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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眉頭微皺，伸手捏了捏她那充滿膠原蛋白的白|嫩臉頰：「咱們兩個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現在的冷霄月也好，之前的路路也罷，陳默都是看在吳予的面子上，為了自家女朋友能開心，所以才願意指導的。

「怎麼不能啦？她是職業棋手，我也是職業棋手，有什麼區別嗎？」

「我當時想的不夠全面，所以才有這樣的顧忌，但後來忽然就想明白了。」

「我不清楚陳默有沒有機會奪冠，畢竟這兩人的棋力都遠勝過我，我也無法判斷他們誰更勝一籌。」

——某位八段棋手如此說道。

「保持路路和霄月的學習狀態，你才會欣慰嗎？」

陳默目光看向吳予，輕聲說道。

陳默愣了幾秒，伸手輕輕敲醒她沉睡的腦殼：「別抬杠了，趕緊學習吧。」

陳默滿眼心疼的接過來，放在手心輕輕搓了搓，然後『順便』把玩了起來。

「沒必要太努力，你只需要保持路路和霄月的學習狀態，我就很欣慰了。」

在意識到自己是四人組裡最弱的一個之後，冷霄月並沒有多麼沮喪，因為這是她最開始就知道的事實。

——一位輸給吳予的女棋手說道。

有李萬赫和鈴木沙樹兩人攔著，根本不可能有人晉陞九段，這也是近幾年連一位九段都沒誕生的原因。

陳默反問。

咳咳咳，還是不要為難冷霄月了，讓她好好練棋和參加別的比賽，爭取明年再上世界賽證道好了。

陳默笑了笑：「多說無益，咱們還是圍棋上見真章吧。」

宋琛、張曉、安辰華、閔然、肖文斌……這五個老油條般的貨色，陳默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但當看到徐舟的時候，陳默是真的有點綳不住。

徐舟不說話了。

半公開課啊～

她抬頭看著陳默，猶豫了下，抿著嘴，最終還是沒開口。

這讓陳默大感欣慰的同時，又趕忙去勸她不要太努力，嗯……是現在不太努力。

「陳默初段……這傢伙就像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樣，之前完全沒聽說過這個人，結果一出道就能輕鬆打敗九段棋手了，就跟娛樂圈那些秘密培訓的練習生一樣。」

「嗯嗯，我知道。」

想到這裏，陳默微笑著點點頭：「我也時常聽到關於徐舟九段的事迹，我學棋時間不久，很早就期盼著未來能有一天，可以跟徐舟九段對弈，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身為圍棋的起源國，被這樣一個小國踩在臉上十幾年……怎麼想都覺得心裏不得勁兒。

往前數三屆，夏國圍棋在世界賽上的排名在五到十名左右徘徊，但這一屆……陳默的目標可不是安於現狀，而是帶著團隊往上衝刺，重現夏國圍棋的鼎盛輝煌。

「嗯？」

「陳默，我最近時常聽到關於你的事情，但還是第一次同你坐在棋桌前。」

「陳默確實是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他就跟小說里開了掛的主角一樣，莫名其妙的就能打破常規，讓龍套們一臉震驚……」

賺不賺這個錢，其實是無所謂的，但如果因此讓路路內心不平衡的話，那就罪過了。

這傢伙要是能堅定一點，表現出一副『我知道自己錯了，我就是不改，我就是自私，我就這樣，你愛咋咋地』的樣子，陳默倒是還能高看他一眼，覺得他哪怕放在小說里，都是個很合格的反派。

閔然眉頭緊鎖，壓低聲音：「棋聖李萬赫……那傢伙實在太可怕了。」

如果陳默當真能奪冠，一舉成為夏國圍棋界的領軍人物，那區區一個徐舟算個屁？

難不成，路路要成為歷史上第一位達到九段的女棋手了？

如果陳默提出給她們幾人免費授課，吳予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冷霄月這幾天『食髓知味』，大概率不會拒絕。

陳默看著對面這個最近見過幾面的年輕人，有心想打個招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只能微笑著點頭示意，然後準備開始下棋。

「那他知錯了嗎？」

「啞巴CP真的超甜，齁甜齁甜的那種，我可喜歡看了，真有點羡慕吳予啊，居然能撿到這麼優秀的男朋友，看得我都想參加戀綜節目了。」

說到這裏，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要麼認命，要麼拚命，將來的她們，一定會感謝現在拚命努力的你！」

