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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無常點點頭：「其實你一早就發現了不對勁，你沒有馬上召我們出來，只是想確定在這個世界上，那個丫頭在不在乎你！」

姜佑只覺胸中積蓄一股怨氣，久久揮散不去，看著面前這丫頭，心頭湧上一股憐惜。

白無常此刻再也忍不住，一把推開黑無常，指著姜佑的鼻子罵道：「你知道你為什麼一事無成嗎？怨天怨地怨空氣，你在那個世界像只蟲一樣在地上蠕動，被人踩在地上，看不起，你在這個世界也一樣，你簡直丟穿越人的臉。」

「小兄弟，真沒事。」黑無常竭盡全力壓制白無常，可白無常不聽，一個勁地反抗。

看樣子，黑白無常好像沒在工作，而是不知道在哪裡吃飯。

青葵又塞了一顆點心進嘴裏，一雙杏眼水靈靈的，今日又穿了一件青色的外衫，可愛的緊。

黑無常一臉黢黑，看起來十分凝重，他說：「小兄弟，其實這世間哪有一眼就能望到頭的舒坦日子？你想當鹹魚，平平穩穩地過一生，和-圖-書我們給你找了，也安排了。可今日之事，是你先戳破那層窗戶紙。」

看姜佑這個樣子，性子爽直的白無常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碗筷拉著黑無常，指著姜佑說道：「我就說吧，這人不行，你還非說他行，現在出了問題吧。」

黑無常趕緊捂住白無常的嘴：「沒沒沒，哪有的事兒。」

「也就是說，你們這群人吃不飽飯，陸雲起卻把糧食給了旁人！」姜佑微微不滿，眼神變得銳利幾分。

姜佑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站起來質問道：「你們也騙我？」

白無常激動地手舞足蹈，發表著自己的演講，他是一個演講好手，至少現在姜佑沒有再提回去的事情。

「那後來呢？還是吃不飽飯嗎？」姜佑又倒了杯水，生怕青葵把自己給噎著。

「你不是，你夠聰慧，你性子跳脫，你渴望得到別人的讚許，或許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你在乎人，一旦你認定的話。」

「後來？」青葵眼睛上瞟，想了想，也和_圖_書揚了揚小腦袋：「後來糧食就夠了，能吃飽飯。可是很多人都落下了病，上將軍她胃不好，吃不下硬的東西。」

白無常手裡端著碗，意外地瞧了瞧現如今的姜佑，笑呵呵道：「又見面了，小兄弟，咋樣？日子還過得去吧，吃香的喝辣的，不必當個社畜強……」

看著兩個虛空人影扭作一團，姜佑慢慢跌坐回椅子，神情落寞。

黑無常見姜佑表情不對勁，就伸手打斷了白無常的話。

掏出脖子上的扁平狀的吊墜，姜佑滴了血上去。

「我，我沒事啊，就是見著東西就想吃，怎麼都吃不飽。」青葵眉眼笑成了月牙狀，又低頭吃著點心。

將一樓屋門反鎖住，姜佑才上二樓，來到窗戶前把二樓窗戶又給關好，這才放心不少。

「你呢？」姜佑可不想管陸雲起胃好不好，他只在乎面前這丫頭。

「怎麼沒有，實話跟他說，看他能咋滴。」白無常掙脫，不滿道。

黑無常放下碗筷，把白無常擠到和圖書邊緣，小聲說：「小兄弟，你遭遇的事情我們已經了解，可來都來了，何不搏一把？」

青葵知道自己會錯了意，不好意思笑笑，說道：「姑爺，你不要怪我，我這毛病打小落下的，小時候吃不飽飯。」

「我們身為陰間使者，見過無數的人，無數想你一樣的人，他們瀕死時後悔一生沒做出一件有意義的事，他們後悔時代沒給機會，一輩子庸庸碌碌。而你，現在有這個機會，一個得天獨厚的機會，是想一輩子庸庸碌碌，一事無成，還是想放手一搏，搏個大好前程？」

今日一試，果然就試出問題，主要是趙二虎的演技太疵，常人相處一日就能看出不對勁的地方。

姜佑笑笑，不同於剛才的苦笑，這一回他將腦袋枕在椅背上，看著房梁開心地笑了。

煙起，兩隻小鬼現形。

……

青葵連連擺手：「不是的不是的，上將軍也沒有辦法，糧食不夠，只能這麼辦。」

見姜佑不說話，黑無常繼續說：「沒戳破那層窗和_圖_書戶紙，一切都好說……再者，你應該比我們更了解你自己，你捫心自問，你是那個想一事無成，一輩子人生一絲波瀾的人嗎？」

「方才你也試過了，我們也可以實話告訴你，那丫頭單純乾淨的很，對你沒有一絲絲的異心。」

「怎麼吃不飽飯？」姜佑意識到不對勁，追問。

「搏一把？最後我怎麼死的我都不知道。」姜佑鼻孔出氣，站起來有些生氣。

坐在書桌后，看著那扇被踹爛的門，姜佑心情複雜。

「可我現在這個樣子，給不了她太多，只要山河苑裡那個上將軍的一句話，她就可以奪走我的一切，既然不能給出承諾，保護……我何必再糾纏下去，我知道青葵對我好就成了，你們帶我走吧！」

到底是為了青葵留在這裏，還是害怕死而叫黑白無常把自己帶走，重新選一個地方。

「餓的，幽州那邊沒糧，上將軍把糧食都給了難民。」

白無常異常激動，也不知為什麼。

姜佑癱坐在椅子上苦笑幾聲，頭也沒抬一下：https://m.hetubook.com.com「你是指那個貪吃的丫頭嗎？」

姜佑這才開口：「我想回去，不想在這裏待了。」

「你是個男人，你在這個世界擁有前所未有的優勢，嬌妻美妾，快活一生？這是你的目標，這才走了幾步你就想放棄？害怕，你在害怕什麼？你都是已經死過一回的人了，你在害怕什麼！」

不一會，黑白無常也停止了打鬧，黑無常示意白無常不要再開口講話，要不然事情不好處理。

青葵走了，姜佑直送到樓下。

姜佑又陷入沉默，燭光照在他的臉上，映在一旁的地板上，現在的他或許在沉思，和或許在抉擇的邊緣。

「玩歸玩，這個樣子像什麼……」姜佑有些嗔怪意味藏在話里，隨即將手收回，看著對面腮幫子鼓得圓圓的丫頭。

姜佑之所以隱忍多日不發，就是想看看陸雲起在背後到底盤算些什麼，可他又怕自己還沒試出什麼，就會被莫名滅了口。

黑無常這回沒有去拉，他站在一旁靜靜地聽，白無常的話並無道理。

話說鬼也需要吃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