸給吳予，陳默也不敢打包票說吳予穩贏。

「再說吧。」

徐清老師意有所指的說道。

「……」

徐清老師輕聲說道：「眼下輕鬆擊敗了小冷，小予也許並不會覺得很快樂，反而會有一種惆悵的心情……」

「看的出來，小予贏下這盤棋只是時間問題。」

路路現在距離九段都只差臨門一腳了，她如果能擊敗路和_圖_書路，那……就算是世界賽發揮的再差，保底也能拿個女子組冠軍。

吳予忍不住繼續『分享』自己的曖昧經歷：「他還給我畫了一本畫冊呢，超棒的，可惜今天沒什麼時間了，下次拿給你看……」

「你這是什麼意思？」

而在今年，被陳默訓練了近兩個月，她的棋力突飛猛進，上漲了一大截，如果再遇到去年的自己，完全可以輕鬆擊敗。

「那你還真是關心我啊。」

吳予和冷霄月面對面坐下。

冷霄月有些看呆，但很快就回過神，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隨口說道：「我看了你們的節目，他確實是蠻厲害的一個人。」

正如吳予所說的——

冷霄月有些不敢相信。

對於她臉上的表情，吳予覺得很熟悉，之前自己握子的時候，路路的表情跟她差不多。

這完全打擊不到她、只會讓她更清楚自己的棋力好伐？

陳默給吳予準備的那個畫冊，節目里只出現了一個鏡頭而已，看的並不仔細，很多觀眾都在網上討論呢。

聞言，陳默心中一動：「徐老師，你覺得她不適合下圍棋嗎？」

所以，當陳默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幫助到路路的時候，吳予內心是非常喜悅的。

「我回答了也沒用啊，你又不信。」

別看吳予競爭的女子組名額，看起來好像比全性別組輕鬆一些的樣子……嗯，換做往年的話，確實是這樣。

「這個世界上，任何想做的事情都不會太容易，因為很容易就做到的事情，並不會被記在心裏。」

「手工啊，你說的是那個小刺蝟嗎？我在節目里看到了。」

吳予語氣平靜：「上次對弈的時候，我連贏了你三盤棋，按照圍棋界實力至上的原則，應當是我握子，你猜先才對……你也別覺得委屈，陳默現在還是初段呢，可他跟我老師下棋的時候，握子的是他，而不是我老師。」

「他厲害的地方可多了。」

另一處棋室里。

「我沒帶。」

現如今的冷霄月，跟當初的路路是一樣的。

陳默感慨。

陳默若有所思。

「小予，你變了。」

況且——

三個月前，兩人對弈的時候，吳予只比她強一線而已，甚至她覺得，如果自己再謹慎一點的話，未必會輸給對方。

冷霄月點點頭，她也蠻期待的。

「……」

「我不知道。」

七段棋手極少會參加女子組競賽，而七段之下又鮮有人是吳予的對手，這也是吳予能連續三年拿到參賽名額的原因。

說著，她一揮手，面帶微笑，主打的就是一個自信！

冷霄月看重的倒不是這些。

冷霄月愣了下，遲疑片刻：「如果我沒記錯的和_圖_書話，兩個小時前，我剛剛吃完午飯。」

可如果不收錢的話，那路路豈不是成了大冤種？

「……」

吳予本來想炫耀一下的，但瞧著她好像有點失落，頓時心軟起來，趕忙說道：「你的進步也很大呀，三個月前的你可沒這麼厲害。」

冷霄月臉色一沉。

冷霄月忽然問。

收錢的話，人家肯定覺得太坑人了，懷疑自己授課的初衷。

身為七段棋手的她，跟六段的吳予下棋，下三盤輸三盤，這簡直就是恥辱！

「徐老師！」

……

冷霄月聳聳肩，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回答。

「你沒被打擊到就好。」

當初自己給路路輔導功課，可是收錢的，而且價格賊高。

單單『日賺二十萬』這一點，就足以抹平他太多的缺點了。

嗯……

「陳默還給我做了diy戒指呢，可精緻了……」

賺錢也好、會撩妹也好、長得帥也好……這些其實都不重要。

陳默沒答應也沒拒絕：「這個事兒我要先跟小予溝通一下，而且，霄月也未必需要我的幫助。」

一方面，他本就不是一個特別熱情的人。

「沒有戴戒指的習慣，新鮮感一過就不想戴了……但我覺得吧，戒指也不是非得戴在手上才行，收藏或者觀賞也很好呀！」

吳予想起來了，當時他們三個人還一起吃的來著。

明天就是名額賽了，她可不想把對方給打擊到，萬一影響到比賽狀態就糟糕了。

棋室。

吳予卻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反問：「你怎麼知道的？」

「小冷的心態還不至於這麼脆弱。」

冷霄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頭一次發現，這丫頭還真是夠記仇的，一點小事兒就記到現在，估摸著她心裏應該有個記仇本，比字典還厚。

可是現在，在她棋力有所提升之後，再次與吳予對弈，卻慘遭碾壓，就好像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較量一樣。

吳予繼續『分享』，但她實在太熱情了，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分享，更像是在炫耀。

「我聽說，你這段時間都在跟著你那個男朋友練棋，他在這方面很厲害嗎？」

吳予懶得回答她的問題，之前自己說陳默棋力很厲害的時候，她就不相信，現在又問。

「你還沒回答我呢。」

雖然連續三年在世界賽上吃敗仗，但那是心理因素導致的，事後她復盤了好多次，覺得如果自己正常發揮的話，未必就沒有機會奪冠。

「別看小予和小冷平日里總是一副死對頭的樣子，事實上，她們的關係其實很好的，雖然比不上跟路路那麼親近，但也絕對是小予極少數的朋友之一了。」

她跟著陳默練棋，又不是什麼公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