陳默有些詫異，意外於他會主動開口跟自己說話，但想想又不覺得意外了，兩人如果往這兒一坐，就一句話也不說，那跟仇敵也沒什麼區別了。

所以——

「……你這是要笑死我啊。」

吳予：？？？

路路嘛……

這盤棋還沒開始，就已經引發了廣泛的熱議，尤其是那些很可能出線的棋手，更是極其關注這場對弈。

要麼，揚起她高傲的頭顱，自己一個人勤學苦練，然後被吳予漸漸趕超，最終丟掉『夏國新生代第一女棋手』的桂冠。

瞧著這貨一副『我很為難、我也有苦衷、我身不由己』的模樣和語氣和-圖-書，陳默能強忍住口吐芬芳的衝動，只是陰陽怪氣的嘲諷幾句……就已經是非常給面子了。

「你的棋力比我強，應當有你握子才對。」

「對，這個就叫內卷！」

他知道自己這盤棋幾乎是不可能贏的，所以先前主動開口想緩和關係，結果，在他毫無防備之下，被陳默給懟的啞口無言。

直到——

陳默並不知道棋手們對自己幾人的議論，此刻的他，正陪在吳予身邊觀看圍棋比賽的錄像。

「想多了，就算你參加戀綜節目，也不可能像吳予這麼好運。」

跟被對方吊打相比，不戰而逃才是真的要變成笑話呢。

她只有兩個選擇。

停頓片刻，又補充了句：「其實這沒什麼的，世界級的比賽很多，霄月就算錯過了世界賽，也能參加別的高端職業競賽，而且，她還很年輕呢，明年同樣有機會。」

當然，這並非是說吳予不如冷霄月的意思，兩人的情況不同，自然要另當別論。

陳默初段vs徐舟九段！

陳默初段vs徐舟九段……的事兒。

……

「emmm……」

……

陳默把『握子』的機會留給對方。

安辰華偷瞄了一眼徐舟的臉色，隨後收回目光，低聲說道：「他該不會是被陳默給懟了吧？」

擱這兒扯什麼犢子呢？

吳予眉頭微皺：「可你之前跟我說，如果不收費的話，對路路很不公平……」

陳默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世界圍棋賽，不單單是一項世界級的賽事這麼簡單，它還是最為權威的九段認證。

「陳默初段才是真正的歪歪帝艾斯，他跟任何一位九段棋手過招，用時都不超過十分鐘，簡直是強的不講道理。」

「所以你翻來覆去的強調顏值是什麼意思？我長得就這麼磕磣？」

冷霄月的水平……拖後腿倒不至於，但也肯定幫不上什麼忙，到時候說不定還得讓陳默分心照顧。

陳默輕聲笑了笑：「小予，到時候你可得好好學棋了，只有你先捲起來，路路為了不被你趕超，就必須跟著卷，霄月為了不被你們甩開太遠，也會跟著卷……捲來捲去，最後你們都會成為非常厲害的棋手。」

