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沙場篇
第十三章 姜某人的異想天開:我是皇帝他弟
「唉……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皇帝他弟。不瞞你說,我之前偷偷查過姜家,姜家夫婦兩個多年不生,怎麼突然間就有了,不是很奇怪嗎?」姜佑異想天開道。
姜佑今兒很不正常,幹什麼都是一臉笑嘻嘻的。
都道世事無常,在他心裏,皇帝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她沒忍住,問出口。
陸雲起眨眨眼睛,皺眉道:「沒笑你咧什麼嘴?」
這幾日,二人才形影不離,搞得青葵都有些吃醋。
尊君愛君,不過是維持社稷的一種手段!
陸雲起眨眨眼睛,想了一下折回身子,重新坐回座位上說:「在嘆這個世道不是老師希望看到的。」
和自己一樣,那豈不是也是一個翩翩美男子?
張載絲毫不在意,和藹地笑著。
「但一年總比一年好不是,至少這個世道,皇帝也算個明君,街上乞丐只會越來越少,百姓也會越來越富足。」姜佑對大端朝的未來充滿希望。
事情就是這麼難以琢磨。
陸雲起是個謹小慎微的性子,她怕禍從口出,再者https://m.hetubook.com.com,她還有更難聽的話都沒說。
姜佑老色胚,一時看呆了,很久才緩過神,他問:「你為何要嘆氣?」
是不是皇帝把自己的德行修好,成為一個人人敬仰的聖人,這普天萬萬百姓就能平安順遂,一輩子無病無災?
「想來你不相信。」姜佑看陸雲起表情,自討無趣。
人活到他這個年年紀,見慣了風雨,也見慣了生死。
這說出來不是笑話嗎。
「沒事沒事,伯御,咱們說。」張載正在興頭上,哪裡聽得進徒弟的勸告。
姜佑嘬了一口粥,把碗放下,才說:「一幫子沒有存在感的酸儒找存在感罷了!」
陸雲起身子微微後仰,今日心情難得地愜意,她回答道:「皇帝啊,生的一雙狐狸眼,面如冠玉,小白臉一個,和你差不多……」
「你這話要是被他聽見,怕是多少會賞你點兒。」陸雲起嘴角帶笑,枕著自己的雙臂,笑道。
月亮的清暉撒在陸雲起細膩光滑,沒有一絲雜質的水嫩皮m.hetubook.com•com膚上,她剛從幽州回來時,皮膚有些紫黑,但經過半年的修養,已經成了一個出美人胚子,微微翹起的鼻尖,紅潤的嘴唇,她也是一個很好看的月色美人,要不然傳言也不會說皇帝對她有意思。
姜佑不放心,少說這也是上將軍府全資企業,賠可就真的賠了,所以他也跟著去看。
比如大垂耳,寬額肩寬,一頓能吃五碗飯的傢伙?
「無妨,這些話旁人聽不到,咱們幾個說說當個閑話聽,雲起你也不要那麼緊張。」
「真要凍死了,那可真的就是皇帝的過錯了。」姜佑多了一嘴。
姜佑已經把碗筷收拾完畢,正在扭腰活動筋骨。
明明是那些人指責皇帝的不是,甘願跪在雪地里受凍,但皇帝還不敢讓他們真的凍死。
誰能知道,讀書人標杆的儒聖,竟然地底下把議論國事當做日常閑話閑聊。
自己怎麼能問出這樣蠢的問題?
有蘇堪跟著,想來回去的路上也不會出事,但兩人還是堅持送到門口。
陸雲起看著,沒有要https://m.hetubook.com.com幫忙的意思。
「不錯不錯,正如你所言,那些酸儒和諫臣是在給他們自己找存在感,明知皇帝不會讓他們死,他們就盡情地在世人面前表演……」張載站起身來,揮揮衣袖,些許不屑。
好像撿到一筆價值不菲的銀子。
比如:老師,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麼被貶的嗎?
姜佑也已經回身坐下,此刻前廳里就剩下他們二人,青字輩的兩個丫頭躲在屋子裡不知道在幹嘛。
「行,老夫先走了,你們慢吃。」
她很奇怪,一個大男人做這些為什麼要笑。
應該是年齡還沒到的緣故,估計等年輕皇帝人到中年,肚子吃圓一點,蓄起鬍子,或許會變得不一樣,但目前至少還很……嬌弱。
他是不屑做這些的,相反的只有恥笑。
「那你覺得今天這事……」張載捋捋長須,笑呵呵地問道。
有天災,就要怪罪到皇帝的德行上邊,這是哪門子道理?
把幾個空碗摞在一起,沒吃完的菜也倒進一個盤子里,最後還用抹布擦了擦桌子。
京城接連幾日無緣無和_圖_書故的大雪,致使城外受災的農戶有幾萬家,加上朝廷救援不及時,百姓有怨言很正常。
陸雲起好不容易從姜佑手上攬過這麼一個活兒,她哪能這麼輕易放手,所以她派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去尋鋪面,找人手。
「有嗎?」姜佑伸手摸摸自己的臉,發現自己的嘴果真是咧的。
青梧這些日按照陸雲起的安排,跟在姜佑身後,早出晚歸,是去籌備書鋪的事情。
時間一久,也不見兩個丫頭出來收拾碗筷,姜佑閑來無事,便站起來簡單地收拾一下,看著亂,他強迫症有點病發。
張載被貶,就是因為他多嘴,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這不明擺著,陸雲起剛從幽州述職回京,就是皇帝親自接待的她。
「嘿,你這話說的,可真對老夫胃口……那些酸儒傻不拉幾的,聽說著單衣,赤腳跪在地上,要老夫說,活該凍死他們。」
「???」
難道是今日笑多了,肌肉形成記憶?
直到張載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當中,陸雲起站在門外的台階上,才長長嘆了一口氣,略微有些無奈的樣子。
和_圖_書「沒笑啊。」
姜佑的話說到張載的心坎上了。
「你見過皇帝?」姜佑脫口而出,問完他就後悔。
「皇帝和我長一個樣?」姜佑有點不相信。
「你笑什麼?」
於是姜佑趕忙加了一句:「皇帝長個什麼樣子,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皇帝呢?」
年輕皇帝並不威嚴,至少和先帝比起來差點意思。
陸雲起打量姜佑的長相,點點頭:「有三分相像!」
姜佑也不好推脫,實話實說:「說實話,我不懂這些什麼帝不修德,降災於民……天氣是老天爺管的事,老天什麼時候颳風下雨,什麼時候冰雹下雪,這些都是人力所不能控制的事情,今年不過是雪下的大了些,百姓受災,難道就要把一切過錯,全部怪罪到皇帝頭上?這是哪門子道理!」
皇帝怎麼說也應該有個帝王像。
倘若凍死一位,皇帝身上可就要再加上一項罪名。
張載沒讓夫妻兩個相送,而是背手出門,慢慢沒入夜色當中。
「老師,這樣總歸不好。」陸雲起平視,還是好心勸道。
但有些話還是不能說,在心裏想想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