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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中的幾率還不大？哄誰呢？誰都知道你是十里八鄉的神童！」

「不妄自卑賤，做好手頭上的事，無愧於心！」張載伸出枯瘦手掌，拍拍李洛陽的肩頭。

姜佑扭頭看了青葵一眼，而青葵已經放下酒壺走開，去給滾開的鍋里加菜。

他們兩個就是胡吃海喝的紈絝公子，沒生意前那也是禍害長安縣已久的惡霸。

如果官路亨通，說不定以後的級別比陸雲起還要高，到那時候，姜佑發誓，一定要娶了陸雲起，讓這個臭女人天天給自己倒洗腳水。

姜佑起身，裝模作樣地拿起自己身邊裝滿清水的酒壺，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都快溢出來了。

說是合夥一起做生意，但人家每天就是往藤椅上那麼一趟，二郎腿你們一翹，不出半刻便酣睡如泥。

李洛陽和朱樂天互相看了一眼，嘿嘿一笑。

出身商賈是一部分，他自身努力則是更大的一部分。

凡通過府試，獲得舉人身份都已經報名參加科舉。

銅m•heｔuｂｏｏk.coｍ.coｍ鍋沸湯滾開時，在邊上伺候的青葵就用筷子夾些許小菜放入，此刻青梧也從樓上下來，在旁伺候。

原來姜佑是內城人，他爹可是做官的，他本人神童，年僅十六歲便是舉人。

要不是他爹死的早，姜佑必定一飛衝天。

張載放下筷子，拿起酒葫蘆對飲。

青葵不知何時洞悉了這一點，所以提前換了酒壺。

其實他對李洛陽談不上討厭，想這小子年年輕輕便有一番大好事業，已經超過了這個時代九成的年輕人。

張載打著替自己小徒弟宴請客人的心思，先是問問來客的近狀，而是便一同再次飲酒。

什麼心也不用操。

三月春闈？

不分貴賤，不分高低。

張載一瞧，這孩子真實誠。

……

寒冬臘月的冬日，三兩人相聚，對酌小酒，再配上熱氣騰騰的一鍋涮菜。

現在的身份仍舊是白丁。

就再也不用看陸雲起的臉色。

一輪酒罷，眾人起筷。

這第一m•ｈeｔｕｂｏoｋ•cｏm•ｃｏｍ回合，張載就喝了三口酒葫蘆里的斷玉燒，想來灌醉他不是什麼難事。

朱樂天過的舒坦，這旁人誰也羡慕不來，自有前人為他鋪路。

身為天下宗師，他自然不是酸儒。

「對了，明年三月春闈，你們仨可有興趣一試？」張載睜開一雙滄桑的眼睛，看著身邊三個正年輕的人。

與李洛陽和朱樂天對飲過後，就輪到姜佑了。

大端朝文風盛行，每三月朝廷禮部都要在京城國子監舉行科舉，招攬天下英才。

姜佑曾稱朱樂天是別人家的孩子，是人傻錢多的富二代公子。

更甚至大概率還會超過他爹，因為一浪更比一浪強。

原主姜佑就是天成京五年的舉人，時年十六歲，說來也是十里八鄉難得一見的神童了。

三人當中，唯姜佑可能。

就衝著這一點，姜佑想好了，晚上定要好好補償小丫頭，把她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至於用哪種手段，嘿嘿嘿……

由於眾人都是火鍋的老顧客，倒ｍ•ｈeｔｕbｏok.com•coｍ也不用旁人在旁盡心伺候，幫著涮菜。

「先生請，學生幹了。」說著便仰頭一飲而盡。

說這人腦子靈活，對生意上的事頗有自己的見解，假以時日，成績必定超過他爹，成為新一任的長安縣首富。

青葵走至自家姑爺身邊，斟滿一杯酒，姜佑起身，隨意道：「先生，我也幹了！」

這一加工，姜佑真的成了神童！

估計上輩子是個勞累命，這輩子老天爺為了補償他，讓他享受一世。

字倒是認識幾個，其他的一竅不通。

下意識地拿起筷子，去撈銅鍋里已經煮好的丸子。

他就是感慨命運無常。

味道不一樣，是清水。

後來經過幾次機遇，才偶然一躍成為天下儒聖。

「先生教訓的是，學生再敬您一杯。」李洛陽瞅准機會，再起身雙手恭敬端著酒杯，腦袋微微低下敬道。

他們哪來的心思去科舉？

額嗯嗯……

就可以有官身，以後脫離上將軍府也有底氣。

李洛陽侃侃而談，將自己知道的ｗｗｗ.ｈｅｔubｏoｋ•ｃｏｍ.ｃｏm全都說了，沒有的也加油添醋說了一番。

放下酒杯，李洛陽話匣打開，今日他穿了一身鮮艷的天藍色圓領袍，束金玉腰帶，想來也是平常出去宴飲時的常用裝束。

鬼神之說，張載從來都不信的。

他像這個年紀，可沒心思做別的，每日懸樑苦讀，希望高中。

「好。」張載就著酒葫蘆的斷玉燒再喝一口。

滾燙冒著熱氣的丸子未吃到嘴，那邊朱樂天又一臉笑眯眯地起身倒酒，說道：「先生，好聽的話咱也不會說，嘴笨，咱也敬你一杯。」

瞧了這公子哥一眼，聽姜佑說，這朱樂天是個福星，天生就是享受的命。

李洛陽張嘴就來，合夥之前，他可是把姜佑的祖墳都給挖出鞭笞一番。

張載聽罷，若是以前聽見這般阿諛奉承的話，只會頭也不回地走掉，如今卻只是撫撫下巴上垂胸的長須，笑眯眯地看著李洛陽。

只是命運弄人，機緣巧合之下入贅上將軍府，做一贅婿過活。

有時候他還真想去試一試，萬一高中中和-圖-書舉。

但是這人有個特點，就是出手闊綽。

「先生，學生認識您可真是三生有幸，想我一介商賈子弟，位卑堪憂，得以見天下儒聖，真是走了大運了。」

人人都羡慕的存在。

別提多美了。

「學生倒是有興趣試一試，不過高中的幾率不太大。」姜佑擺擺手，實話實說。

這不查不要緊，一查嚇一跳。

以往覺得讀書人無比光榮，可現下覺得，每個人能做出一番事業，無論在哪個領域都會受人尊敬。

姜佑實際上是喝不了酒的，三杯即醉，酒量極差。

張載年少時並不聰明，三十歲才得以高中，而且還不是狀元，榜眼，探花之類，當時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進士。

酒入喉。

「神童？」張載捏著鬍子，稍許疑惑。

以往姜佑每次去書院授課，閑來無事時，總要在自己耳邊嘮叨兩句，說李洛陽這人，勤懇勉勵，事事親為，完全不像是長安縣第一富商之子的作派。

酒入唇腸，辛辣的烈酒很是厲害，害得老先生忍不眯眯眼睛，砸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