陳默從善如流的附和她。

要當君子就好好當君子，當不成君子，就乾脆利落的當個偽君子或小人，別整天反覆橫跳、左右逢源，外人聽著矯情，自己精神內耗……何必呢？

因為這將會決定，接下來由誰帶領他們參加世界賽。

吳予嘆氣道。

「陳默這麼不給面子的嗎？」

開局一枚棋子震天地，以天元之位震懾四方，換做那些剛剛定段的職業棋手，這會兒估計已經開始懵逼了。

如果他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就不會跟陳默提起這個事兒了。

「吳予六段的實力也很強勁，楊琳七段和管紅葉七段，那可都是大名鼎鼎的老前輩了，曾經能跟徐清八段競爭的實力派，結果現在全都輸給了吳予六段。」

此刻，他除了硬著頭皮繼續下棋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

「提起陳默啊，那個《心動小屋》你們關注了嗎？節目組看到啞巴CP實在太火，特意開了個專欄，用來更新他倆的花絮，現在專欄播放量比正片還多呢……」

不就是自己心態差，扛不住事兒嘛，扯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幹嘛呀？

這些個九段棋手，明明心虛得很，卻總想給自己找個好聽的理由，就好像，得到了別人的認同，自己就可以問心無愧了一樣。

我把你打一頓，打得你親媽都不認識，說一句『對不起，我錯啦』，然後跟你握手言和，你同意不？

可現在——

真要是覺得對不住吳予和路路，那你也別擱這兒嗶嗶了，直接找個公開場合把當時的前因後果都說出來，最後再道個歉……不比現在說這些強？

吳予眨眨眼。

前者摸出兩枚棋子放在桌子上，後者攤開手掌，同樣是兩枚棋子。

徐舟輕聲說道。

「怎麼啦？」

陳默說道。

「參加過很多屆就適合了嗎？徐舟九段擔任隊長時的做事風格……當初他甩鍋的行為，你們可別說不知道啊，反正我不參加世界賽，我可不怕得罪人。」

陳默心裏嘀咕著。

原本很正經的話題，聊著聊著就不知道歪到哪裡去了，隱約間，橘勢大好！

「咱們是混日子的，陳默可不是。」

吳予想到了什麼，眉頭微皺：「那以前，你是很嫌棄咯？」

私下裡道歉誰不會啊？

於是——

陳默聳聳肩：「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從七月份的下旬開始，就已經不收路路的指導費了，這段時間的復盤講解和圍棋指導，全都是免費的。」

……

陳默拋出一個問題。

一晃，就來到了8月4日，眾多棋手參加名額爭奪賽的第六天，同時，也是隊長資格賽的最後一輪。

世界棋壇最不缺的就是九段棋手，單單一個夏國，在役的九段棋手就有六位之多，那些還在和*圖*書世的退役九段，至少還有二十余位……

不然的話，他還真沒興趣把時間浪費在別人的身上，哪怕是兩個很漂亮的女孩子。

所以……

「……」

這並不是什麼高明的手段，卻是一招怎麼也避不開的陽謀。

按照『猜先』規則，陳默執黑，徐舟執白，黑子先行。

我是這個意思嗎？

不同於吳予的難過，冷霄月本人表現的很淡定：「上百名棋手參与競爭，最終卻只有八個人能拿到參賽名額，十比一都不到的晉級率呢，九成以上的職業棋手都會被淘汰，不缺我一個。

「很簡單啊。」

「徐舟九段確實有進步，我看他跟閔然九段的那盤棋，輕輕鬆鬆就贏了閔然九段……要知道，閔然九段也是很強的九段棋手了。」

「只是期盼著對弈嗎？還是想幫女朋友找回場子？」

當然，其餘一些世界級的權威賽事，也是能打造出九段棋手的，但那些九段……總歸是沒有世界賽九段那麼正宗，那麼有逼格。

「上輩子在地球混日子的時候，捷豹有段時間被嘲諷成啥樣了？那時候還覺得捷豹不咋滴呢，現在跟你們幾個一比，那簡直就是完美的化身啊～！」

「陳默初段的棋確實很厲害，但他用時這麼短，給我的感覺就有點假，除非他不思考就直接落子，不然怎麼可能？」

「徐舟的臉色貌似不太好看啊。」

路路超級努力，冷霄月也超級努力。

冷霄月表現的很洒脫，但吳予卻有點被刺|激到了，開始主動找陳默復盤學習，甚至在狀態好的時候，還會主動跟陳默對弈，探索自身的不足。

對面的閔然一愣：「大家都是在夏國圍棋界混日子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真要是把關係整的尷尬了，那對誰都沒好處啊。」

「你想想看，為什麼現在所有的企業，甭管大企業小企業，都拼了命的加班，把員工當成牲口使喚？」

「徐舟前輩，請握子吧。」

「徐舟九段閉關了一段時間，據說棋力大有進步……當然也可能是我眼界太低，沒看出來。」

不就是被李萬赫、鈴木沙樹打怕了嘛，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陳默一怔，一時間沒能理解她的意思。

「因為老闆想通過壓榨和剝削，多賺一些黑心錢？」

陳默要爭奪隊長資格，一旦成了隊長，那就得帶著另外八名參賽選手一同征戰世界賽，這八個人自然是越強越好的，如果實力不濟的話，肯定會給陳默拖後腿。

「現在的路路，簡直就跟換了個人一樣，她以往的棋風可不是這樣啊，大開大合，優點和缺點都很明顯，還能想辦法針對一下，現在可倒好……我甚至覺得，她都有九段的水平了。」

陳默笑著解釋道：「我就把半公開課往這裏一擺，就說是因為她們跟你是好朋友的緣故，所以在指導你的同時，順便帶著她們一起玩，霄月肯定是樂意的，路路嘛……愛來不來，她不來，就等著被你們趕超吧！」

