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沙場篇
第一百二十六章 試探
傳聞鬼佬天煞孤星，剋死雙親，后被族裡送至道觀。
鬼佬的武功天賦不如溫衡，遠遠不如，但勝在他勤學苦練，最終成為一代大家。
鬼佬沒有辦法，只好艱難地直起身，順便打了一個酒嗝，這頓酒喝的……
同時嘴中呢喃不輕道：「放……屁，我見你時，你還在師門中當一個掃地的雜役，你哪來的仇人。」
「不喜歡。」
鬼佬站起來，手舞足蹈，越來越癲狂，興許他身上還藏有世人不知道的秘密。
「那老大有沒有想過，您……」
屋中慢慢安靜下來，只聽鬼佬的呼嚕聲和溫衡平靜地呼吸聲。
他到底在堅持什麼？
一旁的鬼佬看二人這般，一時間直搖頭……溫衡真的墮落了。
「你是誰？」
「是誰？」
雙手在姜佑眼前胡亂地動了動，像是某種奇怪的施法，最後鬼佬一收手：「諸君聽我號令！」
「你才放屁，老鬼我真的殺盡和圖書仇人，那一日是九月九，登高望遠日，那族裡的人全被我老鬼屠盡。」
「不願意。」
嘴裏說一些胡話。
頃刻間。
溫衡眨著眸子，雙掌捂住額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該想什麼為好。
「青葵？」
「是。」
道觀師長見他可憐，便好心收養他，叫他做廚房雜役，這一做便是幾十年的光景。
做完這一切，鬼佬對溫衡說：「問吧。」
「那……你喜歡陸雲起嗎？」溫衡眨著沉重的眼皮，盯著身邊男人的側臉，遲疑地問出口。
「到此為止。」姜佑一揮袖子站起來，毅然決然地推開門走出去。
「試試。」
鬼佬一生傳奇，雖不比溫衡，但也差不了多少。
「所愛之人還在府里。」
道觀一生，吐納打坐是常態。
溫衡一慌，再看去……不知何時，姜佑已經完全睜開眼睛，目光如炬，堅定無比。
溫衡揉了揉和_圖_書眉心，腦袋昏沉發痛。
鬼佬不怒反喜，往嘴裏灌了半碗酒，眯眼一笑。
「有多喜歡？」
溫衡臉色變了，變得神情凝重，恍惚失神。
「喜歡。」
姜佑看向鬼佬，然後把目光又轉向溫衡，認真說道：「該問你的，你也問了，我也回答了……滿意嗎？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溫衡一揮手，蠻橫極了，摟著身邊的男人：「要你管，老大一把年紀，你活該打光棍！」
鬼佬查看姜佑，一時間疑惑：「咦，不可能呀。」
鬼佬抱著一個酒罐子，腦袋枕在上面。
只可惜，只可惜出山第一戰便遇見溫衡，棋差半招落敗，之後再沒有出手過。
下一刻她著急問道：「為什麼？」
溫衡強忍不適，艱難地抬起頭來。
「沒有什麼不可能，你的催眠對我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一個丫頭而已。」
月明星稀，酒半酣。
既然是不喜歡ｈｔtｐs://m.hｅtuｂooｋ•coｍ•coｍ的，為何要留在那裡？
姜佑自被鬼佬施法，便一直沉浸在催眠的狀態中，眼睛半微半合，正筆直地坐在桌前。
「姜佑……」
「小不點，姐姐真的好喜歡你啊……」溫衡努力地睜開眼帘，手指摩挲著姜佑的雙唇，忍不住上去啄了一小口，然後嫵媚地笑了笑。
「想當年，我鬼佬一日殺盡仇人，七進七出，片縷不沾身，能奈我何？能奈我何！」年紀一大把的鬼佬藉著酒勁突然回憶起往事，激動之餘一拍桌子，混不吝地站起來，指著高處放聲大喊。
她摟住姜佑的脖子，指著自己的男人對鬼佬說：「你，你過來幫我試試，試試……」
「你……喜歡姐姐嗎？」
一時間有些緩不過來，想來酒真的喝多了。
到現在都是一段佳話。
「所以為了知道我心中到底是何想法，老大可以不擇手段派人試探我，對嗎？」
有那麼一剎那和_圖_書，溫衡是高興的，可是下一刻，她卻是有些悵然所失。
天下武功至高的二人都有些喝醉，臉頰微醺，身子半倚在酒桌上。
或許他只有在喝醉酒的時候，在知己溫衡的面前才會說出這些心裡話。
從一個未開化的小稚童變成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
溫衡真的醉了，先前喝了許多酒，方才和鬼佬又喝了許多，就算是一個鐵打的人也撐不住。
聽罷，溫衡掩嘴一笑，像個小女孩一樣，怕是難得聽到這樣的情話。
口吐酒氣栽倒在一旁姜佑的懷裡，貪婪地嗅著小不點身上的好聞味道。
半招落敗溫衡，當得起這個第二的位置。
「是啊，對你們來說，她只是一個服侍人的丫頭而已，可對我來說，她是第一個對我付出真心的姑娘啊……」
一生只出一次手，他卻居於江湖高手榜第二的位置。
……
「鬼佬，他……」溫衡看向對面的鬼佬。
街外打更的梆子響起。和圖書
聽見小不點說話，溫衡一時滿意，想來鬼佬這一手還是靠譜的。
「臭男人有什麼好的。」鬼佬看向正親熱的二人，一揮手鄙夷道，踉踉蹌蹌地重新坐下。
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指著對面的姜佑不滿：「這小子年紀輕輕，不過生了一副好皮囊，溫衡，你墮落了。」
「那你願意離開上將軍府嗎？」
姜佑欲言又止，因為他從溫衡雙眸中看出一絲害怕和慌張的神情。
「小丫頭。」
他屠盡那些曾經送他出村子的族人，是他們讓年少的他遠離家鄉。
溫衡半倚在桌子上，腦袋枕著自己的胳膊，伸手搖了搖在回應鬼佬。
他慢慢地伸出自己的雙手，手掌滿是皺紋，像乾枯的老樹皮一樣。
「果真要試？萬一……萬一要是個負心漢，可別怪我老鬼壞了你的姻緣！」
……
「十分喜歡，百分喜歡，千百分喜歡。」
自己到底在幹什麼呀？
「好好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