唯有在世界圍棋賽上奪冠、或是連續兩屆成為亞軍，這樣才能得到來自世界圍棋組織的認可，成為實至名歸的九段棋手。

關於要不要指導冷霄月這件事，陳默覺得應該讓吳予自己做主。

如果陳默聽到的話，肯定會覺得，這個叫閔然的，跟宋琛應該是很好的朋友，臭味相投嘛～！

「找場子？」

沒等徐舟說完，陳默就開口打斷他的話，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人在考慮一件事的時候，率先考慮到自身的利益，窮則獨善其身，站在『人本自私』的角度上，這沒有錯，至於這種行徑是否會傷害到一些人……這不是事後故作矯情的幾句話就能抹平的，倘若徐舟前輩當真覺得自己錯了，那不如找上幾個記者，在大庭廣眾下公開致歉？」

吳予有些悶悶不樂的嘟著嘴，無視掉陳默的動作，嘆氣道：「我本來是想問你能不能幫一幫霄月，可轉念一想，以她現如今的棋力，就算是拿到了參賽名額，也很難在世界賽上幫助到你……」

「那必不可能啊！」

徐舟很想這樣說。

……

吳予和路路的發揮始終很穩定，從第一輪到現在，連續五輪比賽一場沒輸，這讓很多棋手都在私下裡討論起來。

這讓陳默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了自家小女友的身上。

可眼下呢？

吳予、路路、冷霄月，在圍棋領域，她們三個女孩子是一個小團體，路路連續三年都是小團體里棋力最強、最有權威的大姐姐，吳予和冷霄月就像是她的小迷妹一樣。

要麼，就加入進來，三個女孩子一起學棋、互相切磋探討、一同提升棋力，以此來保持自己大姐姐的地位和尊嚴。

陳默眯眯眼，隨後輕笑起來，懶洋洋的說道：「當初是小予技不如人，有什麼好找場子的呀？我知道外面有很多人在說這個事兒，但是我想，徐舟前輩身正不怕影子斜，應該不會在意這些流言蜚語。」

安辰華搖搖頭：https://m.hetubook.com.com「你還沒看出來嗎，陳默就是奔著世界冠軍來的，混日子？他可不稀罕！況且，人家還需要混日子嗎？就他那本小說，商業價值不低於一個億，咱們這些人加起來也賺不到這麼多呀。」

「也是。」

「話說，陳默真有機會奪冠嗎？」

畢竟眼下還有名額爭奪賽呢，天天打比賽，本來精神和心態就很緊繃，要是再增加訓練量，說不定會因為努力過度而導致暫時性的神經衰弱……那反而得不償失。

但吳予不同，世界賽已經變成了她的執念，努力準備了這麼久，為的就是能在世界賽上給自己爭一口氣，她不缺錢，缺的是一個能證明自己的機會。

他們此刻正坐在酒店豪華套間的書房裡，而外面的客廳則是路路和冷霄月在用，那倆姑娘正在下棋呢。

「練習兩年半？」

路路就算是有了九段的棋力也沒用，除非她能打敗李萬赫或鈴木沙樹，否則的話，也沒可能進階九段。

……

「沒有，我就是自己想明白了。」

連最弱的吳予都打不過，另外兩位就更不用說了。

這一屆世界賽，與往年不同。

但也有人支持陳默，這些人就覺得吧，哪怕陳默再怎麼扯淡，總不至於像徐舟那樣，遇到事兒就把責任甩到隊員身上吧？

「我聽聞小道消息，閔然九段不想帶隊參賽，所以故意讓棋……」

陳默扭頭看向房門。

這讓陳默都不禁側目，他心想，如果這種事兒發生在吳予身上，小姑娘肯定很難接受……

「徐舟前輩，如果做錯了事情，道個歉就能解決問題的話，那警察這個職業就可以取締了。」

「磕磣倒不至於，但也不至於像吳予那樣美若天仙啊……就衝著她那長相，還有她在節目里衝著陳默撒嬌的姿態，我一個女孩子都饞的流口水。」

「是啊是啊，吳予六段現在的棋，真的強到不可思議，我跟她下棋的時候，全程都被壓著打，就跟之前和八段棋手對弈的時候一樣，太可怕了。」

——某位被打敗的八段棋手感慨道。

「當初確實是我的問題，我是隊長，應該負起責任的，而不是……」

「好傢夥！吳予別的優點，你是一個字都不提呀，先不說她多有錢，就人家那張比明星還好看的臉，你有嗎？」

陳默可以不在意任何外人的看法，但她不行，表面低調內向的小姑娘，其實很希望自己成為萬眾矚目的人。

「啪！」

陳默毫不猶豫，捏起一枚黑子就直接落在正中間——天元！

「我到現在都有點蒙，據說這傢伙是個半路出家的野路子，沒有師承，也沒參加過什麼職業賽，連定段賽都沒參加過，還是吳老先生幫忙安排的……結果就這麼一個外行人，一躍成了吊打九段的天花板棋手，我滴個媽呀～！」

身正不怕影子斜……

——某個不看好吳予的吃瓜群眾很小聲的發出銳評。

「哈哈哈，我可什麼都沒說喔～你不要血口噴人……」

「沒事兒，今年競爭殘酷，我在出發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陳默淡淡說道：「她目前的棋力也就七段中上游的水平，而這次，可是有數位實力強勁的老牌八段棋手都出手爭奪名額了，她出線的概率小到可憐。」

又想表達歉意，又放不下九段棋手的架子，就想著自己啥也不損失，嘴上輕飄飄的來一句，就把當年不負責任給別人造成的傷害抹平……你特么的以為自己是主角啊？這個世界圍著你轉唄？

「欸？」

「這種騙小孩的話你也信？如果吳予長得沒這麼好看，陳默能剛一認識就獨寵她一人？注重靈魂是真的，但也得長得好看，人家才能看到你的靈魂啊……」

「行，那就等討論完了再動手動腳。」

這些人名義上是九段，但跟普通九段早已經不在一個層次了，若非世界棋壇並沒有『十段』這個概念，那他們就是名副其實的十段棋手。

她手疼了。

「嘿！樓上小黑子，露出雞腳了吧～！」

「吳予六段的棋力再高又有什麼用呀，你們別忘了她前三屆世界賽的半決賽都是怎麼打的，那水平……一言難盡。」

參与討論的眾人紛紛好奇，可隨後，當他們想到李萬赫和鈴木沙樹的時候，又不禁嘆了口氣。

這輕描淡寫的幾個字，讓徐舟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是啊。」

「你的意思是，徐舟九段坑自己人咯？」

「圍棋協會有意安排更多的老牌棋手上場，競爭非常激烈，以霄月目前的棋力想跟這些人競爭，還是差了點。」

陳默終於反應過來了，面無表情的臉上寫滿了『無了個大語』這五個大字。

徐舟眉頭微皺。

但世界冠軍卻只有一位，或者是寥寥幾位輪流交替，這些被譽為『棋聖』的棋手，均有著吊打同時期絕大多數九段的強大實力。

「你的意思是說，以後如果指導霄月的話，也不收費了？」

「唔……」

和-圖-書九段棋手又怎麼樣？

吳予現在的棋力已經很強了，別說她只是參加女子組那兩個名額的爭奪，哪怕是參加全性別組，只要不碰到路路這種接近九段的高手，出線率也蠻高的。

有人支持徐舟，覺得跟陳默這個從未相處過的陌生人相比，徐舟至少算個熟人。

陳默微微一笑：「你們三個女生就是一個小社會，我給你們兩個授課，等於是讓你們堂而皇之的加班，路路如果不跟著加班，就必會被你們超越……有句老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路路當了三年的老大，她能把這個位置拱手讓人？」

「說白了，就是個內卷的小陽謀嘛！」

宇宙國的李萬赫、櫻花國的鈴木沙樹、夏國的吳鎮山……

閔然恍然：「如果他真能奪冠的話，那他在夏國圍棋界就是獨一檔的存在了，唯一一位『棋聖』級別的在役棋手，到時候就是圍棋界的太上皇，跟咱們不是一個層次的，他就算不給徐舟面子，徐舟也拿他沒轍。」

「吳予六段和路路八段的棋力都突飛猛進，這些都跟一個叫陳默的人有關，據我一個在魔都雲奕圍棋館的朋友說，她們近段時間全都是跟著陳默練棋的……陳默你們知道吧？連敗五位九段棋手，恐怖如斯！」

冷霄月在後續的比賽中連續輸掉了兩盤棋，出線率大大降低。

「我對陳默初段不熟，不清楚他的做事風格，還是徐舟九段更適合一點，他已經參加過很多屆世界賽了。」

他們此刻正在看冷霄月今天上午的對局，對手是一位老牌七段棋手，贏得非常艱難，差點就翻車了。

「陳默的棋也太可怕了，宋琛九段、張曉九段、安辰華九段、閔然九段、肖文斌九段，足足五位九段棋手啊，全都輸給了他。」

冷霄月從一開始就做好不能出線的心理準備了，而且作為七段棋手，她能參加的重磅比賽很多，缺席世界賽並不是什麼太大的事兒，無非就是少賺幾萬塊錢而已。

況且，就算是拿到了參賽名額又怎麼樣？以我的棋力，在女子組都很難奪冠，放在全性別組，那跟炮灰也沒什麼區別……」

但陳默實在是不給面子，讓他連客套的心思都沒有了，當下只能輕輕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看過了陳默前幾輪比賽的對局，找到幾個朋友反覆推敲計算，卻始終找不出任何破綻，強到不可思議。

宋琛、張曉、安辰華、閔然、肖文斌、徐舟……

吳予一把拍開他的手，甩了他一記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討論問題呢，別動手動腳的！」

徐舟握子，陳默猜先。

不一會兒，徐舟走到對面坐下。

「噗哈哈哈～」

——另一位輸給吳予的女棋手也很贊同。

「黑心老闆數不勝數，但不可能所有的老闆都黑心，夏國是個十幾億人的人口大國，總歸會有些好人創業當老闆吧？為什麼這些人創辦的企業也天天拼了命的加班？」

「……」

總不能真的棄子認輸吧？

陳默微微一笑，心中有些感慨。

接連五天、五盤棋、五次對話，陳默表面上對誰都客客氣氣，但心裏已經有些膩歪了，實在不想繼續聽他們為自己的怯戰找理由。

「霄月啊……」

陳默坐在棋桌前，準備迎接最後一輪比賽。

「這……」

安辰華搖搖頭：「我只知道，如果連陳默都無法擊敗李萬赫的話，那在李萬赫退役之前，恐怕就沒人能打敗他了。」

這種人如果放在小說里，那就是鎮壓一個時代的至尊，一人之光芒，足以讓餘下的所有人都變得黯淡無光。

吳予點點頭。

吳予剛剛就在猶豫，要不要請陳默幫一幫冷霄月，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我寫小說賺錢挺多的，世界賽還能賺一筆，根本不缺錢，何必要靠這個賺錢呢？」

從登頂到退役，始終處於棋道之巔……這種人物近代就只有一人——被尊為一代宗師的吳老先生。

吳予樂不可支：「你是要笑死我～這種陽謀一出來，路路不想答應都不行啊。」

一生一世一雙人，財務自由享受人生，這就是他此刻唯一的心愿。

「徐舟前輩。」

「我比較青睞于陳默初段，雖然不清楚他的做事風格，但他在節目里的表現還是挺不錯的，況且，路路和吳予的出線率蠻高的，他總不至於坑自己人吧？」

尤其是最近，隨著《心動小屋》的火爆，很多網友都開始八卦吳予的職業之路，如此一來，當初吳予、路路跟著徐舟九段打比賽的事兒，就被大家反覆提及，各有各的說辭，熱度始終不減。

「霄月發揮的已經很好了，可惜算力還是差了點，雖然贏了，但也看出了她的能力極限，後面的比賽怕是會很困難。」

……

「陳默，你是怎麼想到這一招的呀？」

不單單是為了陳默，同時也是為了冷霄月著想，她現在的棋力去打世界賽，很吃力的。

重活一世的陳默，就像是ｈetｕbook•ｃｏm•ｃｏm獲得了上帝視角一樣，他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了。

徐舟隨口問道。

帝都，非凡圍棋館的比賽現場。

畢竟，從明面上看，人家是弛聘棋壇十幾年的九段老前輩，自己只是個初段的萌新，按照圍棋界不成文的規矩，理應由對方『握子』，自己『猜先』。

李萬赫今年才二十六歲，正是棋力最鼎盛的時期，意氣風發的他，集大半個圍棋界的氣運和榮耀於一體，幾乎已經立於不敗之地，想要打敗他，談何容易啊。

「一方面是啞巴CP確實蠻吸引人的，前面備受爭議，後面又開始甜了起來，比那些垃圾仙偶劇好看多了；另一方面是，陳默的前後反差太大，剛出場連工作都沒有，現在人家一個月能賺幾百萬……」

嗯……我是說以後再指導圍棋的話，乾脆就搞個類似於半公開課的方式，你們三個一起學，或者你到時候如果有小師妹什麼的，也可以算上。」

吳予遲疑許久，抬頭注視著陳默的眼睛，試探性的問道：「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想掙錢啊？」

在陳默看來，吳予並不需要增加訓練量，她只需要繼續保持棋感，就可以輕輕鬆鬆出線，並且在世界賽上也能有較好的表現。

「路路現在的棋太可怕了，我本來以為自己能穩壓她一頭的，結果被虐的不成人形。」

「霄月不像路路那麼有錢，你那個指導費……對她來說，可能會造成很大的經濟壓力。」

「當時徐舟九段還年輕嘛，沒經歷過這種事兒，下意識的退縮也很正常，這次應該不會了吧？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

吳予好奇問。

吳予想了想，試探性回答。

就在陳默和徐舟對弈的時候，周圍不遠處正在下棋的幾桌棋手，心思卻都已經不在面前的棋桌上了，目光時不時地就朝著陳默/徐舟那邊看去。

「哦。」

吳予恍然大悟，可緊接著又皺起眉頭：「這確實是個好辦法，可路路未必樂意呀，她以前給你錢就是不想欠你的人情，可如果免費的話，那豈不是……」

「陳默初段的用時確實有些離譜，但我覺得應該是真的，隊長選拔這麼大的事兒，圍棋協會總不能作弊吧？」

他似乎並不避諱這個話題，當然，也可能是根本沒辦法避諱，因為外面有太多人在反覆提及、反覆討論這件事，圈外人、圈內人，都在私下裡八卦，他不想知道都不行。

徐舟緩緩說道。

她的棋力雖然一般，但心態卻很好，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安慰吳予。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匆匆如流水。

哪怕只是為了日後好相見，也得把場面功夫做到位。

吳予被激勵到了，認真且激動的連連點頭。

她學棋，不光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激勵她人，為了路路，為了冷霄月，這碗雞湯……她幹了！

如此一來，她們跟著陳默學棋，在AlphaGo和地球諸多棋道宗師的理論實踐所量身打造的指導下，棋力自然會突飛猛進。

「這……一副皮囊而已，陳默在節目里不是還跟吳予說過嘛，喜歡的是她有趣的靈魂，又不是因為她長得好看……這說明，優秀到了陳默這種程度的男生，找女朋友的時候更注重靈魂，而不是皮囊。」

這會兒，他也是騎虎難下。

多說無益啊，下棋下棋下棋！

「呃……」

吳予皺眉想了想，眼睛一亮：「因為如果他們不加班的話，公司就競爭不過那些拚命加班的公司，然後就會倒閉，到時候大家別說掙錢了，連飯都吃不飽，所以，為了溫飽，就不得不硬著頭皮一起加班……」

「你還真是個小笨蛋！」

陳默解釋道：「如果我只是免費指導霄月的話，那確實不公平，但如果大家都免費的話，那不就公平了嗎？

吳予一拍桌子，有些激動的說道：「我當初只是贏了她七盤棋而已，她拚命卷了一個月呢，就為了繼續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嘶！」

陳默攤攤手，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不覺得，這種辦法跟咱們國內的員工加班現象異曲同工嗎？」

閔然沉默不語。

如果李萬赫也能繼續保持連勝，直到十連冠、十幾連冠退役的話，那他就會成為第二個吳老先生，甚至可能還會超越……

「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抽時間指導她。」

按照套路……啊呸，按照歷史判斷，每個時代只會出現一位至尊，新至尊登場的時候，上一代至尊差不多已經神隱了。

吳予『委婉』的說道。

「嗯嗯嗯！！！」

但他這種矯情又虛偽自私的表現，讓陳默屬實是有點被膩歪到，總之就兩個字——難蚌！

他想不明白，身邊人都這麼努力了，這位為什麼還能如此淡定？

「其實很簡單。」

九段？

接下來的幾天里，冷霄月開始發憤圖強，她每天都很認真的下棋，陳默幫她做復盤講解的時候，她也學的特別認真，那股勵志和刻苦的勁兒，讓陳默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第二個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